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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抓捕

《》正文《》正文  饒神父是個很健談的人,到過很多國家,學識非常淵博,而且還有相當獨到的見解,與陸希言而來,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然,彼此信仰不同,而且饒神父還曾經是一位隨軍神父,一位神職人員。

  陸希言本來就受到傳統的化熏陶,對神明來說是一種敬的態度,認為那不過是先民對一些先知者的一種崇拜。

  所以,他現在是一個無神論者。

  從歐洲的文藝復興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從馬可波羅到哥倫布,從耶穌到孔子,鴉片戰爭,甲午戰爭等等。

  饒神父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他以一個外國人的眼睛來看待中國的問題,某些方面有著獨特的見解。

  人有時候看自身的時候,往往會自動忽略自己身上的缺點。

  所以,兩人聊的很愉快。

  但是饒神父畢竟是年紀大了,精神上肯定是不如年輕人了,到十二點后,他就主動請求饒神父先去休息。

  辦公室內,有一張沙發,饒神父就這樣睡著了,陸希言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給他蓋上。

  老人可禁不止凍,著涼的話,比年輕人恢復的要慢多了。

  “噓,你們幾個小聲點兒,神父睡著了。”陸希言出來,沖外面賭的興致勃勃的四個人道。

  “誰輸的最多?”陸希言湊過去問道。

  譚四黑著一張臉。

  顯然是他是今晚的大輸家,唐錦,齊桓還有那打醬油的麻小五是一伙兒的,他一個人單挑三,不輸才怪呢。

  “沒關系,譚四哥,下面我幫你,保證你把輸掉的錢贏回來。”陸希言笑呵呵的一拍譚四的肩膀道。

  譚四擠出一絲笑容,眼神里滿是不相信。

  “開始吧,唐兄,愣著做什么?”陸希言沖唐錦招呼道。

  唐錦想起陸希言在賭博上的邪門兒運氣,就覺得有些不妙,他跟陸希言打過幾次麻將都沒贏過,又一次還把身上的現金都輸光了,還欠了還幾百法幣。

  以至于,只要有牌局,他都不敢叫陸希言了,當然陸希言真不喜歡賭博,不叫他,剛剛好。

  陸希言沒有自己下場,這讓唐錦和齊桓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但是,就是這么邪門兒,陸希言啥也不干,就這么杵在譚四背后,譚四居然開始轉運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譚四輸掉的錢差不多又贏回來了。

  時來運轉的譚四終于露出了笑臉。

  唐錦,齊桓還有麻小五三人都快哭了,沒見過這樣的,這也太邪乎了吧。

  “老陸,我看你不要當大夫了,改行吧,去當財神吧。”唐錦苦著臉說道,“我們跟你打牌,你總贏,現在你只要站在誰的一邊,誰就能贏,你是人嗎?”

  “嘿嘿,唐兄,我這就叫無欲則剛,你們都挖空心思的想贏錢,可最終卻輸了錢。”陸希言笑道,“我呢,輸贏都無所謂,心態平和,不悲不喜,自然跟你們不一樣了。”

  “陸顧問,要不然,你也來幫幫我,我這一晚上也輸了不少了。”齊桓諂媚的一笑道。

  “你輸了多少?”

  “有三五百塊吧。”齊桓訕訕一笑,這筆錢差不多是他一月的收入了。

  “真要我幫你?”

  “要,要,您坐在我后頭來。”齊桓忙不迭的點頭道。

  陸希言呵呵一笑:“好!”他自問自己也沒什么金身,都是概率巧合的因素,所以他并不在乎。

  “可說好了,你要是繼續輸可不能怪我。”陸希言道。

  “不怪您,不怪您…”

  “邪了門兒了,不玩了,不玩了…”

  “嘿嘿,謝謝督察長和譚四哥,改日榮順館我做東。”齊桓伸手往自己身邊摟錢,笑的臉上都起皺子了。

  “好了,幾位還是抓緊時間瞇一會兒吧。”陸希言走過去,將屋內的火炭爐子舔了幾根木炭道。

  “一會兒就快到時間了。”

  “那就瞇會兒,瞇一會兒,正事兒要緊。”唐錦扔下了手中的牌說道。

  “我先去跟他們匯合。”齊桓起身穿上大衣說道,他是現場指揮,所以必須得先走一步。

  “小五,你跟著齊桓過去,兩個人好有個照應。”陸希言吩咐一聲。

  “嗯。”麻小五答應一聲,也起來,穿上棉襖,跟著齊桓一起出去了。

  陸公館這邊,晚上。

  閆磊晚上故意額假裝喝了點兒酒,然后呼呼大睡,那紀香試探多次之后,終于確定閆磊睡著了。

  從一只瓷盤上掰下一塊瓷片,用瓷片兒一點的一點的割斷了自己手上的繩索,脫困而出。

  她的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太多的響聲。

  就連開地窖上的鐵門,也非常的熟練,正常人,就算手里有鑰匙也要二三十秒才能打開,而她只用了不到十秒。

  看來,她在心里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琢磨如何開這把鎖了,而且還沒有用鑰匙,因為鑰匙就在閆磊的懷里。

  她想要拿走鑰匙而不驚動閆磊的話,只怕會非常困難。

  合上鐵門,裝睡的閆磊迅速的睜開了雙眼。

  他必須跟上去,家里有老人和孩子呢,這丫頭別死心眼兒,臨走之前想著把“任務”給做了,那就麻煩了。

  還好,這丫頭沒犯傻,從地窖逃出來,就往外逃走。

  以她的身手,陸公館的圍墻可擋不住她,尾隨其后的閆磊卻尋思,是不是該在家里養一條狗。

  防不了高來高去的人,防一些小毛賊也是蠻好的。

  終于逃離那個地方了,紀香松了一口氣,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找準了一個方向,拼命的往前跑去。

  卻不知,在她的身后,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

  紀香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很顯然,她對法租界的街道非常的熟悉,要不是閆磊和郭漢杰早就有準備,說不定還真的會跟丟這個跑起來就沒打算停下來的小丫頭。

  玉春堂。

  “你們三個,每個人先拿兩百大洋,馬上從后門離開,那里有車等著,不要想著回去,你們家里巡捕房的人等著呢,你們回去就是自投羅網!”丁雯將侯天來的三個手下叫到跟前。

  “謝謝雯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先去蘇州躲一躲,等風聲過了,再回來,放心好了,船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從碼頭走。”

  “好,多謝雯姐!”三個人感激涕零的給丁雯磕頭道。

  “走吧,要是讓巡捕房知道你們在我這里,我會有麻煩的。”丁雯沉著臉,一揮手道。

  三人被帶走了,從后門上了汽車。

  值班室內,一道急促的電話鈴響起,早已整裝待發的孟浩一伸手,抓起聽筒,聽了一下,迅速放下:“集合隊伍,準備出發!“

  “是。”

  碼頭上,漆黑一片,忽然一陣汽車馬達聲。

  一輛汽車駛了過來。

  車上下來四五個人。

  “三位兄弟,侯老大死的有點兒冤,你們吶也是倒霉,不過,雯姐仁義,你們的家人她回安排照顧好的。”其中一人掏出一盒煙來,每個人散了一根道。

  “是,我們的船什么時候來?”其中一人問道。

  “快了,你們到了蘇州后,前往別自己自作主張回來,聽見沒有,你們是知道雯姐的手段的。”散煙的人警告一聲。

  “知道,知道…”背著沉甸甸的大洋,這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到時候叫他們回來都未必想回來呢。

  水面上一陣響動,手電筒打開,對著水面上晃了三圈。

  一艘烏篷船從江興緩緩的駛了過來。

  船靠岸,船老大跳上岸來。

  “就是三位要去蘇州?”

  “是的。”

  “上來吧,小心腳下,別把自己摔了。”船老大二話不說,就領著三人往烏篷船走了過去。

  “動手!”散煙的家伙,吸了最后一口,扔掉了煙頭,一個起步,沖了上去,手上一根帶子,一下子將走在隊伍最后的人脖子勒住了!

  司機也沖了過去,將中間的人撲倒在地。

  走在最前面聽到身后的動靜兒,一扭頭,看到兩名同伴被制住這一幕,嚇的魂飛魄散,正要喊出來,忽然,有人從后面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后感覺脖頸一痛,喉管被鋒利的匕首切開了。

  殺人滅口!

  這一切都是雯姐安排的。

  船老大殺了一個人,正要上去幫忙解決另外兩人,但是這個時候,一群荷槍實彈的巡捕突然沖了出來。

  “都別動,把刀放下,手舉過頭頂,否則別怪子彈不長眼!”孟浩帶著人將剩下的人團團圍了起來。

  船老大殺了人,而且他本身就有案底在身,抓到就是一個死,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拼死掙扎一下呢。

  眼珠子一轉,發現自己距離江邊并不遠,這只要是滾進水里,他就能逃過這一劫。

  “長官,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船老大一邊假裝哀求,一邊微微的彎腰下來,做出一個放匕首的動作,實際上利用和這個機會雙.腿蓄力。

  孟浩雖然年輕,可也做了兩年多的巡捕了,有貝當路巡捕房“神探”的美譽,這可不是靠父蔭得來的。

  孟浩以前雖然是制服巡捕,可他親手抓獲的罪犯以及參與的案件的破案率是最高的,雖然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而且家里還有一位老巡捕不斷的耳提命名,給他灌輸各種經驗。

  沒有哪個父親不希望兒子成才的,所以,孟浩先天就比很多人有優勢。

  那是他出生在一個巡捕的家里。

  這船老大一個彎腰下蹲的動作,他就瞧出來了,這家伙要耍滑頭,如果一個心甘情愿投降的人,直接把手里的匕首扔掉,沒有必要這么做的。

  而他這么做的原因,就是他想跑,因為,他距離的江邊的很近。

  “別動,扔掉匕首,雙手抱頭!”

  被發現了,船老大知道壞事兒了,手中匕首一甩,沖孟浩胸口而來,然后拔腿就往江邊跑去。

  早防著著呢!

  孟浩一個閃身,躲開匕首,連開數槍,全部都打在船老大跑動的線上。

  “跑呀,你繼續跑呀,想死的,你繼續跑呀!”

  “長官,開個玩笑…”

  “開玩笑,你以為我不敢斃了你?”孟浩厲聲道,“一看就知道你身上背著案子呢,不然你跑什么?”

  “我,我這不是殺了人嘛…”船老大哆嗦道。

  “你是主謀嗎?”

  “不,不是…”

  “主謀是誰呢?”

  “他,他,就是他,是他讓我殺的!”船老大手一指剛才那個散煙的家伙,雯姐的心腹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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