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力!”
賈嬴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四個字。
身為鎖地魂強者,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賈仁體內的那股凝而不散,始終游走在他體內的古怪力量。
只不過那時候賈仁處于瀕死狀態,他并未多想。
“是那種禁忌者的禁忌之力,能夠祛除嗎?”
賈嬴雖然實力強悍,但和月生一般,對于醫術方面一竅不通。
如果是普通的力量還好,他直接就能在賈仁體內將其瞬間滅掉,但涉及禁忌之力這種詭譎的力量,他這樣做說不定會對賈仁造成什么損害。
沈茹木心中對于賈嬴沒有急急忙忙就為賈仁祛除禁忌之力稱贊了一聲,不愧是五臺派派主,果然能夠沉住氣。
換做其他人現在估計就是關心則亂的狀態,胡亂醫治,不僅起不到半點作用,反而會將傷病之人的傷勢加重。
“賈派主,就連你都看不出是何種禁忌者,我自然不知曉,不過想要怎么祛除我卻知道,第一自然是讓這禁忌之力的原主人親自祛除。
至于另一種則是請來一位鎖天魂境的強者,若是能夠調動四周天地之力,或許也能有希望。”沈茹木提出了兩種辦法。
房間中的氣氛陡然沉默了起來,鎖天魂強者五臺派并沒有,至于讓月生本人來祛除這禁忌之力,那更是天方夜譚。
過了數十秒賈嬴才轉頭看向一旁的奇異男子道:
“陰陽兄,你可有辦法?”
沈茹木也同樣看向這個面貌奇特的男子,她的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有些不喜。
她自然認識這個奇異男子,“陰陽毒王”枯木陰陽,赫赫有名的鎖人魂強者,不過相比他的實力,他更有名的則是他的毒藥。
江湖有傳聞,曾經有人目擊枯木陰陽用一座城池的人試藥,不出三天,整座城池數百萬人口化作充滿惡臭的黑水,沒有一個人逃脫。
而那座城池現在所在之地就是位于皇城北風數萬里開外的黑水毒潭,其中毒蟲毒草遍布,修為不夠之人,入之必死無疑。
沈茹木沒想到五臺派竟然還和這個兇人有關系,若是知道,或許她就不會應邀來診治賈仁了。
“喋喋喋,沒想到堂堂‘回天圣手’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賈派主,我當然有辦法治好令公子的傷勢,只不過手段和方法或許有些酷烈極端,不知道你能不能夠接受?”
枯木陰陽向著沈茹木嘲諷了一聲道,讓沈茹木有些牙癢癢。
她有些不懂到底是什么情況能夠讓一個為醫者變成這么模樣。
“哦?是何種方法?只要能夠治好仁兒的傷勢,你盡管提!”賈嬴目光一轉問到。
“既然賈派主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需要九十九對童男童女和一個七魄之靈作為藥引,配合我的獨家秘方,直接將那禁忌之力化在貴公子體內。
并且同時還能利用這股力量修復貴公子的精神空間以尸狗,伏矢,雀陰,吞賊四魄,甚至還能讓他的實力更加精進一層!”
“枯木陰陽,你竟敢利用這種傷天害理的手段行醫,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賈嬴還未說話,沈茹木頓時怒了,一股氣勢直接向著枯木陰陽壓去。
不過枯木陰陽只是喋喋一笑,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好了,這里是我五臺派,‘回天圣手’你如果要動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賈嬴陡然向前一步,將沈茹木的氣勢隨手拍散,震得她連連后退,只感覺自己的氣血涌動,嘴角不禁溢出了一絲鮮血。
“賈派主,你不會真的要采用枯木陰陽的辦法吧?”沈茹木不敢相信道,五臺派可是正道門派。
“‘回天圣手’,我自有我的打算,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不過在仁兒傷好之前還要請你在我五臺派做客一段時間!”
賈嬴突然一動,身體消失在原處,沈茹木心中暗呼不好,翻身就要撞破房門逃離。
不過這時一道灰蒙蒙的繩子憑空出現將她的身體套住,瞬間捆了數十圈。
她渾身魂之力涌動,想要暴力破開灰繩,但卻渾身一緊,灰繩竟直接勒破他的衣衫,深深的陷入她血肉之中。
不僅如此,她體內的七魄之靈也被套上了同樣的灰繩,阻斷了她體內魂之力的源頭。
“混元一氣繩!”
她咬著牙齒,死死盯著出現在她面前的賈嬴,五臺派的鎮派功夫混元一氣功她當然有所耳聞。
傳聞此功乃五臺派開派祖師偶得,修煉之后進步神速,短短五百年就破開鎖三魂的屏障,又三千年臻至鎖天魂之境。
尤其是其中一招秘技混元一氣繩最擅擒人,在五臺派派主賈嬴手中一旦中招,除非是鎖天魂強者,否則必難逃脫。
本來她以為有所夸大,但現在才知道這混元一氣繩的威力的確名副其實,僅僅捆住的一瞬間,她體內的魂之力就立馬被禁封得一干二凈。
“‘回天圣手’,我并未有害你的意思,只是此事不易外傳,需要你在派內做客幾日,并且立下約定絕不將今日之事傳出去才行。”賈嬴淡淡道。
“賈派主,你這樣做如果暴露了就不怕引得江湖眾門派聲討嗎?甚至五臺派會被直接打入魔道門派!”
沈茹木死死盯著賈嬴,似乎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動搖。
可惜過了半會兒,她什么都沒看到。
“放心,沒人會知道的,陰陽兄,你要的童男童女我會為你準備的,至于七魄之靈…就讓傷害我兒的那個人的吧!”
賈嬴眼中兇光大盛,鎖地魂的氣勢不由沖天而起,此時他終于不再壓制自己心頭的怒意了。
不報此仇,難解他心頭只恨!
不到半天,整個五臺派都震蕩起來了,不,應該說是整個東城都為之一振。
一位一流勢力之主,兼鎖地魂強者的怒火,讓東城所有人心里都為之一顫,即使是其他有鎖三魂強者坐鎮的一流勢力其下子弟,都被長輩千叮萬囑現在千萬別去惹五臺派的人。
五臺派并沒有直接將月生建立起的虎鯨幫滅掉,相反,他們連虎鯨幫一根毛都沒動。
賈嬴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雖然不知道月生到底為什么要廢掉賈仁,但他卻知道月生做了這件事后絕對藏起來。
在他沒有在東城擂臺找到月生的魂魄氣息后,他就發動了五臺派所有的勢力搜尋他。
虎鯨幫不過是月生花了幾天才收服的勢力罷了,就是將里面的人全部抓起來也不會有一個人知道月生的行蹤的,倒不如留著,或許還能當做一個誘餌。
然而此時月生的鏡像分身卻在賈嬴一個怎么都沒想到的地方。
在五臺派賈義住處的一間地下室中。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父親震怒了怎么辦?我第一次看見父親這么憤怒,要完了,要完了!”
賈義如同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冷靜點,賈義,現在你父親又不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
月生坐在椅子上,將一顆成人拳頭大的“葡萄”塞進自己嘴巴,兩口嚼碎,紫色的汁液從他嘴中濺出。
在他身后是昏迷的羽靈族人,這是他跑路時順便帶上的,身份是賈義的奴隸。
至于他怎么來五臺派的?
那還不簡單,用傳信玉佩給賈義發了一個信息,偽裝成五臺派的弟子就進來了,有著賈義這個“內奸”做這種事情再容易不過了。
那時候賈仁正被豐老派人送上了五臺派,所有五臺派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賈仁上,哪能顧得上月生這個混進來的人?
“月前輩,你叫我怎么冷靜?我之前還以為你是說著玩的,你怎么真的去廢了我大哥?這事要是被我父親知道了,他絕對會把我挫骨揚灰的!”
賈義一臉懊惱,他當時就應該多勸勸月生的。
但當時在隱隱知道月生實力在拘除穢之上時,他就有些害怕月生了,甚至對月生的稱呼都變了。
“早知道父親叫我回來時就拖延一段時間了!”
他心中有些悔意,不過他也隱隱知道就算自己留下來也多半阻止不了月生。
“那就別讓他知道不久行了?放心好了,月生大爺我口風很緊,這事情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月生站起來用他那只沾滿汁液的手拍了拍賈義的肩膀安慰道。
“月前輩,你是不知道我父親的手段,就算你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額!”
不知為何,賈義驀地感覺自己背后一冷,抬眼看去,只見月生橫眼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月生大爺我會被你父親抓住?”月生的聲音有些冷。
“當…當然…不是,只不過我父親畢竟是鎖地魂強者,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厲害手段,所以想要提醒月前輩你小心點。”
賈義在月生的目光下有些舌頭打結,說話結結巴巴的。
“哼!這才差不多!”月生重新坐下,再次拿起一旁的水果大口大口塞進嘴中,“月生大爺說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了,反正你父親也不會知道我會在這。
而且現在你的哥哥已經廢掉了,等到一個月后也能繼續進行你的計劃,想必你也不想你喜歡的人睡在你哥哥的床上吧?”
賈義臉上陰晴不定,月生最后一句話戳中了他的弱點。
只要一想到何文熙要嫁給賈仁,他就感覺嘴里面像是被人強行灌了一大口屎一般。
他咬了咬牙,道:
“月前輩,你得答應我完成了這件事后你就得趕快離開皇城,從此不再踏入皇城一步!而且以后不能將我們的關系暴露出去!”
“不再踏入皇城一步?這可是附加條件,你之前那點價格可不行,想要讓月生大爺辦到這點至少再加一點價格。”
梆…梆…梆…
月生的手指在旁邊放水果的木桌上有節律的敲擊著。
“月前輩還想要多少銀子…”
“銀子?你想用這種東西就打發了月生大爺?如果你這么沒有誠意,那月生大爺以后也不得不在皇城逛兩圈,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說漏嘴什么的…”
月生搖著頭說著,看得賈義心頭一沉。
他也不傻,知道自己已經上了月生的賊船了,事情在向著他計劃之外的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