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 第337章:應變
長風:、、、、、、、、、
萬國殯儀館,停尸間。
淺野一郎,林世群,還有吳四寶等以及公共租借巡捕房的一個英籍探長,加起來七八個人,圍著兩具剛剛送過來的尸體,都蓋著白布。
槍傷,沒有解剖尸體的價值,因此就直接送到這里來了。
世群兄,你怎么看?
淺野一郎似乎是有意的考一考林世群,一抬頭,目光朝用手帕捂著口鼻的林世群問了一聲。
林世群咳嗦一聲,大概是受不了這濃烈的血腥氣吧。
淺野先生,這二人從裝束上看,已經就是生活在租界的最底層的百姓,你看這氈帽和圍巾,還有他們腳上穿的鞋,腳后跟磨損非常嚴重,這樣的人非常多,上海外來人口很多,所以,想要知道他們的身份,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世群圍繞兩人的尸體走了一圈道。
淺野一郎可是一名刑偵專家,來中國也有一年多了,他自然也看出來了。
從穿著上看,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把鞋脫了。
淺野一郎一揮手,一名日本便衣上前來,把兩具尸體腳上的鞋脫了下來。
燈光?
翹嘴張魯擰開手電筒,光束直接對準其中一人的左腳,林世群這俯身下來仔細觀察,看的十分仔細。
這個人的腳掌很寬,腳窩有點兒平,皮膚的顏色有些黢黑,很有可能是一名漁民或者水手。林世群抬頭說道。
指甲修建的很干凈,而且還是最近,皮膚很粗糙,身上有肥皂的味道,不,還有魚腥味兒,排除水手可能性,手上有老繭,還有刀傷,中間這些是應該是漁索導致
淺野一郎手一揮,示意自己的助手小林把林世群所說的記錄下來。
再來看這個,皮膚白皙,但顯得粗糙,一看也不是什么養尊處優之人,再看手掌,滿是老繭,尤其是右手虎口,一圈的老繭,而他的左手虎口卻輕的多,身上沒有特別的味道。
說完林世群拿起那雙鞋子在地上敲了敲,落下了一圈的泥巴,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顆粒。
抓在手里碾了一下,林世群微微蹙了一下眉毛。
世群兄,可有現?淺野一郎裝摸做樣的蹲下來,也做了一遍同樣的動作,他卻沒有任何的現。
我不太確定,需要進一步檢測一下。林世群道。
檢測我們回去再做,你先說你的猜測好了。淺野一郎問道。
憑我剛才的手感,可能是木屑一類的東西。林世群捂著嘴咳嗦一聲,照這之前的信息,綜合分析來看,這個人生前可能是一位木匠。
木匠?
四周一片驚疑之聲傳來。
我也是推測,他平時工作的區域,鞋子的縫隙里必然會沾染一些東西,通過化驗這些東西的身份,就能確定他可能的身份,這樣就可以為我們鎖定特定的人群進行調查,那樣查找身份就更容易一些。林世群解釋道。
世群兄說的很有道理,這二人身上幾乎是身無長物,根本沒有可以辨別身份的證件或者其他物品,實在是很難確認身份。淺野一郎道。
所以,我們只有從尸體的體貌特征和僅有的這些信息入手了,淺野先生,從這二人的情況看,對方顯然是早就做好犧牲的裝備,所以,除了體貌特征之外,剩下的根本沒有給我們太多的信息。林世群道。
世群兄認為這是什么人所為?淺野一郎問道。
不好說,能做到這一點的,軍統可以,中共地下黨也可以,還有就是神秘莫測的鐵血鋤奸團也能做到。
為什么沒有中統?
中統如果有行動,我不會不知道,軍統方面,謝筱初應該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瞄準的是軍政界的大人物,至于鐵血鋤奸團嘛,我想淺野先生也有自己的判斷?林世群道。
世群兄也有此判斷?淺野一郎道。
鐵血鋤奸團的歷史我很清楚,他們的領‘軍師’也算的上江湖上一名奇人,當年在王九哥的麾下,可以說是屢立功勛,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不過,對于此人的資料,我在中統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多少,而且我知道的,你們想必也知道,此人心思縝密,詭計多端,十分難纏,如果真是他的話,不好對付呀。林世群道。
所以才要仰仗世群兄呀。
淺野先生客氣了,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定當盡力就是了。林世群忙道。
案地點在公共租界,因此案子調查和通緝還得有公共租界處理,只是,日本方面顯然是要插手了。
公共租界方面也不想招惹麻煩,所以,案子基本上是由日本憲兵隊特高課掌控,查出來,功勞是租界警務處的,查不出來,也不不關自己的事情。
涉日的案件,公共租界警務處方面已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是執法權還是租界警務處手中。
日方可以調查,但不可以在租界執法,抓人的話必須得到警務的批準才行。
從萬國殯儀館出來,淺野一郎上了林世群的汽車。
世群兄,你怎么看這次失敗的刺殺行動?淺野一郎問道。
對手準備的十分充分,而且事先我們并無收到任何相關的情報。林世群道,這足以說明,我們在對抗日分子的斗爭中,占據了極為不利的位置,即便我們也做了充足的準備,最終還是所獲甚少。
你覺得是我們的情報工作有問題?
是的,對付軍統,地下黨以及像鐵血鋤奸團這樣的半重慶分子,如果我們只是被動的防守的話,那我們只能是不斷的吃虧。林世群道,只有建立一個與之可以對抗的組織,以特工對特工,才能扭轉現在的局面。
這就是你的那個特工計劃嗎?
是的,他們能做的,我們一樣能做,說一句不恭敬的話,你們日本人,只要是訓練有素的特工,一眼就能認出來,即使資深的特工,能夠將自己偽裝成一個中國人,能騙過大多數人的眼睛,可有些人還是瞞不過去的。林世群道。
真有這樣的人嗎?
有,不但軍統內有這樣的人,我們中統內也有,這種人有著與生俱來的看人的天賦,有時候,他們看人只是憑感覺,而感覺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也要具備有這樣的人才行。
世群兄曾經在蘇聯的特種警察學校學習過,對嗎?
是一段不堪回的往事了,淺野先生莫非懷疑林某的一片誠意?林世群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道。
不,我是想世群兄你是否有這樣的能力?淺野一郎道。
我不敢保證,但看人還是有些心得的。
丁默村先生在你那里住的愉快嗎?淺野一郎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還好,上海的氣候太冷了,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所以,有些不適意。林世群小心的回答道。
是嗎,丁先生是我大日本帝國好朋友,回頭,我親自安排,找一個好的大夫給他看一下病。淺野一郎道。
好,我一定向丁先生轉達您的好意。林世群點了點頭。
停車,我就不跟著你回去了,世群兄,謝筱初的案子就拜托了,租界警務處那邊我會請田島處長給予方便的。淺野一郎道。
請淺野先生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時間確定殺手的身份。林世群道,他不敢說破案。
這案子背后錯綜復雜,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想立功,可也需要衡量自己的能力才行。
接近凌晨四點,6希言才回到家中。
本想等譚四和丁鵬飛回來,了解一下情況的,但誰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夠回來,等了一會兒,處理了術后的事情,就回去了。
元旦新年,愚園路上突槍戰,漢奸商人謝筱初遭遇抗日分子刺殺,只怕明天上海灘的報紙又有新聞可寫了。
上樓,臥室的床頭燈還亮著。
孟繁星一個翻身,察覺到有聲音,睜開眼道:希言,你回來了?(以前戀愛的時候可以叫安子哥,現在覺得叫名字比較好,畢竟已經是夫妻了)
吵醒你了吧。6希言溫柔一聲。
我一直等你來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孟繁星身上還披著外套,這無需要多解釋了。
那就接著睡吧。6希言道,還有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睡不著了,能跟我說說生什么事兒了?
鐵血鋤奸團今晚,應該是昨天晚上策劃了一場刺殺,目標是漢奸商人謝筱初,誰知道這是日本人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想引誘他們上鉤的,結果,當場陣亡了兩個,一個受了重傷,急需要手術,這才把我叫了過去。6希言解釋道。
你去給人做手術了?孟繁星吃驚道。
嗯,再晚去一會兒,恐怕人就危險了。6希言點了點頭。
難怪你這一身的血腥氣。
還有血腥味嗎?6希言道,我要不要再去洗個澡?
明天早上洗吧,這會兒哪有熱水,要是把爸驚動了,又該擔心了。孟繁星搖頭道。
要不,我去書房睡吧,我這味道熏著你不好。
沒事兒,明天正好換洗一下床單和被單,再說,味道也不是太重,不近身的話,聞不出來。
好吧。
躺下,6希言卻睡不著,腦子里想著,這件事接下來該如何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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