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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非奸即盜

第一百三十八章非奸即盜第一百三十八章非奸即盜  慕容馳神情傲然,上下打量寶玉。

  “文采過人賈寶玉,想來也有資格做我的左右手了。

  放心,我會找到你,抓到你,三年的耳濡目染,加上鞭打、炮烙,你會成為一條合格的狗。”

  刀郎驀然拔刀在手,趙貴寧等秀才也甩出筆墨紙硯,要和慕容馳斗上一輪。

  “哈哈,王道的懦夫竟然生氣了?”

  “全靠慕容兄言辭尖銳,才能讓王道儒家的豬狗有點火氣出來吶。”

  長案后坐著的秀才們也全都站了起來,筆墨紙硯憑空托在手掌上,一股子不屑和譏嘲,很明顯的表現出來。

  不過是一些新晉的秀才,頂多有周云和刀郎兩個頂尖秀才而已…

  法道的秀才們一點不把寶玉等人放在眼里,說話間,就要搶先動手。

  可是此時,慕容馳突然出口成章,譏笑道:

  “富貴他人合,貧賤親戚離。

  廉藺門易軌,田竇相奪移。”

  話音剛落,眾人目瞪口呆。

  只見一股子黑氣四方洶涌,把十幾個法道的秀才,連同長案一起摔了個七零八落,

  隨后,黑氣化作金銀兩道璀璨光芒,把慕容馳映照的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法道秀才們灰頭土臉,但是讓他們悲恨莫名的,卻不是受到了擊打,而是那兩句詩詞中,對他們狠狠羞辱的意味。

  寶玉揚起手,讓眾人收起筆墨紙硯,輕輕笑道:“富貴他人合?貧賤親戚離?

  有趣,看來你雖然是個法道文人,但是對法道儒家的所有人,都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呢。”

  “不是懷疑,而是看清了你們。”

  慕容馳修長細膩的手指沖著法道秀才們一一點去,

  “你,你,還有你們!”

  突然指著寶玉的鼻子,尖聲笑道:“什么法道,什么王道,老子雖然是法道文人,但是在老子的眼里,王道法道包括你這個賈寶玉,都是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賈寶玉,你等著做老子的豬狗!”

  寶玉撇嘴道:“鞭打,炮烙,聽起來蠻恐怖的,但是我這個人記吃不記打,有沒有甜一點的,比如,好處?”

  “沒有,對于野狗,當然是酷刑最為恰當。”

  慕容馳盯著寶玉冷笑,陰聲道:“我養過狠多條狗,都是這樣調教的,你也會很聽話。”

  “拭目以待。”

  寶玉盤膝而坐,微微闔起了眼睛。

  還以為是個高傲的法道文人,原來是條亂咬人的瘋狗。

  這樣的家伙,還是留在法道儒家里禍害別人去吧…

  寶玉不想說太多的廢話,畢竟在這里辯駁了,或者打個你死我活,都沒有半點兒的好處。

  可是此時,慕容馳潑墨揮毫,在‘近朱者赤’的榜單上,寫下了三個十分邪氣的大字:

  賈狗狗!

  單看字體,筆毫十分細膩,應該是種娟秀、適合女子使用的文體。

  但是其中的每一勾,每一勒,全都斜斜上挑,帶出銳利的彎鉤。

  寶玉驀然睜眼,神情憤怒。

  如果上面寫的是他賈寶玉的名字,應該還是不會理睬,但是寫上‘賈狗狗’…

  寶玉的心里,立馬就起了殺機。

  這是罵了他賈寶玉,罵了老祖宗,罵了賈政,罵了四春,甚至連著王夫人一起罵了。

  往細里去想,還要禍及賈府的祖宗十八代!

  既然敢如此針對他,寶玉知道慕容馳肯定出身不凡,但是事情到了這等地步,不凡的出身又算得了什么?

  罵開國公,寶玉無所謂,但是牽扯了老祖宗、王夫子還有四春,寶玉委實生氣。

  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話,別說有不孝的帽子扣頭上敗壞文名,

  單單是心里的那道坎,寶玉就跟自己要過不去!

  拳頭已經攥了起來,正氣加持下,超過三千斤的大力開始匯聚。

  可是此時,寶玉聽見院門的后面,似乎有些許悶悶的笑聲。

  想及此處,寶玉散去正氣的匯聚,燃燒的才氣,也逐漸熄滅了下去。

  想了想,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樣子你把自己當成了赤,把我賈寶玉,當成了黑?”

  “那是自然。”

  “這就有趣了,要是你真是赤的,不如寫篇詩詞送我,讓我見識下你的風骨?”

  此話一出,慕容馳立馬苦思冥想,只想作出一首好詩,來廣揚文名。

  沒錯,這是廣揚文名的大好時機,只要作出好的詩詞,立馬要傳進兩方儒家的耳朵里去。

  問題是,

  寶玉會給他機會嗎?

  只見寶玉輕輕邁步。

  一步,

  兩步,

  三步…

  七步!

  突然笑道:“時間到,七步成詩都做不了,你也就是個普通的貨色了。”

  慕容馳呆了一下,臉色通紅,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七步成詩?

  你當是曹植那種二十三歲成就學士文位的變態呢!

  “難道你有?”

  “有啊。”

  寶玉低聲笑道,看慕容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給他叼拖鞋的狗。

  太有趣,簡直是太有趣了!

  寶玉本來以為慕容馳是個高傲的法道文人,可以說是第一峰上法道文人的魁首,可是,真心沒想到,與開山五十丈,秀才文位就能出口成章的天之驕子相比,慕容馳反而更是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寶玉知道自己的詩才名聲已經傳遍了法道儒家,要是腦袋清醒點的,都不會在詩詞歌賦上與他硬碰。

  而這個慕容馳,竟然隨著他的話柄,一句話就走下一個臺階,硬是要栽進他的坑里去。

  這樣的貨色,讓寶玉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可是,哪怕是不懂事的孩子,該打的還是要打。

  寶玉拉近了自己和慕容馳的距離,邊走邊道:“我有一篇…”

  話沒說完,就被沉悶的咳嗽聲打斷。

  一個身穿亮藍色舉人長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敲敲手里的戒尺,頓時讓庭院一片空蕩。

  已經垂落如同珠簾的雨水被遮擋在外,翻倒的長案擺放整齊,甚至十幾個法道的秀才,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攙扶起來。

  錢謀國是個圓臉,絡腮胡子的中年,臉堂紅赤,豹眼環目,只是一看,就覺得是個脾氣暴躁的人物。

  可是此時,錢謀國笑意溫雅,自然的把寶玉和慕容馳分開,

  順便的,還給了寶玉一個善意的微笑。

  而這個笑容,委實讓寶玉特別驚詫。

  寶玉聽說過錢謀國,和喜歡排場的錢謀學不同,錢謀國半生都在沙場,手里的性命,那是沒有三千,也要有兩千八百有余。

  世人更是傳言,錢謀國脾氣暴躁,動輒殺人。

  這等人物突然釋放善意,寶玉覺得——是好事的幾率,應該不是很大…

  “錢謀國,你給我殺了他!”

  慕容馳突然瘋了起來,指著寶玉叫道。

  錢謀國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條件反射的就要動手,可是嘴巴剛剛張開,差點咔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這…小師弟,寶哥兒不能殺。”

  “我不管!你給我殺了他!”

  “真的不能殺啊。”

  “我不管,你不殺他,我就要你,嗚嗚…嗚嗚嗚嗚…”

  慕容馳被錢謀國捂住了嘴巴,扯著往屋舍里去。

  “寶哥兒,我替小師弟對你道歉,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錢謀學滿腦袋冷汗,竟然連夫子的威儀都不顧了,扯著慕容馳往屋舍里走。

  啊嗚!猛然一口,咬得錢謀學渾身哆嗦,就算如此,錢謀學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傷了慕容馳。

  過了片刻,錢謀學回來授課,講的是里的雞兔同籠。

  值得一提的是:在授課之前,錢謀學把‘近朱者赤’的榜單撕成碎片,還又一次的,小心翼翼的給寶玉道歉。

  寶玉聽了幾句講課,覺得沒什么用處,也就思考自己的事情。

  按照周云等人的說法,慕容馳應該是個飽讀詩書,而且心狠手辣的梟雄,可是今個看見,簡直是個頑劣不堪的猴子。

  可正是這個猴子,貌似有著十分高端的地位。

  寶玉開始考慮干掉慕容馳的可能性。

  但是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應該往死里得罪陳長弓。

  能讓錢謀國怕成這樣的小師弟,很顯然,慕容馳在破城進士陳長弓的眼里,一定比錢家兩兄弟更重。

  錢謀學也就罷了,這個錢謀國,可是陳長弓的左右手!

  寶玉嘆了口氣,看旁邊的周云如癡如醉,詫異問道:“很深奧?”

  “是啊,可是托您的福。”

  周云一邊聽講,一邊心不在焉的道:“是極為奧妙的古籍,其中雞兔同籠的算法,更是其中艱難的題目,我看錢夫子是覺得對不起您,這才講了難題。”

  深奧?

  難題?

  寶玉差點驚呆。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仔細聽聽,還真是難算。

  但是…

  寶玉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有二十一世紀的公式在,自己也要在上面蒙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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