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臣風流 第三百三十二章 壞心情和好心情(二)
正文第三百三十二章壞心情和好心情(二)
正文第三百三十二章壞心情和好心情(二)
這徐家既然想要求情,那就拿錢出來,本大人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不要太多,一百兩,只要一百兩就成。
不出錢也可以,咱們在官場上做個交易,以后江湖再見都是朋友。
可你徐家竟然光想靠說幾句白話就讓我點頭,情商和智商堪憂。
其實,這年頭的官員和讀書人可沒有笨蛋。
徐家之所以這么干,那是因為狂妄,那是因為瞧不起周楠這個只有秀才功名的小行人。
被人輕視的感覺直娘賊非常的糟,簡直就是不能忍啊!
周楠已經鐵了心決不松口。
看丈夫氣成這樣,荀芳語也不說話,只微笑著提起扇子對著他不住地扇著。
周楠撲哧一笑:“夫人你這是在煽風點火還是給我消火啊!”
夫妻二人同時笑成一團。
周楠將請柬遞給黃豆:“黃豆,你去回沈相公的話,就說我公務繁忙實在脫不了身,只聲說一聲抱歉了。等下你幫我隨一份禮過去……這個這個夫人……我我我……”
荀芳語回頭對侍侯在一邊的安婆子道:“婆婆你去我屋中拿五十兩銀子買些禮物。”
等到二人退下,小院子中只剩夫妻兩個。
周楠有點尷尬:“多謝夫人,為夫最近手頭不趁錢,叫你破費了。”
是的,最近他實在有些窮。自從離開軍器局去通政司任職之后,每月只有可憐巴巴的二兩俸祿。以前的積蓄在最近的交際應酬中已經花光,還真是窘迫。
做官難,做京官尤其之難,基本都是賠錢的買賣。
大明朝到這個年代真是無法可說,你不是世家大族子弟根本就沒辦法做官。就算勉強做了官,手頭沒有活動的錢,前程也有限得很。
看樣子,等過了這一陣子還真得想個來錢的法子。
武新化回淮安之后還沒有信來,想來也就在這幾日,希望能夠堅持到那時。
荀芳語:“夫妻本是一體,老爺若要使錢,盡管拿就是了。”
周楠聽到這話心中一陣無語,“夫妻本為一體”按照劇情,下半句應該是“妾身的一切都是老爺的。”
卻不想,荀芳語卻來一個“若要使錢,盡管拿就是了。”
這就煞風景了。
也對,按照古代的禮制,荀芳語對于自己的私房錢有絕對的支配權。她將來百年之后,產業要傳給子孫。若沒有子孫,則要退回娘家。
這才是明朝的法律和規矩。
在古代,夫妻可不像是現代社會那樣渾然一體,而是標準的aa。
這觀念泥馬也太超前了吧?
夫妻二人又說了半天閑話,時值申時,院子里的氣溫越來越高。
荀芳語身子已重,人也胖了些。
她鼻尖上已經生出了一層晶瑩的毛毛汗,身上的單衫也因為汗水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玲瓏曲線。
在以前,荀芳語大長腿,身材極高,標準的超模特身材。惟獨叫周楠遺憾的是的她雖然生有超模的身材,卻有后世超模特最大的毛病——瘦、平胸——也就是一個acup。
這一懷孕,在安婆子極不科學的照料下,整日黃雞、燉魚滋補下來,逐漸豐腴。
周楠一看情況不妙,急忙喊停,這才遏制住荀芳語進一步發胖的趨勢。只吩咐油膩之物少用些,蔬菜果瓜不能停。
但荀芳語的acup已經變為bcup,木已成舟,回天無術。
此刻,她身上的汗水已經沁濕了衣裳,頓時曲線逼人,兩點突兀地誘惑。
周楠已經和荀芳語分房睡多月,見到如此旖旎風光,如何忍受得住,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這咕咚一聲驚動了荀芳語,回頭看到周楠那綠油油的目光,心中不覺大慌:“老爺,院子里實在太熱,妾身回屋了。”
就轉身欲躲。
“呔,哪里走?”周楠一把抱住她的腰。
被丈夫報住,荀芳語心中更急:“孩兒,小心孩兒。”
“本老爺會很小心的。”
接下來,一翻水磨功夫,周楠身心得到極大滿足。
不覺得日頭西斜,天氣也涼快下來。
荀芳語瞇縫著眼睛將頭靠在丈夫的胸膛上,羞道:“真討厭,你還是快些將云娘和素姐接到京城來吧,妾身實在經受不住了。”
周楠:“等過了這一陣就去接……云娘有身子,可行不得路,怎么也得等到今年冷天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在外面喊:“大老爺,淮安老家來人了。”
周楠:“來的什么人?”
丫鬟:“回老爺的話,是武新化武員外。”
周楠大喜:“本老爺等的就是他。”
不用問,武員外是給自己送錢來的。
他忙穿了衣裳起來,又讓荀芳語取了欠條去了書屋。
果然是武新化,他站起來一施禮,笑道:“見過行人,恭喜行人。”
不過是一筆辛苦費而已,是本大人該得的,又有什么好恭喜的?周楠心中奇怪。
武新化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過來:“這是行人的家書,恭喜行人喜得麟兒。”
周楠心中狂喜,忙問:“什么,是云娘生了嗎?”
武新化笑道:“是的,是夫人生了,卻是弄璋之喜。”
周楠也顧不得和他多說,忙拆開家書。
信是素姐寫的,上面說,云娘生了一個男孩,四斤二兩,早產。因為不足月,孩子有些瘦。不過母子卻也平安,老爺不用擔憂。這次寫信過來,想起老爺給孩兒起個名字。
原來是早產兒,那可不太好,周楠心中不覺擔憂。
忙走到案前,提起筆唰唰地寫起來。又道:“武員外這次來京城所為何事,什么時候回淮安,煩勞帶信回去。”
搞不好這個武新化又是來販賣銅錢的,上次為了給他弄勘合自己已經欠了王若虛人情。這種事辦起來太麻煩,當時也是為解手頭窘迫的燃眉之急,可一不可再。
武新化卻不知道周楠的心思,討好地笑道:“自然是為了收銅錢一事,這通關文憑還得求到周行人這里來,放心,自然有大人的股份。等錢收完,估計還得一月。我這段日子都會住在淮安會館,行人若有吩咐可叫人去那里喚我。”
大喜的日子,周楠也懶得訓斥他,沒得壞了心情。
罷,再幫他一回,但要說話,以后再有這生意我可不會再管了。
他想了想,想起剛才武新化所說的恭喜行人喜得麟兒這句話,心中一動,就提筆在信上寫下“周麒”二字,算是給自己的嫡長子取了名。
考慮到兒子是早產,身子弱,行不得遠路。周楠又在信上說,本打算叫一家人年前來京團聚的。看來,得等明年再說了。
遞給武新:“武員外,這封信你托人帶回淮安,一個月之后我會幫你拿到通關文憑的。這生意也沒多大意思,實在麻煩,以后不可再做。”
“多謝行人,我這下去叫人帶信。”武新化拱手告辭,心中卻不以為然。這么大生意怎么說沒有多大意思,以后還得做,難道周行人你嫌股份太少……我倒是要好好斟酌斟酌……對,要不我拋開其他合股人和周行人單干?
得了這個喜訊,周楠的壞心情好轉了。
周府上下也是滿面的喜氣,荀芳語一連念了幾聲佛,還給周家的祖宗牌位上了香,并給家中所有人都發了賞錢。
第二日,周楠懷著美麗的心情去通政司上班。
午后,因為天氣熱起來,他有點犯困,見手頭實在無事,便欲溜號跑去皇城外常去的茶社點一壺茶迷瞪半個時辰。
剛出大明門,就見到有一個書辦來找,說是今日徐閣老已回相府,讓他過去說話。
現在的周楠已經是徐階府的常客,自從被徐閣老引為心腹智囊之后,那邊一旦有事都會傳他過去相商。
被人重視的感覺非常地棒,自己一言一行都可以影響到朝局,布衣卿相自古都是讀書人的最高人生理想。
嚴黨案現在正在走所謂的法律程序,到如今過去已經快一個月了,卻沒有個定論。
周楠其實心中也不急,這已經是鐵案了,按照真實歷史記載,嚴嵩倒臺已經確定,歷史最大嘛!
不過,和他這個穿越者不同,朝中的臣見事態還不明朗,未免心中惴惴。要知道,在以前比現在更惡劣的情形嚴嵩都遇到過,不也平安過關。
這一次嚴嵩只是被皇帝勒令回家病休,嚴黨依舊在在外奔走運籌,沒一個人落馬。
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模樣,可難說得緊。
徐階沒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覺,心中自然擔憂。這幾日都不停叫周楠過去商議,翻來覆去都在說擔憂的話。
這老頭做了十多年“甘草相公”“烏龜丞相”臨到大事關節,卻沉不住氣了。
周楠也知道今天去徐階那里估計會又是一通廢話,但還是得去。
另外,嚴黨看樣子是無力翻盤了,阿九的事情也該在徐階那里陳情。
徐嚴兩家當初約定二十日之后送阿九過門,如今婚期以后過去有一陣子了,此事嚴家也不再提。
是時候請徐家將嚴家的聘禮退回去。
這事當不難。
一個門房引著周楠到了徐階書屋所在的小院子,卻停下腳步道:“行人你自去拜見閣老,我就送到這里了。”
周楠看了看里面,竟沒有一個下人,心中不覺奇怪。
門房道:“鄒應龍大人來了。”
周楠恍然大悟,老鄒來見徐階必然是機密大事商議,自然不能叫別人聽到。
他便走進院子,進得書屋,就看到鄒應龍漲紅著臉大聲喊道:“恩師,不能這樣啊!你受了嚴家父子那么多年的氣,現在總算到了出氣的時候了,你怎么這樣對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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