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四十九章 破碎世界(15)
這熟悉的聲音讓成默心中一凜,雖然心中有所準備,他還是沒有想到拿破侖七世這種事業狂,真會拋開西臘諸多亟待解決的事務,還穿過了西臘和圖爾齊緊張的海上邊界線,追到了艾及近以瑟列海域。
雅典娜立刻就感覺到了成默的異樣,抬手戳了下成默的胸膛,等成默轉頭,便用嘴型問道:“來人了?”
成默點了下頭,稍微聆聽了一下,俯首在雅典娜的耳畔,將手蓋在嘴邊,用極其輕微的聲音有些玩味的說道:“拿破侖七世親自來了。”
現在拿破侖七世還在值班室,距離主柴油曲軸箱夠高夠遠,加上輪機艙的噪音足夠大,只要把聲波控制在一定的方向和范圍,成默并不用擔心不開啟監聽模式的拿破侖七世能聽見。
之所以篤定拿破侖七世不會開監聽模式,是因為天選者尋找藏匿的敵人主要依靠的是三維地圖。假設對方是載體那么三維地圖上會有直觀的紅點顯示,完全不需要用到監聽,或者更加強大的聲波系技能。假設對方是本體那么會有熱成像,相對來說熱量的散發比較恒定,而聲波消散的非常快,如果對方刻意隱蔽,就很難搜索到。
一般情況下,在可以確定對方位置的時候,監聽模式和聲波系技能用來偷聽對話比較好用,偶爾在面對擁有隱身技能的對手時,也會用來尋找敵人。但這樣的使用場景是完全不同的,要知道視覺傳達出來的信息比聽覺要準確直觀的多,不需要經過大量的分析,因此監聽模式搜索敵人實際上比較雞肋。要不是成默和雅典娜都沒有烏洛波洛斯,成默也不至于用監聽模式,聲波信息的處理實在是太消耗腦力了。
而成默之所以能夠提前預警,是因為一直都灌注能量在耳蝸,監聽著值班室的方向,因為早就鎖定了位置,加上敵人并沒有必要掩蓋行蹤,那么等待聲波的出現就會非常容易。
不過不管怎么說,成默這個時間點上開口和雅典娜說話,都冒了不小風險,增加了被發現的可能。按照成默的性格,實在不應該這么做,可他一是篤信自己的判斷,二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心理在作祟。
雅典娜扭頭注視著不解的問道:“來了又怎么了?”
這次雅典娜也發出了聲音,雖然聲音也很輕,但姿態完全不像成默這么小心翼翼。
成默在與雅典娜眼神交匯的瞬間,感覺那清澈的眼神如清泉般直直的灌入了自己的心底,如瀑布般洗滌著他的靈魂,這叫他頓覺自己實在有點齷齪。他沒有勇氣與雅典娜對視,回正了頭,望著頭頂的鋼板,有些沮喪的心想:“就算我和拿破侖七世的未婚妻躺在一起,又贏了拿破侖七世什么?拿破侖七世留不住雅典娜的心,而我也不過是個連自己愛人的保不住的窩囊廢罷了!”
這樣的想法讓成默有些意興闌珊,被雅典娜嬌軀所點燃的熱情也驟然冷卻,心跳和呼吸立刻就穩定了下來。感覺到雅典娜還看著他,還在等待他的回答,成默便用近似呼吸般輕微的聲音說道:“拿破侖七世可是神將,他出行隨行的必定是艦隊,眼下西臘與圖爾齊正處在爆發戰爭的邊緣,拿破侖七世這樣非常的不理智,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亂來了。萬一讓圖爾齊誤判為歐羅巴聯盟要聯合西臘對圖爾齊動手,圖爾齊勢必徹底的投向燈塔,這就讓歐羅巴聯盟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必定會深深的牽扯進西臘和圖爾齊的亂局之中。西臘和圖爾齊打起來,拿破侖七世肯定樂于見到,但他并不希望歐羅巴也被迫選邊加入,拿破侖七世的戰略意圖是以打促和,用西臘來威脅圖爾齊沒辦法繼續攪亂中東,以讓歐羅巴后方的小亞細亞和中東恢復寧靜。可他親自出征,帶著戴高樂航母追到了艾及和以瑟列海域,就非常非常的不理智,甚至違背了我對他的認知.......”
雅典娜不以為意的“oh”了一聲,表明她對政治和國際局勢什么的毫無興趣,接著又問:“那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我們”這個詞匯讓成默面色微紅了也一下,像是被夏日灼熱的晚風拂過面頰,不過此際成默的情思已經被雅典娜的純粹凈化了不少,于是他輕輕的說道:“和我沒什么關系,但和你有關系。”
雅典娜還是很迷惑,“有什么關系?”
成默覺得雅典娜這女人的情商絕對是負數,他無語了一下,才深深的替拿破侖七世感到悲哀,“說明拿破侖七世真的很在乎你。”
雅典娜也很無語,蹙了下眉頭說:“他為什么在乎我呢?我又不需要他的在乎。”
成默很震驚,“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
“我都告訴他了,我那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利用他的而已。并且我也當面跟他說了抱歉,最后也沒有殺他,還要我怎么樣呢?”
雅典娜的話讓成默頭皮發麻,心中還剩下的那點如余燼般的激情徹底退去,瞬間身旁的絕世尤物就不香了,此時不要說把雅典娜抱的更緊一些,就連手指搭在雅典娜肩頭的勇氣都消失了。
“怎么感覺你的心跳速度一點也不穩定,忽快忽慢的?”雅典娜疑惑的問,“還有,你的身體縮什么?”
成默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玩笑般的對雅典娜說“難不成拿破侖七世還得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他如今已經足夠了解雅典娜,知道她肯定會表示拿破侖七世確實應該感謝她的不殺之恩,成默想起了雅典娜那把“三十米”長的黑色大砍刀,幸好現在雅典娜已經用不了它了。
左思右想成默還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臉嚴肅的用嘴型對雅典娜說道:“拿破侖七世已經快要下來了。”
于是雅典娜暫時放棄了追究成默身體變化的原因,從耳朵里抽出降噪耳塞,也像成默那般細心的聆聽起外面的動靜來。
成默并沒有撒謊,拿破侖七世和管家莫里斯以及克洛特·蓋昂已經從值班室下到了整個船艙的最底層,也就是輪機艙的腹心。
在海上輪船沒辦法停航,只能降低速度,因此輪船的主柴油機和主柴油曲軸都在正常的工作,依舊在船艙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對于成默來說,這樣的聲場環境想要聽清楚拿破侖七世的聲音,需要心無旁騖集中全力。
成默拋下了雜念,閉上了眼睛,先找到聲源方向,再試圖鎖定位置,終于三個人停在了主柴油機不遠處,不再移動,于是聲波的收集變得容易起來,音質也不再受到巨大噪聲的影響,穩定了下來。
“殿下,這里的環境根本不適合躲人,看樣子雅典娜小姐確實不在這艘船上。也許她早就離開了,方向可能是開羅,也可能是經過塞浦路斯去圖爾齊......”
這個聲音成默同樣認識,來自管家莫里斯。
“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按照圖盧茲艦長所說,他們就是在追蹤這艘船時,被雅典娜小姐全殲。那雅典娜小姐為什么要呆在這艘運送軍火的黑船上?她明明有很多方法離開西臘.......”這個聲音成默就完全不熟悉了,而雅典娜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用嘴型說道:“這是克洛特·蓋昂。”
雅典娜說出了對方的名字,成默才回憶起曾經在新聞節目上,曾經看見過這個前歐宇神將官邸的官員,現在的拿破侖七世的鐵桿支持者。他對于克洛特·蓋昂的到來并不感到驚奇,卻意外雅典娜竟然也能聽見外面的對話。只是眼下也不方便問,他猜測大概率是蜥蜴人的種族天賦。
“我覺得也沒什么奇怪的,要知道拉斐那港也是奧納西斯家族的產業。”莫里斯說。
“如果單純的把雅典娜小姐當做奧納西斯家族的繼承人,確實沒什么大問題,可雅典娜小姐還是黑死病七十二魔神,至上四柱之一.....”
“那又怎么了?這些身份都不如她是殿下的未婚妻來的重要。”莫里斯的音調高了起來。
“殿下,您現在的處境也很艱難,神將......前神將菲利普的殘黨和新資本家貴族們沆瀣一氣,勾結星門時時刻刻準備沖您發難,您可千萬不能被他們抓住把柄,要讓他們知道了雅典娜小姐不僅是九頭蛇的主人,還是黑死病的至上四柱,這絕對會成為您的政治污點,有些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覺得您最好.......”
克洛特·蓋昂還沒有說完,就被莫里斯打斷,“克洛特,那群不懂禮儀的暴發戶算不過是發了點小財的泥腿子!算個狗屁貴族!”停頓了一下,莫里斯又冷笑道,“還有,殿下該怎么做需要你來教?更何況現在要割裂和雅典娜小姐的關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嗎?還有我們該如何向大眾公布分手原因?”
“關鍵是現在瞞下去不是辦法,不少人都看見雅典娜小姐毫不留情的將‘科爾貝號’一刀劈成兩半,艦上的人,只要不是使用載體的基本全死光了,現在我們還能借非常時期,追蹤敵人的借口來讓“科爾貝號”上幸存的天選者閉嘴,這段時間過去之后該怎么辦?誰能保證不走漏消息?”
聽到這一切,成默才徹底的搞清楚拿破侖七世為什么會親自前來,想到自己曾經叮囑過雅典娜叫她偽裝一下,可她全然不理會,這叫他十分頭大。可現在埋怨雅典娜也沒有用,只能轉頭看向雅典娜準備給她一個王之蔑視,結果卻發現雅典娜正全神貫注的凝視著他,這眼神專注到恍若攝影師滿懷深情的注視著他手中的鏡頭。
雅典娜的美在不經意間愈發引人入勝,成默為此而走神了一下,這全然不是驚鴻一瞥的對視,卻叫他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忍不住思緒飄飛,剛剛平復下去的心跳又變得湍急。
就在這時雅典娜卻抬手輕輕的點了點他的胸膛,如同窺見了他的走神。與雅典娜對視了一眼,成默趕緊重新將精神集中在外面的對話上。
“我覺得得淡化處理,這個時候說什么都不合適,先找到雅典娜小姐最關鍵。”莫里斯說。
“雅典娜小姐不僅是黑死病高層,又是奧納西斯的繼承人,實力還強大到長期高居天榜第一,哪里是想要找就能找到的?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得做出切割......”
“切割!切割!你清楚雅典娜小姐與殿下的感情嗎?再說,我覺得雅典娜小姐能與殿下結婚也不全是壞事,‘黑死病’加‘歐宇’的聯姻難道它不夠強嗎?”
“可問題是現在‘黑死病’的名聲已經糟糕到極點了!人人都知道它是主宰‘影網’的幕后黑手,涉及眾多犯罪案件罪大惡極,連洗白都難......”
“那你認為現在做出切割,就對殿下的名聲無損嗎?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曾經是多么恩愛的一對!你叫殿下如何自處?”
“好了!別吵了!”漫長的爭執終于讓向來耐心從容的拿破侖七世無法忍受,他在柴油機“噠、噠、噠”的喧鬧聲中緘默了好一會,才沉聲說道,“不論該怎么選擇,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雅典娜,還有找到‘瘟疫之主’,只要抓到‘瘟疫之主’,亞斯塔祿就會幫我們解決反對派的問題,我們不好動手,他們動手就毫無顧忌了,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給他們提供必要的情報就行。”
“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瘟疫之主’的線索了,就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克洛特·蓋昂嘆了口氣說。
拿破侖七世沉吟了一聲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說完這句拿破侖七世像是陷入了思索,沒有繼續說下去,成默只能從嘈雜的轟鳴中捕捉到幾絲隱約的呼吸聲,他心下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黑死病至上四柱之一的亞斯塔祿想要抓到他,他推測肯定和雅典娜想要他的“瘟疫之主”原因相同,可雅典娜并沒有告訴他究竟是為什么。
成默再次低頭看向了將頭枕在他肩上的雅典娜,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這一次雅典娜似乎看懂了他在等待什么,眼神中徘徊著左右為難的猶疑。這樣的態度在直來直去的雅典娜身上是極少見的,肯定是和“黑死病”這個組織有關,成默也不想雅典娜為難,便微笑了一下,用嘴型說道:“沒關系。”
雅典娜張了張的檀口,剛想要說什么,成默卻聽到了拿破侖七世再次開口,他立刻抬頭望向了拿破侖七世說話的方向。
拿破侖七世來回踱了幾步,低聲說出了隱藏在心底許久的驚天秘密,“實際上‘瘟疫之主’就是成默。”
“成默?”
莫里斯和克洛特·蓋昂都重復了一下成默的名字,只是兩者的語氣完全不一樣,莫里斯管家的語氣萬分震驚,而克洛特·蓋昂卻很是迷惑。
“成默就是那個在巴黎和小丑西斯搶著做主角的華夏人。”
“居然是他?”克洛特·蓋昂也被嚇了一跳。
拿破侖七世淡淡的說道:“就是他,原本他差一點點就能成為主角,可惜他不只是在和小丑西斯戰斗,而是在和星門、歐宇還有我們玫瑰十字會同時在戰斗,即便如此,他都差點逆天改命,要不是我把謝旻韞的坐標告訴了斯特恩·金,斯特恩·金直接下令動用‘上帝之杖’擊殺了謝旻韞,如今我們還很難在星門和太極龍的夾縫中爭取到左右逢源的機會......”
聽到拿破侖七世的話成默恍若被五雷轟頂,他的記憶再一次回到了塞納河畔,回到了那尚未倒掉的巴黎鐵塔頂。他無能為力的看著謝旻韞頭頂的烏云被一束金光擊穿了一個碩大的云洞,金色的光柱如從天而降的利箭直插向那個他深愛的人。
那光柱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在他的“絕對領域”中也勢如破竹。
他想要吶喊,口鼻胸腔卻像被灼熱的沙子堵得滿滿的,不僅發不出聲音還撕心裂肺的疼痛。謝旻韞低頭親吻了他,可他卻不能動彈,只能任由自己在絕望中下墜,然后眼睜睜的看著謝旻韞被光芒所吞沒.......
(bgm——《緣》云の泣)
成默完全不知道謝旻韞的死還和拿破侖七世有如此直接的原因,想到自己最后不僅錯過了擊殺他的機會,還和他做了交易,成默的內心受到了一種復雜悲傷的強烈沖擊,這種悲傷源自于持續的深刻的懊悔,讓他無法對犯下的錯誤釋懷。
急劇的痛苦攪得他的心臟變成了一個原點,五臟六腑都隨之坍縮,意識也變的模糊,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在瘋狂或者死亡的邊緣,麻木已經解決不了問題,渾身的血液都已經沸騰了,靈魂也快要爆炸了,他整個人已經到了臨界點......
成默祭出了“七罪宗”,此時此刻他腦子只有焚燒一切的火焰,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他都想要殺死拿破侖七世。
就在“七罪宗”的光照亮夾層的時候,雅典娜緊緊抱住了成默,她在成默的耳邊輕輕說道:“別沖動,拿破侖七世是載體,你這樣是在送死。”
雅典娜有些冰冷的聲音讓成默恢復了些許理智,但身心的疼痛并沒有因此有絲毫緩解,他微微偏頭看向了懷里的雅典娜。“七罪宗”在幽暗逼仄的空間里散發著淡淡的光,那些光像是螢火一般,被雅典娜那潔白無瑕的臉孔所吸引,在她的面頰上跳躍。
成默很少有勇氣敢如此肆無忌憚欣賞雅典娜的美麗,但這一刻,他的理智早已蕩然無存,只有一顆邪惡的墮落的想法在黑洞般的心口生根發芽。他低著頭,有些貪婪也有些憤恨的俯瞰著雅典娜,他從來沒有把她看得如此清楚過,那堪比謝旻韞一樣完美的容貌,說句心里話,成默覺得謝旻韞在還沒有服用上帝基因的時候,光論姿容未必打的過雅典娜。
這個女人實在是統一的東西方審美的極限,面部的輪廓線條銳利又不失柔潤,金燦燦的頭發柔順如水,鼻子又高又挺,尤其是那一對眼睛,不僅深邃,還明麗極了,如極地冰原之上倒映著月色的一汪湖泊。雅典娜和謝旻韞同樣精致,不同的地方是,謝旻韞更偏東方的清澈柔美,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靈秀之氣;而雅典娜則更高貴冷艷一些,如綴滿寒霜的神劍,筆直而優雅,散發著渾然天成的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危險”,實際上是一種極其吸引人的東西,成默此時就被這種極度的危險所吸引,他先是盯著雅典娜的唇觀賞,單看那如菱角模樣的檀口,嘴角略微上翹,一點也不冰冷,配著淺淡的色澤反而有些誘人,在“七罪宗”的光芒下泛著絲絲縷縷的流光,比展示柜里的紅寶石還要精細,顏色還要純粹。
她的身段就算是超模也難以媲美,不光是高挑,各個部位的比例也絕對是人物模板一樣的黃金比例。修長又豐腴,卻沒有任何多余的贅肉,緊致而健美,散發著健康青春的魅力,不像那些走t臺的模特,為了減肥,瘦的完全沒有了健康的色澤也沒有健康的形態。
雅典娜的皮膚也無可挑剔,一般來說白種人的皮膚總是比較粗糙,還雀斑多容易老,可雅典娜的皮膚像是牙白色的錦緞,白皙、光潔、滑膩,于是她身上那件超市里購買的廉價白t恤也華麗了起來。實際上以雅典娜的身材氣質,穿什么都已經不再重要,就算她只是裹著破麻布袋,那流暢又誘人的弧線就能讓破麻布袋也能變成藝術品。
成默以前看歷史書,覺得什么沉魚落雁,什么傾國傾城都是夸張的說法,但后面才發現世上能擔得起這樣評價的女人真有不少,也許是運氣的緣故,這樣極度罕見的美人被他遇到了好幾個。
好比雅典娜絕對就是當之無愧烽火戲諸侯的紅顏禍水,竟讓拿破侖七世這樣雄才大略的神將都顧不得自身的安全,追到了極端危險地帶。成默也不知道自己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在瀏覽懷里的這幅面容,他想也許占有她,也是摧毀和報復拿破侖七世的某種方式。
成默重新將視線從雅典娜那曼妙修長的身線上挪到了她的眼睛,雅典娜的雙眼皮很寬,屬于典型的歐式雙眼皮,睫毛又密又長,如湖畔的蘆葦。當然,最好看的還是嵌在眼眶里那兩顆如藍洞般眸子,里面還倒映著無數的星辰。他想起了父親帶他去郊區觀星的夜晚,大圍山的山頂涼風習習,將一旁的篝火吹的火星獵獵,他和父親并肩躺在充氣床墊上觀看漫天的星空,就在父親覺得時間已晚,叫他進帳篷睡覺的時候,一顆拖著明亮尾跡的流星倏然而至。
那是成默第一次看見流星,還是一顆亮度極高的火流星,它拖著巨大尾巴在繁星點點的黑暗中,劃破了天際,如此美麗,如此迅捷,須臾之后,便隱沒于遙遠的地平線,只剩下云霧狀的余跡,只留下無盡的余味。
回想起來,這個過程正如雅典娜給人的感覺一般。讓人忍不住貪婪的想要多看她幾眼,害怕她從自己的瞳孔中轉瞬即逝。
成默閉了一下眼睛,因為雅典娜的美麗如同滋豐富的養分,讓埋在黑洞般心臟上方的邪惡種子長成了一樹荊棘。這一秒,他重新變得無比清醒,同時也無比的冷酷。
他俯瞰著雅典娜那如星河璀璨又冷艷的面孔,很是霸道的抬手摩挲了一下,這是成默第一次觸碰雅典娜的臉頰,兩個人都很意外。
成默意外觸感竟如此細滑。
而雅典娜則意外成默竟敢在這種情況這樣做,她冷冷的看著成默,眼睛里殺氣凜然。
成默顧不得暴露的風險,在雅典娜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練不成《律法之書》,因為你無法分泌出腎上腺素、多巴胺還有五羥色胺......”成默并沒有說出雅典娜可能患有“高能抑郁癥”的判斷,他清楚患這種病的人是厭惡他人的幫助的,所以他也沒有說要幫助雅典娜,而是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通過實驗找出問題的所在,沒有比眼下更適合的情況了。”
雅典娜猶豫了一下,沒有挪開成默在她臉頰輕輕摩挲著的手,輕聲問:“為什么眼下是最適合的情況?”
“因為現在足夠危險,危險到足夠讓我們兩個失去性命。”說著成默的手指從雅典娜的臉頰一側輕輕的挪到了雅典娜的眼角,他的動作很虔誠,也很輕盈,就像真的在做一場不容有失的實驗。
雅典娜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成默的動作。
于是成默的手沿著雅典娜的女神雕塑似的側臉輕撫到了雅典娜的唇上,盡管身處絕境,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成默也難掩心中的悸動,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復仇得逞和欲望滿足的雙重快樂讓他的情緒即將攀上最高峰。
因為成默的手指碰到了她的唇,雅典娜似乎也緊張了起來,她的睫毛輕顫了兩下,紅艷的嘴唇緊緊的呡了起來,雖然她并沒有表現出抵觸的情緒,卻表現的有些緊張,身體繃得筆直,一動不動。
“太極龍那里收到的消息是斯特恩·金強迫薩柯齊準將將坐標傳給星門的,薩柯齊準將如今已經陣亡了。總而言之,不會有人知道是我下達的命令。現在我們可以利用成默肯定要找星門報仇這一點來設置陷阱,如今他還有一個俄羅斯裔手下在巴黎,只要聯系上他,就不怕他不上鉤,我們也算合作過好幾次,他對我不會有那么強的戒心,就像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是我把謝旻韞的坐標告訴了斯特恩·金......”
拿破侖七世溫潤如玉的聲音傳進了成默的耳朵,成默的手驟然一停,身體也隨之僵硬了一下,他回過神來,先是親吻了雅典娜的額頭,隨后沿著手指劃過的軌跡,慢慢侵占了雅典娜那艷麗嬌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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