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浮尸千里,流血飄擼。
督公一怒,殺人百里,騷亂一城。
“把東西交出來!”
京城某個火湯巷子中,幾個東廠番子正獰笑的盯著兩個鎮魔校尉。
“我乃陽司五品鎮魔校尉,朝廷命官,受道司監管,你們無權抓我!”鎮魔校尉假裝穩定道,暗中朝后面二人擺擺手。
“少廢話,老子砸了浮云觀,連人員名冊都找不著,我說怎么這么怪呢,原來給你小子給藏起來了!”
“師兄,跟他們拼了!”一個魚龍袍的校尉突然瘋狂大叫道,腦袋上的道髻還沒放下來呢。
“師弟,快走,去津門找鎮魔使韋大人庇護!”
鎮魔校尉暗道不妙,手中忽然多了三張黃紙符,無風自燃,一團白光從紙符中躍出,化作一尊黃巾白甲的神天將,神光大亮,手持飛戟,臨空劈來!
“什么玩意!?”
就在那番子尖叫的同時,耳中忽然響起爆竹般的炸響,然后剛剛還英勇無敵的天將就化作白煙消散。
他回頭,只見撲來的鎮魔校尉已經倒地,幾個手中火銃還冒煙的百戶朝他點了點頭。
至于剛剛那個說話的五品校尉,則被東廠一位精通暗殺的掌班給用暗殺針抵在地上,見他還在發呆,不耐煩的道。
“督公不是說過,道士們會邪門把式,能動手就別廢話,還愣著干什么,搭把手,把他綁起來。”
番子辯解的嘀咕道:“千歲爺爺不還說過,在京城,這道士的手段十成發揮不了一成嗎?”
“那是道士,陽司高手可不是只會畫符敕水的小牛鼻子,很多都是武行中提拔的高手,遇到后千萬小心,甲戍組不就是這么失敗的,還傷了兩個!”另一人厲聲喝道。
“抓那么多人牢里都不夠放了,”一個錦衣衛百戶搖頭道。
“誰跟你說要放了?”東廠番子獰笑一聲,惡狠狠道。
小窗打開,只見一隊隊頭戴尖帽,著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絳的番子正由小檔頭帶領下,到處搜查,凡是身穿道袍、有道家裝飾的一律不放過。
“先是抓國子監監生,再大鬧道司,如今終于忍不住,那位東廠魔頭要對道人下手了嗎?”
“你們還不清楚此人的身份嗎,上清宗遺黨,他就是要弄正一道!”
“閹豎誤國,誤國!”
“那位東廠魔頭,貌似還不是太監?”
一陣尷尬的沉默后,幾個喬裝打扮六部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一個老成持重者率先開口。
“好了,大家就不要虛與委蛇了,說句不好聽的,在座的哪個沒學過道術,沒將自家子侄送去學過法,甚至在道觀上掛過名,我不說全部,但有一個算一個,一半總有的吧?”
“這能怪我們嗎,太上皇崇道,加上那群法師的確有些本事,我們文臣花了多少年功夫才把武將勛貴壓下去,總不能容許另一種比武人更危險的勢力出現,必然要將它掌握在手中,這不也是各位的座師、黨魁的意思嗎?”另一人憤憤不平道。
“好了,這次邀請大家過來,不是在相互指責的,道儒合一也是我們和正一道的共同目標,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刨除黨見,盡快助正一道諸弟子擺脫追捕。”
“沒問題,我們刑部可以開具批文,將一些人悄悄轉移到…”
一陣緊張的商討之后,這些喬裝打扮的官員一個個悄然離去。
老成持重者帶著書童走入一個小巷子,看了看左右,摸出一個紙條,低聲道:“送出去,交給藏民巷子的豆腐坊老板。”
“是,”書童點頭,悄然離去。
那位老官看了看天空,突然自嘲的一笑,低聲道:“做閹黨總好過連黨派都沒有。”
相比于外界的鬧騰,東廠反倒是格外的安靜,一方面,那些作死的、找死的、變態的東廠干事們都被派了出去,另一方面,自打知道這一屆的東廠督公是個狠人之后,也沒什么熱血沸騰的讀書人敢過來鬧事了。
你抗議抗議皇帝,皇帝他跟哪一位閣臣交好,而且還真沒印象跟當年的太子關系多近——”
李達調查了許久,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江南三杰的其它兩位是標準的太子私臣,但做為神武改革的另一員,至少表面上,楊化坤卻并沒有與太子有多少聯系,哪怕是他的軍事改革,包括重建關外防線、精兵減政、江南募兵,背后也沒有當年太子勢力的推動。
只能說是恰逢其會。
不過打死李達都不相信這位是純臣,很簡單,純臣可以博名聲,但卻辦不了大事的,戚繼光都給張居正送過壯陽藥,朝中無人的話,武將根本不可能推動中央改革。
這一位老帥的神秘性在李達心里再度提升。
而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報。
“督公,東宮口諭,請你速去面圣。”
李達早有預料,撐案而起,嘲諷一笑:“早就該來了。”快眼看書小說閱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