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8章 法相乃因果
紅砂世界，熏風狂舞。
剛剛抵達此界的巨人奴隸瞇起雙眼，甕聲甕氣說道：“這里不對。”
當然不對，是個人就能看出不對來。
關鍵這種不對是怎么來的？要知道神殿核心區域可不小，看情形已經不存，不但全部轉化為紅砂世界，而且空間廣度與深度超過感知范疇，簡直就是自成天地，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這場輪回任務變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深不可測，似乎預示著輪回與現實并軌之后，有可能掀起狂風巨浪。
巨人奴隸身后傳來轟鳴。
入口處充斥著白光，身穿狂信徒套裝倒是不用擔心受到阻攔，他身后那些蟲族就不行了。
“可惜！”懸空島修士微微一嘆，能夠沖入紅砂世界的蟲族不到五分一，傷亡數字出乎意料。
“走這個方向。”巨人奴隸得到指引，宛如夸父邁開大步疾馳，他并未注意到熏風邊緣，萬里沙塵埋著一只銀色酒瓶。
白小青等人早已安全進入，不過進來之后也有些傻眼，覺得這里變化太大。
前不著村，后不著地，大家一研究，覺得還是繼續等待吧！今天先看輝夜閣三家表演，等待時機再出手不遲。
那巨人奴隸走了好一會，只聽一聲天崩地裂巨響，入口處擠入一團龐大光影。
就算白小青等人離得很遠，而且身處密封酒瓶之中，仍然感到膽戰心驚，心神受到少許影響。
“這是什么東西？”
沈驪娘微蹙眉頭，身后忽然浮現出一道身影，那是她的第二尊祖靈，名叫沈瑩。
此祖靈一出，酒瓶之中所有事物當即扭曲，外界廣大范圍好似化作光芒，正以鋪天蓋地之勢投奔過來。
話說沈驪娘這尊祖靈在世時，曾經著有“臨海水土志”，那是古老歲月的文人，對于天地大勢和水土有著獨特理解，將他老人家開出來別的幫助沒有，在感知之上不能說獨步天下，不過說成如虎添翼肯定不過分。
“哦？”祖靈神情一怔，冷冷說道：“那龐大光影中潛藏著一隊巨人騎兵，他們騎在奇特巨蟲背上，身上套著神殿騎士團裝備，所以入口對他們生成的阻力很小。據我觀察，共有三十名修士與這隊巨人騎兵同行，他們不似輝夜閣修士，因為其中幾人身上的氣息與前面走過去的巨人奴隸有著某種聯系。”
黎天歌呵呵直笑：“原來如此，正該如此，懸空島和瑯嬛福地并不信任那只眼鏡妖王，特意在后面臥了這樣一支隊伍，看他們的小心程度多半是要坑妖。”
白小青手中唐刀輕輕一顫，似乎有些擔心妖族的命運。
“任由他們去，總歸是有好戲看了，我們趕快休養生息，抓緊時間淬煉法相。”
眾人閉目養神，身后閃現輝光，不過這輝光并不外泄，局限在酒瓶之內。
大概修養了一個小時，白小青首先睜開眼睛說：“我的法相已經煉無可煉，相信大家與我的狀況基本一致。”
很少說話的雀山鷹直接開腔道：“確實已經煉無可煉，這法相畢竟屬于外力，可供我們操作的份額不多。”
黎天歌睜開雙眼提出一直無法想通的疑惑：“大師，我很奇怪，法相既然可以幫助我們提升修為，以您修成第十識的無上造化，隨便許個愿豈不就能排云而上？”
雀山鷹苦笑：“不要稱我為大師，和諸位說句心里話，我這顆心并非為公，投入佛門是因為原來的道路行不通，想要另辟蹊徑復活我弟弟。”
“啊？”黎天歌聽得目瞪口呆。
倒是白小青和沈驪娘素有慧根，看向雀山鷹肅然起敬道：“世人皆執著，大師能夠毫不避諱道出這番隱秘，說明心境修為已然非同凡響。”
雀山鷹一笑嘆道：“其實有些境界是端架子端起來的，太假不真！端著還累！不過有些境界確實是實打實修煉出來的。比如我們背后那位偉岸存在，下了好大一盤棋，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深淵，以符文為基詮釋道途，已經上升到極高境界，所以我們未必沒有機會保留法相。”
“符文？”大家鄭重思考。
雀山鷹點頭講解起來：“嗯，準確的說是禁咒符文，以巨人族禁咒領域和蟲族多年研究方向作為基石，向上化繁為簡，向下化簡為繁，繼術網模式之后，又開辟了一種全新模式，就看誰能領悟相應符文了。領悟一個就是大道，領悟多個再整合到一起便是眾妙之門，至于開辟符文領域，那是至圣之道，我們但有一天能夠感受到些許氣機，這輩子就沒有白活。”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白小灼發出感慨，大家感同身受，心中不免嘆服雀山鷹與往昔徹底割裂，讓人恍惚覺得這不是一個人。
“咱們再來說說這法相許愿，當法相進駐超一品層次之后，確實可以提供某些便利，也就是唐鯉發現的許愿功能。不過這里面存在大因果，世人總想不勞而獲，卻選擇性遺忘其中風險。”
“如果圣王真的那般容易成就，也不會有那么多絕代天才卡在一品絕巔，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都難以再進一步！也不會有那么多背靠強大勢力的修士選擇建立術網，毅然走上以術入道行列，非是他們想投機取巧，實在是因為這條路太難了，難到超乎想象極限。”
“那么這法相能夠許愿，又是為了什么？”
“依我看這是一種契約，一旦接受幫助，而且還是成道之助，你該付出多大代價感謝對方？”
“想要讓至圣幫你分擔因果，這確實是條捷徑，然而就算降低要求也沒有幾個人負擔得起。”
“唐鯉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與愛侶一起打回原形，成為二位的武器。依貧僧看，他們未來自有脫劫那一天，未必就是不幸，可是打回原形就不自由了，這個先不去說。”
“再說我等如何應對，貧僧已經積累三次愿望，相信法相臻至超一品巔峰時，還能積累一次愿望，四次愿望換我弟弟雀山雕一個轉世重生機會，貧僧愿意為此結下因果，希望至圣先師垂愛，但有一絲可能我都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