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而今墳頭草丈五
第47章而今墳頭草丈五 過不多時，一切結束。
在定諸事后，凌悠告別眾女，離開了胭脂軒。
臨行前，要留在軒內鞏固境界的新任花魁，略顯幽怨地目送他離去，期間，忍不住喊了一句經典的美人軟語——‘有事找我’…
由此可見，這位妹子還是挺知恩識體的。
對此，凌悠點頭擺手，示意聽到了，倒也沒多想，徑直就回了外峰。
一路上，他細細數起了這趟的收獲，發現還真不少——一大堆超越的曲目，還有“省下來”的半池子的珍貴華清靈液，修為跨過凝真門檻，突破了凝真四重，除此之外，還贏得了問仙宗大一票女弟子的好感，胭脂軒的隱性支持等等…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無極寶器之事自此進入了水磨階段，再不需操心——盡管歐陽存行蹤飄忽，但現在，也只需等消息即可。
經此一事，凌悠入問仙宗之時做的兩步規劃，都落到了實處。
收服袁皮皮，攢夠了挑戰問仙榜的積分。
胭脂軒一行，落實了手頭家伙的煉制事宜。
如今，萬事妥當，只剩等待，即可開始沖擊問仙榜。
“老大！”
就在凌悠總結完畢的時刻，一個胖子屁顛屁顛地從外門弟子住所沖了出來，湊到凌悠身旁，立即豎起了大拇指：“老大，你可真行啊！什么時候也教教我，怎么混一個‘護花狂魔’的名號？”
“護花狂魔？”
聞聲，凌悠哭笑不得：“這都誰起的外號？還狂魔？要不要這么…”
“嘖嘖，老大你就別謙虛了，現在你的名聲大漲，入內門的審核怕是很快就會批下，還有好多師姐師妹跟我打聽…”
“停！”
知道袁皮皮接下來準沒正經話，凌悠搖頭打斷：“撿重要的。”
“是！”袁皮皮點頭，想了一會兒，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凝重，“是有一件事…老大，你待在胭脂軒還沒回來的時候，有個號稱是主峰的人來找過你，見你沒在，留了個地點就走了…”
“哦？”
凌悠眼睛瞇起。
不久后，某處山崖。
“我們，應該算是第二次見面。”
大日西斜，就見一道修長人影，正背靠在一道石柱旁，目光不斷在凌悠身上打量。
“…的確是第二次。”
聞聲，匆匆到場的凌悠點了點頭，他認出來了，這人，正是花魁競爭時，桃桃的那位“護花使者”。
雖只有一面之緣，但一個凝真五重出現在一群凝真四重中間，凌悠當然會有所關注。
看他神情恬淡，便知桃桃不過是他們手里的棄子，隨時可以摘開，她之“落”，對他們根本造不成什么心理負擔。
“我沒想到，”看著凌悠，那人目光微微斂起，“你一個凝真二重，居然，可以一手扶持出一位花魁…此事，難得。”
“…有話直接吧，不必繞彎子。”凌悠搖頭。
“…好。”雖有些吃驚于凌悠的淡然，那人卻也很快調整過來，開門見山道，“我名為霍修，乃是主三峰‘公子’座下九衛之一，我家公子，有意借胭脂軒之力做一件事，故而派我前去參加本屆花魁…原本，十拿九穩之事，卻被你，破壞。”
一聲落下，凌悠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公子？主三峰？入宗之前倒是聽過，有個外號‘殺公子’的家伙，一入宗便至主三峰，被破格收為親傳弟子，妖孽無比…
這么的話…
“他想興師問罪？”
凌悠隱覺事情有點不妙。
“不，公子有賞。”
出乎意料地，霍修搖了搖頭，而后緩緩道：“雖經你之手，使此事多了幾分周折，但公子何等胸襟？特許你將那‘請求之事’獻上，由公子訂下，借你之口，告知胭脂軒軒主。換言之，你，等同代言公子一次，如此殊榮，如此恩賜，可是極少！”
“你，當知恩。”
一番話落下，凌悠呆愣了下，好半響才理解對方的話語究竟是什么意思——這是變了相的巧取豪奪？想要自己，充當那位‘公子’的口舌傀儡，助他完成“心愿”？
明明是這種強迫之事，偏生，對方得如此傲然，仿佛賞賜？榮耀？
“…可真夠自戀的。”
凌悠心中腹誹一句，搖頭道：“不好意思，我已經將自己請求的事，告訴軒主了，恐怕…”
“改。”
未等凌悠完，那人便是昂起頭，淡淡落下一字。
傲然無比。
“…不知道閣下認不認識問仙宗下屬勢力里，磊城公會的兩個人：岳齊，楊白？”凌悠好一陣無語，片刻后方道，卻是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嗯？”
聞聲，霍修一愣，有點想不通凌悠為什么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那上頭，但還是冷笑道：“磊城公會？岳齊？楊白？我怎會認識那等雜魚…”
話未完，凌悠已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擺手打斷道：“他倆也曾**似汝，而今墳頭草丈五！”
完這句，凌悠不再多，轉身就走。
霍修蒙了下，猛地領悟，眼神中暴射出一抹冷意。
冰冷的話語，在凌悠身后響起。
“還真是無知者無懼，告訴你吧…想為我家公子做事的人，哪怕遍數主三峰，都多得是。其中機緣，你，可以想象。”
“高傲是好事，但有時候，似你這般高傲，會錯過很多，甚至可能…連原有的東西，都會失去！”
聞聲，凌悠不禁嗤笑。
自穿越以來，他聽過的威脅言語可是已經不少，雖這次的主峰妖孽可能會是目前為止，最棘手的一位敵人，但…虱子多了不怕癢，他自然不會為之停步，更別妥協。
凌悠的身影很快在崖前消失。
霍修的神色冷到了極點，他自跟隨‘殺公子’入問仙宗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等待遇！
“很好…”
心中暴怒，霍修卻沒有再什么任何威脅話語，只冷哼一聲，便徑直轉身，不知去往何處…
“老大！你太生猛了！”
得知了這一切的袁皮皮，不由得一陣激動：“那可是‘殺公子’…是連本才都自愧不如的妖孽啊！沒想到老大你連他的面子都不給！猛！太猛！”
“別這些不正經的了…我告訴你這事，可不是為了和你閑聊的，”凌悠搖頭，“你跟我詳細，這‘殺公子’究竟是什么來頭？勢力如何？”
一番問下，袁皮皮一懵，心老大你連人家的底細都不清楚，就敢甩他嫡系的面走人？這心也太大了吧？
心頭感慨，袁皮皮還是趕緊道：“其實，‘殺公子’來歷神秘，我也知道不多，只知道他有九大護衛，實力能力都不俗，而且…‘殺公子’早在入問仙宗之前，就在內三峰立下了根基，如今水漲船高，之前的幼苗已經長成了蒼大樹！那個勢力，現今，堪稱內門霸主！”
“…既有如此勢力，什么事不好辦？為何要借胭脂軒的手？”凌悠有點疑惑。
袁皮皮搖頭：“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其一，胭脂軒在內門中同樣是一大勢力，潛藏實力一直未顯，其二，總有些事，是胭脂軒好辦而其他勢力不好辦的，比如…收集純陰處子之流…”
“原來如此。”凌悠點頭，袁皮皮繼續道：“不過老大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聽，‘殺公子’最近在辦一件大事，無暇分身，就算那邊要報復，也不可能調集太多力量…”
凌悠點頭，雖然這次胭脂軒事件表明這個什么‘殺公子’絕不是善茬，不過得罪都得罪了，畏畏縮縮也無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這樣想著，凌悠暫時將這事放了下來，這時，袁皮皮猛地想到一事，連忙從懷中取出一物，道：“對了老大，還有一件事。剛才，老大你前腳剛走，內峰就來人了…喏，這是那邊發給老大你的，焚水大會的邀請函。”
“焚水大會？”凌悠一愣。
“哦…忘了老大你不知道。”袁皮皮似乎也習慣了自家老大的白程度，當即解釋道，“這焚水大會，是這一屆表現優異的外門弟子，擢升內門之時方可參加的一個…嗯，算是個儀式大會吧。期間，新老弟子還會互相交流，新弟子們可以借機觀摩內門勢力，老弟子們也大多會拿出幾分看家本事，為自己的勢力派系吸收新血…嗯，那些坐鎮的老弟子大多是問仙榜中人，排名兩百以內，相當厲害！”
“明白了。”
凌悠點頭，他之前就因表現優異，和袁皮皮等人一起被上報審核過，如今看來，這內門的審核，是過了。
再聽袁皮皮了點這焚水大會的細節，發現并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
真要的話，這，有點像后世大學，入學后的參觀儀式，期間各專業各自展示，頗有幾分交流答疑會的味道。
這樣想著，凌悠隨意一掃邀請函上的日期。
“五后么？也好，晉升內門，權限也會提高吧，應該更方便我挑戰問仙榜高位人物…”
五日之后。
似乎正如袁皮皮所，‘殺公子’要事纏身，五日來一直風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轉眼間，就到了焚水大會召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