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燃魂 第26章 營地攻守
“1分隊,防守隘口,若敵人攻的猛,守一個小時就撤退,若敵人攻的不猛,盡量守兩到三個小時。2分隊,a區域布防,3分隊撤下來之后,從右翼兜向敵人側后,夾擊敵軍戰斗部隊;3分隊,b區域布防,從左翼兜向敵人后路,突襲敵軍炮兵和輜重部隊;4分隊,c區域布防,隨時策應5分隊;5分隊,留守營地,防備敵人迂回偷襲!”
在“洛林游擊戰士”的1號新營地,魏斯就著自制的作戰地圖,向各分隊指揮官下達戰斗部署。這5個游擊分隊,每個分隊的兵力在40之間,再加上前哨警戒部隊和特戰小分隊,此次能夠調動的戰斗人員接近300人。縱向比較,較“洛林游擊戰士”鼎盛時期還差了不少,但歷經風風雨雨,大浪淘沙,留下來的多是擁有鋼鐵意志和成熟心理的精英戰士。
這個營地坐落在洛林山區西北部,由于山巒疊嶂、崎嶇難行,而且缺乏易于開采的礦藏,是整個洛林聯邦州最原始落后的地帶。營地選址在一處不起眼的山坳中,背靠大山,三面可以進出。所謂的隘口,是嶙峋山石中一條相對平坦的天然通道,雖利于防守,但也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那種天險。
此時距離諾曼軍隊突襲林間運輸空降場僅僅過去了四天,諾曼軍隊分別從巴萊和斯利恩出發,跋山涉水挺進此地,明顯是是預先謀劃好的“組合拳”。從偵察的情況來看,敵人出動了一個半團的步兵,3000多號人,而雙方的實力,不僅僅體現在一比十的人數差距上。放在幾個月前,諾曼軍隊要膽敢以地面部隊深入山林,魏斯和他的游擊隊戰士們絕不會放諾曼人輕易離開。今時不同往日,抵抗組織元氣大傷,裝備彈藥可以迅速補齊,精銳戰士難以快速補充。再者,現任洛林軍事總督的特殊身份,別的不說,光是對洛林的風土人情、地理環境,就比他的前任熟悉得多。
這場仗,注定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惡戰。
“大家不用擔心!我們的軍隊在前線已是節節勝利,諾曼人頹勢盡顯,軍心已經動搖。只要敵人不派飛行艦艇參戰,這一戰,我們至少有六成勝算,而即便敵人調來三兩艘戰艦,我們也能從容應對。”埃澤森少校言之鑿鑿。一方面,游擊戰士們槍中有彈,肚里有糧,最大的后顧之憂已經解決,能夠從容不迫地跟敵人周旋;另一方面,聯邦軍的戰線不斷向前推進,前線機場距此僅有六七百里之遙,這已經處在新式攻擊機的有效作戰范圍,在必要的情況下,聯邦軍飛行部隊可以向抵抗組織提供有力的晝間支援。
聯邦軍特勤部隊出身的凱恩上校已是一身戰斗裝束,手里那支帶狙擊鏡的kt半自動步槍擦得锃亮,斜跨的武裝帶上掛著一枚枚菠米彈,他甕聲甕氣地說:“敵人雖然人數眾多,但經過前幾日的交手,我可以肯定,他們第一流的野戰部隊已經被調走了,派來對付我們的只是普通守備部隊,甚至是一些二線部隊。只要我們認真對待,不疏忽、不犯錯,敵人在我們面前占不到便宜。”
眾人領命離開,凱恩上校也帶著他親手調教的特戰小分隊進入戰場游獵角色。魏斯沒有再盯著地圖琢磨,而是系上貝拉為他縫制的皮質戰斗裝具,檢查過佩槍之后,搬來子彈箱,往備用彈匣里裝填子彈。
見魏斯這架勢,埃澤森少校道:“自從那天之后,感覺你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魏斯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跟澤的會面,頭也不抬地反問:“你覺得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感覺更加理智和果斷了,應該是變好了吧!”埃澤森用揣測的語氣回答說。
魏斯很快裝滿兩個彈匣,將它們插進戰斗裝具的備用位置。這副裝具可攜帶2支手槍、68個手槍彈匣、46個半自動步槍彈匣以及3枚菠米彈,就彈藥配置而言,像是為狙擊手量身定制的。
今天,魏斯要扮演的角色,不止是一名俯瞰全場、把握全局的戰斗指揮官,還是一名直接參戰的游擊隊戰士,一名作戰技藝高超、心理素質過硬的狙擊手。
“跟同胞兄弟為敵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他冷冷地說道,“只有極致的理性和果斷,才能夠應付這種局面!在手足情誼和捍衛自由之間,我,選擇捍衛自由!”
埃澤森少校低下頭,默默幫魏斯裝填彈匣。他攜帶的佩槍,是克倫伯海森工廠制造的威克斯式半自動手槍——頭號槍械技師威克斯的得意之作。使用3pir口徑特制手槍彈,7發彈匣供彈,威力大、射程遠,足以在林地戰或是城市巷戰中轟殺對手,可說是這個時空的“沙漠之鷹”。
裝足彈匣,魏斯戴上鋼盔,系好圍巾,戴起皮手套,從槍架上取下了跟凱恩上校一模一樣的狙擊型kt半自動步槍。這款步槍,是魏斯為克倫伯海森家族設計出的第二件半自動武器,相較于前期被格魯曼集團購去的那款半自動步槍,它的性能相對中庸,其特點是操作簡便,易于分解、組裝以及維護保養。在諾曼軍隊進占洛林之前,克倫伯海森工廠已經向聯邦軍供應了超過兩萬支1.4pir口徑的kt半自動步槍,約四分之一是配備專用瞄準鏡的狙擊型,而在敵后抵抗階段,留在洛林山區的克倫伯海森工廠工人們繼續利用分散轉移的設備和材料生產武器彈藥,盡管月產量銳減到了不足100支,狙擊型的占比還不到十分之一,但這些半自動步槍與大口徑反裝甲步槍、迫擊炮一起成為洛林抵抗武裝屢屢痛擊諾曼軍隊的有力武器,為洛林人民的敵后抵抗運動做出了可觀的貢獻。
臨出門前,魏斯鄭重其事地向留守指揮部的人員交代:“如果我失去了指揮戰斗的能力,這里由埃澤森少校全權接替指揮!”
眾人皆默,唯獨埃澤森少校一臉嚴肅地說:“上校,你是‘洛林游擊戰士’的主心骨,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平安歸來!”
魏斯拍了拍心口:“戰火無情,除了胸膛里這顆永遠的自由之心,我無法向你們做任何保證。諸位,祝好運!”
當他拎著步槍鉆出地道,踩著地面厚厚的積雪朝山頂走去,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感覺又回到了莫納莫林山脈,回到了那個百感交集的清晨。時光不會倒流,逝去的生命也不會復活,但特勤精英們那種不懼犧牲、視死如歸的精神不曾磨滅,追求和捍衛自由的意志永不消亡……
營地以南的山林中,身穿白色冬裝的諾曼士兵們正向隘口推進。厚厚的積雪使得部隊徒步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而常規車輛根本無法在這種環境下通行,火炮和輜重只能以雪橇為載具,使用畜力拖曳。跟以往搭乘飛行艦艇直飛目的地實施登陸相比,這樣的行軍作戰方式簡直是回到了原始時代!糟糕的時期,糟糕的天氣,糟糕的條件,似乎一切都糟糕透了,即使這樣,這支部隊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隊形,士兵們身上看不到半點散漫松懈,而是保持著十足的警惕。
突如其來的一聲爆炸,打破了這片山林表面的寧靜,也將緊張的氣氛推到了爆發的邊緣。爆炸過后,林間除了傷者的哀嚎之外,還傳來諾曼語的喊叫聲:“有地雷!”
地雷,無疑是步兵最頭疼、最無奈的障礙。飛行艦艇的存在,使得各國在兵器裝備發展上普遍存在“重空中而輕地面”的心態,在這樣的背景下,地雷型號簡單、用途不廣,探雷器具的研發也少有人問津。戰場上遇到地雷?要么飛過去,要么轟過去,要么蹚過去。
行進途中突然遇阻,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必定處變不驚。只見諾曼人的隊伍整體停止移動,前后各部的調配卻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前陣迅速散開,中路以地雷爆炸位置為限實施戰斗警戒,同時將受傷人員撤回,邊翼以試探的姿態不斷伸展,并有士兵攀爬樹木擴張視野;中軍就地布防,全面戒備,機槍和機關炮組迅速占據有利陣位,進入隨時待發狀態;后衛部隊收縮隊形,士兵們將半數火炮從雪橇上搬卸下來,就地組裝,展開待命……只短短五六分鐘,這支諾曼軍隊就從戰斗行軍轉入到了戰斗警戒狀態。在沒有發現新敵情的情況下,前陣的士兵們分成若干組,相互掩護著邊探雷邊前進,雖然用刺刀探雷的手段效率低下,但諾曼人只需要在林地里開辟出一條可供隊伍安全通過的通道,寬度不必太寬,發現地雷也不必排除,標明位置繞過即可。
諾曼人一點一點向隘口推進,當他們發現前方有可疑情況時,便搶先開了火。守在隘口的抵抗武裝旋即向諾曼軍隊射擊。槍彈、機關炮彈、迫擊炮彈、步兵炮彈,各種槍彈炮彈開始在林間呼嘯。霎時間,積雪震落無數,冰渣四處飛濺。熾烈的爆焰轉瞬即逝,濃密的硝煙翻滾升騰,鮮紅的血花未及落地已成暗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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