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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天狼陷落,長弓重傷

第四百六十四章天狼陷落,長弓重傷  酒足飯飽,按理說該是趁興而歸。

  可是,吳家父子幾乎是哭著喊著,跌跌撞撞的順著皇城甬道拐走。

  吳能的幾個兒子身上的玉佩、銀票全被扒光了,一邊走(爬?)一邊哭,覺得自己沒那個天資成就進士,可是,依靠做官修行的話…

  不,絕對不要做官!

  做官太可怕了,連全部的身家都保不住,想起將來吃糠喝稀的日子,他們就有如身在赤煉地獄!

吳能又開始哀哀的唱‘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比棄官逃走的時候還要飽含深情  那只是棄官逃走,如今,卻要賣了府邸,賣了田產,賣了所有家當,去參股所謂的‘新科技’…

  他不知道新科技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進了寶玉嘴里的銀子,他沒本事摳出來。

  他們全家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日子,都得吃窩窩頭,一根咸菜,也得謹慎的,掰,掰出兩頓?

  吳不用拿著血紅、要殺人的眼神看自己的親兒子,悶吼道:“關我何事?關老夫什么事情?害賈爵爺挨了一臭雞蛋的是你這個逆子,不然,把你剁吧了,賣肉,吃飯?”

  “爹,親爹,這也不怪兒子我…是北河家的混小子自作主張!

  您可別冤枉兒子,人家賈爵爺都沒冤枉兒子呢,人家那邊都查清楚了!”

  “那就把北河星,不,把他們一脈都給揪出來,剁碎了,下飯!”

  “尸體都餿了…”

  吳能欲哭無淚。

  寶玉酒足飯飽,一邊順著皇城的甬道往外走,一邊心滿意足的往黃玉硯臺里塞銀子。

  不只是吳家給的賠禮,還有水英光、水溶拿出來安撫他這顆‘受傷的小心靈’的。

  寶玉喝了不少,不小心又出了個遣詞造句,玻璃心,他可是,擁有著一顆很脆弱,很晶瑩剔透的小心臟呢…

  聽見吳家父子的拗哭聲,寶玉撇了撇嘴,嘀咕道:“北河星嗎?按說那小子也挺冤枉,真正自作主張的,是那個渺小的,根本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潑皮頭子呢…

  唔,金陵城得整治一下,本爵爺官拜吏部尚書,怎么著,也得給本爵爺來個凈街三年,禁止黃賭毒…”

  寶玉偏頭啐了一聲,禁止黃賭毒?別的也就罷了,青樓可是文人的風流雅事,絕對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超級完美的文人雅事,怎么能,和二十一世紀一樣的禁止了去?

  他醉得腦袋上頭,宮廷的美酒自然不會頭疼,而是暈乎乎的,仿佛飛上天空,腳下踩著云彩。

  干脆,也不清掉這種暈暈的感覺,三步一踉蹌,往著皇城的大門去了…

  一步,三里地;

  一個踉蹌,那就是九里。

  寶玉出了皇城,已經天黑,可以看見三千里金陵的萬家燈火,如今百姓安居樂業,頓頓有肉,年年有余,他心懷大暢,要吟詩…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哈哈,有點詞不達意,不過,也好!”

  寶玉大笑著,踏上虛空,從皇城附近的達官貴人的府邸上空掠過。

  他聽見有人哀哀的哭:“為什么吳大人也怕了賈寶玉?難道說,這朝堂的勢力分化,只有賈寶玉一人可以獨享榮華嗎?”

  “朝堂洗牌,是賈寶玉一首促成的沒錯,可是本官,為什么沒能分一杯羹?”

  “賈寶玉就這么厲害嗎?吳大人也怕了他?”

  很多很多,是剩余的那百多位‘散沙’。

  寶玉低低的笑了起來,自語道:“吳不用怕了我?呵呵,要不是他自己說了,本爵爺也不清楚正氣天碑有這般的厲害呢。

  藏著,掖著,等能使用了,再拿出來唬人好了…”

  說著,寶玉又是一步踏出,無窮的道理使用到了極致,一個瞬間,就要進了大觀園…

  按理說,能夠擋住他的不多,現在敢攔住他的,更是不多。然而…

  寶玉還在半空,就被一股蠻力給扯了上去,直飛云霄,上了遮擋明月的云。

  眼前是一輪明月,寶玉平視而去,似乎,就站在和皎月齊平的地方,而在他的旁邊,是一身華麗的公主大裙,眉眼臉頰也帶了粉黛的女子。

  是羅長纓,堂堂的霸龍進士,竟然也著了粉黛…

  羅長纓的宮群映襯皎月光芒,仿佛是月中嫦娥,極美,也是極為醉人,她很別扭的扯了扯裙擺,哼了一聲,華美的大裙就哧啦散碎。

  “舒坦了。”

  只剩下鎧甲的羅長纓長吁了一口氣,冷眼盯向寶玉:“我不愿意嫁,你去和父皇講,退了這門親事。”

  “我也不想娶。”

  寶玉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眼神卻不由落在了羅長纓曼妙窈窕,卻充滿了流線型力量感的嬌軀之上。

  只見羅長纓一身貼身的女式鎧甲,是匠造司的工匠花費數月時間,傾盡了內務府的庫房打造的寶物。

  這鎧甲極為堅固,也是極為妥帖羅長纓凹凸有致的身姿,特別是裙甲和長靴中間的關節處,為了方便行動而空出來的雪白大腿,讓寶玉忍不住的,血液躁動了那么一絲。

  嗯,要抬頭致敬…

  羅長纓正在惱火,不愿意嫁是她的事,可是不愿意娶…賈寶玉,她羅長纓,哪里比不過這世上的任何女子?

  羅長纓的眉眼冷如冰霜,卻是突兀的,改了譏諷一笑…

  “你在說謊!”

  “我沒說謊,只是…罷了,不講。”

  寶玉知道她為什么這樣認為了,在說假話的時候,身體會不由的緊張起來,大能威壓人,從而判斷真話假話,就是看得最細微的身體反應。

  羅長纓已經有了這種能耐,他賈寶玉,也開始要入了門。

  可是,他在說謊?

  不對,只是有點躁動罷了…

  寶玉覺得自己需要給羅長纓上一節課,說說情和欲的區別道理。不過仔細一想,這節課還沒上完,做老師的怕是已經讓學生給打死了…

  于是,寶玉抬了抬手掌,金釵彩衣娘就攔在了他和羅長纓的中間…

  “我和太上皇說了很多次了,你這做女兒的推不了,我上哪里去拒絕了?拖延時間吧,咱們的太上皇,壽元不多。”

  或許,讓金釵彩衣娘出來只是多余,因為這句話出了口,羅長纓就仿佛遭了雷擊,木楞呆滯不語。

  兩行熱淚順著首次施了粉黛的俏臉滑落,寶玉臨走時看見了,腳步略微一頓…

  “真的不多了,羅長纓,你要多陪陪他。”

  寶玉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句話,是真話,

  但是,或許,有那么不小的可能,也是半句假話。

  想起《子不語》,寶玉猛的咬牙,飛快回了大觀園…

  “小公爺金安。”

  “恭喜寶玉兄官封尚書,從此虎踞朝堂。”

  “恭喜寶二爺,賀喜寶二爺,賈府再次光耀門楣!”

  家里的奴仆、丫鬟,還有樂陽申、方思民和求不得都來道喜,寶玉一一給了賞銀,把樂陽申三個人給留下了,要關門說話。

  他鋪紙磨墨,一邊書寫《子不語》里的‘秦中墓道’,一邊輕聲問了:“吟哥兒現在怎么樣?”

  “吟哥兒的天資超過我的想象,需要再耗費很多時日,自然,也要耗費我無數次的枯榮修行。”

  方思民很自然的回了,仿佛要消耗的修行,只是隨口一講就能補全。

  事實上自然不是如此,以死還生違背了天地的生死規則,哪怕他修行的是生死枯榮的法門,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只是,在他的眼里,修行之類的東西比不上寶玉的情誼,也比不上寶玉對王小姐一家的天大恩情。

  他對寶玉的情誼十分復雜,有惺惺相惜,有學識上的敬仰和攀比,有著很多難以抹掉的恩和義…

  寶玉頓了一下,沒說感謝,而是繼續問道:“無稽崖那邊的情況呢?”

  “殷無極早就蠢蠢欲動,我聯系過長弓前輩,他說他會小心。”

  樂陽申連忙回了,求不得跟著怪笑出口:“我這邊安排了些綠林好漢去偷襲了無稽崖下的牧場,不過,也只能有這么一次。綠林不是軍隊,我已經讓他們全部撤離,省得死了都找不到尸首。”

  “做的很好。”

  寶玉贊了一聲,‘秦中墓道’正好書寫完畢,也就停了下來。

  他把造竹紙往天上一扔,頓時有清風卷走了這篇原創,遠遠的朝著皇城去了。

  寶玉拿起旁邊的茶杯、茶盞,倒了洛水香茗,挨邊遞給了三位手足:“最近,要著重甄別北方的消息,殷無極早就按捺不住,如今我做了吏部尚書,他更按捺不住了。”

  “要不要把手足們都調回來?”

  “不用,讓他們做好份內的事,天狼城有長弓前輩,按理說,出不了什么岔子。”

  沒錯,按理說,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可是,寶玉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三千里金陵一片喜樂,寶玉官封尚書的事情,竟然讓民間多了節日,號稱八月月圓,有大喜。

  因為正值中秋,所以,叫了中秋佳節…

  聽到這件事情,寶玉只覺得腦袋轟隆作響,很久回不過神。中秋佳節,怎么,會是從他的身上出來的?

寶玉正想著是不是把月餅也弄出來,突然,有消息傳來  天狼城陷落,陳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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