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道不可須臾而離,周公沬邑拜商帝第二十六章道不可須臾而離,周公沬邑拜商帝 會說忘言:、、、、、、、、、
對于修行,姬考在兩世為人之前,其實便已經有過一絲研究。
那個時候的他,名字還叫周元;那個時候所處的時代,被稱作末法時代。
姬考不知,末法時代,是諸法不存了,還是諸法不再現于人間。
那時的他,從幼年開始,便對各種佛經道藏感興趣,然而卻始終未得其門而入。他也曾幻想著,自己某一日能得到機緣,什么高人傳道,什么天降法寶等等,他幼年之時都曾經想過。
甚至為此,他在那個年代,幾乎跑遍了天下的佛道名山圣地,東到嶗山舟山,南至羅浮南華,西起昆侖藏地,北達長白雪峰,更不用說終南武當九華巴蜀之地了,但凡是出名一點的,他幾乎都去過。
結果,機緣當真來了,卻是一覺醒來,人事全非。
還好,這個時代,佛道雖然沒有出世,卻還有比他們更遙遠的上古修行之法。
恰好入境而成,姬考怎能不珍惜這千載難逢的機緣。
獨居于岐山之上,姬考幾乎不做其他事情,坐臥行走,甚至吃飯大便等,都在修行之中了。
當然,開始之時,姬考所得的三種圖案,是只有坐、臥與走三種的。但是他心中琢磨,既然坐臥行走可以修行,其他動作為何不可以。
坐臥行走皆是道,但是道卻并非只在坐臥行走之間。
他便花費了一些經歷,參照已有的三種姿勢吐納之法,將自己平時任何動作,都納入修行煉氣之中。
這種動作并不難,他只是套用這三種姿勢的法門,分心二用,可以修行便是。
事實上,上古法門,本來就是分心二用之法,一邊要修行煉氣,一邊還要擔憂各種狼蟲虎豹,外敵侵入。
偶爾要是存在疑慮,便跑到隔壁岐峰之上,向長桑君與青囊君問詢。
那場長達七日的傳丹大會之后,岐峰上面,早便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對于姬考跑過去問他們修行疑難,只要不涉及到他們這一脈的根本煉氣之法,都會直言相告,一旦涉及,他們便笑而不語。
姬考也是極為警醒之人,人家愿意為他解惑,就已經是大恩德了,又怎么會奢望其他。
說來也奇怪,交流之間,他們經常潛移默化,給姬考講醫術,那種不涉及修行,為凡人治病看傷的醫術。
有這種機會,姬考也不拒絕,每次過去岐峰,都滿載而歸。甚至青囊君還會給一些藥草以及經脈相關醫書,讓姬考有空看看。
這種時候,姬考便感覺到了,用竹簡記載東西的麻煩,看似背了慢慢一袋竹簡,文字卻遠沒有一本書多。然而也沒有辦法,絲綢布帛太過昂貴,造紙他也不會。
加上此時的文字晦澀,多以會意為主,很多字都是醫家為了方便,特意造出,姬考看起來,十分麻煩。
不過他不嫌麻煩,吐納煉氣是修行,學習經脈藥草,同樣是修行。
時間就是這樣慢慢流逝,姬考居于岐山之上,周原似乎將他已經遺忘,而他也忘卻了邦國天下之事。
修行之外,再無他物,道不須臾而離。
沬邑,商人之都,此時的商帝武乙,便在這座都邑之中,執掌天下之事。
自從成湯率方國于鳴條之戰滅夏,以商為國號,以亳邑為都立商以來,國都頻繁遷移。加上其中王位傳承混亂,數百年之間,除下開國幾年,幾乎沒有多少安定日子。
直到盤庚遷殷,武丁中興之后,商國才終于穩定下來,此后也以殷商而自居。
但是此時的商帝武乙,只是在他稱王的第一年,國都定在殷地。之后,武乙三年的時候,他將國都遷到了大河之北,也是在這一年,他將岐邑之地,賜給了姬亶。
姬周,也是在那一年,從一個部落,變成了一個邦國。
武乙十五年,這位充滿激情與斗志的商帝,再度更換都城,遷到了沬地。
自從武乙登帝位,如今已經是第三十四個年頭,此時的他,正坐在王座上面,玩著手中的一個布偶。
說是在玩,其實極為認真,像是在做著終身的事業。
一個數十歲的老者,正如一個孩童一般,把玩人形的布偶娃娃,還時不時在這個布偶上面,增加幾筆,或者削減一些。
“稟告陛下,岐山新的周公姬季歷來了。”
有侍者忽然在殿下傳話過來,讓武乙忍不住抬起了頭。
“岐山?姬季歷?也是,剛剛接任公位,是應該讓予瞧瞧了。快,將他叫進來,予要看看,這位新的周公,比起他父親如何。”
侍者聽到之后,便退身出去,將姬季歷換了進來。
“小邦周之主姬季歷,拜見大邑商武乙陛下。”
姬季歷長揖一下,然后抬起頭,之間一位隆準龍顏,相貌威嚴的老者,正含笑看著他,而在這老者旁邊,竟放著一個布偶娃娃。
“季歷,當年戎狄侵占你姬周故土,你父親來見予之時,說必在西垂之地,戎狄邊境,建我諸夏之國,教化戎狄之民。予素來認為戎狄之輩,只有除惡務盡,才能解決邊民之難。但是當初,他信誓旦旦,予也便聽從他言,任他發揮,將岐邑之地贈送給他。卻沒有想到,邦國才初建,稍有成效,他便撒手而去了。惜哉!嘆哉!”
姬季歷又是長揖一下:“先父在時,也時常對我兄弟幾個,感嘆陛下與大邑商之仁德。我姬周能有今天,全賴上帝與陛下之恩。”
武乙輕笑一聲:“予一人之恩德,與上帝何干。”
他這話一出,姬季歷頓時心驚,惶恐看著這位商帝,不明白他為何要說出這種話。
上帝乃是商人之祖,也是天地之主,他這是對上帝有所不滿嗎?
隨后,姬季歷又環顧四周,看看旁邊有沒有其他人在。
還好,這話只有他一個人聽到。
武乙看著他那惶恐的神色,忽然哈哈一笑:“你這性子,還真是與你父親一模一樣啊。”
商帝想到,三十年前,姬季歷的父親姬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同樣的神色,同樣的動作。
看來,這位新的周公,與以前那位,差別不會太大啊。
“陛下,神靈威能難測,說話之時,還請謹慎為好。”
姬季歷也不說這位商帝之言是對是錯,因為不管對錯,都不是他能言,他只是勸說對話,出言要謹慎小心。
武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看來姬周不會是他的敵人,但是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幫手。
“你這次來沬邑之中,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周圍邦國前來朝拜他之時,不是缺錢就是缺糧,或者就是請他出兵,這位殷商之帝,都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這位姬周之主,又會提什么要求呢?
姬季歷又是一揖:“確實有一事想請陛下與相助,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寶物奉上。”
“哦,竟然有禮物送給予,是美女還是珠玉啊,這可真是比你父親長進多了。他上次來朝拜于予,就是拉著予說了三天的話,跟予講什么仁德的用處。只是可惜,仁德如他,還是難以擋住戎狄的殘暴,連祖地都沒有保住。”
聽到姬季歷說要送禮,武乙的語氣,看似在夸贊姬季歷有長進,心中其實在暗自嘆息,子不如父,如之奈何?
他自己也是這樣,忽忽老矣,可是子孫卻沒有一個能繼承他的志向的。
姬季歷取出一塊絲帛,然后對著武乙說道:“臣居西岐,卻也心憂天下,如今四方不靖,愿將一道奉上,以助陛下與大邑商。”
“一道?還真是有意思啊。”
武乙隨手一揮,在他身前,飛出一只五彩神鳥,發出神光,將整個大殿都照得亮堂無比。
“這是鸑鷟(yue
zhuo)嗎?”
玄鳥一族,執掌天下禽類,其中最上者中,有五鳳,五色為赤者鳳、黃者鵷鶵、青者鸞、紫為鸑鷟,白名鴻鵠。
姬季歷想起他早年之時,聽他父親姬亶說過,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商帝一脈,一直受到玄鳥一族庇佑。
任何一位帝子,都會與玄鳥一族中的一只幼鳥,結成圖騰血脈之親。直到帝子殞落,幼鳥才會飛回族中。
這位武乙陛下,所結親的便是鸑鷟嗎?
這只五彩神鳥,以紫色為基,青黃紅藍雜之,雙目赤紅,高傲而敏銳,它飛過姬季歷身前,將他手中的絲帛銜起,飛到了武乙肩上,將絲帛放下。
武乙呵呵一笑,打開絲帛,只是第一眼,便猝然一驚,然后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其中。
看完之后,他便閉起雙目,心神腦海之中,不斷推演其中種種變化。
良久之后,他睜開眼睛,神光綻出,哈哈一笑,聲音之大,整個大殿充耳可聞,就連壁柱似乎都在抖動。
“真是一件好禮物啊,不愧一道之名,周公。就是不知道這一道為何道,又是何方高人所創出?”
姬季歷拱手回道:“這一道名為武道,教化于內謂之文,爭斗于外謂之武。創道之人,乃是,乃是我那長孫,姬考。”
姬季歷一言說出,如有雷霆在武乙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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