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誰敢辱我單義堂?
湖天會館里面。
兩幫人對坐著,氣氛凝滯,誰看誰都不順眼。
在魔壇中人看來,單義堂就是一個漢奸組織,這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而且他們幾代人都是這樣認為的,甚至都把單義堂當成了教育自己孩子的反面教材。可現在突然有人說要把這個已經蓋好了的棺材給掀翻了,你說他們能接受嗎?
至于今天來的單義堂的后人,那都是以前的高層之后,普通的單義堂幫眾是不知道單義堂的內情的,所以就連他們的后人都誤以為他們是做了漢奸了,讓他們這些后人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但這些人卻不一樣,他們是知道內情的人,也是一直忍辱負重的那群人。
所以他們怎么忍得了這幫人的態度啊。
兩幫人都快打起來了。
魔壇那邊有人冷嘲熱諷:“都是些什么人啊,要是沒人提單義堂,我們都給忘了,自己還非要跳出來,腦子有病啊。”
另外一人接茬道:“你懂什么,人家是革命英雄,那當然得出來一下了,接受我們的敬仰和膜拜呀。”
“呵呵,那我今日可長了見識了,都當了半個世紀的漢奸了,現在搖身一變,馬上成英雄了?”
“單義堂真不愧是單義堂,真不愧是能在鬼子的府邸來去自如的角色,沒這份厚臉皮怕是做不到吧。”
“哈哈…你可別胡說,人家可是抗戰英雄。”
對方嘲諷連連。
單義堂眾人皆怒目而視。
單義堂何許人也?
單義堂曾經的班底可是江湖八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時至今日,這八門早就殘缺不全了,但是在半個世紀之后還能聚到京城來的,必然是有強大傳承的,這些人可不是凡人啊。他們是在那個戲子不如狗的年代,給戲子藝人硬生生撐起一片天的角色啊。
所以面對這份羞辱他們豈能忍?
“你說什么?”有一老者冷冷質問。
那人卻還渾不怕死,繼續作死道:“怎么,我說的不對嗎?你還想打我嗎?我怕你這把老骨頭都沒走到我面前就摔死咯。”
“砰。”老者怒而拍桌,聲音炸響,全場所有人都嚇一跳,桌子上的那杯茶水都仿佛受不了這么大力量,被打的反彈起來。
但接下來非常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被彈飛的杯子原本是垂直往上飛的,但是卻在沒有借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突兀地往前飛,一路直飛,飛到了那個嘴賤選手面前,就停在他面前,虛空懸立。
全場一驚。
那嘴賤的哥們更是嚇了一跳。
老者冷冷喝道:“口吐臟言,洗洗你這張臭嘴吧。”
“哼。”老者一聲冷哼,懸空在那嘴賤哥們面前的茶杯突然一抖,滾燙的茶水倒了那人滿臉。
“嗷。”那嘴賤的哥們頓時慘嚎。
老者這才一抖手,茶杯徐徐飛回,輕輕落在了桌子之上。
全場人都驚了。
張派中人也來了,張派門長張士清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江南千絲唐家?”
沒錯,這人便是千絲唐家的當代家主,他也是唐易思的親生父親,唐易思是他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最有天賦的那個。
苗毅軍也看呆了,他扭頭問高管夫:“師哥,絲法門的戲法還能這么用?”
高管夫緩緩點頭,他道:“你是不知道當年的單義堂是有多強,若說彩門底蘊足有十分,那在岸上的只有三分罷了。”
苗毅軍震驚地看著高管夫。
場上,魔壇中人來了不少,但是屬于中國雜技團的倒是很少有出言諷刺的,因為他們都被苗毅軍警告過了,而且今天組織的這個局,他們的苗團長也是發起人之一。
而那些曾經跟羅四兩交過手的人,這次也沒說話,因為他們都被羅四兩按著腦袋發下了誓言,不與盧家后人作對,要給單義堂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所以這次嘴賤的那幾個全都是旁人。
一看之前那個嘴賤哥們被這般羞辱,馬上有人看不慣了,站起來大聲斥責道:“喂,你在搞什么,哪有你這樣羞辱人的啊?”
唐家主立刻虎目一瞪,伸手就要抓扇子。
張士清和高管夫立刻嘴角打一個哆嗦。
單義堂當年的生存環境是很惡劣的,他們是需要與各方勢力斗爭的,這可不是幾個藝人賣賣藝就能搞定的,他們必須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這些單義堂內部當年顯赫的家族,都是有攻擊力的。
唐家人最擅長絲法門戲法,尤擅扇戲,扇子一動,接下來就是要見真招了。
所以張士清和高管夫都嚇一跳,這老爺子脾氣是真大,一言不合要動手了。
高管夫剛要勸,還不等開口,另外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站了起來,笑呵呵攔住了唐家主:“莫要生氣,莫要生氣,有話好好說嘛。”
那位作死達人還在那里作死:“誰沒好好說話,是他一言不合就動手的。”
這哥們渾然沒有在鬼門關混過一圈的覺悟。要知道當初羅四兩只不過在盧光耀手上學了一點殘缺版本的扇戲,他都能在學校門口御劍嚇走幾個小流氓。現在人家原版正主都在坐這兒,真要動手,那這哥們可就有的瞧了。
那慈眉善目的中年胖子朝著那作死哥們走去,他還呵呵笑道:“消消火,消消火,莫生氣嘛。來,把這個吃了,不生氣哈。”
中年胖子掐著那作死哥們的下巴往下一拉,那哥們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張開了,而且怎么都合不上。那中年胖子迅速往里面塞了一個東西,然后往他喉嚨一拍。
那作死哥們的喉嚨又開始不由自主地聳咽,僅僅一瞬,他就把東西吞到了肚子里面,都沒嘗出是什么味道來。
中年胖子這才松開對方的下巴,幫對方把嘴巴合上,又在他的嘴巴上拍了一下。
那作死哥們用力咳了幾下,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悲憤且驚恐地看著中年胖子,質問道:“你給我吃的是什么?”
中年胖子看他一眼,眼神變得有點陰森:“五步蛇的毒液。”
那作死哥們臉都綠了,心里狠狠顫了幾下,顫聲道:“你…你敢殺人?”
中年胖子反問道:“那你還敢諷刺我單義堂呢。”
單義堂眾人皆泛起冷笑,他們憋屈太久了,足足半個世紀了,他們也被人曲解太久了,今天是他們翻身的日子,他們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再憋屈?
前面被燙傷的那個嘴賤選手,看著這個作死達人,驚呼道:“哥,你嘴唇都發黑了。”
“什么?”那人更慌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都快站不住了。
魔壇那邊人也慌了,就連高管夫都有些色變。為了這一點點小事,就敢殺人?這單義堂未免也太膽大妄為了吧,這簡直就是一群神經病啊。
鬼馬張也出了湘西,來到了京城,他對中年胖子道:“孫胖子,你就別嚇唬他了,一會兒還有正事辦。”
這孫胖子便是當年單義堂皮堂大爺孫無藥的嫡孫,他們孫家最擅用藥,真藥,假藥,惡藥,邪藥,什么都能來。當年孫無藥就經常去日軍的司令部,早就用暗藥弄壞了他們長官的身體,所以單義堂被滅門之后,他們長官也沒撐過幾年就病死了。
孫胖子冷冷一笑:“我不給他點教訓瞧瞧,別人還都以為我單義堂好欺負。”
那作死達人聽了這話,希冀地看著孫胖子。
孫胖子看了看他,道:“但是呢,蛇毒是真的。”
“完了。”作死達人瞬間癱倒在地上,差點暈了過去。
魔壇中人皆怒視看來。
孫胖子攤了攤手,反問道:“你們能不能學點醫學常識啊?蛇毒只在血液里面傳播,到了胃里就沒事了。我剛瞧了,那小子嘴里沒破皮,他不會中毒的。”
那作死達人都帶著哭腔了:“你騙人,我嘴巴都發黑了,還說我不是中毒?”
“哈哈。”孫胖子大笑兩聲,舉起了右手:“那是我在拍你嘴巴的時候,給你涂的。”
作死達人看孫胖子手上果然有黑色印記。
他心中稍安,然后又趕緊問道:“那…那我眼前怎么一陣陣發暈發黑?”
孫胖子笑的更大聲了:“哈哈,那是被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