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官 第七百一十四章 騙子
與此同時在那大帳當中,此刻聚集的都是戰歌貴族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像是這種大貴族,族內的分支也多,同樣有嫡系和旁系之分,也有親疏遠近,而有了這種不同,互相之間難免就會產生利益沖突,所以越是大的家族,內斗那就越是厲害。
戰歌貴族也是一樣。
“月,今天這么重要的節日,你居然穿著如此隨便,實在是太失禮了,還是說,你眼里根本就不重視月神節?”那邊一個身穿盛裝的巫族女子開口訓斥。
這女子模樣和月小姐有幾分相似,但身材更高,雖然也是美艷無比,卻更是有一種狂傲和不可一世。
這邊月小姐眉頭一皺:“耀星,我所穿著毫無失禮之處,你不要無事生非。”
的確,月的穿著雖然沒有對面那巫族女子那般華貴,但也是上下得體,絕對屬于盛裝出席,并不失禮。
那叫做耀星的巫族女子直接冷聲道:“月,我怎么說都是你姐姐,你我雖然出生只差了一天,但也是長幼有分,你敢這么和我說話?”
月笑了笑,卻是冷笑:“你又何嘗將我當成妹妹,不過是因為你比我先生,但月之名卻落在我身上,你心中不服,所以這些年來你將我視作仇敵,如此,又何必假惺惺談什么姐妹的情義,我聽著都惡心。”
兩人居然是針鋒相對,誰都不讓誰。
自然,兩人身邊的隨從奴仆一個個嚇的是大氣不敢出,不過這種事情她們只要是見面都會發生,所以倒也不奇怪。
那邊耀星森森一笑,看了看月身邊低著頭的假楚弦,直接開口道:“這便是你請來的人族先生?哼,我看也不怎么樣,你就算是學了人族的學文和禮儀,依舊是粗俗無比,毫無貴氣,所以說不是什么人都能被當成先生的,這一點你便是比不過我了,我請的教書先生,那即便是在那圣朝也是赫赫有名的文士,宋先生,你來看看我這不成器的妹妹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隨著話音,從耀星身后走出來一個老者,這老者身材不高,卻是氣勢十足,邁步出來,便是開口成詩:“巫神山下月來秋,影落天族水中留,水月雖美觸之碎,唯有星耀伴月空。”
這巫族很是推崇人族的學文,尤其是儒道之學,更是在貴族中成風,自然,作詩之類的那是最受歡迎。
這宋先生出場就是一句講月的詩文,正好契合今天月神節的節日,可以說是相得益彰,而且如果仔細品味,這位宋先生做的這一首詩根本是沒安什么好心,仔細琢磨就知道,這是在諷刺月小姐是水中月,是假的,而那叫做耀星的貴族小姐才是能伴隨真月在天際的存在,誰高誰低,這詩句當中已經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場的人都是有些學問的,自然都聽出這一首詩里的諷刺意思,但人家用的是這種文雅的法子譏諷你,要反擊,只能用同樣的法子,否則如果生氣,那就是失了分,丟了臉面。
月小姐如何聽不出這句詩文里的意思,當下是氣的俏臉生寒,只是偏偏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反駁之語,那種心情和挫敗是可想而知。
那宋先生明顯是得到了耀星的授意,為了討這位貴族小姐的歡心,他只能是繼續發難。
當然,他也只敢用作詩的方法諷刺一下月小姐,面子上是不敢有不敬的,可他不敢對月小姐,卻是可以對月小姐身邊的‘狗’下手。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如果不通知你主人,先打你的狗,這樣一來,主人也會丟臉。
宋先生就打算用這一招。
就見他看了看月小姐身邊的假‘楚弦’,開口道:“這位先生便是月小姐請來的先生?”
那假楚弦暗道不妙,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哦,那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對了,老夫宋啟明!”宋啟明笑道,看似很有禮數,實際上那敵意十足。
假楚弦這時候也只能是裝模作樣,先是行了一禮,然后道:“我叫楚弦。”
誰料他剛說完,那宋啟明便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和鄙夷。
假楚弦大怒,但也只能壓著火兒道:“宋先生為何發笑?”
宋啟明道:“這不是明擺著么,你叫楚弦,這名字居然和那位天下文人表率,如今貴為圣朝文圣的楚文圣同名同姓,這實在是太好笑了,我說這位楚弦先生,你本名真的叫楚弦?”
顯然是不信。
假楚弦明顯是有些心虛,他叫什么,他自己最清楚,當初也只是知道月小姐最為崇拜楚弦文圣,所以才兵行險著,以同名同姓的理由也叫這個名,再加上他肚子里倒也是有一些墨水,所以這才能擊敗其他的競爭對手,得到這么一個好的差事。
但誰能想到,糊弄了月小姐,此刻卻是遇到了真正的行家宋啟明,至于這位宋啟明,他是知道一些的,宋啟明在圣朝的文人那邊,也是極為有名的存在。
對方的學問,肯定是比自己這個半吊子要厲害得多,此外,宋啟明早年還做過官,而且據說還在楚文圣所在的州地任過職,可能還見過真正的楚文圣。
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是自己能比的,所以雖然心中惱怒,但假楚弦只能是裝作強硬,實際上仿佛在求饒道:“姓氏乃家中所承,而名字是父母所賜,雖然我這個名字和楚文圣同名同姓,但也只是巧合罷了。”
假楚弦只希望對方不要在這一點上繼續追究,這樣他就是謝天謝地了。
不過宋啟明明顯不打算放過他,畢竟,宋啟明就是來‘打狗’的,已經打了一棍子,又哪里有收手的可能。
“哈哈哈,閣下究竟叫什么,閣下心里最清楚,不過我聽說,這次你們幾個一起來的人,都說自己姓楚,這天下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我看,是為了投其所好,故意改了姓氏罷了,可要知道這對讀書人來說,卻是大忌,便如你說的,名字是父母所賜,姓氏是遵從祖先,若是胡亂改名,便是大不孝,我相信楚弦先生你,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一邊笑,宋啟明一邊說出這番話,毫無疑問,這是赤裸裸的鄙視,赤裸裸的打擊,假楚弦就算是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是忍不住一陣青白,那是又急又怒又怕,今天這一關如果過不了,那他以后的好日子就沒了,不光如此,如果事情敗露,他連豬都沒得養,估摸很可能成為豬食。
他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宋先生,聽剛剛你的詩句,我也有些技癢,便也賦詩一首,請宋先生見教!”假楚弦打算主動出擊,想法子挽回敗勢。
宋啟明顯然是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只是道:“哦,那宋某便洗耳恭聽了。”
假楚弦絞盡腦汁,脫口而出:“暮云入樹影,老眼觀玉盤,此夜不長久,明年何處看?”
這同樣是在說月,但主要是諷刺攻擊宋啟明,就說宋啟明不識真月,看不真切,也看不長久,說宋啟明年紀大了,更是咒罵他活不過明年今夜,算是相當歹毒了。
宋啟明何等人物,聽到這句也是臉色一變,一時之間殺氣騰騰,而假楚弦自覺是扳回一局,還在得意洋洋,不過下一句,宋啟明說話之后,他就嚇住了。
“魏謙己,你這無恥之徒,老夫本不愿揭你的底,你卻是不知死活不知進退。”說完,宋啟明轉身對那邊耀星小姐道:“小姐,此人本名魏謙己,卻是假借楚弦之名招搖撞騙,明顯是不懷好意,我還知道,他在圣朝那邊犯了官司,這才逃到巫族領地,這等騙子,若不重罰,戰歌貴族顏面難存啊。”
這話一出,假楚弦腳一軟,險些癱軟,而耀星一臉得意,月小姐則是面色一變,扭頭死死的看向假楚弦。
耀星小姐更是冷笑:“月,你怎么說都是戰歌族的貴族小姐,莫非連這一點識人的能力都沒有嗎?告訴你,我早就查出來這個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可你卻是傻乎乎的當他是一塊寶,還給了他那么多尊崇,當真是可笑,這件事,我已經稟明族中長老,至少你識人不明的帽子是戴定了。”
月小姐本就驚怒,此刻被耀星一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怒聲沖著假楚弦道:“你給我實話實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叫什么?”
那假楚弦,也就是魏謙己早就慌神了,畢竟那宋啟明直接揭了他老底,等于是將他赤裸裸的拔光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下面,這種驚恐,再加上他原本的恐懼,此刻被月小姐發問,當下是腿一軟,跪在地上,想要說什么,卻是說不出,渾身汗如雨下,抖個不停。
雖然他沒說話,但這種反應已經是證明了宋啟明說的不假。
這個人,是一個騙子,至少是在姓名上騙了人。
旁邊有巫族戰士,已經是上前,只要兩位貴族小姐開口,就可以直接碾死這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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