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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舉人求詩

第一百四十一章舉人求詩第一百四十一章舉人求詩  寶玉最近很是清閑。

  熔煉了五十丈文山后,為了鞏固根底,那是往死里控制淡藍色文火,平日里就是吟詩作對,還有研讀下古人的文章。

  一時間,寶玉仿佛一個山野的閑人,安得自然心。

  今個清晨,寶玉練習了項莊劍舞,隨后拿了壺淡酒,和周云飲酒閑聊。

  那邊趙貴寧等人都在聽風飛流講課,抓耳撓腮的嬉笑聲,引得周云頻頻回首。

  “不愧是頂尖的學士吶,這寓教于樂,真的是位良師。”

  寶玉笑了一句,把周云的心思扯回來。

  周云苦笑道:“寶二爺,您就別為難我了,靈魄夫子的教誨,我是一刻鐘都不想耽誤。

  得,您長話短說,喊我有什么事情?”

  “沒事啊,就是閑得無聊。”

  “…”周云。

  眼看周云只顧著風飛流的講課,寶玉才安下心來。

  那個草莽偏方的事,寶玉和周云共享了,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周云是水溶的人,這才難得大方一次。

  當然,在那時候他可以瞞著周云,但是事情過后,水溶肯定能想個清楚,平白得罪一位盟友側的皇子,絕對不是一件妥帖的事情。

  而如今,更好的藥方,寶玉卻不想和周云分享了。

  寶玉想起在簡陋的木棚,艱難挪動的申哥兒一下子跳起來的樣子,嘴角沁出笑意。

  沒關系,只要是他的人,早晚,那東西都會給他。

  寶玉一點都不著急,只是往附近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申哥兒他們呢?”寶玉對襲人問道。

  襲認一邊給他收拾吃剩的酒菜,一邊回道:“他們大清早的來找過您,見您沒起來,就讓奴回稟一聲,說要給您個大禮。”

  “大禮?爺還巴望著他們的寶貝呢。”

  寶玉訕笑一聲,沒怎么在意,可是這時候,周圍的空氣,突然有點灼熱了起來。

  只見錢謀學周身纏繞火紅的煙氣緩緩落下,四處看了看,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

  “寶哥兒,外面可是找翻了天,你竟然在這里悠閑自在。”

  寶玉笑道:“不就是慕容馳弄了百多個秀才把山翻了個遍嘛,小事而已。當然,以您和慕容馳的關系,可以告訴他這個地方,然后呢,我就把他給收拾了,多好。”

  “可別胡吹大氣,水馳,不,慕容馳可是能出口成章的。”

  水馳?

  寶玉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口誤。

  不過到底是口誤,還是故意泄露,寶玉看著錢謀國一臉的莽撞夾著些許的精明,真個有點估量不準。

  寶玉見錢謀國神情閃爍,笑了笑,讓襲人撤遠了些。

  錢謀國很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開門見山道:“寶哥兒,錢某這次來,說白了還是看上了您的詩才,想求您作一首詩。”

  聞言,寶玉有點傻眼。

  作詩?

  錢謀國是七膽舉人,其恩師陳長弓,更是有著破城之稱的封號進士,要說詩才,已然屬于拔尖的那種,哪里需要求他的詩詞?

  寶玉訕笑道:“夫子說笑了。”

  “沒說笑。”

  錢謀國十分認真的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干。我知道這是一首表達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正氣詩,但是在恩師的眼里,這是一首情詩。”

  寶玉的心里顫了一下。

  沒錯,這真是一首情詩。

  錢謀國突然彎腰,作揖一躬到底,懇求道:“錢某知道所來唐突,但是錢某真的很需要一首情詩,還望寶哥兒費心勞神,拉扯錢某一把。”

  寶玉無奈,搖頭道:“可是以您的詩才,以破城進士的才學,難道作不出一首精妙的詩詞?”

  錢謀國抬起頭,指著滿臉的絡腮胡苦笑,“寶哥兒,您看錢某這樣子,像是有女人喜歡的樣子嗎?”

  咳咳,寶玉咳嗽兩聲,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

  好吧,就錢謀國這兇神惡煞的樣子,不嚇死女人就很能耐了。

  唔,想必嚇不死的,錢謀國也看不上。

  “寶哥兒,算是錢某欠你一個人情,還請勞神費力,拉扯錢某一把。”

  話說到這個份上,寶玉真的有點騎虎難下。

  要說給吧,那可是一首好詩,他有點舍不得;

  可要說不給吧,堂堂封號進士的弟子、七膽舉人、代夫子,哪一個身份都讓他不好意思不給。

  不管怎么說,錢謀國也是陳長弓的弟子,而陳長弓,也是一個難得的妙人兒。

  想到這里,寶玉低聲吟了幾句詩詞。

  只是第一句,錢謀國就瞪大了眼睛;

  第二句出口,錢謀國揮手打散了天地異象,對寶玉再次行禮;

  到了最后一句,錢謀國深深的注視寶玉,贊道:“寶哥兒的詩才,錢某人算是真個見識到了。賈府中興有望,我北天軍,自然不會與賈府作對。”

  干凈,

  利落,

  爽快!

  寶玉也十分驚訝,沒想到錢謀國竟然是這般投桃報李的好人。

  這剛給了詩詞,錢謀國的好處立馬就到,說是不會作對,其實換句話來說,就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力所能及的幫忙。

  北天軍向來是法道儒家掌管著,可是陳長弓的威望,足以影響整個北天軍!

  寶玉聽過一個典故:

  北天軍與地狼一族交戰時屢受挫敗,便是學士都扭轉不回劣勢,可是陳長弓一到,將士們的士氣頓時暴漲,硬是把十倍的敵軍,給打了一個對穿!

  此等威望,便是哪一天賈府跟北天軍懟上了,只要陳長弓一句話,北天軍就算是不遵上令,也不會動賈府的半根毫毛。

  想到這里,寶玉正了神色,沉聲道:“很好,我們四大妖族,從來都是大周的股肱之臣。”

  錢謀國大笑道:“所以我才敢說這句話。寶哥兒,這可不是謝禮,而是我家恩師真正的心思,有待一日,錢某會真心謝你,但是希望,你不會有用得著的那一天。”

  說著,錢謀國低聲吟哦了一句‘良時不再至,離別在須臾’,瞬間從原地消失。

  七膽舉人?

  寶玉嗤笑了一聲。

  ‘良時不再至,離別在須臾’,這是別詩三首中的第一篇,更是其中的第一句話。

  詩詞也分等級的,能夠用出這須臾之間消失在原地的出口成章,起碼需要消耗一個八膽舉人的全部才氣。

  眼看錢謀國用得如此干脆利落,很顯然,錢謀國的真正實力,要遠遠超過他那個身為八膽舉人的哥哥!

  “軍隊,還有朝廷的殿堂,這里面才是藏龍臥虎啊,那些布衣的舉人、進士,乃至于學士,恐怕同階的實力都要差了不少。”

  寶玉沉吟了一會,堅定了做官的心思。

  “寶二爺,第一份禮物可算滿意?我的表現如何?”

  到了下午,只聽一聲聲噗通噗通的聲音,小溪里就摔進去好些個人。

  寶玉湊過去看了,見是一個個白衣的秀才,全都被扭脫臼了胳膊小腿,在不深的小溪里嗆水。

  “咳咳,救命!”

  “咳咳,樂陽申你枉為法道文人,竟然做了賈寶玉的走狗…他么的,快把我們撈上去,真的想淹死我們嗎?”

  樂陽申大笑著從山壁上滑下來,指著下面的落水狗痛罵。

  “什么法道文人?一個個都是沒本事的水貨,全都被爺收拾了…

  你瞪什么瞪?老子可不是法道文人,只是準備加入法道儒家而已,都不收老子的親哥,老子還懶得伺候你們!”

  喊著鐵蛋和二狗把人撈上來,旁邊又有樂陽吟抓著藤條挨邊綁了,樂陽申才跳到寶玉的身邊,討賞邀功。

  “寶二爺,十七個法道秀才,其中分在咱們第一峰的就有六個,值個多少價碼?”

  “不許討價還價,寶二爺已經給咱們夠多的了。”

  后面的樂陽吟揚起巴掌。

  樂陽申一點不怵,癟嘴道:“你是牛妖,牛妖你知道嗎,不能打文人的悶棍,不能做過分的事情,這些都是我和鐵蛋二狗一起抓來的,沒你的份,你跑出來折騰什么?”

  “那也不行!”

  樂陽吟好像有良心多了,憤憤道:“寶二爺給你看了進士注釋,還給你了好些個十扣紙,你要記恩。”

  言語鑿鑿,那叫一個諄諄善誘,寶玉一拍腦袋,看不得這兄弟倆唱黑臉白臉。

  樂陽兩兄弟哪方面都好,就是財迷,還他么的往死里不要臉皮,這是唱雙簧給他看呢,就是想要好處。

  “一個五十兩銀子,先記著,要是把慕容馳抓來了,給你們一千兩!”

  一句話,樂陽申就兩眼直冒金光。

  鐵蛋和二狗子對視了一眼,全都通紅著眼睛,舔了舔嘴唇。

  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吶,那是多少好酒好肉?

  三個人好像吃了槍藥,啃了塊硬邦邦的大餅,又朝著山壁上面爬走了。

  剛上完風飛流課程的秀才們驚聲大叫:

  “我擦這三個不要臉皮的,真要去動慕容馳?”

  “天知道,我打賭他們會被慕容馳鞭打、炮烙,調教成賣屁/股的。”

  “你可別小看他們,要是打不過,他們可滑溜得很,我打賭他們灰頭土臉的逃回來。”

  “我打賭他們斷一只手!”

  “斷兩只!”

  “我打賭…混蛋,我打賭他們得有個斷了命根子的!”

  寶玉看著樂陽吟笑嘻嘻的跑去開盤口,一群秀才也捋起袖子,把個碎銀子和造竹紙十扣紙嘩啦啦的往上面押,差點咬碎了滿口白牙。

  “失算啊,失算…”

  寶玉惡狠狠的往回走,邊走邊罵。

  “一群沒骨氣的文人,竟然三五天就被樂陽兩兄弟給帶壞了,晚上全都給爺喝稀飯,一個都不許吃肉!”

  雖然在罵,寶玉卻沒忍住笑。

  特別是看見十幾個綁成一團的秀才們,仿佛野狼看見了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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