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五十九章 破碎世界(6)
拉塔基亞港。
午夜的地中海在星光下靜謐安詳,海浪拍打著溫柔的節拍催人入眠。一艘掛著敘力亞國旗的鐵灰色漁船打破了拉塔基亞港的安寧,拉出了長長的水痕正快速駛向港口。
乍一看這艘漁船沒什么特別的,甚至漆面還呈現出了歲月流逝的痕跡,但發動機那強勁有力的低吼,在懂行的人耳朵里就有些不同了。
一般來說,漁船為了經濟性必須省油,通常能跑個十一、二節完全足夠了,因此裝備的都是小馬力發動機。
而小馬力柴油發動機在驅動船只高速航行時,就會發出聲嘶力竭的難聽嘯叫。可眼下這艘漁船速度至少在十五節以上,發動機的聲音卻低沉動聽,顯得游刃有余,絕對未曾把轉速拉到極限,鋼鐵身軀之內還潛藏著更強勁的動力未曾釋放。
如果再仔細看,這艘漁船和普通漁船還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防浪板高大不少,上層建筑也低矮緊湊,還安裝了漁船上比較少見的臥式錨機。再加上主桅桿周圍密集布置的各種頻段光學和電子......探魚設備?大概是探魚設備吧,也許連潛艇都能偵測到也說不定。
總之,這艘船讓人感覺,應該在前甲板至少安裝一門單管30mm艦炮之類的才符合它的派頭。
而實際上,這艘名為“閃光號”的漁船前甲板下面隱藏著兩座燈塔制“海馬斯”16管132mm火箭炮,只要按動按鈕,它們就能從甲板下升上來,為船只提供準確猛烈的火力支援。
不僅如此,在浪花翻涌的水下,還有兩根650mm水下魚雷發射管,它們發射的重型魚雷,就連航母都能夠擊沉。
這樣的武器裝備,就算是遇到了軍艦也有得一拼,防備海盜,那妥妥的是殺雞用牛刀,用來打魚,實在是過于離譜.......
在即將進港的時候,“閃光號”調轉了船頭,沿著海港的邊緣橫向慢行,似乎在尋找泊位。然而在駛過一個空著的泊位時,它卻視而不見,繼續向前,直到行駛到了碩大的“地中海序曲”號旁邊,它才慢慢停了下來。
在上萬噸的“地中海序曲”旁邊,一千多噸的“閃光號”顯得身材格外嬌小。就像是雙層大巴旁邊停了一輛保時捷718。
穿著黑色ol套裝的紅發女郎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女郎長著一張歐美老電影中典型的女主面龐,性感到發光,即便只是走一段漁船走廊,卻仿佛走在t臺之上。紅底高跟鞋敲擊著走廊甲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響聲就是節奏感十足的鼓點,演奏出了一曲時尚的樂章。
倘若有觀眾的話,人們的目光絕對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半寸。
紅發女郎徑直走到了駕駛室一旁的船長室門口,敲了敲門,輕聲說道:“沙克斯大人,我們到了。”
房間里傳來了微微顫抖著蒼老的回答:“進來,希施(heesch)。”
紅發女郎扭開門鎖,進入了裝修十分后現代的船長室,整個房間一片潔白,只有床是猩紅色的,陳設也簡潔的嚇人,除了床就只有靠窗的位置有一座四四方方的白色尼龍沙發和一個立方柱狀的茶幾。
此刻猩紅的大船邊正站在一個皮膚如錦緞般的黑人美女,從五官來看這個黑人女性已經與傳統的黑人女性沒太大關系了,鼻梁高挺額頭顴骨也不突兀,更接近歐美人。
而床上則躺著一個戴著魚臉面具的男子,但面具遮不住他雪白稀疏的頭發,更遮不住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他的手干枯纖細,皮膚上布滿了老人斑,還全都皺了起來,像是長霉了的抹布。
聽到關門的聲音,戴著魚臉面具的老人撐著床坐了起來,樣貌驚艷的黑人美女立刻彎腰幫他把枕頭墊在背后。
魚臉老人扭頭看向了希施,低聲問:“到了么?希施......我這是睡了多久?”還沒等名叫希施的紅發女郎回答,老人便自言自語般的說,“每當叫你的名字,我都會想起西斯......他曾經是一個多么可愛又帥氣的孩子......看看這糟糕的世道把他逼成了什么樣子.....”
“沙克斯大人,死亡對于西斯大人來說,是一種釋放。”
“釋放?”魚臉老人嘴里發出了干涸的笑聲,“這個詞用的好,比解脫好.....”
站在床邊的希施恭敬的微笑。
“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您問您睡了多久。”希施說。
魚臉老人轉頭問另一側的黑人美女,“我睡了多久?莉瑪?”
“大人,你已經睡了九個小時了。”
魚臉老人嘆息道:“年紀大了時間可過的真快,原來我擁有二十四個小時的生命,如今卻只剩下一半,如果不是有載體,我這樣跟死了又有上面區別?”
希施和莉瑪都沒有應聲,低垂著頭不敢看靠坐在床上的魚臉老人。
魚臉老人自顧自的說道:“我已經一百二十六歲了,不知道哪天就會不知不覺睡死在床上......”
莉瑪幫老人提了提蓋在身上的毯子,柔聲安慰道:“大人,我們黑死病生物科技這么強大,很快就能研究透上帝基因的奧秘,到時候您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長生不老?”老人再次干笑,“其實活的太久也沒什么意思,就像尼布甲尼撒,看著自己的朋友、愛人、弟子一個又一個死去,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尼布甲尼撒大人?”希施和莉瑪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開口,希施問道“難道尼布甲尼撒大人能永生不死?”,而莉瑪則問道“您和尼布甲尼撒大人難道不是朋友?”
魚臉老人左右看了看兩個女人,嘴角勾起了模糊又詭異的笑,和魚臉面具的花紋拼湊在一起,有些滲人,“都是好問題。”頓了一下,他冷冷的說,“干我們情報調查這一行的,不需要朋友,也不能有朋友,誰知道哪一天,就有人會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價格,出賣你的朋友?”
兩個女人沉默。
“至于尼布甲尼撒能不能永生不死,我不知道,但我的父親和我的爺爺都曾經為他工作,怎么算他都至少活了兩百多年,關鍵是還能維持一個年輕健康的體魄,永葆青春.....”老人渾濁的眼珠里泛出了一絲光彩,但這樣光彩轉瞬即逝,他黯然神傷的嘆息,“永葆青春又能怎樣?身軀的老化,還能修修補補,心這個東西,老了就是老了,沒辦法補救的。”
如此深邃的感嘆,兩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尚不能體味,氣氛又僵硬了須臾,紅發美女希施小心翼翼的說:“大人,也許您拿到了‘瘟疫之影’,繼承了黑死病,也能像尼布甲尼撒大人一樣呢?”
魚臉老人搖了搖頭,“尼布甲尼撒大人能永葆青春和黑死病這個位置沒有一點關系,只和一樣圣器有關系.....”
“什么圣器?”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問,她們的音調充滿了好奇和期翼,又有哪個女人不憧憬能青春永駐呢?
“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魚臉老人抬起了手腕激活了自己的載體,在dna鏈條在床邊升起的時候,他重新躺下,“想要獲得消息,就得付出代價。”
片刻之后,一個穿著白色禮服扎著紅色領結的年輕男子從船長室里走了出來,他正是黑死病七十二魔神第四十四位的沙克斯,也就是里世界大名鼎鼎的情報組織“沙利文”的總裁——科斯塔·盧卡斯,準確的說是他的載體。
去年就是他親自去見拿破侖七世,促成了拿破侖七世和亞斯塔祿合作。雖說他在黑死病魔神中的排名只是第四十四位,但這個排名并不能準確的反應出科斯塔·盧卡斯的真實實力,畢竟單論戰斗實力對于科斯塔·盧卡斯來說并不公平。
論家族影響力,無論是里世界的“沙利文家族”,還是表世界的“科斯塔家族”,都是沒有人敢輕易得罪的存在。
不管是誰,會沒有一點小秘密?又或者不需要知道別人的小秘密呢?
科斯塔·盧卡斯在紅發女郎希施關門的時候,輕輕的環住了她柔軟的腰肢,他將猝不及防的紅發女郎扯進懷里,狠狠的吸住了她的紅潤的唇,動作很暴力,像是吸血鬼在渴飲甘美的鮮血。直到懷中的紅發女郎呼吸急促起來,他才放開她,舔了舔嘴唇,笑著說:“年輕身體的滋味真是清新美好,讓人永不厭倦。”
希施扶了一下被科斯塔·盧卡斯撞歪了的金絲眼鏡,稍稍拉開和他的距離媚笑道:“大人,年輕女人多的是,但能靠得住的手下可沒有幾個。”
“靠得住?除了自己,沒有誰真能靠得住.....”科斯塔·盧卡斯聳了聳肩膀,“所謂靠得住,無非是背叛的價碼不夠高而已。”
“您這樣說,還真叫人傷心。”
“如果真能讓你傷心,那將是我的榮幸。”科斯塔·盧卡斯轉身抬起希施的下巴,“沒有什么比純真少女的心更珍貴的東西啦......”
嬌艷的紅發女郎沒好氣的推開科斯塔·盧卡斯的手,“大人,我和少女這個詞就沒什么關系,我壞的就跟童話故事里的女巫一樣,也許更糟,就是一個十分純粹的表子簜婦.....”
科斯塔·盧卡斯放下手,微笑著說:“不,希施,壞和純真沒有因果關系,壞女人也可以很純真。”
“您是說??”
科斯塔·盧卡斯沒有回答希施的問題,他抬頭仰望高高的船舷,掃視了一眼污漬斑駁的白色英文——“mediterranean
overture”(地中海序曲),淡淡的說道:“那就讓我們去看看,拿破侖七世跑了這么遠攔住一條走私軍火的散貨船,究竟是為了為什么.....”
兩人利用“瞬移”悄無聲息的到達了甲板,向著位于船尾的船樓走去。跟在科斯塔·盧卡斯背后的紅發女郎墊著腳尖,腳步變得像貓一樣輕巧,那被月光照射的像是冰棱般的水晶鞋跟,每次都會懸停在甲板上方一兩毫米的地方,但這詭異的步伐絲毫不影響紅發女郎扭動翹屯將貓步走出勾魂奪魄的感覺。
走到船樓時,科斯塔·盧卡斯和紅發女郎高高躍起,他們的動作輕盈極了,彌漫著海腥味的空氣仿佛變成了水,而他們是正在浮起的潛泳者,以一種看似很慢,實則很快的速度,瞬間就“游”到了五樓,越過欄桿,來到了船長室的門口。
落在走廊上之后,沙克斯背著手側身站在門邊,紅衣女郎心領神會的抬手敲門,“嘭、嘭、嘭”不疾不徐的敲門聲過后,里面傳來了奧梅羅船長不耐煩的回應:“誰啊?”接著是細碎的嘀咕,“又不是在海上,半夜三更的是在找罵嗎?”
“奧梅羅船長,我是拉塔基亞港務處隸屬于恩諾思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情需要詢問您。”紅發女郎希施柔聲說,她的聲音沒有絲毫侵略性,繾綣的像是美人魚在海風中的呢喃。
房門之內的奧梅羅船長安靜了須臾,隨后收斂了不耐煩,不疾不徐的說道:“好的,我穿件衣服就開門。”
片刻之后穿著船長外套的奧梅羅船長將門拉開了一條縫,他在門縫里打量了一下美艷的像是女吸血鬼的紅發女郎希施,警惕的說:“能把工作證件給我看一下嗎?”
希施微笑,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將她的面龐照耀的像是銀色的珍寶,她的手閃電般的穿過窄窄的門縫,精準的卡在了奧梅羅船長的喉嚨上。
奧梅羅船長的反應也很快,他抬手將舉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槍,可當他扣動扳機的時候卻大吃一驚,手指扣了個寂寞,當被紅發女郎單手舉起的時候他才發現手中的槍不見了。他大驚失色,卻也不忘去拔插在腰間的戰斗匕首,想要將眼前這個鬼魅一般的女人的手斬斷,但卻依舊摸了個空......
希施卡著奧梅羅船長的喉嚨,輕松的將他舉進了房間。科斯塔·盧卡斯一手握著槍,一手旋轉著錚亮的匕首走進了船長室,他沖著已經被希施扔在沙發上的奧梅羅船長笑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正在思考發生了什么,自己該怎么辦的奧梅羅船長,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門外還有一個穿著夸張白西裝的男人,他打開門縫時明明左右窺視過,沒有發現任何人,那么這個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么他手里還拿著自己的槍和匕首?
“難道是該死的天選者?”奧梅羅船長心想,他臉上直冒冷汗,面對非人的力量,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靠在沙發上,強裝鎮定的注視著眼前穿著一白一黑的兩個白人。“別害怕。”科斯塔·盧卡斯走到了茶幾邊,彎腰將手槍和匕首放在木質茶幾上,推到了奧梅羅船長的面前,“如果這玩意能帶給你安全感的話,不妨拿著。”
奧梅羅船長低頭看了眼茶幾上的手槍和匕首,沒有動,他低聲問:“你們是誰?要干什么?”
“不,不......”科斯塔·盧卡斯背著左手,抬起右手搖了搖食指,“你沒資格提問,你只能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們想問什么?”
茶幾上的匕首自己跳了起來,猛的一下就扎到了奧梅羅船長的鼻尖,奧梅羅船長又被嚇了一跳,他的瞳孔湊成了斗雞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銳利的匕首在他的鼻子前面慢慢的旋轉,而他像是陷入了夢魘,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壓制得無法動彈一下。
“我說了,你沒資格提問,老老實實的我問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
奧梅羅船長滾動了一下喉嚨,握緊了拳頭。
“為了不耽誤彼此的時間,讓大家能夠坦誠一些,我先給你看一些東西。”科斯塔·盧卡斯揮了下手,紅發女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操作了一番將手機擺在了茶幾上。
奧梅羅船長低頭,就看到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他家中的畫面,他的妻子,還有三個孩子被人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襪子,滿眼都是惶恐不安。一直沒有表現出太過恐懼和緊張的奧梅羅船長,渾身顫抖了起來,他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怒吼,但最終還是什么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很棒。”科斯塔·盧卡斯鼓掌,逼仄的船長室回蕩起他突兀的掌聲,“說明你現在很冷靜,不會胡言亂語,那么我就開始問問題了。”
奧梅羅船長注視著那把他熟悉的匕首,慢悠悠的如蝌蚪一樣游回了茶幾,才將視線聚焦在了站在他面前的白衣男子身上。
“一月二十七號,有一只艦隊攔住了你的船,是為了什么?”
見對方垂下眼簾,看了看茶幾上的手機屏幕,奧梅羅也不自覺的看了眼手機屏幕,當看到自己妻子、孩子那膽戰心驚的臉時,他仰頭閉了下眼睛,心頭稍稍一松,關于雅典娜和雷克茨卡的事情著實沒什么好隱瞞的,那不關他的事,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說道:“它們是法蘭西的艦隊,為了找一個人。”
“回答的不錯。”科斯塔·盧卡斯點頭,“如果能更詳細一點,也許我的表揚也會更多一點。”
“是拿破侖七世在找雅典娜公主......”奧梅羅船長事無巨細將那些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包括雅典娜從鯨魚的嘴里跳出來的那一幕,不過他并沒有說成默和雅典娜兩個人之間的曖昧關系,他猜是拿破侖七世派人要追殺情敵,如果暴露自己還知道這種事情,說不定對方會殺人滅口。
等奧梅羅船長說完,科斯塔·盧卡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奧梅羅船長連忙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發誓,當他們上船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偽裝成了船東,我完全沒有配合他們逃跑的意思,我完全是就是無意被卷入其中的,就是非常無辜......”
科斯塔·盧卡斯來回踱步,像是思考了一會,才忽然轉身看向了奧梅羅像是不經意的問道:“你這艘船的目的地不該是圖爾齊的安塔利亞港嗎?怎么會跑到敘力亞來了?”
奧梅羅船長變了下臉色,在科斯塔·盧卡斯的逼視下,他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說道:“這與雅典娜公主的事情完全無關,我不能說。”
“不能說?”科斯塔·盧卡斯微笑了一下,他扭頭看向了身側的紅發女郎希施,“有人對我說‘不能說’.....”
希施扶了一下耳麥,面無表情的說道:“砍掉那個女人的雙手。”
奧梅羅船長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揮手像是要阻止,就看見屏幕上鮮血四濺,他的妻子被人按在了桌子上,砍下了雙手,他的孩子尖叫著哭做一團,而他的妻子已經昏了過去。
奧梅羅船長肝膽俱裂,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槍,可那把自己平時揣在懷里的槍卻像是在茶幾上生了根,不管他多用力,就是拿不起來,甚至無法移動它分毫。
“你要愿意說的話,現在送你的妻子去醫院還來得及。”科斯塔·盧卡斯語氣柔和,像是在好心好意的勸慰,“你看著傷口切的多整齊,手術的難度可是降低了不少......”
奧梅羅船長咬牙切齒的說道:“惡魔!你會下火獄的!”
“真不說嗎?”科斯塔·盧卡斯輕聲問。
奧梅羅船長漲紅了臉,憤怒的盯著眼前穿著白色禮服的男子,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就像隨時準備沖上來將擋在面前的男人撲倒在地,用頭撞碎他的頭骨。
“不說算了。”科斯塔·盧卡斯沖著像公牛一樣快要失去理智的奧梅羅船長輕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艘船承擔了替蘇丹幫反對派運送軍火的任務,我就是想聽看看你怎么說,奧梅羅船長.....”科斯塔·盧卡斯搖了搖頭,“我該叫你艾哈邁德·阿卜杜恩·塔希爾大校才對。”
對方以戲謔的方式說出了他視之為性命的秘密,這叫奧梅羅船長絕望,他嘶啞著聲音說:“你們究竟要做什么?”
“其實我很滿意,即便你遭受威脅也沒有撒謊。”科斯塔·盧卡斯揮手,使勁想要扯起手槍的奧梅羅船長陡然間失去了借力點,仰頭倒在了沙發上,那把手槍被他掌握在了手中。科斯塔·盧卡斯面帶笑容俯瞰著倒在沙發上的奧梅羅船長,“這是一種很珍貴的品質,你一定要保持。知道嗎,我最討厭撒謊的人,這會極大的增加我的工作難度。你們信仰的宗教也很離譜,居然允許對敵人撒謊,我的天,這實在是糟糕透了......作為一個誠實的人,無論是對家人,還是對敵人,都不能撒謊,做人最關鍵的是不能夠雙標......”
站在一旁的紅發女郎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
坐在沙發上的奧梅羅船長卻在戰抖,他完全沒有聽清楚這個惡魔一樣的白衣男子說了些什么,只是在混亂中思考自己該不該抬起槍來射擊,將這個男人打成篩子,又或者被打成篩子......
“關于和雅典娜一起的男人你了解些什么?”
奧梅羅船長終究還是放下了槍,他木然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全程戴著人皮面具,我只知道他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個叫做雷克茨卡的毒販,實際身份是國際刑警......”
“還真是有趣。”科斯塔·盧卡斯抬手摸了摸下巴,他沉吟了一聲問,“他們兩個一直住一個房間?”
“是。不過在雅典娜公主從拿破侖七世那里回來以后,他們就分開住了。”
“為什么?”
“吵架了。”
“類似情侶之間的吵架,大概是雅典娜公主不高興雷克茨卡先生沒有在約定的地點等她。”
“哈哈哈哈”科斯塔·盧卡斯大笑了起來,“劇情越來越有趣了,帶我去他們的房間看看......”
奧梅羅船長并沒有能從輪機長的臥室走出來,他的眉心被插入了一把匕首,因此永遠的躺在了地板上。
科斯塔·盧卡斯借著月光,剝下了畫著無數凌亂痕跡的沙發坐椅的皮,走出了輪機室,他將棕色的皮子折疊好塞進口袋,開心的對身后的紅衣女郎希施說道:“越少人知道的消息才會越值錢。”
紅發女郎希施卻皺起了眉頭,“如果說雅典娜真回到了‘地中海序曲’,還和那個神秘的男人去了敘力亞,那么現在拿破侖七世身邊的那個雅典娜又是誰?克隆人?”
“不管拿破侖七世身邊的是誰,現在在敘力亞的雅典娜肯定是真正的雅典娜......”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消息能賣個大價錢。”
科斯塔·盧卡斯的臉上綻放出詭秘的笑容,“希施,你還是太年輕,要學的還很多,我覺得.....更值錢的消息應該是雅典娜身邊的男人究竟是誰.....”
“也許只是個普通人。”希施有些不服氣的說。
科斯塔·盧卡斯搖了搖頭,“你這是對雅典娜·奧納西斯赤裸裸的嫉妒。”
“不就是奧納西斯家族和德洛姆家族的繼承人嗎?”希施冷笑,“我要是奧納西斯家族和德洛姆家族的繼承人,不會做的比她差.....”
科斯塔·盧卡斯嗤笑道:“所以你送上門勾引拿破侖七世,別人看都不多看你一眼?”紅發女郎希施冷下了臉,“我只是隨便試了試,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而已。我真要盡全力,勾引他上床又是什么難事?只要您派下這個任務給我。”
科斯塔·盧卡斯摟住了紅發女郎纖細的腰肢,“那我還是有點舍不得......”
紅發女郎冷哼了一聲,推開科斯塔·盧卡斯,率先跳下了船樓,接著又縱身飄向了不遠處的“閃光號”。
科斯塔·盧卡斯看著希施那頭耀眼的紅發消失,打開了私密頻道低聲說道:“敢把老板一個人拋下料理后事,可真有你的。”
“沙克斯大人,我只是遵守您的命令先來船上喬裝打扮,準備進入敘力亞內部而已。”
“行吧!記得穿上我喜歡的黑色吊帶衣和網紋襪....”沙克斯舔了下嘴唇,“無聊的時候也許你能跳一支脫衣舞給我看看。”
“沙克斯大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勾引男人不該是我們沙利文間諜必修的課程嗎?”沙克斯頓了一下,“我記得你的各項考試成績可是打了‘s’......”
“可我現在做的不是間諜工作。”
“那也不能荒廢你多年學習的技能,得好好在你老板身上展示一下。”
“我不是一直在展示嗎?”希施語氣驚愕的說。
科斯塔·盧卡斯愣了半晌,長嘆了一聲,感慨道:“果然你這個女人生來就是表子......”
車隊在戈壁一樣的荒原上行駛了很長的時間,路過了無數荒蕪的村莊和無數光禿禿的黃色山丘,直到日暮時分,終于抵達了一個村鎮。與其說是一個村鎮,不如說是一個據點,成默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一個村鎮還保留有古早時期的風貌,修建有高聳的圍墻以及箭垛。
圍墻上有衛兵在巡邏,箭垛里則立著高射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天空,讓溫暖的日落都顯得陰冷。
村鎮之內破落的令人心碎,放眼望去完全沒有現代化的痕跡,就連鋼筋水泥都沒有,全是黃色磚石壘成的房屋,墻上到處涂著沙烏地語標語,街上除了穿著圣羅蘭傳統服飾的行人,就只有穿著迷彩服端著槍的戰士。
這種極其原始的粗糲的觀感讓人感覺到穿越回了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車隊穿過城鎮,停在了位于城鎮中央的一座寺廟的廣場上,這大概是整個城鎮最宏偉的建筑,其他的房屋都是一層的低矮平房,而這座寺廟卻有二三十米高。
見塔梅爾走了過來,并示意他們下車,哈立德轉身對雅典娜說道:“溫蒂女士,您最好把頭巾戴上......”
雅典娜扭頭看了眼放在座位上的黑色絲巾有些不解。
成默推開車門時說道:“戴上吧!你金色的頭發實在太漂亮了,少點人看到,我們也能少點麻煩。”
雅典娜默不作聲的拿起了黑色的頭巾,遞給了成默。
成默接過頭巾下了車,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給雅典娜把頭巾系好,接著他下意識的想要去牽起雅典娜手,卻被雅典娜無情的避開。成默心中苦笑:“什么時候,牽她的手成了如此自然而然的動作?”
塔梅爾走到成默和雅典娜身邊說道:“這里是我們的指揮中心,就先請雷克茨卡先生和溫蒂小姐在里面休息一下,關于藥品捐贈的事情,我去見見我們的首領,再和你們商議.....”
成默點頭。
塔梅爾便轉身對跟在身邊的漂亮女兵說道:“海勒,我去見你的父親,你帶他們去休息,記住要把他們當做尊貴的客人.....”
海勒舉槍說了聲“是”,冷著臉對成默和雅典娜用沙烏地語說了聲“里面請”,便帶頭走向了尖頂的洋蔥頭寺廟。
這種極其原始的粗糲的觀感讓人感覺到穿越回了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車隊穿過城鎮,停在了位于城鎮中央的一座寺廟的廣場上。
見塔梅爾走了過來,并示意他們下車,哈立德轉身對雅典娜說道:“溫蒂女士,您最好把頭巾戴上......”
雅典娜扭頭看了眼放在座位上的黑色絲巾有些不解。
成默推開車門時說道:“戴上吧!你金色的頭發實在太漂亮了,少點人看到,我們也能少點麻煩。”
雅典娜默不作聲的拿起了黑色的頭巾,遞給了成默。
成默接過頭巾下了車,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給雅典娜把頭巾系好,接著他下意識的想要去牽起雅典娜手,卻被雅典娜無情的避開。成默心中苦笑:“什么時候,牽她的手成了如此自然而然的動作?”
塔梅爾走到成默和雅典娜身邊說道:“這里是我們的指揮中心,就先請雷克茨卡先生和溫蒂小姐在里面休息一下,關于藥品捐贈的事情,我去見見我們的首領,再和你們商議.....”
成默點頭。
塔梅爾便轉身對跟在身邊的漂亮女兵說道:“海勒,我去見你的父親,你帶他們去休息,記住要把他們當做尊貴的客人.....”
海勒舉槍說了聲“是”,冷著臉對成默和雅典娜說道:“里面請。”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