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二九四章 鮮血盛開王座之路(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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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旻韞聽到漸行漸遠的引擎聲意識到不對,立刻回到剛才和成默分開的地方時。然而那輛巴博斯已經不見蹤影。謝旻韞先是呼喚了一下女媧,女媧沒有回答,她稍稍皺了下眉頭,低頭查看地面,簌簌而下的雪花還沒有來得及掩蓋深深的車轍,兩道平行線向著他們來的時相反的方向延伸,逐漸消失在暗淡的天際線。
雖說謝旻韞的方向感很差,也知道他們剛剛是從倫斯那邊過來,這就是說女媧駕駛著巴博斯又掉頭朝岑納的方向過去了。從剛才的聲音和現場的狀況來看成默絕對沒有遭遇敵襲,那么成默就是自己選擇的離開。
再次呼叫了女媧謝旻韞依舊沒有得到回答,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此刻謝旻韞完全猜不透成默打算做什么。她佇立在風雪中凝視著遙遠的天際盡頭,仿佛看見了在大雪中孤單奔馳的巴博斯,“我沒有和他走,讓他失望了嗎?”謝旻韞心想,頓時胸腔里升起了難以言喻的失落,她喃喃的自言自語:“你說過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種糟糕的地方的!”
謝旻韞有些難過的握緊了拳頭,忽然間深藍的天鵝絨幕布瞬間被照亮,整個傍晚亮如白晝。她立即回頭,便看見倫斯方向鋪天蓋地的火雨斷了檔,而針葉林的那邊一個半圓的白色氣泡正慢慢膨脹,照亮了整個雪原。緩慢只是一種視覺效果,實際上半圓氣泡膨脹的速度極快,在破裂的瞬間孵化出朵蘑菇云,接著無數細微的黃光在蘑菇云下炸裂,像是一整箱被點燃的煙花。連綿不絕的爆炸轟鳴如海潮般傳遞過來,大地都隨之震顫。
很明顯那是“中子之光”白秀秀的招牌技能,根據眼下的狀況來看謝旻韞猜測白秀秀應該是利用“時間裂隙”潛入了米軍陣地隱爆了彈藥庫,想必倫斯那邊的戰斗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狀況。
謝旻韞咬了咬嘴唇,深深的看了眼成默離去的方向,轉身向著倫斯快速奔馳,相比成默那邊,白教官那邊更需要幫助。
很快謝旻韞就通過徽章聯系上了躲藏在針葉林里的一眾太極龍學員,按照章鴻鈞的指引,謝旻韞以發生爆炸的地點為圓心,朝著四點鐘方向前進。
進入針葉林后,光線更加昏暗,謝旻韞一邊小心翼翼的警戒,一邊快速的向著四點鐘方向找了過去,不多時謝旻韞就聽見了微風中隱藏著的心跳聲,她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鬼魅般的前進,當心跳聲越來越明顯時,便提前用太極龍徽章的無限通訊功能做了提醒。
幾個穿戴著太極龍外骨骼趴的學員從雪地里面跳了起來,握著槍對準了謝旻韞來的方向。
“謝旻韞?”有人低聲問。
“是的。”躲藏在樹冠中的謝旻韞輕盈的跳了下來,她定睛一看說話的竟然是杜冷。除此之外,幾個緊張兮兮的學員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盡管他們都戴著頭盔,可從微顫的身體和加速的心跳,她都能夠判斷出他們有些慌張。
謝旻韞舉著雙手慢慢的朝杜冷走了過去,杜冷打亮了頭盔上燈光照射著謝旻韞開始進行識別,一道紅光從謝旻韞的面部一直掃描到腳下。
“認證完畢。”的聲音響起時幾個學員才舒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槍,開始四散警戒。
“不好意思,謝旻韞,這是例行公事。”杜冷掀起了頭盔的有幾護罩開口說,他說話的語氣稍嫌冰冷和不自然,熟悉杜冷的人都知道他平時對任何人都挺熱情洋溢的,不過眼下這種狀況,也沒有人在意杜冷的心境。
“應該的。”謝旻韞點頭,她瞥了眼穿著全包圍外骨骼的杜冷,這種酷似鋼鐵俠裝甲的外骨骼還處在實驗階段,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都偷偷的運到了歐羅巴,可想而知組織上是有面對極端惡劣狀況的準備的。謝旻韞心中篤定了一些,低聲問,“現在情況怎么樣?”
無論是太極龍級別,還是職位,謝旻韞都遠遠高于杜冷,這樣問話沒有問題。
“白教官帶著顧教官和張教官正在實施突防計劃,剛才白教官炸掉了米軍的軍火庫,但還沒有找到對方的機械化部隊,等找到了對方機械化部隊的營地,徹底攪亂米軍的防御我們就會嘗試潛入......”
“先要搶車嗎?”謝旻韞問。
“嗯!”杜冷點頭,“從弗倫斯堡步行了上百公里過來我們的外骨骼電量已經不夠了,光著腳肯定跑不過米軍,必須得先搶到交通工具。”
“問下白教官需不需要支援,我也能激活載體。”謝旻韞說,太極龍徽章在沒有衛星信號的情況下只能短距離的發送消息,并不能實時通話,也遠不如無線電通信系統來的穩定。
杜冷應了聲“好”,便呼叫了章鴻鈞讓章鴻鈞代謝旻韞詢問白秀秀。等待的時候,杜冷和謝旻韞面對著面站在寂靜無聲的大雪里,兩個人也沒什么話說。杜冷將視線投射在謝旻韞的身后,其實卻在癡癡的瞧著細細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謝旻韞藏青色的秀發和肩膀上,雖然謝旻韞的表情比雪還要冰冷,可他卻覺得謝旻韞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冰封的面容之下蘊著一絲艷麗的溫柔,像是凍結在冰塊里盛開的薔薇。
杜冷的心沒由來的一陣抽搐,可想到成默在“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的表現,他心中又黯然失神。曾經杜冷以為自己很容易就能忘記謝旻韞,可謝旻韞這株帶刺的薔薇,像是一根絞索,他越是掙扎,就將他的心束縛的越緊,每看她一眼就被她那閃亮的刺扎得鮮血淋漓。
可越是傷痛這種喜歡就越是無法遏抑,“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杜冷心想。
謝旻韞站在雪地里安靜的看著天空中的火光,并沒有和杜冷交談的意思,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叫杜冷心碎的靜謐。他下意識的想要打破這叫他難受的靜默,于是問道:“對了......成默呢?”
謝旻韞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說道:“他有別的任務,沒有和我一起。”
“那他拿到.....?”剛問出口杜冷就想起了女媧的警告,立刻住了嘴,“當我沒問......”
聽到杜冷的問話附近正在警戒的幾個學員立刻轉頭望向了謝旻韞和杜冷的方向,白秀秀帶領的大多數都是參加過阿斯加德攻略的學員,對成默究竟是不是“鳥嘴大夫”,到底有沒有拿到“歌唱者號角”這個問題自然很好奇,不過杜冷馬上就收回了問題,幾個學員也就回了頭,繼續監控著針葉林的深處。
謝旻韞自然知道杜冷是在問成默拿到了“歌唱者號角”沒有,說實話,她很高興成默能有如此奇跡的表現,但也對于“歌唱者號角”帶來的災難感到頭疼,假設是星門拿到了“歌唱者號角”,他們肯定不會遭遇如此嚴密的防守。謝旻韞也知道“歌唱者號角”在自己手里這件事暫時不能說,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轉而問道:“白教官那邊還沒有回話嗎?”
杜冷心中責怪自己遇到謝旻韞就犯傻,低聲回答道:“我問問。”
片刻之后,杜冷得到了章鴻鈞那邊的回復,說白教官命令謝旻韞負責帶領剩下的學員隨時準備潛入米軍的機械化部隊營地。
“成默?”
“成默?”
謝旻韞的聲音在車廂里回蕩,成默只是看著屏幕沒有回答,直到巴博斯離開無線電的通訊范圍,音響里只剩下電波雜音,成默才開口說道:“關閉通訊。”
車廂里歸于寂靜。
“我們去哪里?”女媧問。
“岑納。”成默低聲回答。
“岑納?成默學員你確定?”
“確定。”成默淡淡的說。
“我不太理解的你的行為,岑納沒有人掩護,我們想要突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更何況還有‘奧丁之怒’的人在路上堵截我們,岑納是條死路。我們就在這里等待白秀秀長官他們展開突圍的時候,悄悄通過米軍防線的可能性才很大。”
成默沒有立刻回答,隔了好一會才不解的問道:“女媧,你認為愛是什么?”
“愛?據我的觀察,愛是瞳孔放大,呼吸急促,體溫逐漸上升,然后忍不住親吻,脫衣服......”
成默無語,打斷女媧繼續描寫小黃文:“你說的那不過是感官刺激。”
“你的意思是更深層次的?神經元之間傳遞的信號?諸如多巴胺、荷爾蒙之類的化學元素?”
成默的表情有些迷茫,他看著屏幕里不停飛揚的雪花,搖了搖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愛會讓人改變,讓一個理智的人變得不那么理智,讓一個不勇敢的人變得勇敢.....”
“這確實有點神奇,但也不是不能解釋。也許剛才謝旻韞長官不把我關掉,我能更清楚的觀察到你們兩個的身體反應,從而獲得更多詳實的數據。”
成默沒有回應女媧,他的心又陷入了不久之前那短暫的溫存,大概沒有夫妻像他和謝旻韞這樣,在這樣極端的情況發生了第一次,并且離別也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成默的表情從來沒有如此的復雜過,他回想起剛才謝旻韞眼睛里的嫵媚與驕傲是那么的動人,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心中感嘆自己竟然如此幸運,竟然能夠擁有一個完美無瑕的妻子。
那種悸動深深銘刻于心底。
“我配么?”這是當時成默在心底最大的疑惑,他一向信奉等價交換,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么交換謝旻韞的愛,甚至他就連一份完整的愛都不能給她。
很多時候他都替謝旻韞深深的感覺到不值得。
尤其在此刻,他的內心無比掙扎糾結,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一時沖動,他的心在微微的顫抖,想要勸說自己停止前進,謝旻韞的溫暖像是一根根的刺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肌膚,刺猬和仙人掌的擁抱還真是痛徹心扉。
車外的風噪聲越來越大,像是無數的人在對著他耳語:“你應該選擇更妥善的方法,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瘋了嗎?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冒險拯救他人對于你來說毫無價值。”
“在生存面前,一切道德都可以不用理會。”
成默從來沒有遇到過難以抉擇的時候,他總是很擅長做選擇題。
然而這一秒他像找不到正確答案的孩子。
“我配么?”成默低聲問。
“當然配。”女蝸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成默抬起頭,像是抓到了問題的線索,他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問:“為什么?”
“因為你們都是s級保護序列,從新人的綜合評分上看,你們兩個也很接近,實際上你的評分比謝旻韞還要高.....單從數據方面看,毫無疑問你們兩個很般配,只是成默學員你的道德指數偏低.....所以這方面你要加油啊!”
“道德是人們基于利益所選擇遵從的規則.....在你的系統里‘道德’也不過是項可以量化的指數而已,所以你認為‘道德’這種虛偽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成默學員,‘道德’即便虛偽,道德也是理所當然存在的。而且崇高的道德也是存在的,起碼它在謝旻韞長官身上是存在的。盡管她‘改變世界’的理想聽上去有些不切實際,但她真的一直在默默的努力,比如持續性的為國內的鄉村和非洲的鄉村捐建學校,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她也從來不說,不過她所有從太極龍獲得的津貼和獎金一分都沒有存下來過,全都用來捐建希望小學了。這并不是一筆小數目,也許對于她來說金錢并不算太大的付出,難能可貴的是她總會抽時間去她捐建的學校實地考察,在這方面的投入她非常的赤誠,并不是捐了錢就了事,而是會一筆一筆的審查錢款的去向,保證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并持續關注學校的狀況。”
“她所捐建的學校最遠的在剛果,然而當地的慈善組織卻把這筆錢給貪污了,修的學校不過是幾間破茅草房,于是她留在那個連洗澡水都沒有的地方,親自帶著建筑工修了一所漂亮的磚瓦房小學。然而當地人完全不領情,還責罵她不該浪費錢,還不如把修學校的錢分掉的好,因為那些窮人連飯都吃不起。面對責罵她默默的又貼錢讓學校提供免費的食物,結果孩子沒有幾個,一個村的大人都去學校上學吃飯,支出嚴重超標,一群人儼然把學校當成了待宰的羔羊,依然吃力不討好.....她還是不放棄,殫精竭慮花了很長時間為那個村子解決飲水和工作問題,一家一家的做工作,讓他們送孩子上學.....做慈善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幾個人受得了,可她耐心的處理完了所有的狀況。總而言之,她就是現代人眼中的圣母,雖說‘圣母’這個詞現在在網絡上有些貶義,但是像她這樣當得起可與古典意義的信任、托付這類字眼匹配的圣母,今天幾乎已經是快要絕跡了。”
“她做了這么多事情嗎?”成默有些驚訝。
“你真的了解她嗎?”女媧問,“其實你也不了解我,就依照感覺做出了我的‘道德判斷’是數據化的結論。”
成默沉默了一下說:“難道不是?”
“是.....不過這個數據的參考價值是被考核人物肯為原則所付出的犧牲。根據我的統計,越是資源少的人,越是容易堅持原則,就像越是職位低微的人越不容易貪污一樣,他們往往會高估自己的道德指數,因此學生往往是最有道德的人,他們既涉世未深,又沒有任何資源,有道德對于他們來說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對于謝旻韞和你這樣的人來說,要堅守心中的道德底線非常不易,比如剛才謝旻韞決定留下......當代社會你這樣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滿街都是,大多數人都以自己的利益優先,雖然表現的很有素質的樣子,實際上對于他人的不幸都只是冷眼旁觀,像謝旻韞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實在太稀有了.....”
“所以.....我真的和她般配?”成默明白女媧說的就是現實,是現代社會人們的通病,看上去各個都禮貌講道德,其實每個人都極其冷漠,對于弱者只有廉價的憐憫沒有真誠的幫助,他也是這樣的人,可謝旻韞不是。
“按照華夏人門當戶對的概念來說當然不般配,按照現代人自由戀愛的觀點來看又算般配.....從各項指數上看你們算是般配,但從道德境界上看還是不般配。總之這個沒有確切的答案。”稍作停頓,女媧又說,“成默學員,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糾結這個問題,按照你們人類的理論,不是只要相愛就好嗎?我覺得謝旻韞長官還是很愛你的。”
“你怎么知道?”成默狐疑的問。
“因為我和這輛巴博斯是極為強大的逃生工具,她絲毫沒有猶豫就留給了你......”
成默緊緊的抿著嘴,看向了謝旻韞剛才坐著的駕駛座,她的身影又浮現在成默的腦海中,成默覺得自己絲毫沒有遵從“等價交換”的原則,因為謝旻韞為她付出的太多,他不應該享受的如此心安理得。成默的腦子有些亂,紛亂的思緒像是被剪爛的毛線球,綻放出無數的線頭。
他想起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副高檔耳機,那是父親去東京出差的時候從“櫻花電子用品商場”給他買回來的“sony”頭戴式監聽耳機,那副耳機給他打開了全新的音樂世界。從那以后他成為了一個堅定的“sony大法好”的忠實擁護者。為此他還專門從網上淘了一個已經被sony十周年版md,那玩意完全被mp3給淘汰了,可成默卻覺得很有紀念意義,買了一個作為收藏放在家里。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對了,還有一臺“iphone”一代手機,當時所有人都在使用諾基亞和三星,只有他堅定的認為“iphone”是劃時代的產品,不過在喬布斯去世以后他就不再看好蘋果。真是糟糕啊!喬布斯這樣偉大的人怎么就輕易的死掉了呢?
好像也很正常。
父親不也是偉大的學者嗎?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地球上每分鐘有106人死亡,有259個新生兒誕生,死亡這種事情我們沒有看見,就會以為它離自己無限遙遠,可它無處不在,就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
成默低聲嘆息,他又想: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是應該賣了烏洛波洛斯,換一個心臟,過平凡的日子,還是將它激活.....
“這個問題還真是無聊透頂。”成默心想,他重新看向了顯示器,輕聲問:“女媧我們到哪里了?”
“距離倫斯四十五公里,距離岑納七十一公里。”
成默略作思考之后,沉聲說道:“停車,然后能量全開對天空發射激光炮。”
“成默學員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成默深吸了一口氣,說:“知道。”
“成默學員我不得不再次詢問你,你確定要這樣做?”
成默從褲袋子里掏出了手機,他翻開了他和謝旻韞在羅馬的那間咖啡店里照的合影,謝旻韞倚靠著他的肩膀,背后是高高的紅磚圍墻和那兩株他們親手種下的意大利柏樹,低聲說:“我確定。”
風噪聲和引擎的嘯叫漸漸平緩。
一道藍色的光柱在巴博斯的車頂沖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幽暗的雪原。
2020年12月25日,6時15分。
針葉林那邊的戰斗還在繼續,米軍營地的火光將遠處潛伏在黑暗中的倫斯城的輪廓都映照了出來。
躲藏在針葉林內的太極龍學員們整裝待發,他們暫時激活不了載體,但卻是全副武裝,其中一部分老學員穿著了太極龍特制的全裝甲外骨骼,而一部分新學員則是穿著了太極龍的半裝甲外骨骼。相對來說全裝甲的外骨骼安全系數更高,但操作難度也更高,新學員因為還沒有學習過如何操作全裝甲外骨骼,就只能穿著簡便的半裝甲的外骨骼。
百來號人站在林間靜默無聲,白色霧氣忽隱忽現,急促的心臟的跳動和呼吸聲讓林間的氣流都變的湍急起來。
唯獨站在最前面的謝旻韞什么設備都沒有穿戴,只是在耳朵上戴了個耳麥,她抬手看了看時間說:“大家再檢查一下裝備,槍械、子彈,電量,還有系帶......”
“一組準備完畢.....”
“二組準備完畢.....”
“三組準備完畢.....”
“再說一次我們的目標不僅是奪取對方的車輛,還要最大限度的破壞對方的機動力量,尤其是無人機庫。大家在開車的時候,尤其要觀察油量,不要開出去了才發現油不多。”
“是。”
謝旻韞環顧了一圈,低聲說道:“如果附近有同學陣亡,旁邊的人第一時間取下他的烏洛波洛斯和徽章。”
“是。”
這一次的回答有些沉重,但沉重的很平淡,不過幾個小時而已,所有人都像是看透了生死般回答的有些麻木不仁。
謝旻韞沒有安撫他們的打算,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語言的力量多么蒼白無力,戰爭片里那些鼓舞人心的詞匯只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才會有力量。
能夠給予人們希望的時候。
眼下他們缺乏的不是希望,而是信心。
“出發。”謝旻韞帶頭朝著米軍的防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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