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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不簡單

第五百四十八章不簡單  從苗光遠辦公室離開后,路承周對今天晚上的行動,終于了然于胸。

  突然破壞抗日組織、突然讓自己指揮行動、突然不讓自己審訊、突然看到紀鳴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路承周感覺迷茫。

  只有華北青年協會屬于情報二室,這一切才能解釋得通。

  今天晚上的這一切,只是野崎自編自導的一場好戲。

  如果路承周沒有看透,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出錯。

  路承周一直很擔心,華北青年協會這些愛國青年,會遭遇不測。

  至于對鄧澤華的處理,路承周反而不太擔心了。

  鄧澤華就算加了華北青年協會,也不算什么,畢竟,華北青年協會根本不是抗日組織。

  準確的說,鄧澤華是參加了情報二室的外圍組織。

  如果鄧澤華知道這一點,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回到情報一室后,賈明和韓福山還在勸說鄧澤華。

  但鄧澤華就是低垂著腦袋,一句話也不吭。

  “主任。”賈明看到路承周進來,馬上恭敬地說。

  “怎么樣,還是不配合?”路承周看了低拉著腦袋的鄧澤華,隨口問。

  “油鹽不進,看來只有主任親自出馬了。”韓福山獻媚地看了路承周一眼,笑著說。

  “你們晚上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路承周擺了擺手。

  已經凌晨了,白天要工作,晚上還得加班,這么冷的天,天天這樣搞,實在頂不住。

  韓福山和賈明對視了一眼,沒有多說,一起退了出去。

  鄧澤華是路承周的人,如何處理,路承周會自行決定。

  金惕明也離開了憲兵分隊,行動結束后,他就向中山良一匯報了。

  暗中調查路承周,是川崎弘和中山良一給他權力。

  “中山先生,晚上路承周的表現,還算正常。”金惕明雖然很想發現路承周的異常,可今天晚上,從路承周接到命令,再到制訂計劃,以及行動,他全程參與了。

  整個過程中,路承周的表現可圈可點。

  身為路承周曾經的教官,以前現在的主要助手,金惕明并沒有看到路承周的異常。

  也就是說,路承周通過了這次的測試。

  “鄧澤華呢?路承周會怎么處理?”中山良一問。

  路承周對鄧澤華的態度,也能看出他的想法。

  鄧澤華是路承周的手下,還是一手提拔起來的巡長,鄧澤華現在進入了抗日組織,路承周肯定很為難。

  但正因為不好辦,才是對路承周的又一次考驗。

  “此事還沒有結論,我想明天就會有結果了。”金惕明微笑著說。

  他對路承周已經不抱希望了,接下來,該把懷疑的重點,放到苗光遠和陶階身上。

  路承周等賈明和韓福山走后,讓李繼平搬了個火盆進來。

  “如果你想明天出現在二十五號路,必須與我們配合。否則,這里的后花園,可是埋不少人了。”路承周又遞了根煙給鄧澤華,緩緩地說。

  “巡座,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鄧澤華接過煙,沒敢要路承周點火,將煙在木炭上碰了碰,煙就被點著了。

  “你倒反問我了。我只能這樣跟你說,有的時候,你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堅持的東西,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假象。”路承周意味深長地說。

  “我不會與你同流合污的。”鄧澤華輕聲說。

  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的堅定卻毋庸置疑。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跟我是殊途同歸呢?”路承周突然說道。

  “殊途同歸?”鄧澤華一愣,手伸到半空,突然停住了。

  路承周之前的話,他以為是路承周在解釋,身在憲兵分隊有不得已的理由。

  “如果你真要堅持自己的理想,是不是要留著有用之身?如果你被埋在后花園里,又有什么意義?”路承周緩緩地說。

  鄧澤華吸著煙,也不言語,仔細琢磨著路承周的話。

  他當然能理解,路承周想讓他活著。

  可是,如果投身日偽,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整天如行尸走肉般,甚至還要做一些助紂為虐的事情,鄧澤華覺得還不如死了。

  然而,他就這樣死掉有意義嗎?

  “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走吧,換個地方好好想。”路承周看了看時間,他不想再勸鄧澤華。

  鄧澤華很固執,如果他能拐過彎,自然是極好的。

  如果鄧澤華想不通,路承周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鄧澤華,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啊。

  處在路承周的位置,時刻面臨著如何取舍的問題。

  得到了不該得到的得到,就會失去不該失去的失去。

  鄧澤華剛把身上烤暖,但他現在是階下囚,只能聽從路承周的吩咐。

  “其實,華北青年協會可能是憲兵分隊的外圍組織。”路承周在鄧澤華走過自己身邊時,突然說。

  路承周的話,讓鄧澤華身子停了一下。

  但是,停下之后,鄧澤華頓了一下,又朝著外面走去。

  鄧澤華相信,路承周不會騙自己。

  只是,華北青年協會真是憲兵分隊的外圍組織嗎?

  走出情報一室,被外面的凍風一吹,鄧澤華似乎更加清醒了。

  在李繼平的帶領下,他被帶到了地窖。

  在那里,鄧澤華看到了華北青年協會的其他幾人。

  令鄧澤華意外的是,他并沒有看到紀鳴皋。

  剛才進來的時候,要經過掛滿刑具的審訊室。

  “紀先生呢?”鄧澤華問。

  “不知道,他跟你一樣,一直沒來。”華北青年協會的黃國平迎了上來,說。

  鄧澤華一呆,沒有再問,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鄧警官,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黃國平坐到鄧澤華身邊,問。

  “沒有。”鄧澤華搖了搖頭。

  這也是他頗為奇怪的事情,日本人眼中的抗日分子,竟然沒有受審,也沒有用刑,著實令人奇怪。

  鄧澤華一直覺得,華北青年協會是一個抗日組織。

  在義慶里5號,他經常能讀到抗日的書籍。

  紀鳴皋經常給他們講話,宣傳抗日思想,痛斥日本侵略者的暴行。

  所有的這一切,鄧澤華都覺得很正常,直到今天晚上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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