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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孩子這么說,甄宓甚至沒有回頭的想法。
流民啊,很正常。看到了車隊之后就想跟著。只是下意識的想要這么做而已。目的的話…或許想要賣掉自己的兒女,或者是自己賣身為奴。總而言之有一口吃的就可以…
在上路最初,見到這些災民之后,甄宓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雖然比一般的孩子早熟,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但是歸根結底,她仍舊是個孩子。心比成年人軟。
所以她馬上下令,分給這些難民們一點吃的。并且告知他們,冀州那邊正在招人…
農奴制的生產效率,自然不如自耕農的生產效率。也就是說,這種生產關系下,農奴的生產積極性非常之地。因此,在冀州執行假公田制,改變了生產制度,生產關系。并且大力推廣新式農耕技術后,隨著畝產提升,冀州能夠養活的人口數量增加。
同時,隨著工業,手工業以及礦業從業人員增加,脫產的職業軍人數量增加,冀州也的確需要更多人口。
于是,甄宓便告訴了他們,去冀州吧。去冀州,那邊正在招人。就好像是之前的三義行商隊,對流民們說的話一樣。
當然,冀州本身的土地也有定數,恐怕未來不會再有大規模的,分配耕地的事件。他們去了之后,或許要打零工,或許要成為政府所有土地的契約農民,又或者要從事一些更加繁重,并且更不體面的工作…或者要去冀州州府開設的工廠做工…
當然,隨著三義行的擴張。在幽州,尤其是涿郡。劉玄德的土地,乃至遼東地區,同樣需要人口進行開發——當然,那樣的生活會很艱苦,非常艱苦。
但是無論如何,“活下去”就比死掉強,不是么。
但是,這樣做的次數多了,甄宓便發現這樣會做有些危險。
一方面,車隊的存糧數量不斷減少。要人覺得擔心。
另一方面,一些得到了食物的流民們,并沒有聽話的向北,前往冀州。反而跟在車隊周圍,似乎將甄宓所在的車隊,當成了一種獲取糧食的渠道。
在確認這一點后,甄宓毫不猶豫的要求,車隊的護衛以最快速度驅散他們——
甄氏幼女的心很清楚。自己的食物有限,絕不可能滿足一路上所有流民的需求。
等到流民越聚越多。而糧食不夠吃時,天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來。
比起到時候所有人一起死,還不如當機立斷的好。
于是,她以最快速度下令,將跟在車隊周圍的流民們聚集起來,最后一次給他們一點點口糧,再次告訴他們前往冀州,或許有活路。之后不顧流民們的苦苦哀求,命令護衛將他們驅散。
在發覺到無論哭泣,哀求,下跪懇求,舉著孩子嚎哭…所有的辦法都宣告無用后,部分流民只能上路,向北…
再然后,存著僥幸心理,仍舊跟著的流民們被強力驅逐,車隊終于安靜了…
而等現在,面對再一批跟上來的流民,不用甄氏幼女下令,車隊的護衛們早已經知道該怎么做。
于是再接下來,又一輪擾人清凈的哭喊聲從道路兩邊傳了過來。讓甄氏幼女覺得心浮氣躁。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了,但是甄宓覺得,她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習慣。
同樣的,雖然在離開冀州時,她已經有了覺悟。但在真的見到冀州以外的大漢天下后,她還是忍不住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煌煌四百年大漢,究竟是因為什么,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
想到這里,甄氏幼女覺得自己更迫切的,想要見到劉玄德了。
她相信,她的問題,她的老師會給她答案的。
同時,她也相信,在世道糟糕到這種程度的情況下,能拯救天下,拯救蒼生萬民的也只有那個人,她的老師劉玄德。
“甄少爺,我們已經過了汜水關,很快就要進入河內郡了。”
在隔著車廂,聽到外面商隊護衛的聲音后,甄宓覺得自己原本的,糟糕的心情,變得稍稍緩解了一點。
“就快能見到老師了。”她心想。
與此同時。
河內郡郡治懷縣,郡府之內,劉玄德似乎心有所感。放下勤耕不輟的毛筆,而后伸了伸腰。在一旁,他新征辟的年輕從事,馬上很有眼色的說道:
“名府是累了么,是否要休息一下?”
“并非如此。”劉備笑著搖了搖頭:“備上任兩月,郡內諸事千頭萬緒,怎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啊。”
“饒是如此,可別累壞了身體。”他身邊的年輕從事仍舊笑著,這樣說道。
“累不壞,累不壞的。”劉備笑著說:“去年我率軍擊叛羌時,爬冰臥雪夙興夜寐,也沒見身體有什么病癥。怎么可能這一會兒多寫兩筆字,就累了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毛筆的確不是太方便,還是鵝毛做的硬筆寫字更省力。”
聽劉備這么說,那年輕的從事有些奇怪:“名府所做的鵝毛筆,在下也曾見過,的確書寫起來更節省力氣…既然如此,名府為什么不用呢?”
“哈哈哈,伯達啊,伯達…”
聽對方有些好奇的這樣詢問,劉玄德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的意思。讓這個年輕的郡從事有些莫名其妙的。
“明白了么?”劉備接著問。
理所當然,從事只能搖頭:“慚愧,朗才疏學淺,不解名府深意。”
“真的不明白?”劉備又問。
于是他又回答:“是的,真的不明白。”
“哈哈哈…不明白啊,那就再好好想一想吧。”劉備說完這話之后,丟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司馬朗,開始繼續撰寫公文…
就好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在天子執行賣官鬻爵的政策后,沒錢的,也不想要通過貪污發財的君子們,或者不理會朝廷的征辟,或者被征辟之后也辭官不做。因此擔任中央、地方官員的,大多是那些奉行著“千里做官為的吃穿”為金科玉律的貪官污吏。
這種人到任之后,地方政務自然是一塌糊涂,只知道撈錢。離任之后,則愉快的留下一副爛攤子。
就好像劉玄德現在遇到的情況一樣。
到任之后,他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與他的幕僚們,以及臨時征辟的一批州從事一起,將前任留下的爛攤子整理好。
再接下來,便是傳統的“好官”的三套馬車。
一方面安撫百姓,開倉放糧…當然,因為前任的問題,劉玄德的錢糧大部分都是從河內當地豪門世家那里借來的…
又好像是之前說的那樣,這些世家豪門都吝嗇的很。劉備從他們那里拿錢糧,并非免費。而是通過與他們進行商業合作…利用三義行的利益交換。并且像之前,他的老師盧植說的那樣,拉一批打一批,開放幕府,征辟從事…
如此,才勉強湊夠了金錢和糧食。讓河內郡的狀況好轉,并且維持下來。
劉備這樣的行為,讓同來的張翼德覺得很奇怪。
他就忍不住問道:
“大哥,為啥咱們不像在冀州那樣,干脆用些辦法把那些世家豪紳都坑了,搶他們的田產土地做公田,然后執行假公田制啊?
為啥要這么麻煩啊?!”
對于自己傻乎乎的結拜兄弟,劉備搖頭嘆息的同時,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
“冀州好歹是在關東,去洛陽千里之遙。河北之地,黑道之上,為兄一言能決之。
如此,冀州世家輕騎驛馬不出州境。消息封鎖,大事乃成…否則的話,朝廷一道旨意到了冀州,你覺得為兄與恩師是接還是不接?”
“哦…”
聽劉備這么說,張飛基本明白了。
現在這里不是冀州,山高皇帝遠,劉備手下的游俠兒殺人不償命,可以封鎖消息。
這里是河內郡,南邊就是洛陽。有點兒風吹草動什么的,第二天洛陽就能得到消息。
在這里根本不能有任何大動作——否則的話,讓天下世家明白,劉玄德是披著無害的名士,世家皮的瘋子,還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集中起來滅了他?
所以,現在,劉玄德要做的就是一個傳統的,優秀的,精英官員索要做的一切。
對于地方世家拉攏,斗爭而又妥協。在依靠他們的力量的同時,會盡可能的防備他們。在分配給他們好處的同時限制他們。同時憑借自身的官府的權威,人格魅力以及手腕,能力。讓他們盡可能的團結在自己身邊…
事實上,在后續的漢末亂世中,九成以上的漢末諸侯采取的,都是這樣一條道路。而事實證明。這一條道路雖然沒辦法徹底解決漢末深刻的社會問題,卻能成為優秀的麻醉劑,緩解痛苦,讓人們產生一種“病已經好了”的錯覺。
“現在我要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在將司馬家征辟過來的傻小子糊弄走之后,劉備如此想到:
“翼德,你覺得這樣難受,不夠爽快。為兄其實也是這么想的。..
不過不要緊。暫且忍耐一二。暫且忍耐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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