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19章汪組長正文第119章汪組長 看到徐樂父女時,老道是崩潰的。
沒人愿意被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尤其是熟人面前。
老道這段日子沒再出現,是有原因的。
自從與徐樂分別,前往警局接受“榮譽”那天起,他就開始郁悶了 事情并不如徐樂想的那般簡單。
因為大隊長對其根本不相信,所以即便是女水鬼被帶走,老道揚言那鬼已經被他收服,都不能換來警方的認可。
警隊是個講證據的地方,老道空口無憑,從“隔空對罵”演變到“信誓旦旦保證”,并沒有什么強有力的證據。
老道從來就是個純粹的人。
你相信我,非常好,那我們可以愉快玩耍裝逼了。
你不信?行,我就偏要證明你是錯的。
證明的機會有很多,之前的一大堆爛攤子都沒有抓到兇手,警方仍舊處于一片哀嚎之中。
事實上真正的兇手,已經在某個為了刷經驗而喪心病狂的男人掃蕩醫院的時候,順帶給領走了,他們不知道。
警方辦案講究人贓俱獲。
兇手沒有伏法,怎么結案?
報告都沒法寫啊!
雖然在接下去的幾天里,各種惡性事件忽然就莫名其妙消停了,就與之前莫名其妙冒出來如出一轍。
但在警方看來,這是犯罪分子獲悉警方有動作,故意藏起來的緣故。
故此,警方的偵查力度,并沒有因為真兇已經消失而懈怠,反而更加刻苦努力,隊長彭國江更是為此通宵數日。
徐樂如果知道這些事,肯定會豎起大拇指贊嘆一聲:不愧是擁有浩然正氣的男人,辦事就是一絲不茍。
這期間,老道擁有無數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一連串的失敗,以至于讓一向維護他的余副隊,都對其產生了疑慮。
直到后來,老道才震驚地發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隊長彭國江同志。
這位隊長,有毒。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驅魔設備,走到哪里,都能把妖魔鬼怪嚇的倉惶逃竄,簡直不講道理。
若非后來與余副隊私下的嘗試中證明老道真的有點本事,余副隊怕也是要離他而去了。
總而言之,這段時間,老道過的并不愉快,相反非常憋屈。
事情的轉機,源于幾天前的又一起大事件——連環孩童失蹤案。
與尋常的兒童失蹤不同,每一個兒童失蹤,都會在原地留下一灘血水,引發民眾恐慌。甚至連警隊的人都有懷疑,會不會世界上有妖怪。
主干道的監控錄像被紛紛調取,一看之下,竟是坐實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在視頻中,他們清楚地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以極快速度接近小孩,然后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是直接原地消失了,留下一大灘血液。
犯罪分子的速度極快,幾乎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認知,即便是把視頻放到最慢,都無法看清其體貌。
事到如今,彭國江就算再不信鬼神,都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這么一個“東西”的存在,當即大為震驚,忙不迭上報的同時,飛快把所有錄像封存起來。
這些東西要是破案之前流傳出去,怕是要引起社會打亂。
哦不對,就算是破案了,這種東西也不能流出去,太毀三觀了!
專案組很快就下來了。
老道就是在這個時候被重新召回去,并被認命為顧問的。
但令他吃驚的是,做出這一決定的不是隊長彭國江,而是專案組組長,一個面色陰沉的禿頂。
見到這人的第一眼,老道就知道找到組織了。
這位,是修煉者。
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個修為極其高深,無論在修煉界還是警隊,都有著極高極為的存在。
當即,成員們就對這起案件進行了顛覆性的討論。
討論的內容,從常規的作案動機等,轉移到了“這是什么妖”上面,聽的包括彭國江在內一干老警員一臉崩潰。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又不好反駁什么。哪怕是奧運短跑冠軍,也不可能像錄像中那家伙一樣,跑出幻影效果,更何況那家伙最后還抱著孩子原地爆炸直接消失,更是匪夷所思。
經過連日來的嚴密追蹤,他們終于把目標鎖定在觀景山一帶。
天沒亮,一隊人就摸黑殺了過去。
但沒想到,對手強的有點離譜。
全隊人,包括修煉者組長在內,都被打了個人仰馬翻。
“那家伙絕對不是人!”老道激動地拍打著床沿,十分篤定地對徐樂說。
他的另一只手在掛鹽水,無法運動。
這家伙在經過初步診斷之后,就被送到病房來療養了。
腿部骨折,不算多重的傷。
只是傷處腫脹了,消腫之后才能手術。
此時,徐樂正站老道的病床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聽到這里,徐樂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是人,那就不足為奇。
妖界的家伙們天生就比人類要高出一大截力量,后天修煉也更是手到擒來。
反倒是人類如果能變得這么強,就不對了。
就拿徐樂自己來說,走的也不是正統修煉路線,才會這么強,否則,恐怕也只是蕓蕓眾生的一份子罷了。
“那東西長什么樣?”徐樂回身問道。
徐貝貝早就在見到老道的時候,徐樂叫來南小希將她接走了。
現在病房里目前就只有老道一條人,倒也不用避諱什么。
老道嚴肅地說:“是個中年男人的模樣,體型偏瘦,有金牙,但這不重要,我可以肯定這不是它本來面目,它身上透著妖氣,很強烈那種。”
徐樂點點頭又問:“有多強?”
老道說:“非常強!”
徐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中長嘆一開口氣。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極其愚蠢的問題。以老道的修為,恐怕任何修煉者在他面前,都會被定義為“很強”。
這個問題,真沒技術含量。
見徐樂不信,老道咬牙切齒道:“那家伙真的非常可怕,連我們組長都不是他對手,為了保護組長,我的腿都廢了。”說完還長嘆了一口氣,那一聲嘆息,飽含了無盡的滄桑與惆悵,聽的人肝腸寸斷。
話音落下不久后,病房外忽然走進來幾個年輕男子,一個個虎背熊腰,步伐穩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額頭偏大,帶著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鏡,因為肉少的關系,他面頰骨凸起很明顯,給人一種特別瘦的感覺。
應該是不久前剛經歷過一場斗毆或者廝殺,男子鼻青臉腫的,額頭上貼了兩道創可貼,一橫一豎,正好拼湊成一個十字架。
他的一只手用繃帶纏住,掛在胸前,顯然是受過重傷。從那嶄新的紗布可以看的出來,他應該是剛換過藥。
看到這男子,老道驚愕地張了張嘴:“汪組長,你怎么來了?”徐樂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就是專案組的大哥大,不由多看了幾眼。修為境界應該是介乎于“超級厲害”與“好可怕”之間,果然有兩把刷子。
只是不理解,這汪組長在見到老道這位救命恩人的時候,表情有點耐人尋味,渾不似有見到救命恩人的感激與激動。
反而,有點耐人尋味?
“喲,瞧瞧,這誰呢?”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老道嘴角直抽抽。
徐樂就靜靜地看著,什么都不說。
男子忽然對身后揮了揮手:“把東西給道長送過來!”
有人飛快把一臺輪椅推到老道床邊,男子笑嘻嘻道:“道長受苦啦,這個輪椅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你可千萬收下。”
老道愣住了,反應過來后怒不可遏,臥槽,送輪椅,幾個意思?!
其他人一見氣氛不對,紛紛走了出去,汪組長這時反而湊近一步,在老道耳邊說了一句才離去。
他聲音很輕,顯然是不想被房間里第三個人,也就是徐樂聽到。
但徐樂還是聽到了。
見老道一臉崩潰的樣子,徐樂就問道:“所以,其實你不是救了他?”
老道知道瞞不住了,憋紅了臉,半晌才哼哼唧唧地說:“…當時情況那么緊急,他自己手慢沒搶到摩托車,怪我咯?”
“只是沒想到這摩托車質量這么差,半路爆胎追尾了,哎…”老道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