血泊四溢,刺激的人心驚肉跳。
這時田地間本來用來噴灑清水、農藥的灌溉系統悄然啟動,將某種富含神經致幻作用的藥劑化為霧氣,悄然噴灑出來,順著呼吸系統,進入了心情變得忐忑的邪教徒們體內。
人類因為恐懼、興奮、憧憬等等極端刺激心理滋生出的荷爾蒙,登時和致幻劑對大腦的影響疊加在了一起,悄無聲息的摧毀了眾人對法律的敬畏和最后一絲理智。
在場的絕大多數邪教徒漸漸陷入到了一種,在古代只有極為虔誠的狂熱信徒才有的如癡如醉狀態之中。
居高臨下觀察著信眾們的反應,感覺火候已至,老人心中不由古怪的想到:“文明進步帶來的便利還真是充斥于生活的方方面面。
要是古時候老祖宗們有這種精神麻醉藥的話,恐怕早就造反成功了。”,嘴巴則開始吟唱,“現在跟隨我向偉大的格赫羅斯冕下祈愿,希望祂能接受我們的虔誠…”
本來這一切都只是程序而已,折騰一番,等到邪教徒們精力耗盡,慢慢醒來便趁著他們還迷迷糊糊的開始攏錢或者深化著洗腦。
但這次祈禱卻與以前不同,老人話音落地,便感覺有一道目光不知從哪里望來,悄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種感覺說起來十分神奇,但實際普通人也常遇見,無非就是某人走在街上,突然生出一種背后有人的感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原來是相熟的朋友正要向自己打招呼而已。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卻令老人心中一悸,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妙的預感生出,他本能的閉上了嘴巴,可是土臺之下,上千邪惡教徒那附和的低聲吟唱,“輝煌的格赫羅斯您是死亡的預兆、毀滅的先驅…”,卻哪可能馬上止住。
而隨著對外神格赫羅斯的祈愿彌漫于天地之間,那不知從何投射而來的神秘目光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與此同時,一縷縷詭異的能量撕裂空間,從虛空滲透出來,消融進了在場邪教徒的體內。
“真的引起了格赫羅斯的注意了嗎,”高臺上的老人這時已經有了八九不離十的猜測,苦澀的想到:“果然不應該拿那些真實存在的‘偉大’當幌子,弄事啊。
‘當你凝視著深淵時,深淵也凝視著你’,外國那些鬼子里能人的話,也是TMD…”,念頭還未結束,已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而這時農莊內那上千名邪教徒則全都像是沒有理智和感情,被提線操控的木偶一樣俯身在地上,任由體內滲進的黑暗能量揮發、消耗著他們的血肉和靈魂。
漆黑的濃霧從每個人的眼、口、耳、鼻中蒸騰出來,匯聚在一起,在半空凝現著化為一個直徑盈丈的黑洞。
瞬間空間折疊,無數光年外的某點和藍星溝通在一起,跨越了星海的無盡距離,讓一顆深灰的隕石破空墜落,落入了農場之中。
緊接著,冥冥中某種強大到無法抵御的法則無聲啟動,整個藍星所處的空間仿佛白細胞排斥異體細胞一樣,開始排斥隕石的存在。
空間裂縫頓時再次裂開,相關無盡星海的兩點又在溝通,眼看那隕石就要被排斥回‘原點’,突然異變發生,那隕石外殼內陷,整體微縮,化為了赤裸的人形。
這一下好像異體細胞得到了免疫資格一般,藍星空間竟不再排斥其存在,空間重疊自然消融,一切都回復了原狀。
月高風清,仿佛什么都未發生一般。
可在距離藍星百億公里之外的太陽系邊緣,一顆和周圍天體比無比渺小,可若是和普通生物相比較卻碩大無朋的獨目星球生物這時卻表面熔巖爆發,無盡邪能彌漫的咆哮道:“誰,誰竟敢褻瀆格赫羅斯的權能,偷噬格赫羅斯的羔羊!
該死的竊賊、瀆神者、蠹蟲…這次太過突然,讓你逃過一劫,下次你便無所遁形,只能迎接自己無比殘酷的命運…”
而在南平市郊的農莊中,由格赫羅斯之軀恢復原身的張初九則臉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上,凝望星空,嘴角浮現出一絲的淺淺笑意想到:“降臨成功了。
借用格赫羅斯的權能,消耗他的信徒,施展‘無間’異能穿越星海,應該會被這家伙感應到吧。
不過外神嗎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可怕歸可怕,但大家都是同一種層次的生命體,我能模擬你的權能,你卻連我的跟腳都摸不透,說起來我在進化鏈上的位置,還應該在你之上。
無非是你活得久,多走了幾步而已。
未來到底誰笑到最后,誰比誰強大,誰匍匐在誰的腳下,可還不一定呢。”
第一次成功征服空間,化星空宇宙于一步之遙的成功,讓張初九頗有些得意洋洋,但同時跨越星空對自身的巨大消耗,和此時安危不定的處境也讓他很是不安。
自吹自擂為自己鼓勁的同時,張初九將‘五行珍藏’同時開啟,汲取著外界元素能量,恢復了一會便匆忙站起身來。
環顧四周遍地干枯到血肉盡消,只余下骨架的邪教徒尸骸,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信了格赫羅斯這種外神,早晚都得一死,活著還禍害別人。
你們現在的結局看起來很慘,其實等于是被我廢物利用了一把之后獲得了解脫,應該感謝我才對。
下輩子可千萬不要再行錯踏錯了。
謂凡人口業凈,有十善功,以上生欲界之天;身業凈,有三百善功,得生色界天;
心業凈,有六百善功,生無色界四天;炁觀轉妙,結習都忘…”,最后急聲默念了一遍道家超度亡靈的經文。
之后漫步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骨架旁,彎腰將裹在尸骸外面的黑袍給剝了下來,露出了里面的休閑裝。
因為骨頭里的水分殆盡,那骨架被張初九一拉扯就變成了飛灰,他只能強忍著惡心將休閑裝小心翼翼的脫了下來,試試大小,雖然感覺過肥,還是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