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赤帝 第二十八章皇甫再起
作品:《》
聽曹孟德如此說,何進又思考了一番,而后點了點頭:“但愿如此。”再之后他環視四周,說道:“難道玄德祝我,老夫會怠慢他不成?!那……投靠十常侍,不單名聲有損,那十常侍還能封他何等官職?!”
說道這里,他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是要說“投靠皇帝”的,幸好最后改過來了。
看到有關劉備的討論告一段落了,周圍一眾人等都松了口氣。
就算之前說著如何如何,劉玄德沒有什么好怕的之類之類的話。但要真的對上這等天下名將,在座的誰不覺得擔心。
膽子小的是害怕自己死。膽子大的是害怕事情不成,做不了從龍功臣。極少數如同荀攸一樣忠君愛國的人,則害怕事情無法完成。至于像是袁紹那樣的世家子,除了袁氏兄弟心存異志之外,其他絕大多數也更想要史侯做天子。
邏輯很簡單,都是明擺著的嘛。史侯性格孱弱,更好擺布。他做天子,大家可以更愉快的上下其手,將漢帝國的最后一點墻角挖空。
“事情就是如此,但也要提防一事。”
再之后,袁紹又開口言道:“倘若……十常侍,閹黨冒天下之大不韙,引外兵入洛,又該如何?”
“引外兵入洛……”
聽袁紹這么說,何進的表情又變得有些難看。
就像是他最開始想說“皇帝”結果改口叫十常侍一樣。這一會兒袁紹也用了十常侍替代天子劉宏——開玩笑的十常侍有什么能耐,要外兵入洛的?只有天子才有這個本事。
而且就算如此,這也是一把雙刃劍,說不好就要傷敵傷己。
“本初多慮了。”
聽袁紹這樣說,曹孟德又愉快的笑了起來:
“如今與司隸相聯,北為并州,董并州志在匈奴,又與大將軍結好,自然不會聽令;盧冀州天下楷模,如何會與閹黨沆瀣一氣,也無需擔憂。
向東、南。黃豫州(黃琬)、橋兗州(橋瑁)王荊州(王睿)與盧冀州同理。無需擔憂。唯一可慮,乃是西方。”
“西方……涼州,丁原?”大將軍何進思索一二,而后皺起了眉頭。
嗯,的確,上述所說的黃琬、橋瑁、王睿、盧植,皆是天下名臣。說來與官僚士大夫集團有著這樣那樣的聯系。按照常理來說,多半不會反水。
唯二可慮的,自然不是官僚士大夫集團的“自己人”的兩個,也就是說董卓與丁原。
其中又以丁原最為可慮。
因為董卓無論怎么說,都是憑借自己的戰功打上來的。而且與朝廷在座的諸人,有著一定聯系——之前的軍隊中,他與劉備相交莫逆,同時和曹孟德也有不小的交情。再之后,隔三差五,他也會向何進有個交代,自居為何進黨人。
而丁原呢,他是微寒小吏出身,通過賄賂十常侍,得的涼州刺史的官。與在座的大家可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得想個辦法,看住丁原。但如果替換刺史的話,十常侍說不得要干預。到時候很可能會讓丁建陽徹底導向閹黨,應該怎么辦呢?”
心里面這么想著,大將軍何進思索片刻。卻是不得要領。卻聽身邊曹孟德開口說道:
“大將軍,我聽人言,朝廷有光復益州之意,未知真假?”
“益州……”
“哦!”
何進不是笨蛋,聽曹操這么一說,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收復益州什么的,需要以涼州為跳板。再接下來不管是否真的要收復益州,都要在涼州動武。這樣一來,便可以在涼州再安插一人,以分丁原之權與兵。
只是這人選么……
“皇甫車騎如何?”
曹孟德再次開口:“皇甫車騎族父,有涼州三明之稱,于涼州威望遠播;他本人又是沙場宿將。更重要的,此人最惡宦官閹黨。乃是朝廷赤子,絕不可能賣身求榮。
更兼,如今皇甫車騎賦閑在家。倘若大將軍能舉薦于他,那是再造之功。車騎必然感激大將軍。如此一來司州周邊再無憂患,天下自然太平!”
“皇甫嵩,皇甫嵩……”
何進默默地念叨了兩遍這個名字,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于是最終他猛的一拍桌子:“好,便是皇甫嵩!老夫當推舉皇甫義真為征南將軍,全面主持征討益州之事!”
就這樣,事情有了結果。何進思考著自己周圍,確認了一下,自己周圍的所有,一切都布置的非常完美。
外地都是自己的盟友。朝廷,洛陽也都是自己的人。這樣一來惟一的阻礙就只剩下天子劉宏了。
不好辦,真的不好辦啊。
雖然都是大將軍來著,但他這個大將軍比起霍光這個大將軍來,不知道含有多少水分。更何況雖然后世那些廢立皇帝的家伙,一口一個伊尹霍光的叫著。但是最終,霍光的結果是什么呢?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啊混蛋。何進怎么也不想要自己混成那么凄慘的模樣。
所以……
“所以還是拖著吧。”何進的心里面這么想。
反正,自己比天子的身體好得多。繼續拖著,怎么想最后勝利的都是自己。
就這樣在下一輪朝會上,何進提出了啟用皇甫嵩的打算,并且很快得到了通過……
當然,這一回皇甫嵩不可能再帶著西園八校,或者任何一支禁軍部隊前往前線了。
日益惡化的中央財政與軍事情況,讓他注定無法獲得來自洛陽的,足夠多的支援。
所以最終,他雖然沒有單騎上任這么凄慘,實際拿到手里的,也只有兩、三千七拼八湊出來的郡國兵、征召兵而已。
憑借這樣的軍隊,自然沒辦法擊敗盤踞漢中地區,感覺日益強大的張魯所部。所以,想來,他的下一步是要獲得涼州地區全體軍民的“支持”,只有獲得了這里的支持,他才能組建一支真正強大的軍隊,以擊垮漢中叛軍。
西元一八六年,也就是漢中平三年的夏、秋。各地仍舊維持著一定的混亂與秩序。除了極少數地區之外,黎民百姓仍舊處于死亡線的邊緣。
中樞,因為立儲之事,天子劉宏與大將軍何進之間的關系日趨惡化。雙方互相拉攏人手為自己站臺,又因為害怕事情惡化,所以不敢真的撕破臉。局勢就這樣僵持著。
在這個過程中,天子的身體健康狀況日趨惡化。
大家沉默的,心照不宣的看待這件事。看待著“漢朝皇帝不會活過四十歲”的這個魔咒,在現在的天子身上再次出現。
理所當然的,劉宏并沒有坐以待斃。
他驚恐,恐懼,不甘心。
好日子還沒過夠呢,誰愿意去死?祖宗江山交到他的手里卻搞成了這個樣子,他死之后,如何去見大漢二十三代先帝?
這么一想,他就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當然,只是形容詞而已。
抗爭,抗爭,抗爭——他自然選擇過求醫問藥,但是很遺憾的,那些御醫除了給他一些“需要好好休息,不要生氣發怒,要溫養滋補,不進女色……”之類的狗屁混賬話之外,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于是,他理所當然的,愉快的,一頭扎進了求仙訪道,抄砂煉汞,重金屬中毒的路子上了。
——越是這樣,他自然越不健康。越不健康就越怕死,越怕死就越迷信,越迷信就越瘋狂的搞這些東西。
惡性循環之下,天子劉宏的健康迅速惡化,迅速惡化,甚至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下去。
想來,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就像是我想的那樣。”
當年秋季,在再一次覲見天子之后,劉玄德確認了一件事。
歷史在“天子究竟什么時候去死”這件事上,恐怕也不會如歷史一樣。
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是那場最終導致了漢末動亂的政變,想來會大幅度提前了。
“我需要做好準備,嗯。是的。需要好好地做好準備。”
確認了這件事后,劉玄德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將他在這段時間,整理出來“北民南遷事務上疏”。于朝會之上提了出來。
這份上疏,刨除劉玄德與他麾下幕僚門客們的文筆潤色之外,基本的內容只有一條。
那就是,以官府組織各地流民南下,開墾荊南,與揚州,乃至交州地區的土地。以達到平衡人口,以及開發國家的效果。
緊接著便是天下震驚。
理所當然的,對于這件事情反對的人居多。
無論是從傳統道德的角度,認為黎民百姓安土重遷,這樣的強制遷徙人口,簡直就像是當年漢武帝強迫百姓于輪臺屯田一樣邪惡。
而從實際的角度出發。天下的世家,地主豪強們也不會喜歡這種策略的。
他們巴不得將所有的農民約束在土地上,成為事實上的農奴,世世代代為他們耕作,為他們創造財富,從生到死都由他們來掌控。
他們怎么會同意,將屬于他們的“財富”搶走呢?流民遍地怕什么的,死人了怕什么的。死的再多也無所謂,但別人想搶就不行——就好像當年經濟危機時,資本家寧愿把牛奶倒進河里,也不會免費拿去賑濟災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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