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人格 295.漂流與目的地
我，監管者！
嘩啦——
就在白燁的生命值因為溺水而扣損到最后的三分之一時，他終于被人托舉的浮出了水面。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龐上，口鼻當中也開始吸入濕冷但新鮮的空氣。
一脫離了溺水狀態，他的生命值便以一種飛快的速度開始上漲，身體上因為交戰留下來的傷口也在飛快的修復，體表升騰起了一股股灼熱的白色霧氣。
“搭把手，把他抬上去。”
他聽到了瓦爾里德在說話，隨后又多了兩雙手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他的身體。
那幾雙手一齊用力，終于一鼓作氣的將他拉出了海面。
“輕點，就放那兒。”
他被抬到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放下，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也開始恢復，眼前出現了三個晃動的人影。
“他沒事的吧？”
莉莉的聲音從左邊傳來，她在向問她的哥哥。
“還有氣，體溫也在緩慢的恢復。”
右邊那個最高大的身影晃動了兩下，站了起來，聲音聽起來是蒙奇船長的。
“他醒了。”
中間的瓦爾里德喊了一聲，順便伸手拍了拍白燁的臉頰。
“你沒事吧？”
直到這時候，白燁身上的負面狀態總算得以解除。
他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晰，注意到面前三人渾身濕漉漉的，看起來都是同款的狼狽不堪。
接著他再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平整的木板上，這看起來就是蒙奇船長那艘大船上的一部分。
木板被擱在一個黑色的小型‘島嶼’之上，白燁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島嶼’乃是一具體型巨大的浮尸——被他斬首后的大袞的殘尸。
大袞的腦袋已經不翼而飛了，浮在海面上被三人當做‘救生筏’的部分便是它的殘軀，白燁推測他們停留的部位是這只巨型深潛者的肩膀部位。
海面重歸平靜，仿佛之前的風暴與怒濤從未發生過，天空中繁星閃爍，七顆具有特殊意義的星象已逐漸的排列成了筆直的軌跡。
“壞消息是我們現在迷失方向了。”
蒙奇船長掏出他的單筒望遠鏡，往四周查看了一圈后說道：“更糟糕的是我們還無法對航行的方向做出調整。”
大袞的浮尸過于龐大，徒手根本不可能對它進行航行方向的調整，即使白燁化身為變體巨獸也無法做到。
“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嘛？”
瓦爾里德跳到高處，望著周圍完全相同的景致，表情一籌莫展。
“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方向。”
白燁伸手感受了一下海面上的風，回頭對三名同伴道：“我們正順著海風吹拂的方向前進著。”
“我們正在朝東北方向漂流。”
蒙奇船長思索了片刻，可能結合了一下當前季度的海風方向，總算辨明了他們正在漂行的方位。
“巧合的是，天空中的星象也正好分布在東北方向……”
這顯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來自于系統對于劇情的推動。
如果真的是方向偏離嚴重，那白燁現在理應會收到任務失敗的提示了，什么情況都沒發生，那就說明劇情正在按照原定的軌道發展著。
漂流持續了大概兩個小時。
幸存的四人先是經歷了一番大戰，現又在海上待了這么長時間，每個人都是又累又餓。
“還是看不到陸地嗎？我都快要餓死了。”
瓦爾里德的雙腳浸泡在海水中，身體向后仰倒，聲音帶著一絲哀嚎。
一旁瘦高的蒙奇船長用殘缺的木料和帆布做了簡易的捕魚裝置，正待在一邊耐心的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莉莉跟白燁聊了一會兒關于傳奇探險家里克·瓊斯的故事。
這個丫頭似乎對冒險生活相當憧憬，聽白燁描述了一番剝皮侏儒的故事后雙眸閃閃發光。
白燁再一次的走到了這個臨時‘救生筏’的最高處，極目遠望——這已經是他兩個小時內的第四次這么做了。
“進入游戲這么長的時間，我在現實中的身體也已經出現疲勞，連游戲系統構建的世界都變得不太穩定。”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注意到雙手上出現了奇怪的綠色數據代碼，飛快的閃爍了一下又恢復了原狀。
不僅僅是他的身體出現不穩定的像素變化，當他抬頭遠望之際，就連深藍色的天空也出現了不穩定數據變化。
玩家使用游戲頭盔進入游戲世界，但游戲的世界又是構建于人類的夢境，控制玩家按照系統的設定去做夢。
當一個人持續不斷的長時間做夢時，那他的精神和身體必然會受到一些影響。
“應該就快要結束了。”
白燁握了一下雙拳，捏了捏。
當他再次抬頭看向遠處時，他注意到在漂流方向的遠處，目力所能達到的極限位置上，還想有一點不太自然的光芒微不可查的躍動了一下。
“出現了。”
“我看到陸地了！”
瓦爾里德一瞬間精神煥發，從地上直接蹦了起來。
“我沒有看錯！是火光！”
他手指向正前方，在天空中幾乎排列成一條直線的星象之下，一團躍動的火焰在緩慢卻逐漸的變大。
“是一座島嶼。”
蒙奇船長放棄了他的‘捕魚裝置’，聲音有些激動道：“島上有人。”
除了白燁以外，三人都對發現島嶼感到驚喜又慶幸，畢竟這種茫茫大海漫無目的的漂流真的很容易讓人陷入絕望境地。
任何在海平面遠方出現的島嶼，哪怕那座島嶼是一處龍潭虎穴，也是會讓人在一瞬間提起對生的渴望。
莉莉則有些擔心‘救生筏’會在這個時候偏離方向，但直到遠方的島嶼在四人眼前放大到了礁石般大小，航線仍舊沒有出現任何偏離。
這點距離，即使拋棄‘救生筏’游泳前往，他們也能夠順利的登島。
島嶼在持續的接近……
很快，島嶼的大致情況都展現在了白燁的眼前。
這是一座特別的島嶼，它看起來并非是由巖石、泥土、樹木構成，而是通體由一種散發著淡藍色光澤的水晶石打造，站在遠處看去，倒是頗有一種宮殿的雛形。
島嶼的上半部分看起來像是一座水晶石結構的門，在門的頂端豎立著一顆看起來‘火光熊熊’的水晶石，像是海上的燈塔般為‘某些人’指引著方向。
毫無疑問，這里八成就是那些克蘇魯信徒反復提到過的圣地‘拉萊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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