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貧僧的徒兒把你給閹了,也沒見紫府圣地怎么樣。”賀如龍高坐主位,一臉淡漠地說道。
眾人聞言,心中頓時閃過無恥二字。
他們就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大人物!
對,賀如龍在這一群人的眼里,和在場諸位圣地的高層是平起平坐的。
神船這個東西,不僅僅是速度極快那么簡單。
在空中飛行的時候,會升起一層保護罩。
薄厚程度,都是能夠隨便控制的。
此時此刻,一層耀眼的光罩護住神船,隔絕一切神識探查。
紫府圣地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圣子被人割雞,才是出了怪事!
而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一番話,臉皮得厚到什么地步?
頭一次遇見如此大人物,他們都不知該怎么說話了。
“你你你......”紫府圣子疼的表情都在扭曲,右手顫抖的指著姜毅晨,不過話終究沒有完全說出來。
可以想象,他到底有多么痛苦。
“讓他們滾吧,你玩也玩夠了。”
賀如龍發話,姜毅晨只能聽從。
這廝趾高氣揚的狠狠踢了一腳紫府圣子,直接把其踢到了他們家圣地代表面前。
“沒有聽見我師父他老人家的話嗎?你們可以滾了!記住今天這一聲爺爺,日后咱們相遇,莫要忘記跟爺爺打一聲招呼。”
論起作死,無人能出姜毅晨左右。
余下的圣子,急忙起身,像是逃難一般拽著各自圣地的人,欲要以沖刺的速度,盡快離開神船。
他們實在是害怕,慢上一點,誰知道姜毅晨這個混賬王八蛋,會繼續鬧出什么幺蛾子。
趁著人家沒有改變主意,抓緊溜吧!
至于今天的一切,他們都會深深的記在心里。
有朝一日,全部都要報復回來!
“搖光圣子留下。”
賀如龍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悲劇的搖光圣子和他們圣地代表,就跟遭了雷劈一樣。
突兀的僵在原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多余動作。
“呦!看來你這孫子身上,應該是有什么特殊之處,否則師父是不會輕易留人的。”姜毅晨幸災樂禍的對著搖光圣子說道,臉上就差寫上少爺我要看大戲了。
“大師......”搖光圣地的代表,急忙轉身,欲要‘掙扎’一下。
萬一自家圣子遭遇和紫府圣地那小子一樣的待遇,那就大大不妙啦!
“無需緊張,貧僧只是想和你們家的圣子,來一番親切的交流。”賀如龍話音落下,袈裟一揮,搖光圣子當即被雄渾的罡氣攝了過來。
隨后一道金罩脹開,將二人包裹進去。
搖光圣子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為何大和尚偏偏要留下他。
莫非自身的傳承暴露了?
不對呀!
自己接二連三的吃虧,甚至被人逼著叫爺爺,都沒有打算露出傳承。
否則姜毅晨那個小癟三,以及姬家和姜家的神體,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想及此處,搖光圣子算是鎮定了不少。
大不了老老實實的裝慫,總不能為難自己吧?
事實上他想的有點多,也完全低估了賀如龍的臉皮。
“《不滅天功》修習的怎么樣?”
一句話,直接把搖光圣子準備好的對策給噎死。
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才緩緩說道:“不知大師說的是什么話,晚輩聽不懂。”
“華云飛是《吞天魔功》的傳人,你是《不滅天功》的傳人,剩下的還需要我多說嗎?”
驚雷隱現,劈的搖光圣子里焦外嫩。
華云飛都知道了,自己繼續隱藏下去,貌似沒有必要啊。
一瞬間,搖光圣子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你想要什么?”
無論如何,自己狠人一脈傳承者的身份,不能流傳出去。
如若不然,整個世界的修士都會追殺自己,源源不斷,不死不休的那種。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希望再次出現一個橫掃天下的狠人大帝。
“你高看自己了。”
賀如龍對于搖光圣子心中所想,頗有些嗤之以鼻。
即便他成為大帝,亦是不能跟狠人所媲美。
“將你全部的傳承交給我,簡單吧?”
簡單?簡單個屁!!
這跟脫光了衣服,讓你一寸寸的檢查我的身體有什么區別?
“不要妄想護道者前來救援你,如果他們在眾目睽睽下暴露,你以為圣地會怎么想?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一旦讓他們查出點端倪來,你就前功盡棄了。
而且你真的覺得,護道者能殺的了貧僧嗎?若是沒有萬全把握,貧僧這么冒失的將你身份揭露,并且謀奪你的傳承,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搖光圣子心中嘆了一口氣,確實如同大和尚所說,沒有把握能揭了他的老底?
人家連華云飛這個靶子、傀儡都清楚,并挖掘出了他這個躲在幕后操控的真正傳人。
區區護道者,怎么可能不清楚?
“你現在唯有兩個選擇,一是照著貧僧說的話去做,乖乖的交出所有傳承。二是魚死網破,試一試護道者能否悄無聲息的滅殺貧僧。
當然也有第三種選擇,你被貧僧殺死。不過那就太可惜了,昔年狠人大帝無敵天下,并開創出了可以抗衡九秘的秘術。你是傳承者,想必要比貧僧清楚。
如果死在這里,或是暴露身份,導致天下追殺,未免不值得。至于所謂的《不滅天功》,說實話貧僧并不是很感興趣。混沌體或許對于其他人來說,是世間難得的體質。
但對貧僧來說,它比不上我自身的血脈。貧僧看上的是,狠人一脈的攻殺秘術。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沒有做出選擇,就讓貧僧來替你決斷吧!”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搖光圣子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啊!
這種被人摸清了老底的感覺,著實令人不爽。
自己明明隱藏的這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只能屈服嗎?
隱忍多年,為的正是通天大路,鑄造屬于自己的無上輝煌。
今天,老子我忍了還不成嗎?
“我給!”
搖光圣子滿臉屈辱地說道,看的賀如龍都覺得自己是個大大的壞人。
本以為他還會掙扎一番,招來護道者拼死一搏。
沒想到這廝,比想象中的還能隱忍。
狠人一脈的傳承者,果然夠特殊。
這都能忍,佩服。
“你這么乖,搞得貧僧都不好意思殺你了。”
話音落下,搖光圣子后脊一涼。
“放心,貧僧既然說不殺你,就一定不會殺你。如果你能真正的媲美狠人大帝,說不得你今天就走不出去了。不過很可惜,貧僧并不看好你。
所以你對于貧僧的威脅,跟個螞蟻沒有區別。乖乖交出所有傳承,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就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倘若有半點欺騙,萬丈深淵在等著你。”
這話當真侮辱人,想他搖光圣子天賦異稟,心性遠超常人。
怎么就比不上狠人大帝了?
否則為什么搖光圣地,會選擇他當圣子。
狠人一脈,為何會選擇他是《不滅天功》的傳人,而不是華云飛?
自己這些過人之處,大和尚怎么就視而不見?
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睛瞎了!
還好,這大和尚眼睛不好似,要不然今天就走不出去了。
搖光圣子平復了一下心緒,整理了一遍腦子里的傳承,便對著賀如龍說起了《不滅天功》,以及那些攻殺秘術。
賀如龍則是一邊傾聽,一邊開著他心通窺視他的內心。
剛剛說的話不是胡謅,只要搖光圣子敢有一點隱瞞。
他就會施展雷霆手段,將其滅殺于此。
“很好,你沒有隱瞞,算你聰明。”
搖光圣子將傳承全部說出后,賀如龍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他是真的很想藏私。
只是想到大和尚高深莫測的手段,以及駭人的情報能力。
搖光圣子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他可不是姜毅晨,有賀如龍當靠山,腰板硬實無比。
自己最大的靠山護道者,可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再者說了,心里下了決定,在左搖右擺的,沒有必要。
“你走吧。”
金罩頃刻間消失不見,露出了內里二人。
搖光圣子雙手抱拳,拱了拱手,轉身帶著圣地之人,離開了神船。
“師父,你們干什么了?”
姜毅晨湊上前來,很感興趣的模樣。
金罩再次出現,將其包裹進去。
順帶著一道柔和的罡氣,將姬紫月攝了進來。
“今天為師我要告訴你們一件隱秘,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膽子聽。”
姜毅晨聞言,頓時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您老人家都這么說了,我們沒有膽子,你不會逼著我們聽嗎?
望著沉默不語的兩個便宜徒弟,賀如龍干脆就當做他們有膽子聽。
“很好,不愧是貧僧的徒弟,膽量足夠。”
二人翻了翻白眼,我們就知道您老人家說的話,只是場面話。
真正能作出決定的,不還是你嗎?
“狠人大帝,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是那位二十幾萬年前的女帝嗎?”
兩人俱是荒古世家傳人,狠人大帝雖然留在世間的傳說很少,但他們多少都清楚一點。
“不錯,正是那位女帝。”
二人聽后,哦了一聲,然后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賀如龍皺了皺眉頭,這個畫面不對呀!
你們聽到二十幾萬年前的女帝后,不是應該露出驚訝的表情,接著求著貧僧我繼續說的嗎?
“師父,您老人家要說就說。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您的脾氣秉性我們還不了解嗎?”
姬紫月在一旁給姜毅晨豎了個大拇指,你這個作死的勁頭,師姐我佩服無比,比不上,實在比不上。
“就你話多!”
賀如龍裝逼失敗,狠狠瞪了一眼姜毅晨。
姜大少爺嚇得縮了縮脖子,急忙露出了一副我很感興趣,師父不要挺,繼續說啊的表情。
姬紫月扶額,攤上這么個沒有節操的師弟,她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姜毅晨自是看到了自家師姐的動作,不過他表示,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只要把師父哄得開心,馬屁拍的愉悅。
什么秘術,不還是手到擒來?
再者說了,這么牛逼的師父,上哪里去找!
今天給他撐腰,紫府圣地的圣子,說閹就閹。
所以節操什么的,那都不重要。
賀如龍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不少。
“嚴格來說,狠人大帝應該叫做吞天大帝。因為她早年所創的《吞天魔功》,霸道無比。可以吞噬各種特殊體質的本源,使得自身凡體發生驚人的蛻變。
之所以被人稱為狠人大帝,是因為狠之一字,貫穿一生。二十幾萬年前,整片大地都因她而戰栗。當年她血洗天下,后來縱有不世天功于人族,也并未被傳誦,從而被人為的磨滅掉了以往的功績。
這才導致了她名聲不顯。”
“吞噬各種特殊體質,蛻變自身?”
魔功!
二人腦子立即閃過這兩個字,以他人所有成全自己,簡直是魔功中的魔功。
可怕!!
“你知道當初所有人是怎么評價她的嗎?史上最驚才絕艷的人族大帝,沒有之一。”
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
姬紫月和姜毅晨,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能讓人如此評價,這該是多么的強橫?
尤其是小姑娘,立志成仙的她,更是羨慕不已。
一個女人,能做到如此,當真是極致的巔峰。
“狠人大帝的成就,不止于《吞天魔功》。她在晚年更是創造出比之《吞天魔功》更強的《不滅天功》。使得自身蛻去魔胎,如化蝶一般,從老體中破繭而出,蛻出神胎。
從而斬斷過去一切因果,化生混沌體。之后舊體,被其煉成吞天魔罐。而這件極道武器,正在為師這里。”
“可是師父,著我們又有什么關系?莫非您打算將吞天魔罐傳下來?”
說到此處,姜毅晨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你人長得丑,想的倒是挺美。”
賀如龍白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徒弟,當初自己腦子一抽,怎么就收了他為徒?
這廝臉皮的厚度,僥是連他都有些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