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二百七十九章不可能完成的戲法 “還有什么疑問嗎?”羅四兩又問了一遍。
全場寂靜無聲,沒人敢應答。
唐易思說:“其實偷天換日這套戲法的核心主要是兩個,一個是把鑰匙偷出來,不讓人發覺。另外一個就是悄無聲息潛入房中,把東西偷走。剛剛我們演示了第一部分,大家還有什么疑惑嗎?”
眾人皆不答。
疑惑?還能有什么疑惑?他們都快不能理解了,還有個什么鬼的疑惑。
唐易思看了看眾人,又說:“既然大家沒有疑惑,那便是認可了我們第一部分的證明。那下面,我們就可以開始第二部分的證明了。”
第二部分?這還用證明嗎?
剛剛開場之時,臺上蒙面小子那神鬼莫測的移動戲法,早就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震住了。這第二部分的考驗,恐怕也攔不住他。
難道單義堂的案子,今天真的要平反掉?
在場眾人心中都是一震。
單義堂的后人更是情難自抑,就連鬼馬張和唐老爺子這種久見風雨的人都不禁心潮澎湃起來,他們因為單義堂可是屈辱了半個多世紀,這可是幾代人的屈辱啊。
難道他們頭上的屈辱和冤屈就要在今天被洗刷掉嗎?
單義堂眾人眼眶不禁有些發熱。
唐老爺子甚至聲音都有些發顫,他說:“快,快把剩下的戲法表演完成。”
羅四兩微微頷首。
魔壇中人心中頓時一沉。
難道被釘在恥辱柱上單義堂真的是被冤枉的?
難道他們真的不是漢奸走狗?
難道自己一直以為的真相其實都是假的?
魔壇中人心中頓時就沒了底氣。
但同時,他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倘若單義堂真的不是漢奸,而是民族英雄,那么眼前這些人可就都變成了英雄的后人。
他們為了國家忍辱負重了半個多世紀,國家豈能讓他們吃虧?
原先他們是因為漢奸后人的身份,不得不隱居不出。可若是這些人現在變成了英雄,那原先的那個問題便不再是問題了。國家也勢必要補償他們,有了國家的支持,再加上這些人恐怖的實力和手段,那國內的魔壇的格局可就要變天了。
魔壇幾個門派的掌門人都紛紛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色中的深意,就連周德亮的臉色都有些晦明晦暗。
方鐵口看了眼前這群人,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
有人皺眉對羅四兩說道:“我們剛才也見識到了你遁人的戲法,的確有些厲害,但是恐怕若是僅僅如此,那這也有些不足吧。”
羅四兩聞言看去,見是一個模樣清秀的青年人。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他。
這人臉皮薄,見這么多人看著,臉頓時就紅了。
羅四兩問:“你是哪位?”
那青年人更加有些不知所措了,心中也不由暗自后悔,那么多高手都折在這個可怕的小子身上了,自己還這么不知死活地發問,這不是找死嗎?
羅四兩自然看出來他的窘迫了,他出聲寬慰道:“沒事,我別無他意。今日是證明的日子,在場的任何人都可以提出質疑來,我也歡迎大家質疑。我詢問你的來歷,只是想證明你是否是行內人,并且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只要問心無愧又怕什么?”
這話聽得許多老前輩心驚肉跳的,單義堂眾人臉上也浮現了古怪的笑容。
東北張派門長張士清暗自啐了一聲,還對自己的言行負責,這不是明擺著讓大家小心點提問嗎?
可惜那小伙子心思單純,只聽懂了后面半句的意思,他壯了壯膽子說:“好,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粵省謝玉泉。”
羅四兩問:“粵省謝家在民國時期出了三個極其有名的戲法師,江湖人稱謝氏三雄,你跟他們是什么關系。”
謝玉泉道:“正是我的先輩。”
羅四兩只是微微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謝玉泉繼續往下說:“那我就說一下自己的淺見陋識。剛剛您也說了,單義堂的戲法師們是在鬼子司令部演出,鬼子司令部里面防衛森嚴,尤其存放秘密的地方肯定會是又重兵把守。當年的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盡管你能把自己變出去,但恐怕也很難去躲開外面鬼子的搜查吧。”
羅四兩不置可否道:“那你想說的是什么?”
謝玉泉解釋道:“我不是抬杠啊,我就說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當年的情況究竟如何,也許你們能躲過鬼子耳目,也許不能。但若是你能直接把自己遁入到藏物的房間,那我們就都說不出質疑的話來了。”
這話一出,全場人神色都精彩了不少。
傅家家主傅騰龍也不禁把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傅家也是玩廳堂幻術的好手,尤其是他的父親,更是此中行家,但饒是如此,他也覺得這等遁人之術太難了,簡直都難得沒邊了。
就連單義堂眾人都紛紛色變。
而魔壇眾人卻是差點笑出了聲,這謝家少爺算是給對方出了一個超大的難題了,怎么可能有人能完成這樣的遁人之術啊。
當年的少羅爺如何?青空凌云足夠厲害吧,這是行內最頂尖的遁人之術吧?但是你讓他隔著幾個房間,遁去到別的房間里面,你想也別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也許能有魔術和戲法能做到,但那個是安裝了密道的,能讓你偷偷溜過去的。或者是在表演途中,瞞天過海,讓你暗自離開,去偷偷進入到房間里面,完成戲法的變化。
但這些辦法都沒辦法在鬼子司令部里面實現,如果這些手段都能做到,那也就沒必要費力偷什么情報了,直接去拿多少好。
所以你只能依仗戲法硬生生從這里變到別的房間去,可這怎么可能啊,羅氏移動也做不到啊,別的戲法更加不可能,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奇跡,除非你真的學了法術,除非你是祖師爺呂洞賓轉世。
羅文昌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在場許多魔壇前輩高人神色都很凝重,技藝越是高超的人,越能明白這其中的難度。
尤其是羅文昌,羅文昌先前見羅四兩用出了羅氏移動,他還是激動到眼含熱淚的,羅家最強的絕學終于沒有徹底失傳。但是他也明白,靠著羅家的戲法,是不可能完成這樣的挑戰的,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奇跡。
謝玉泉看了看周圍人的神色,他也有些悻悻然,感覺自己好像是提出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轉頭想想,想讓人絕對信服,這才是唯一的途徑呀。
唐老爺子脾氣爆,最先忍不住,他指著謝玉泉的鼻子喝罵道:“還敢說你不是來搗亂的,這叫什么戲法,這他媽叫戲法嗎?這是仙術吧?你要不要把呂祖請出來,看看他老人家會不會變。”
謝玉泉臉色也不好看,他爭辯道:“我知道這是一個很難完成的奇跡,可你們的偷天換日本來就是一個奇跡呀。”
謝玉泉話音剛落,旁邊有人立刻幫腔道:“對呀,你們不是要讓我們心服口服嗎?你們不是說你們的戲法就是奇跡嗎?你們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么奇跡。大家說對吧?”
魔壇眾人紛紛鼓搗起哄。
“你…”唐老爺子大怒。
鬼馬張也皺眉不悅道:“這等戲法,恐怕就連紀昀所記載的遁魚之術都難以企及,要知道那遁魚之術可是廳堂幻術里面最頂尖的戲法了,至今也沒人能復原出來。你要我們做一個完全超越遁魚之術的廳堂幻術,你們不覺得是強人所難嗎?”
“那你們可以不表演呀,我們又沒求著你表演,就說來不了就行了唄。”對方有人立刻回應。
單義堂眾人胸中皆怒火燃燒。
而方鐵口卻是一直在看著羅四兩的神色。
魔壇眾人見把單義堂給制住了,他們中許多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氣,心中的齷齪心思也都藏好了,不敢表露出來。
“你們莫不是真以為我變不了吧?”羅四兩冷淡的聲音在偌大的廳堂內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