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從最里棉被搜出來的,帶頭的人看了看信,接著冷冷的掃了一她一眼,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剛好踢在小腹,初禾尖叫著暈了過去。
見人死的死,暈的暈,帶頭的人扯下了遮面的黑布。
“老大,這女子不殺?”跟著的兩個人也扯下了黑布。
吳可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沒必要,這荒郊野嶺的,喂狼也好。魏國的煙花女子,臟了自己的刀就不好了。”
吳可帶著幾個人可是嚴密跟蹤了許久,判斷了這女子身邊四個暗衛的戰斗力,才選出了兩個功夫厲害的一同出手的。
到沒想到讓他得到了關鍵的證據,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吳可點了火折子,快速的模仿吳錦驍的字跡,寫了一封幾乎一樣的信,只是修改了幾處關鍵位置的時間。然后將信封回了原來的信封,壓到了馬車車坐的下面。
魏國的兵營里,魏洛霆正看著地圖琢磨著怎么幫著吳錦驍吞掉吳國。
阿易戰戰兢兢的沖了進來,跟著魏洛霆久經沙場的人,此刻身子幾乎抖成了篩子。
“怎么回事?”魏洛霆眉心一跳,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主…主子…禾…禾姨娘出事了…”阿易低著頭,額頭抵著地面說道。
魏洛霆瞇了瞇眼,說道:“身邊四個暗衛,莫不是還能被土匪劫去?”
“不是…不是土匪…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殺了暗衛…姨娘她…她…”阿易不敢抬頭,快哭出了聲。
“她怎么了?”魏洛霆渾身戾氣乍現,上前一步。
然后愣了愣,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好像是不應該這么在乎這個女人的。
“姨娘…沒了…”阿易終于還是說了出來,伸手將馬車里發現的信舉過頭頂,說道:“姨娘把信藏起來了,那些人應該是聽到了什么消息,才對姨娘動手。”
看著那封信,魏洛霆沒有立刻去拿。只是下意識的伸手按了按心口,不知道為什么,哪里仿佛有風刮過,很冷,很疼。
過了好一會兒,魏洛霆閉了閉眼睛,拿過了信,坐在書案前認真的看了兩遍。
“她…怎么死的?”
就算是不愿意承認,他也沒辦法無視這心疼…到底是他的女人,跟了他這么多年的女人死了,他難受是應該的吧。
“尸體…被我們的人帶回來了,主子要不去看看吧。”阿易微微抬起頭。
魏洛霆點點頭,順手將手里的信燒了。
初禾的尸體已經被抬到了軍營,單獨放在了一個營帳里面。
魏洛霆進去的時候,軍醫剛剛檢查完畢。
知道死是一回事,真正看到了是另一回事。饒是魏洛霆,此刻心也漏跳了半拍。
“將軍…”軍醫嘆了口氣。
“傷在哪?”傷在哪?等找到了敵人,我定要他們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沒有外傷。”軍醫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小產,發現晚了。”
“什么?”魏洛霆猛的轉頭,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軍醫。
這個死因,出乎他的意料。哪怕是中毒,都好過這個荒唐的理由。
“先前她就找屬下看過,怕將軍分神,也就瞞了下來,算算日子,應該已經快四個月了。沒想到…”軍醫也說不下去了,只能跪著。
姨娘肚子上有大塊的淤青,來人下手很重啊。而這件事牽扯到了人命,自己應該負主要責任。
魏洛霆耳邊什么都聽不到了,腦中不斷翻滾軍醫的話。
快四個月了,是自己的孩子。平日都給她喝避子湯,怎么就有了?而且還因為這個孩子,搭上了一條命…
這個蠢女人…太蠢了…
“燒了吧,這么不聽話的女人,留著也沒用。”魏洛霆回過神,嘴角勾起了一抹無所謂的笑。
銀質面具下的表情沒人看得到,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容笑的有多僵硬。
初禾的遺體燒了,燒的時候只有阿易看著了。
魏洛霆坐在營帳里,仍舊看著地圖,手中那些一支筆,從容的寫寫畫畫,看不出半點情緒。
只是滿紙勾勾抹抹凌亂的字跡,不知道在跟誰叫囂了…
消息傳到吳可耳中的時候,吳可狠狠自責了許多天。
大概不當暗衛久了,心都軟了。一想到當日自己不小心殺了個孕婦,他恨不得剁了自己這只腳。
干嘛非要那么欠去踹一腳,還踹到了人家孕婦的肚子上。
就算是敵人,也是自己作孽啊…
一眾兄弟已然習慣了自家統領這幅沒吃藥的樣子,完全不想搭理他。
吳可又嘆了幾聲,易了容,親自騎馬將信帶回吳都。
錯過了洛輕追查的時間,剛剛好可以走的順利。
等事情辦完,他一定給那女人孩子燒點紙錢。
吳可一路當真順利,抵達吳都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吳都的氣氛有些緊張。
他在玖肆呆了幾個時辰,夜深了,直接回了丞相府,正好魏云居和吳錦川在談事情。
“主子。”吳可垂頭喪氣的走進了書房。
二人見狀愣了愣。
“任務失敗了?”吳錦川冷了聲音。
對待自家暗衛,他向來沒個好臉色,尤其是吳可這種明明是統領,一天天的除了功夫厲害,簡直跟缺了半個腦袋一般。
吳可搖了搖頭,把信給了吳錦川。
撕開信,吳錦川和魏云居親自看了,又研究了一下字跡,確認是真的。
“東西帶回來了,你在喪氣什么?”魏云居看著吳可一臉奔喪一般的表情,無奈的問了一句。
“我…算了…”吳可想了想,總不能說自己一個暗衛統領,因為誤殺一個孕婦在內疚吧。
說出來,怕是會被罰的更狠。
魏云居:“…”長毛病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吳錦川把信還給魏云居,讓他連同其他東西一并收好。
見吳可離開了,魏云居快速挪了下書案,打開地上的暗格,將信放了進去。
其實為了別人來偷,他把證據全放在了空間里,他不能讓吳錦川知道自己有這么個東西,只能假裝一下。
“就差太保那邊了。”吳錦川蹙了蹙眉。
魏云居抿了抿唇,略有擔憂的看向吳錦川道:“做事之前,你還是安撫好五月吧。白藥教出來的倔脾氣,本就不想嫁入皇家,這次氣你不能輕了。”
這次輪到吳錦川腦闊疼了。百度一下“杰眾文學”第一時間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