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第十五章誰是上帝?
第十五章誰是上帝?
熱門、、、、、、、、、、、
聽到武乙發問,姬考陡然一驚,連忙搖頭。
上帝是誰?從他降臨此世之后,就沒有人很人和他說過。
在岐邑宗室之中,他翻遍姬周所有典籍,也從沒有記載過只言片語。
而在殷商典藏室,同樣也沒有典籍記載上帝的真實身份,或是以帝稱,或是以上帝稱,未見其名。
但是遍觀群書,特別是歷來的巫祝占卜之書,姬考卻發現,夏后氏之時的典籍,并不稱上帝,少康中興之前,稱天帝,少康中興之后,稱司命之神。
他隱隱感覺,這天帝、司命之神與上帝,應該不是同一位。
每一次更名之時,都伴隨著人間巨大的變革。
東夷入夏,是以天帝之名被抹去了;成湯革命,是以上帝代替了司命之神。
至于上帝之名,除下殷商祭祀,姬考唯一能想到的,是祭煉五色社稷石之時,心神所見的那一幕。
“東漸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聲教訖于四海。禹錫玄圭,告厥成功。今告五帝,九州已成,奏請太昊于東,崇神農于南,敬少昊于西,奉顓頊于北,尊黃帝軒轅于中,五方上帝,與天帝共饗。”
禹王祭天,將太昊、神農、軒轅、少昊、顓頊奉為五方上帝,與天帝共同祭祀。
不知道殷商所謂上帝,是不是就是這五方上帝其中之一?
“你可知道,你姬周在戎狄之地數百年,然而才剛南遷,予便厚待你周氏,賜地賜爵?”
武乙沒有直接說上帝是誰,反而問了姬考另外一個問題。
姬考又是搖頭,這件事情,不說他了,從他已故的太祖父姬亶,祖父姬季歷,到父親姬昌,也無比驚疑。
武乙仰頭,指天一笑:“那是因為,你姬周與予天邑商,都是上帝子孫啊。上帝,便是你祖后稷和予祖閼伯的共同之父,帝嚳高辛氏。”
這話一出,天地之間似有感應,特別是那些玄妙不可言之地,似乎都將武乙這句話聽在耳中。
東方湯谷之中,扶桑兩樹之間,一個恍如沐浴在大日之中的身影,發出一陣開懷笑聲。
昆侖之地,一處華美宮殿之中,則傳出一聲冷哼,期間伴隨著劍鳴之聲,整個昆侖之中,都隱隱感到一股肅殺之氣。
而在諸海之上,有一位黑衣老者,正站在海島之上觀水,似乎聽到了笑聲與哼聲,不自覺抬頭一看,然后輕輕搖頭,似笑似嘆。
“算了,往事已矣,你們爭就是了。”
姬考第一次聽說上帝是帝嚳,頓時心中微驚了,旋即又想起了一事。
那次他在巫廟之中的經歷,那幾位人道先民的所作所為,那天昏地暗風暴襲來的“天厭之”,以及掃蕩渾濁復歸清明的“劍氣”,讓姬考感覺,不會這么簡單。
要是上帝真是帝嚳,那道黃金劍氣,為何要與他對上。
說到底,帝嚳高辛氏,也是那位陛下之后啊。
心中雖然思慮萬千,但是姬考卻沒有說,有些東西,只能想,卻不能說出來的。尤其是這個充滿神靈的世界,神靈都要被人教訓的世界。
路上之時,與彭祖隨便說起幾句,都受到驚雷提醒,讓他深以為戒。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孫子。武丁孫子,武王靡不勝。
龍旗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維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來假,來假祁祁。景員維河。殷受命咸宜,百祿是何。”
此時,不遠之處的殷商宗廟之處,開始傳來頌歌,稱頌玄鳥與成湯。
武乙聽到之后,則對著姬考笑道:“姬考,你回典藏室去吧,雖然未上戰場,但是重任在肩,你要勤勉啊。”
姬考拱手說道:“考奉命。”
“另有一事,若是子托與巫祝示好于你,你且受了便是,也不用和予多說什么。你在殷商,無根無憑,不可得罪任何人。”
武乙之言,讓姬考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動,他明白,這是武乙在保護他。
“去吧,去吧,其余諸事,不用理會,在你功成之前,予不會召你。你要是有所求的話,現在就和予說吧。”
姬考沉頓一下,才拜首道:“陛下,考聽聞萬方臺之中,有修行典籍,未來之時,考想入內一觀。”
“嗯,罪予臺雖然是我所建,但是其中之事,予也不好擅專。”武乙略作思考,然后說道:“予會和罪予臺中高人商量,若得其同意,便派人傳話給你。”
“謝陛下。”
姬考第一次知道,原來所謂的罪予臺,并不是完全受武乙所掌控的,頓時心中微驚。不過他臉上沒有任何異狀,只是緩緩退下。
等到姬考走后,武乙再看了一眼禹王九鼎,然后便取了供奉子姓商氏先祖的宗廟之中。
此時,玄鳥與鸑鷟,一左一右在殿上自歌自舞,樂師奏著鐘鼓之樂,太祭親自主導著祭祀。
凡是要去往鳳凰玄鳥一脈祖地的殷商宗室,都必須要完成一場極為復雜的祭禮。
先祭祀上帝玄鳥,再祭祀成湯伊尹,后面還要祭祀所有上了廟號的殷商之帝。
從成湯到武乙,共計二十八帝,但是有資格在重屋(太廟)之中,有廟號的先帝,卻只有六位。
高祖天乙,也就是克黜夏命的開國之君成湯;
被伊尹放逐后改邪歸正的太宗太甲,定下成湯基業,是為太宗;
將治民相權與巫道分開的中宗太戊,在位七十五載,有中興之功,是為中宗;
遷都殷地的世祖盤庚,結束數百年商室內亂,世代祭祀,有再造殷商之功,是為世祖;
讓殷商走向空前盛世的高宗武丁,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成湯之下,莫有功高如他者,是為高宗;
繼承武丁盛世的世宗祖甲,分理祭祀之法,繼續征討西戎,世代祭祀,是為世宗。
武乙在殿外,看著自己的孫子曾孫,一個個祭拜著先祖,心中莫名感慨,也不知道,在他崩后,能否在太廟之中有號。
姬考回到典藏室,心想終于可以繼續安心翻閱典籍了。
然而他并沒有翻看多久,那位太祝的弟子劉全,便找了過來。
“你是說,帝子托請我過去他那邊一趟?”
姬考皺眉,看著面前的劉全,心中無奈之極,怎么又有事來了。
“稟大人,是的,帝子托想向大人了解西陲之事,故此讓我來請大人。”
“什么時候?”
“帝子托說,等到明日玄鳥去后,便請大人過府。”
姬考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到時候你來喚我即是。”
有了武乙適才和他說過的話,對于如何與帝子托以及巫祝一脈打交道,他也算是心里有底了。
劉全走后,姬考想著短時間之內,看來也無法深究導引煉氣之法,頓時便將姜蘭贈予他的那卷布帛取了出來。
不久前與子姝動手,讓姬考覺得,也是時候花功夫研究一下劍術了。
僅僅依靠五色社稷臺,動起手來,還是多有不便。一來無法周顧四周,而來對手要是纏住了五色社稷臺,他便像無爪牙的老虎一樣,任人宰割。
姜蘭所給的布帛,上面給出的圖形文字,都淺顯易懂,都是基本的練劍之法。
“劍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滕兔,追形逐影,光若佛彷,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
“然欲修劍道,必先得劍理,劍理之所在,在技之中。劍技繁雜,卻不離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云、掛、撩、斬、挑、抹、削、扎、圈等技擊之法。”
“是故先通擊法,再試劍術,由術而至法,由法而得道。”
開明宗義,便將劍術之基道出,姬考一觀,便沉浸于其中了。
里面幾十道人形,便都是這些擊法練習之時的要點。
一邊觀看,姬考還一邊以指為劍,試演其中動作。
等到看完之后,則閉目沉思,將這布帛之中的內容,熟記于心。
再然后,他便拿起武丁之劍,找到一個空曠無人之地,開始習練其中劍技了。抽呆提格,劈挑斬刺等一個一個動作慢慢練習。
不求快,只求穩。
一直到月上中天之時,姬考才停了下來,莫名想起一事,不覺一笑。
武道由他開始總結,是站樁與導引這些基本法門;煉氣所得傳承,則是坐臥行走、取火結繩、制陶磨石等基本法門;醫道所得素問,同樣是這一道定基之時的圣賢對話;如今開始練劍,也都是種種最基礎的擊法開始。
他的修行之路,看似已經開始,其實還沒走出一步,一直在奠基之中。
姬考有種感覺,留給他奠基的時間,恐怕不會太多了,得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