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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耳中人,正氣天碑(三)

  第四百六十二章耳中人,正氣天碑(三)

  董狐詭秘的笑了。

  這上了正氣文寶,他,不會再只是個鐵骨門的客卿了…

  “管你上不上什么春秋大史書?董老兒,孤既然來了,你就必須給我宇文家族寫史,有半句壞話,孤碎了你的春秋谷!”

  董狐對面的那人橫掃長兵,呼的一聲劃破了空間。

  他是在威脅,在這儒家六門之一的鐵骨門的腹地,要威脅鐵骨門的客卿。

  就算如此,他身邊的新鮮蔬果、錦繡腳踏,也都是鐵骨門的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送來的,全部被他橫揮斬破。

  可是…

  就在此時!

  董狐略微瞇眼,一股雪白的光從他的雙眼泣下,流轉包裹了全身。

  宇文成都驀然呆滯,暴睜雙目道:“這是…正氣宏光?”

  “沒錯,是正氣宏光,給小老兒寫史的那人凝聚了正氣天碑,小老兒的名字,如今就在那正氣天碑之上!”

  董狐的須發狂舞,仰天長笑道:“正氣天碑,乃是天地認可的天生文寶…宇文成都,你,今日,可敢碎我春秋谷?

  宇文成都,宇文世子,你不把鐵骨門看在眼里,但是你怕不怕那一位塑造了正氣天碑的人物?

  歷代有正氣天碑者,不死,則,必成一代狂儒!”

  聞言,宇文成都橫起鳳翅鎦金,眼眸映襯鳳翅鎦金上流轉的光,卻是在思考,在糾結。

  他狂傲一世,也就在丟了修為的時候吃了寶玉的虧,可那是虎落平陽,他沒有辦法。

  而如今,他是全盛時期,鳳翅鎦金敢斬碎天地,他難道,不敢出手?

  董狐繼續笑道:“宇文成都,小老兒當初敢寫出‘趙盾弒其君’,小老兒就不怕死,自然不會把宇文世家寫成那般輝煌的模樣。

  然,小老兒不想死,孔圣稱小老兒是‘良史’,你敢動小老兒,是孔圣已然站得太高,不管塵間事,可是弄出正氣天碑的那人,你能不怕?

  那人要是成就了大儒,你敢殺他正氣天碑上的人物,他,就敢滅你宇文世家!”

  “就算那人成就了大儒,孤也不放在眼里!”

  宇文成都的一雙虎目,要捭闔天地,殺機撞破了廂房,橫掃了大谷,宛如,一條撐天惡螭!

  面對此等景象,春秋谷惶惶然亂成一團,文人、仆役、奴婢四散奔逃,如同被搗了巢穴的螻蟻。

  還有十余位身著鐵甲,手持利劍的文人狂奔而來…

  “君子六藝,文人持劍行天下!”

  “錚錚鐵骨是為衣,利劍為我爪牙…文人,劍掃天下平!”

  鐵骨門的文人高唱戰歌,劍光直削而去,和那惡螭站成一團。

  十余位鐵甲文人,每一個的劍光都纏繞強悍道理,每一個都是成就了完整文宮,只等文宮化作煌煌大日就能成就學士文位。

  可是,他們聯手,卻只能勉強壓制了宇文成都的真氣和殺氣凝聚的化形…

  宇文成都不管頭頂上空的爭斗,一雙虎目,還是殺機隱現的盯著董狐,董狐也毫不畏懼的回盯了回去,完全沒有先前收拾竹簡,避而不談的怯懦模樣。

  董狐抬起手掌,輕輕抹過,憑空就浮顯一棟雪白無字的正氣大碑。

  “宇文成都,你不把鐵骨門放在眼里,不把鑄就了正氣天碑,有可能成為大儒的那人放在眼里,但是…”

  話鋒猛然一轉,董狐唏噓道:“正氣天碑,其上,書寫的可是小老兒一人?能夠凝聚正氣天碑,上面有能耐的人物,你敢說沒有讓宇文世家懼怕的?

  或者,一人不怕,十人呢?

  只是正氣天碑的傳說,就造就了儒家六門之一的正氣門,你宇文成都自稱武圣時期遺留的第一驕子,敢說…哈哈哈哈哈哈。”

  董狐仰天大笑,笑聲帶出了一位正直書寫史書,卻沒多少戰斗力量的賢人的無奈。

  那種悲愴,猛不丁的,讓宇文成都撇出一絲贊嘆的笑…

  “好!好個董狐!好個正氣天碑!”

  宇文成都用腳尖挑起鳳翅鎦金,寒光唰然一閃,竟是讓得大日耀陽瞬間黯淡。

  整個天地間,只剩下鳳翅鎦金的金銀寒芒…

  “鳳翅天雷,斬!”

  寒芒消泯,宇文成都已經站在了高空,真氣和殺氣凝聚幻化的惡螭已經不見了蹤影。

  噗嗤!

  噗嗤!

  噗嗤嗤…

  十余位鐵甲文人在高空矗立,驀然是鐵甲散碎,長劍化灰。

  他們倒噴鮮血射出了數百里,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世上驕子何多?有正氣天碑,也有區區列國的那個小兒,好,太好,大好啊…

  我宇文成都,活該不再寂寞!”

  他驀然捭闔而下,狂笑道:“鐵骨門,給孤來人,來學士,必須學士!不是學士文位的,誰能讓孤舒展筋骨?

  孤,今個,歡樂無極致吶”

  狂笑無極,霸氣無雙…

  一片廢墟之中,董狐捋須而笑,顫巍巍的取了竹簡,緩緩書寫道:‘今有宇文成都,歲不而立,學士之下,霸絕無雙…’

  擱筆停墨后,普通的竹簡驀然起了黑鐵冷光。

  史家賢人所寫史實,非大儒,不可破!

  宇文成都所在的是盛唐的腹地,是蓋世繁華。

  而在盛唐的最北面,挨著十萬大山的地方,卻是茶棚簡陋,簡陋中,卻也有幾分儒雅…

  此時茶棚的北邊走來一行人,衣著簡陋,氣質卻也不凡。

  其中有一臉寬慰模樣的吳不用,也有須發散亂,唱著哀哀的曲,眼眸轉動卻是靈光四射的吳能。

  當然,還有吳能的幾個兒子,在滿嘴抱怨…

  他們一路向南,饒過了青埂峰,用藏家底的寶貝穿過了十萬大山,一路很是辛苦,也有萬種危機,差點要埋骨在山野之中。

  可是,值得,太值得!

  既然要離開大周,吳不用自然要來看傳說里的盛唐景象,而此時,他們終于,到達了盛唐的地界…

  “報長江鎖開,石頭將壞,高官賤賣沒人買。滿腔憤恨向誰言?

  老淚風吹面,孤城一片,望救目穿。

  使盡殘兵血戰,跳出重圍,故國苦戀,誰知歌罷剩空筵?

  長江一線,吳頭楚尾路三千。

  盡歸別姓,雨翻云變。寒濤東卷,萬事付空煙…”

  吳能唱著哀哀的曲,看見前面的茶棚有人,那就越發哀泣了。

  他一路都在唱,別說自己的兒子們,就算他的老父吳不用都聽到發膩…

  而此時,嗯,可以唱給別人聽,哪怕只是盛唐邊緣的,簡陋茶棚的,普通百姓?

  吳能往前看去,發現茶棚里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一身粗布衣裳,是茶棚的生意人,胳膊倒是挺粗,最多算個糙漢子;另一個穿著白色儒衫,看起來,頂多只是個秀才文位。

  于是,他唱得有點開心了…

  “兀那人,你這調子帶著樂,應該換個詞呢。”

  ‘白衣秀才’笑了起來,搖擺鵝毛扇,用很溫潤的聲音唱道:“笑飲長歌,管他幾事難全?縱使高官厚祿盡丟罷,還有兒女怡堂前…”

  “閉嘴!”

  這下惹惱了吳能,只是個普通的秀才,就要說他的曲講他的調?

  好吧,不是他的,這是賈寶玉傳出的《桃花扇》,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他更不肯讓別人去說…

  賈寶玉是誰?

  翻手間逼得他要退出朝堂,如此人物,比他強。

  所以,賈寶玉傳出的《桃花扇》,他不肯任何人去講了半點不對…

  脾氣正急,正煩,正惱,吳能左右看看,發現沒個旁人,再一想,這里又是盛唐,管他、、、媽、、、的文人風度呢?

  他也沒想殺害無辜的人,擼起袖子,要去揍…

  “小子,看你才氣低微,最多,秀才吧?”

  “小子,老夫我,可是立柱進士。”

  “小子,亂改詞曲,乖乖的站好嘍,讓老夫揍了出氣。”

  吳能怪笑著往前走。

  咔嚓!

  突然一聲脆響,開茶棚的壯漢捏碎茶盞,悶悶的吼道:“區區外來人,也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

  壯漢看看吳能一行人的襤褸衣衫,再看看‘秀才’雪白的衣裳,嘀咕道:“這邊是外來人,這邊看衣裳干凈,應該是本地人吧?老子在這住了上百年,算半個本地人,老子…

  他么的,張飛說老子是個地域自大狂,老子還他么的就是了!”

  說罷,壯漢一指點出,又粗又黑的手指就這樣不帶任何煙火氣的點了出去,是沖著吳能的腦門。

  吳不用大驚失色,這一指點出,分明是要碎了吳能的文宮,而且,這一指帶起的余波,讓他這個封號進士,都不能動彈分毫?

  厲害!

  恐怖!

  吳不用簡直想哭。

  這,這,這…

  這盛唐的鄉野茶棚人,都有著超越封號進士的實力嗎?

  吳能更慘,他被針對著,在感覺上,比吳不用更加難受。

  他發現了:這壯漢的一指沒有殺他的意思,也不會斷了他的修行。拿捏得很準確,只是要打裂他的文宮,讓他十年不得寸進。

  可是,這樣子,更讓他難受啊…

  “咦?”

  突然,壯漢的身上起了白光,詫異的撓了頭:“為嚴將軍頭?咋么一回事恁?老子這樣的莽夫,也能上正氣天碑?”

  嘀咕著,嚴顏努了努嘴,一巴掌扇出去,不裂吳能的文宮了,隨便打一巴掌就是。

  可是…

  “剛才還要裂文宮,怎么換了一巴掌?這巴掌,老夫,不,晚輩承受不起啊!”

  這一巴掌略微重了點,吳能感覺自己會被拍死,差點哭了。

  吳不用更是悲愴難言這一巴掌扇出的勁風,可是都能把他這個封號進士弄死啊!

  剛到盛唐的地界,滿門就要滅了,吳不用的后悔,根本沒法用言語表達…

  “咦?”

  嚴顏的手掌又是停下,再次撓頭:“怎么感覺著你們和書寫正氣天碑的那人有關系?”

  他的豹眼唰的大瞪,沖著吳家所有人撈了過去:“快說,是誰書寫了正氣天碑…

  不對,你們來自哪里?是哪里的后生?”

  此話一出,旁邊的‘白衣秀才’就用鵝毛扇子捂住了臉,露出一雙十分溫潤的眼睛,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嚴顏。

  “莽貨,那鑄就正氣天碑的,分明連學士文位都沒達到呢。天地,怎么會會允許你這個堪比大儒實力的武帝,去影響那人的成長?”

  果不其然,只見山林、草木,甚至連微微的風都停了一瞬,這一瞬過后,吳不用、吳能,包括吳家的幾個不成器的子嗣,全都消失了蹤影。

  嚴顏尷尬的啐了唾沫,一口粗茶悶下肚,“格老子的,天地把他們送回去了,老子不該發火來著。”

  “莽夫!”

  ‘白衣秀才’跟著啐了一句。

  嚴顏啪的一下砸碎了粗瓷茶碗,大眼珠子瞪過去:“老子剛才是幫你呢,你個不知恩的…格老子的,老子現在火撒撒的哦,信不信老子給你一撻兒(耳光)?”

  “現在信,待會就不信了。”

  白衣秀才嫻然自得的搖擺鵝毛羽扇,笑道:“當初你鎮守巴郡,被張飛抓了,說了個‘我州但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這等威武不屈,上個正氣天碑也算勉強。”

  聞言,嚴顏瘋狂倒退,兩桿萱花大斧頭憑空出現在粗短的手掌上。

  “來將何人?我嚴顏不斬無名之輩!”

  “你的武兵呢?埋了?還是斷了?怎么是兩把破斧頭?”

  ‘白衣秀才’低低的笑:“說起來,咱們也算有淵源呢,你上了正氣天碑,瑛也上了…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嚴顏,你,可還記得瑛?”

  嚴顏給了自己一個大耳瓜子,按他的話講,就是給了自己一撻兒。

  他把宣花斧隨手一丟,在粗布衣裳上使勁擦了手,納身就拜:

  “上將軍張翼德座下,小將嚴顏,拜見軍師…”

  這邊是故友相逢有老酒,那邊大周的朝堂上,可是不怎么愉快。

  無聲無息的,吳不用一家子被天地改了地方,出現時,已經在大周金鑾寶殿,也就是奉天殿的廢墟之下。

  幾個不成器的子嗣要把頭上的殘桓斷壁推開,立馬被吳不用和吳能摁住了身子…

  “賈寶玉不可以做吏部尚書!”

  “要是吳不用大人在就好了,安能是這小兒猖狂?”

  “賈寶玉,我等出爾反爾是錯,可是,你不能做吏部尚書!”

  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吳不用的臉皮子抽抽,再抽抽。

  他看向吳能,發現吳能一臉哭喪的樣子,神念傳音道:“父親,咱們這是…又回來了?”

  是啊,又回來了,吳不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怎么想,也肯定是聽到的正氣天碑的關系。

  能弄出這等驚天大寶的,他用屁、、、股思考,也知道不會是朝堂上的這些連他都比不過的腌玩意兒。

  那么,是賈寶玉?

  他正考慮著,頭頂突然傳來哭喊聲:“要是吳不用吳大人在,豈容小兒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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