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榮 第四十章 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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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啊。”
隔著幾條街的顧家大宅中,顧大老爺顧玄永也正在拍大腿感嘆。
“這么小的孩子,隨便開了個醫館竟然就名揚保寧府了,還成了周先生的恩人”他嘖嘖稱奇,神色中絲毫不掩欣賞。
他收到姜靖的那封信后暗地里便對這孩子的行蹤頗為注意,是以兩個孩子買下一座醫館的事他自然也是知曉的。不過原先只因為那孩子是手里頭有些閑錢想開家醫館玩一玩,沒太放在心上,只囑咐同條街的顧家銀樓和布莊的大掌柜悄悄盯著,別讓人欺負了他去,卻不想不過大半個月的功夫,她便將那人人覺得晦氣的醫館開成了如今模樣。
那青娥膏剛出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正遲疑著要不要找人去買一些替她撐撐場面卻被幼子勸下了,沒想到如今半個月過去,那定價高得離譜的膏藥竟成了保寧府追捧的神藥,又出了昨天那檔子事,連被假藥牽累的風險都小之又小
一瓶一千兩的神藥,連他聽了都有些心動。
他搖搖頭,瞥了下首笑瞇瞇坐著的幼子一眼:“昨日的事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縱然那孩子足智近乎妖,可這等子十分內行的防患手段沒有幾分經商的經驗還是想不出來的,更何況他可聽夫人說這小子昨日拎了禮品去拜訪了縣尊
“都瞞不過父親法眼。”顧定延笑了起來,并不欺瞞。
父親向來明事理重情義,最看重的就是家宅安寧兄友弟恭,知道他為了小五謀劃出力定然不會生氣反倒會欣慰,更何況有了姜將軍所托,父親對小五的上心程度也是顯而易見的。
顧玄永輕哼一聲:“你倒會賣乖,只是正經的老師周先生家里去了好幾次也不見你拎什么東西,也不怕先生怪罪你。”果然沒怪罪他為成奚堂出力的事。
“先生是君子嘛,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顧定延壓下心頭的赧然,強裝鎮定。
“那你的意思是說縣尊大人是小人,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了?”
“我可沒這樣說,是爹你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西兒身邊的那白英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本領?”
顧定延忍不住笑笑,正要作答,外面便傳來了有些紛亂的腳步聲。
顧定延凝眉望過去,便見父親身邊的余管家和福安齊齊奔進了門。
“老爺,成奚堂”余管家一開口便將顧大老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成奚堂怎么了?”
這個時候了,那孩子早該回來了,怎還會有事?
“成奚堂的白大夫今日接診了個病人,說要將人斷掉的手臂接上去”
顧大老爺瞪圓了眼睛:接骨?瘋了吧?這等神乎其技的事情他上一次聽還是幼時臨睡前聽乳娘講故事的時候,這種事情,人真的能做到?
“求診的是什么人?看看有沒有辦法安撫下來。”他皺眉吩咐,心中已篤定了壞結果,只想著收拾爛攤子了。
余管家面色怪異地看他一眼:“是閬中衛指揮使魏冕魏大人,他是為他的獨子求診的”
魏冕?
還是為他那三代單傳的兒子求診?
顧大老爺一瞬間面色灰敗:完了完了,這事他可兜不住了,也不知道在那瘋了的老小子跟前甩武定侯的名號好不好使,若是不好使,西北山高水長地他也搬不來救兵啊
少年鎮定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父親不必擔心,人已經治好了,小五剛剛也回來了。”
顧玄永看向余管家,余管家愣了愣:“擠著看的人多,老奴打聽到這個消息就急忙回來了,那時倒是沒聽說治好了的事情二少爺是怎么知道的?”
“她這個時辰還沒回來,我派了福安在她院子外面守著,人一回來就來稟報我,方才福安說她一回來便累得睡下了。”
顧玄永青筋抽了抽,差點沒忍住給了這跟著他許多年的老管家一腳:“要你有什么用,消息只聽到一半就來回稟,是想嚇死我嗎?”
余管家悻悻:他哪兒能想到這種一聽就是大話的事情竟可能成真?覺得可能是顧家的禍事便急著回來稟報了,沒成想就成了謊報軍情
待得兩個下人下去,顧大老爺才長舒一口氣,感嘆道:“這小丫鬟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便是從娘胎里學也太過有資質了吧,城里那些老大夫聽說了可不得氣死?”
想想到底算是他們顧家的丫鬟,心里還不免有些得意。視線落在笑而不語的幼子身上,心間忽然一動,一邊喝茶一邊隨口問道:“不過這白英救人,那孩子怎么會那般累?”竟還被拖在那醫館這么晚才回來,真是沒道理。
顧定延哦了一聲,淡然道:“方才爹的問題我還沒答呢。小五那么累其實是因為她才是那個神醫。”
顧玄永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妖孽啊!”
寬敞舒適的馬車中,魏冕正小心翼翼捧著兒子手臂上的夾板避免太過顛簸。
魏大少爺見父親這模樣搖頭失笑:“父親也太過小心了。”
魏冕不以為然:“這等事情可是聞所未聞,先前雖接好了,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毛病,小心為好。”
看著父親垂頭時若隱若現的幾根白發,魏大少爺心中也不免愧疚:若不是他整日想著爭這閬中第一將的稱號凈做些出風頭的事,也就不會誤入獵人的陷阱,害得父親一把年紀了在成奚堂站了足足三個時辰
真是不孝。
不過,還好他沒有成為父親下半生的拖累。這手臂接上了,雖然必定不如以前好使,可只是左臂,對他的武功有影響卻不大,最重要是他仍是一個健全人能參加武舉,不會只能眼睜睜看著韶華流逝辜負父親的栽培了
如此說來,還真是要感激那神秘的“藥童”。
他有如此神技卻不愿領這個好名聲,或許是覺得自己年紀太小難以服眾,又或者是不想被這些瑣事牽絆,但無論如何他是自己最大的恩人,他既然不愿說,他這個被施恩的人舉手之勞幫他隱瞞下來也是應該的。
想到那個小童,魏大少爺嘴角不由帶了笑,帶著幾分感慨嘆道:“不過這會兒回過神來還真是疼得要命,可偏偏他為我施了針用了止疼藥時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只覺得是睡了一覺起來手臂便接上了,還以為先前的事都是做夢呢”
“止疼藥?”
魏冕愕然地坐直了身子,神色嚴肅起來:“你是說,她用了那止疼藥后,你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便被接好了手臂?”
他想了想,篤定地點點頭:“確實如此。”
魏指揮使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深邃起來。
那這等神藥,可比什么治傷疤的藥要珍貴多了啊。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