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二七六章 七罪宗——審判之日(14)
2020年12月24日,晚上9:00。
克里斯欽菲爾德的平安夜下起了雨夾雪,小鎮里一片凄風苦雨,大街小巷渺無人煙,絲毫沒有圣誕氣氛。但太極龍雙塔駐地的一樓大廳里,卻溫暖如春燈火通明,彌漫著節日的味道。
一株藏青色的高大圣誕樹被放在了大廳中央,上面掛著閃爍的彩燈,還綴滿色彩斑斕的許愿卡片,像是豐碩的果實。這些卡片有些只是單純的寫了些文字,有些則有手繪的圖畫。不過鮮有畫的讓人眼前一亮的,絕大多數都慘不忍睹,幾乎都是靈魂畫手,有失清華顏面。但字寫的不錯的倒是挺多,女生們大多寫的些文藝的句子,關于祝福和希冀;而男生們則都是簡筆畫以及對未來的期待。
總之,華夏人的平安夜和西方的平安夜完全不一樣,不用吃火雞和也不用去教堂禱告。反而更像是過情人節,而且相比情人節,平安夜還有無可比擬的先天優勢,畢竟“情人節”這個大ip已經被妖魔化。
在這一天,無論是家長還是夫妻都對孩子和另一半嚴防死守,讓“情人節”失去了很多意義和樂趣。相較而言,“平安夜”這個極具欺騙性的名稱,讓告白或者約泡,都不在那么顯而易見明目張膽。
當然,此刻在克里斯欽菲爾德的太極龍學員,并沒有機會像在國內那般縱情狂歡。
原本他們以為連食堂加餐的機會都沒有,結果出乎意料,今天不僅供應了平時緊缺的吃食,比如巧克力、糖果、點心、薯片、辣條還有方便面,甚至還準備了寓意吉祥的可樂和蘋果。
這讓所有太極龍的學員都喜出望外,雖然上面擺的都是習慣了山珍海味的他們平時不會多看一眼的廉價吃食,可過了這么多天吃壓縮食物的窘迫日子,所有人的舌頭和味蕾幾乎都以及要成了擺設,忽然之間有這么多零食,甭管以前看不看的上,這個時候都覺得無比美味,是堪比米其林三星的美食。
尤其是方便面、辣條和可樂,引起了哄搶,要不是負責發放食物的教官說人人有份,估計場面就會像喪尸圍城的電影拍攝現場。
眼下學員們都在食堂里聚餐,三五成群的玩些小游戲,或者聊聊天。這些天在阿斯加德遭遇的挫折,讓氣氛沒有那么歡快,但也不至于叫這些“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們愁眉苦臉憂心忡忡,只要不提“阿斯加德”和那些已經犧牲的學員的事情大家還算是有說有笑,不少人已經開始議論元旦節要在哪里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必須得一起回國?如果可以不用回國的話我們去瑞士滑雪吧?”金子涵剝了一顆酒心巧克力喂到顧非凡的嘴里,同時柔聲說。
基地并沒有提供酒或者酒精飲料,不過茅臺酒心巧克力倒是不少。
顧非凡顯然興致不高,稍稍低頭將金子涵手中的酒心巧克力吃到嘴里,然后心不在焉的說道:“隨便。”
金子涵嘟了下嘴,轉頭去問一旁的蔡樹峰,說道:“峰哥,你知道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是不是必須跟著大部隊一起走?”
正在發微信的蔡樹峰抬了下頭說:“按道理是阿斯加德的任務結束了就回去了。至于是不是必須一起走,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問教官。”
“我覺得應該不用還集體行動吧?大不了把烏洛波洛斯上交就是。”頓了一下金子涵問,“峰哥要一起去瑞士滑雪嗎?”
蔡樹峰猶豫了一下說:“你們兩口子去吧,我一個人去當電燈泡也沒什么意思。”
“把陳放和聶如君喊上啊!”金子涵十分積極的壓低聲音勸道,“你看你有沒有什么看的上女生,我可以幫你約.....大一的好幾個學妹都長的挺不錯的。我覺得那個湯小勺就挺可愛的......”
“湯小勺?”顯然蔡樹峰對這個女生并不熟悉。
金子涵扯了下蔡樹峰的胳膊,轉頭用視線指引了下方向:“喏,就是那邊那個正在嗑瓜子的.....”
蔡樹峰扭頭望了過去,湯小勺的身材嬌小玲瓏,正坐在桌邊像只松鼠一樣嗑瓜子,無端的蔡樹峰就想起了謝旻韞那張冷淡的面容,他想謝旻韞一定不會這樣不顧儀態的嗑瓜子,就算謝旻韞嗑瓜子,也肯定優雅而冷峻,嗑出超凡脫俗的感覺來,于是蔡樹峰搖了搖頭說:“名字挺有意思的,不過不是我的菜。”
“知道你不喜歡這一掛的,不過我覺得這姑娘不錯,可愛又直爽,一點也不做,別看個子不高,但有胸有屁股,身材挺好的!”
蔡樹峰“呵呵”笑了一下。
“那那個譚映潔呢?應該是你的菜吧?”
蔡樹峰這次看都沒有看,直接低聲說道:“算了!暫時沒心思談戀愛。”
“我說峰哥,你要是按照謝旻韞的標準找女朋友,那怎么找的到啊!”金子涵說。
一旁的顧非凡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你管人家找不找的到?我們男生又不是只在乎談戀愛這種事情!是里世界不好玩,還是載體沒意思?干嘛一定要談戀愛!”
金子涵將手中的薯片一扔,沒好氣的說道:“我這不是好心嗎?”
看到金子涵有些生氣,顧非凡又軟了下來,低聲說:“沒必要......”
蔡樹峰“哈哈”笑了下,說:“沒事,沒事。我其實有沒有女伴到無所謂,但陳放連烏洛波洛斯都沒有找回來,估計是沒心思去滑雪。”
“我看他好像狀態還行吧?沒有覺得他情緒特別低。”金子涵略有些疑惑的說。
“也是,能保住命就已經算是運氣逆天了。”蔡樹峰的語氣低沉了下去,“想看看劉嘉元和韓皆驥.....”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周圍的聲音一下就小了下去,大家都停止了聊天,不約而同的開始吃東西,氣氛變的沉悶。也許吃東西能緩解人類心里的傷痛和壓力,過了一小會,在咀嚼聲中,情緒慢慢被修復。
隔了好一會金子涵終于忍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開口說:“說實話,我有點受不了了,再不讓我好好玩一下釋放下壓力的話,我會瘋掉的。”
“到時候再看吧!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阿斯加德的任務呢!”蔡樹峰笑了下說。
“星門這么強,今天晚上就可以擊殺阿爾康,要是快的話,說不定明天阿斯加德的任務就結束了呢!反正元旦肯定是能趕得上過的。”金子涵說。
提到“阿斯加德”蔡樹峰嘆了口氣說:“星門是強,但也不至于打的我們還手之力都沒有。”
“說實話,我覺得不能怪成默,主要是星門太無恥了,弄了兩個天選者進來,還是天榜排名前百的.....就算陳教官進去了,一樣也沒什么辦法。”金子涵說。
“沒拿到神器不丟人,丟人的是輸的太難看了。”顧非凡冷聲說。
“是,我也是這個意思,沒誰要求他能贏,但起碼得做個人吧?我們在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看見過他幾回?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真是枉費白教官那么偏袒他.....”蔡樹峰義憤填膺的說。
金子涵左顧右盼的尋找了一下,發現了付遠卓旁邊坐的是陳放,心中略感奇怪,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的說:“好像今天也沒看見成默人。他昨天不是通知了所有人的下線時間......”金子涵停下來壓低聲音,“會不會也像秦始皇陵一樣,藏了個大招?”
“大招?都這種情形了,什么大招都沒有意義了!要是一開始就想辦法把任務做了,而不是放棄抵抗和太陽花旗幟合作,還有機會搶一下,現在我們連自己的團都沒有了,還能有什么辦法?”蔡樹峰嗤之以鼻。
“那他干嘛一個個通知下線時間?還讓所有人時刻準備上線?”金子涵問。
“嗬!我估計啊,他是想今天在星門打阿爾康的時候組織一波進攻,好給上面一個交代,要不然面子上多過不去?讓他當個領隊,啥也沒做,盡挨打了,到時候開總結大會的時候,他不被罵死?這今天晚上要是打出了點成績,甚至幫俄國人搶了個任務首殺,那不到時候就有功勞可以表了?”蔡樹峰嬉笑著說。
“搶任務首殺?不可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么都沒有用!”顧非凡冷笑,接著表情又變得有些黯然,揮了下手說,“算了,別提他了,沒點男人氣魄,沒意思。”
就在這時,空氣中響起了女媧聲音:“現在發布由白教官下達的命令,阿斯加德戰斗團的全體成員回到房間,在十點準時上線,然后立刻全速趕往吉斯菲爾德修道院......”
接著所有阿斯加德戰斗團成員的徽章都閃了起來,蔡樹峰撫了一下徽章,表示收到了命令,隨后說:“看,我就說吧!”他攤了下手,嘲笑道,“是不是照我的劇本演的?”
像蔡樹峰這么想的人不在少數,覺得成默是在沒事找事,于是大廳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不過大家也只是抱怨而已,并沒有打算違抗命令,一個個也都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向樓梯間走。
顧非凡也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不管成默是怎么打算的,只要敢和星門干就是好事。”
“我可不覺得.....”蔡樹峰也站了起來,他搖著頭說,“都這個時候了,浪費資源和星門打架有什么意義?既然一開始就慫了,就認慫到底唄!何必丟了人還是要丟錢?”接著蔡樹峰又冷笑道:“主要成默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和面子!”
“管他為了什么,我只覺得什么時候都不能認慫......尊嚴和驕傲這種東西,可不是錢能買到的。”顧非凡回了蔡樹峰這句話,便隨著人流快速向樓梯間走了過去。
看到金子涵一臉花癡的注視著自己的男友,蔡樹峰苦笑著搖了搖頭,自我解嘲的說:“原本我還以為顧非凡這種人設應該讓女孩子討厭才對,現在才知道女人其實都挺喜歡霸道總裁的,要不然謝旻韞怎么會喜歡成默呢?唉!看來我以后也得學會裝逼才行,至于有沒有實力裝逼一點也不重要......”
白秀秀通過女媧發布了命令便直接去了四樓作戰會議室,成默之所以沒有直接發布命令是因為在“遺跡之地”無法與外界聯系,只有在入口處才能接收到微弱的信號,因此通常都會在入口處設置一個聯絡員,和“遺跡之地”內的人溝通。
剛才白秀秀收到了位于西斯都教堂的聯絡員發來的成默的要求,想了下,還是將簽發命令的名字將成默的換成了自己的。接著白秀秀就收到了謝廣令的信息,叫她馬上來作戰會議室。
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白秀秀稍稍吸了口氣,又稍稍整理了下制服。這些天都是載體本體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忙,不要說做保養了,連洗臉的時間都緊湊,她猜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好,不要讓謝廣令以為自己受不起批評就尷尬了。
于是白秀秀舉起雙手揉了揉僵硬的臉,然后對著空氣微笑了下,接著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蕩了起來,須臾過后會議室里傳來一聲沙啞而沉悶回應,“進來。”
白秀秀按下把手推開門,出乎意料會議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戶那邊有依稀的光。“嘭!”遠處傳來了煙花爆炸的聲音,一抹光亮在被風吹起的窗簾上搖曳,謝廣令粗獷的側臉也在煙火的明滅中時隱時現。
“組長。我來了。”白秀秀站在門口說。
謝廣令回頭看了白秀秀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組長,要開燈嗎?”白秀秀舉起手按在了門邊的開關上,低聲問。
謝廣令搖了搖頭說:“不用,米國人在放煙火,這樣欣賞,色彩飽和度會比較高。”
白秀秀“哦!”了一聲,放下手朝著窗戶邊走了過去,走近時白秀秀才發現謝廣令將一陣扇窗戶全拉開了,裹挾著雪花和細雨的冷風颼颼的往房間里灌,此刻猩紅的絨布窗簾已經濕了大半,謝廣令的身上和臉上也沾了不少雨水,難怪煙花炸開的瞬間,他的臉上會映上煙火的顏色。
見白秀秀走了過來,謝廣令便將窗戶拉上,把凄風冷雨關在外面,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做了個從褲子口袋里掏東西的動作,立刻又停了下來。
白秀秀的視線在謝廣令的手腕上落了一瞬,立刻說道:“組長,抽吧!我不介意。”
“算了!忍一忍!”謝廣令淡淡的說,他將手從褲袋子里拿了出來,背在身后,轉身注視著白秀秀,“怎么?都這個時候還打算替成默抗鍋?”
白秀秀回看著謝廣令萬年不變苦大仇深的白巖松式面孔,露出一個十分專業的微笑,說道:“算不上抗鍋,本來他就是我負責的人,也是我推薦的,主動站出來是應該的。”
“其實這個鍋不用你抗,給老李抗就行,你沒必要蹚渾水。”頓了一下,謝廣令又說,“你為他承擔的已經足夠多了,仁至義盡。”
白秀秀沉默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隔著朦朧雨幕的煙花,淡然的說道:“也不全是為他背鍋,雖說大家都不覺得他能創造什么奇跡,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這個萬一.....我想賭一把,要是贏了,說不定還能立個三等功什么的,輸了,我也沒什么可失去的,反正‘時間裂隙’很難保住了......”
謝廣令輕輕搖了搖頭,怒其不爭的低聲說道:“你這樣和下屬相處的模式不對,當你和下屬建立了太多私人感情的時候,就很容易互相失望,他會覺得為什么你在關鍵時候為什么不支持他,而你也會心里埋怨他在關鍵時候為什么表現的不盡人意。作為一個領導必須和下屬保持恰當的距離,這都是我多年以來的經驗,作為平靜第三方時的觀察,并不是智商上的優越。”
白秀秀也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覺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相處模式,并不能一概而論,也許絕大多數人適用您的做法,但成默并不是,他這個人非常敏感,誰真的對他好,誰只是想要利用他所以對他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謝廣令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又下意識的做了個掏煙的動作,再次半途而廢之后,謝廣令稍稍低頭在偶爾閃過的煙火中注視著白秀秀,隔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想你這樣想的。那時候的我沒有一點架子,滿腔熱血一心只要報國,看了些書便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找到了團結同志的正確方法,確實,我和我的戰友們處的非常好,各個都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他們才會為了我違抗命令,然后才會發生在安南的事情。”
說道這里謝廣令轉身望向了窗外,沒有繼續欣賞白秀秀那令人會心生憐愛與沖動的臉龐,而是眼神沉郁的盯著星門基地升起的煙花,低聲說道:“實際上,事后我也沒有太后悔,院長找我訓話的時候,我還覺得我的確有錯,但我的錯是在沒有計劃的更好,而不是錯在自以為是的違抗命令,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院長又問我,你替犧牲的戰友考慮過沒有?我回答大丈夫為國犧牲馬革裹尸,應當如是,如果是我死在戰場上,我不會后悔。直到回國,有天我接到電話,當時我還停職,院長叫我過去,我當時找了些關系,認了錯求了些情,最后基于宣傳考慮,組織還是把處罰改成了嘉獎,我還慶幸自己能夠繼續留在研究所,趕緊騎著自行車就往所里趕,然后就在研究所門口看到好多人,我這個人一向不愛湊熱鬧,只是瞄了眼就準備進去,然而卻看見中間幾個在大聲哭泣的阿姨抱的都是我戰友的骨灰盒。我像被電在那里走不動。看到她們懷里的骨灰盒上還貼著黑白照片,她們的兒子,我的戰友燦爛的笑容,我瞬間被擊潰,眼淚鼻涕一起下,忍不住渾身發抖。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殘忍的錯誤。”
“可.....這和我怎么對待下屬沒有關系吧?”白秀秀隱晦的質疑道。
謝廣令長嘆了口氣,“知道我為什么結婚嗎?”
白秀秀心想難道不是因為“愛”?但她說出口的卻是:“不知道。”
“我覺得有了家庭,會提高我的責任感,讓我會更加慎重的處理每一個命令,可我卻發現,當你身處某一個時代,犧牲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于是我更加的痛苦。這時我才想起李濟廷在我結婚時對我說的話。”
“李組長說了什么?”
“他說他真佩服我有勇氣結婚。”謝廣令難得咧嘴笑了一下,“結婚那會我不明白,后面才懂得恐懼同樣來自于愛與責任。”謝廣令轉頭看著白秀秀,淡淡的說:“如果對下屬投入太多感情,不僅會促使你做出錯誤的決定,還會讓你因為恐懼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不論是那種后果都是災難性,后悔的痛苦會跟著你一輩子,讓你只要想起來就會痛入骨髓。其實作為上位者,并不是想把下屬當做工具或者數字,而是你只能選擇這樣做......”
謝廣令的推心置腹讓她有些猝不及防,白秀秀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但是這一刻,她腦子一片空白,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她想起當年推薦高旭臥底黑死病就是謝廣令。
謝廣令也沒有等待白秀秀說什么的意思,表情嚴肅的說道:“叫你來,并不是為了跟你說這些,實際上也和阿斯加德的任務關系不大,只是通知你,隨時做好撤離克里斯欽菲爾德的準備,也許明天,也許后天,不管阿斯加德的任務完成的怎么樣,只要我下達命令,所有人都聽從女媧的命令立刻撤離,車隊已經準備好了。也許到時候我會留下斷后,如果我沒能跟上,你就要承擔起組織撤退的任務!”
“怎么了?”聽謝廣令這樣說白秀秀有些震驚,問句脫口而出。
“發生什么了并不重要,按命令行事就好。”謝廣令面無表情的說。
“是!”白秀秀立正敬禮。
“撤退路線到時候女媧會安排,你一定要保證學員的安全,尤其是小進。”
“是!”
“去吧!這件事目前屬于紅色機密,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一點信息。”
“是!”白秀秀放下手,轉身向作戰會議室的門口走去。
謝廣令在白秀秀背后凝望著她背影,瞳孔里倒映著的煙火和白秀秀窈窕曲線混成熾烈的顏色,他情不自禁的開口喊道:“秀秀.....”
白秀秀愣了一下,這是謝廣令第一次叫她的名,而不是稱呼她為“白隊長”,她腳步凝滯了一霎,才回身說道:“謝組長,還有什么事情?”
謝廣令聽到白秀秀叫他“謝組長”,終于從口袋里掏出了拿包已經略微有些潮濕的香煙,他點燃了香煙,重新推開了窗戶,低聲道:“沒什么事,你去吧!”
2020年12月24日,晚上11:30。
阿斯加德遺跡之地,千年之森。
全速前進的太陽花旗幟和太極龍成員們已經能看清楚吉斯菲爾德修道院的尖頂,此刻位于千年之森邊緣的圓錐形圣山的盤山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火把,遠遠的望過去,這座山就像點亮了無數彩燈的巨型圣誕樹,在漆黑的天幕之下壯觀異常。
付遠卓踩在搖晃的針葉林樹梢尖,用上搭了個涼棚望向了吉斯菲爾德修道院,這個夜晚十分詭異,陰云密布,像沉沉的黑色被襖壓在頭頂,付遠卓自我解嘲的說道:“平安夜在遺跡之地過也算不錯,至少表世界是不可能看到這么大的圣誕樹的!”
一旁的湯小勺翻了個白眼說:“嗯!是看不到,也看不到火燒女巫的圣誕大戲,想到這些女人全都會被燒死,我就覺得惡心....什么狗屁遺跡之地,真是惡心慘了!要是真有這款游戲,老娘一定去把這個公司給炸了!”
付遠卓苦笑了一下說道:“至于嗎?都是些npc而已.....而且歷史上也發生過差不多的事情,中世紀的女巫可比這慘多了,火刑可以說是比較仁慈的死法了,有些女巫因為不承認自己是女巫,要經歷嚴酷的刑罰,向什么跟她們的肚子里灌圣水,灌到胃爆裂,還有什么剝光衣服然后......”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下流,盡研究些下三濫的東西!”湯小勺鄙視的瞥了付遠卓一眼,狠狠的說道。
付遠卓無語,本來只是想顯擺一下從成默那里聽來的知識,沒想到卻被湯小勺說成了下流,這種鍋付遠卓可不想背,反正成默在學員中的名聲已經夠差了,也不在乎差這點,因此付遠卓一臉委屈的說道:“這是成默說的,他對這個有研究,我只是復述而已。”
“成默?”湯小勺“哈哈”一笑,“原來是‘放屁虱子’說的?”
付遠卓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哈哈”大笑的湯小勺問:“放屁獅子?什么玩意?”
湯小勺擺了擺手,一邊笑一邊說:“別介意啊!不是我說的,這是一些喜歡謝學姐的男生和女生跟成默起的外號,意思就是一吹牛就像放屁一樣會蹦的老高的‘虱子’....”
“啊?”
湯小勺沖著付遠卓眨了眨眼睛說:“這個‘虱子’是‘跳蚤’的‘虱子’,和‘獅子’獅子王辛巴的那個獅子同音,也是諷刺來著....你別告訴成領隊別人這么說他啊!”
付遠卓做了個抬頭望天的無奈動作,說:“告訴他估計他也不會在意,他這個人其實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是嗎?”湯小勺摸了摸下巴,“那謝學姐難道也不在乎嗎?”
“這兩個人天生一對,都是不在意別人眼光的奇葩。”
“我覺得吧!有實力才叫不在乎,沒實力的話,想在乎也沒辦法在乎啊!謝學姐實力毋庸置疑,但成領隊目前來說,挺配不上謝學姐的。好多女生都替謝學姐覺得委屈.....”
“哈哈!其實成默已經很厲害了,好歹別人兩年半就成了天選者啊!嘲笑他的人自己才多少級?”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呃!只是我們真沒看見成領隊表現出什么實力啊!你看上次被達尼爾·金和上尉狙擊,成領隊人都沒有露個面.....”
付遠卓還想替成默辯解,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快看!”
兩人停止了說話,回頭就看見了圣山的山頂,吉斯菲爾德修道院的內部射出一管粗大的金色光柱,光柱直戳云霄,整片天空的云層都像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了起來,氤氳的水氣以肉眼可見的霧狀翻涌。須臾之后,金色的光柱消失,濃厚的陰云被捅了個不大不小的窟窿,銀色的月光如水般從井口傾瀉下來,照耀著高聳的圣山。
“發生什么了?是不是星門的人完成了儀式?”有人自言自語般的詢問。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了。
一只無比巨大的金色蛇頭從云層所形成的圓形井口中探出頭,說它是蛇似乎又不準確,它的頭上長著一對尖利的羊角,金色的鱗片比黃金巨蟒還要閃耀,僅僅是能夠看的見的頭部,目測就比人類目前最大的身長八十多米的a225運輸機還要大,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種體型上的碾壓感。
這個無與倫比的巨大怪物像是趴在云層上面,用猙獰而威嚴的雙瞳,從光柱形成的大洞里探頭俯瞰著圣山頂端的吉斯菲爾德修道院。
它低聲咆哮,整個云層便如活火山里的巖漿翻騰起來,接著雷鳴般的聲音讓整個世界為之震顫,肆掠的風像奔騰的野馬群,以它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狂吹,整個千年之森都為之傾倒,針葉林發出了“嘩!嘩!”的回響。
狂風吹的湯小勺的長發向鯉魚旗一樣向后飄了起來,而付遠卓根本無法在樹梢立足,在掉下去的時候,他喃喃的大喊:“靠!這是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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