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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京中風云←→下一頁 李氏點了頭,剩下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白太夫人和姜維高高興興地收下了聘禮單子,剛把傅老夫人送出門,方才被姜維手下認出來的幾名太監便已經換好了官服,笑瞇瞇地迎了上來。
姜維一看領頭的那位手中拿著金色的布帛,哪還有不明白的,贊嘆妻子敏銳的同時立刻喊了家人一同過來跪下來接旨,大門未關,倒讓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們看了個夠。
莫名被喊來充數的顧西聽到賜婚圣旨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斜眼瞥了一下姜晴容,卻見后者一臉羞怯眸光溫柔如水,心中不由膽寒。
姜晴容怎么能嫁給寧恒?
瘋了嗎?
但想起兩人之間并不是友好的姐妹關系,她緩緩壓下荒唐的念頭,搖了搖頭。
反正歷史上寧恒沒有娶姜家女,姜家的結局都那般凄慘了,即便娶了這個攪屎棍,想來也不會更差了。
對于已經開始關心姜家命運這件事,顧西恍然未覺。
回去的路上顧定延異常沉默,顧西一向敏感,很快也猜到了原因。
她長嘆了口氣,故意惡聲惡語地開口:“她天天欺負我,竟然還能得到圣上賜婚,真可氣!”
顧定延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將這件事宣之于口,心底卻涌上無限的悵然。
他雖不愿意與女子為敵,可姜大小姐數次要害小五性命,他也是十分地不喜她,自然不愿這樣的女子嫁個好人家,將來借著夫家和娘家的勢對小五做出更過分的事尤其是在他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小五周全的情況下進入姜家以后,他數次體驗到從前從未經歷過的無能為力的感覺,而此刻,這種無力感不再是若有若無,而是沉重到讓他心中布滿內疚和倉皇 一只小手便在這時拉住了他的衣袖,靈動的大眼睛里盛滿憧憬:“所以啊二哥,你要早點考中狀元,這樣我以后就可以欺負她了!”
顧定延望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不由失笑地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哪有那么快,今年二月才考縣試呢,后面還有府試院試鄉試才能到會試,可得好幾年呢。”
顧西唔了一聲,眨了眨眼:“那二哥考中案首吧,這樣就可以一步到鄉試了。”
“你啊。”
顧定延面上嗤笑著妹妹的異想天開,心中卻是一動:倘若他今年二月便考中案首,就會成為十三歲的秀才,這可是大楚史上第一位,之后的考試如果也順風順水不出岔子,超越那個寧恒也不是不可能寧恒能作出這番成就,他顧定延又為什么不可以?
顧西覷著他的神情,心情也輕松起來。
她從正史野史上了解的顧定延從來都不是喜歡妄自菲薄,敵人一擊就倒的懦夫,相反,他比任何人都驕傲,亦從來不缺對自己的信心,大刀闊斧搞變革的魄力錚錚躍于紙上,讓她這個后世之人讀來都心潮澎湃。
如今的彷徨踟躕,不過是因為過早地被裹挾到處在朝廷中心的姜家里,乍然見到無法抵抗的絕對權力的一時失意罷了。
但姜家從來不是他的戰場,他的戰場在外面,更廣闊的地方。
她相信他。
更何況,顧定延不知道,眼下眾人追捧甚至連姜晴容自己都十分滿意的賜婚,對于姜晴容來說,禍福卻尚未可知。
但不論顧西如何腹誹,在外頭觀望的百姓們卻對這樁賜婚津津樂道,很快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年僅二十四歲,生得一表人才的二品官,和出了一個超一品國公和超一品侯爺的姜家的嫡長女,聽起來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兩人身上任何一個名頭都讓普通百姓覺得遙不可及,而說書先生們則心思更加活絡,想起幾個月前姜大小姐和五皇子的那樁婚約來。
原是因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被皇子拋棄,丟了皇子妃位置的姜大小姐,不過幾個月的功夫,竟然又得了一樁賜婚,對方還是才華相貌完全不輸五皇子之人,而身份上前者深得圣心被視為心腹,后者則碌碌無名多年見不到圣顏,即便加上親生子的身份,似乎也只是不相伯仲 說書人一拍大腿。
這個聽起來無比解氣的故事可比五皇子拋棄貴女與人無媒茍合要順耳多了,嗯,京城的百姓一向也喜歡聽這種積極向上的好姻緣 第二日,一個改了名號卻依舊一眼能看穿,對號入座的茶樓故事悄然在京城流傳開來。
姓吳的名門貴女原先和一家貴公子定了親,誰料中秋佳日看起來衣冠楚楚的貴公子竟與一個美貌的小官之女無媒茍合,恰好被吳姑娘撞破,貴公子惱羞成怒,不僅維護藝女還聲稱將來定要納這女子為妾,性格剛烈的吳姑娘立刻喊來家人要退婚,不肯再嫁那負心漢。
吳姑娘甩脫了負心漢,到底被外邊的風言風語說得黯然傷神,于是有一日便起了個大早去寺里上香,想求一求姻緣。誰知寺中突然生變,吳姑娘不慎之下被山匪挾持,這時卻有一武功高強,氣宇不凡的男子忽然現身,一刀解決了山匪,救了吳姑娘姓名。
原來這人便是朝廷中最年輕的二品大員楊大人,深得圣心,兩人萍水相逢,小楊大人卻一見鐘情念念不忘。后來二人在京城再次偶遇,小楊大人便匆匆面圣求娶這位容色傾城,一身氣節的吳姑娘,圣上當即揮筆賜婚,成就這對佳偶。
這曲折離奇的故事一被搬上各大茶樓便頗受追捧,大茶樓的說書人一天能講上四五遍。百姓們對吳姑娘與楊大人的愛情唏噓不已,更不恥那位不懂得慧眼識珠,貪戀庸脂俗粉的貴公子,京中一度出現了只要有搬著板凳嗑瓜子閑聊的婦人,就一定能聽到怒罵貴公子,甚至隱晦提到五皇子的聲音。
有心人看在眼里,悄悄使手段改變了故事的風向,讓人們的目光重新回到這樁婚事上來,可惜前一個版本到底流傳甚廣,聲討負心漢的聲音久久不消。
百姓們眼中只有金玉良緣,參與了開印那日朝會的官員們看到的卻不是這個。
鎮國公因失誤害得幾個勛貴家的公子丟了性命,武定侯卻偏偏這時掙了大軍功,皇上嘴上說著一賞一罰互抵了,只罰了鎮國公幾萬兩銀子賠償給苦主,可轉頭卻又把武定侯的大閨女指給了新上位的心腹寧恒 這不是信任是什么?
原來皇上對那些通敵叛國的說辭半點沒放在心上啊。
御史們駭然,一方面看姜家更不順眼,另一方面則不再敢輕舉妄動,悄悄吩咐了夫人們等二月十八姜大姑娘出嫁時好歹去走個過場。
而那些勛貴們聽到消息則都氣炸了。
尤其是其中最苦的苦主衛國公。
衛國公自打從宮里出來便開始胸悶氣短,可府里的女眷還在他跟前哭個不停,過了幾個時辰聽到皇帝賜婚的消息,他兩眼一黑便吐出一口黑血來,自此一病不起。
這一病不要緊,關鍵是衛國公嫡支已經無后,甚至連半個庶子都沒有。眼看衛國公很可能隨時一命嗚呼,而府里的爵位卻無人繼承,甄家的近親遠親都開始動起心思來,紛紛耍手段把自家孩子往衛國公和衛國公夫人跟前推,美名其曰送衛國公一個嗣子 衛國公夫人哪能不知道這些人的算計。送來的孩子個個都年紀不小了,等衛國公兩眼一閉,她這個身子骨本就弱的嗣母又怎么鎮得住養不熟的新國公?到時只怕連甄栗定下的婚事都難成了。
于是死咬著不答應。
但那些出身鄉下的親戚們又豈是好打發的,軟磨不成便開始說各種各樣的酸話,氣得衛國公夫人半夜睡不著著了風寒,竟也病倒了。
甄家更是一片烏煙瘴氣。
而姜家這邊,賜婚的圣旨傳下第五日,白太夫人便請了京中有名的兩個戲班子來家中唱戲,美名其曰是慶祝自己眼睛大好,其中一份帖子則送到了錦衣衛指揮使寧恒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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