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第二十七章破繭
知道他的存在,并且想要抹掉他的存在,現在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以往的飛升者看到了《》這本,通過鐘李子查到了他。
他曾經想過宇宙里會不會有別的像朝天大陸一樣的世界,那些世界是不是也會有飛升者。現在這個設想還沒有答案,但既然對方是通過這個確定自己的身份,那就必然是朝天大陸的飛升者。
不知道那個飛升者為何不來與他相見,圖個異鄉重逢的幸福畫面,卻要來殺他。
反正朝天大陸自古以來的飛升者,都沒有他強。
所以他覺得對方是個白癡。
這個邏輯鏈清楚而明確。
這個時候,實驗室的門悄無聲息地開啟,那個一頭金色卷發的男性科學家走了進來,看到了井九。
井九想著此人曾經表示過數次對自己的贊美與愛慕,點頭致意。那人看到他的眼睛,頓時認出他來,大大地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這種關鍵時刻,表現出了科學家應該具備的優秀素質。
井九的視線把他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
那人覺得自己的衣服仿佛被剝干凈了,生出一種極其羞恥的感覺。
確認對方身上沒有那名工裝布刺客的自毀裝置,井九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哪怕是果成寺的兩心通,想要完全控制一個人的神識也比較麻煩,偶爾還會出現失控的情形。
但很明顯,這名金發男子對井九沒有任何抵抗力。
“我叫湯谷。”
完這名叫做湯谷的科學家頭腦里的東西,尤其是那些與液態金屬機器人相關的資料,井九揮手讓他走到墻邊休息。
他從雙肩包前袋里取出那粒用復合材料制成的微型子彈,再次確認上面的條碼編號,然后開始在軍事網絡里查找,卻沒有查到任何結果。
戒指散發著淡淡的熱量,他的意識直接從軍用網絡找到一個通道,進入了星域網的最深層,來到那個飄滿雪花的房間里。
數符變成的雪花微微一滯,緊接著開始迅速變化,應該房間里的人發現了他的到來,緊接著,雪花越來越密,應該是星河聯盟最了不起的那些云鬼們都聞訊趕了過來。
對這個能把“野兔”追到慌不擇路的新人,他們都非常好奇,而且也想知道他今天又想問什么。
“有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井九說道。
有人直接說道:“什么報酬?”
這個房間在星域網的地位就像是星河聯盟的管理局,這些云鬼可能在現實里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甚至過的很不如意,但只要他們愿意,隨時能夠獲得難以想象的金錢。
以金錢為報酬自然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井九想到當年自己與瑟瑟之間的協議,說道:“我可以幫他做一件事。”
雪花微動,又有一個人來到房間,問道:“什么事都可以?”
這句話的后面留著一個網絡世界常見的嘲弄表情。
井九說道:“是的。”
房間里忽然變得非常安靜。
因為最后進來的那個人是“野兔”。
“難道你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嗎?居然還什么都可以。”野兔說道。
井九說道:“只要是你們人類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可以。”
野兔說道:“比如夸夸其談以及吹牛?”
井九說道:“比如追蹤一名電腦高手,逼得他只能用某種金屬銳器砍斷了戰艦上最重要的信息連接閥。”
說來也是有趣,房間里的雪花只能顯示出數據及字符,而且這對段對話兩個人都沒有用表情符號,但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野兔”臉上嘲諷的笑容,以及新人的面無表情。
野兔說道:“有本事你繼續來追我啊!”
“我不無聊。”
井九不再理這個人,在雪花里顯現出那名工裝布刺客的臉,說道:“誰能幫我找到這個人的來歷,我就幫他辦一件事,至于那件事能不能做,由我自己判斷。”
依然還是當年在朝歌城舊梅園里的套路。按道理來說,這樣的條件很苛刻,但房間里的那些云鬼們都沒有提出異議,已經在認真地觀看那張圖,就連“野兔”都不例外。
在遙遠的宇宙那邊,有一顆淡藍色星球。
這里靠近星系核心,肉眼可以看到的恒星數量要比別的大區多很多,即便在夜里,都覺得有些刺眼。
在淡藍色星球的同步軌道上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空間站。
這里便是星河聯盟科學院的總部以及實驗基地。
科學院院長邁著與他滿頭白發極不相符的矯健步伐,抵抗著他最厭惡的模擬重力,踏進房間,說道:“位置鎖定了嗎?”
“確定在軍網里。”
他最信任的數據助手沒有回頭,盯著光幕上快速閃動的數據河流,有些緊張說道:“現在已經查到左天星域,快到外境了。”
老院長沒有想到那個云鬼新人居然也是個軍人,聽到對方在左天星域更加意外。
前些天,他為那個“破繭者”的事情去了左天星域,今天才剛回來。他對那名“破繭者”很有興趣,對方的身體構造明顯與別的“破繭者”不同,但那是他無法觸碰的領域,所以只好把興趣轉向那個云鬼新人的身上。
是的,哪怕他是星河聯盟屈指可數的大人物,依然沒有資格處理那些事情。
黑暗的宇宙隱藏的不止有暗物之海,也有很多別的禁忌。
他望向窗外那顆恒星,感受著真實、卻沒有什么溫度的光線,無法抑止地再次想到了“破繭者”。
為什么他們可以直接利用恒星的光線,星河聯盟的強者卻不行?
得到將軍的特批后,科學院從兩百年前就開始暗中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卻始終沒有半點進展。
如果楊將軍能夠……就在他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數據助手忽然發出一聲懊惱至極的喊聲:“斷了!”
院長微微皺眉,說道:“不是說了不要直接溯源?”
數據助手轉過頭來,看著他臉色蒼白說道:“我們只是在房間外搜集了一些漫射數據,根本沒有進去,他根本不應該發現……難道他是真的鬼嗎?”
地下實驗室。
井九睜開眼睛,斷開了與網絡的連接。
是的,房間里的那些云鬼都在認真地看工裝布刺客的圖像。
可能有人在偷偷關注他,但沒有人敢像那天的“野兔”一樣尋找他。
他還是感覺不對,總覺得有誰正在窺視自己。
他沒有任何猶豫,離開房間。
來到房間外,他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這個房間外的信息海洋里,撒下了一些自生特征的數據塵埃。
任何進入這個房間的人,都會沾染一些塵埃。
那些塵埃極其微小,比最小的數據碎片還要小,相信房間里的那幾個云鬼如果沒有特別注意都無法發現。
不管是誰試圖找到他,他都不想理會,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名叫做湯谷的金發科學家醒了過來,隱隱有些頭痛,用手指揉了兩下,感覺記起來了些什么,望向操作臺前卻什么都沒有看到,也不知道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鐘李子來到星門大學做交換生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
這顆行星有幾百間大學及學院,那些學校的學生都想交換來星門大學,她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
但她還是吸引了一些視線,因為新世學院是最下層的一家學院,而她的那頭銀發與美麗的臉都很醒目。那些視線有的灼熱、有的同情,有的嘲弄,但沒有太多的目的性,因為沒有人看好這個來自地下的女生可以留在守二都市里。
她雙手抱著文件包向校門里走去,沒有理會偶爾投來的視線,如在新世學院那樣神情漠然。
事實上她的內心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漠平靜。
井九沒有陪她來學校報道,就這樣直接消失了,幾天都沒有音訊,這讓她有些擔心。
——不要再想了。
鐘李子摸了摸胸口的木雕,在心里這般想著。
這幾天她擔心他的時候時常會摸這個木雕,木雕已經變得極為光滑,就像神末峰頂最初那張被躺了無數年的竹椅。
那個少年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當然會回到他的人生里,與他的朋友相見。
自己?也許只是他人生里的一個過客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校門外的那道身影,忍不住嘆了口氣,微笑想著,你真是故事里的渣男啊。
就這樣不辭而別,在女孩子準備用力忘記你的時候,你卻忽然再次出現在她眼前,這不是渣男是什么呢?
那件藍色的運動服很是耀眼,仿佛要與天空融化在一起。
他把衣領拉的很高,遮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帽子,便是完美的掩護。
這是她專門替他挑的款型。
她走到他的身前,癟了癟嘴,靠在他的懷里,抱住了他。
他還是像上次那樣,雙臂自然下垂,沒有任何動作,就像個沒有感情與生命的雕像。
這幕畫面吸引了一些學生的視線,他們好奇地想著,那個少年是誰?
居然被這么漂亮的銀發少女抱著也無動于衷,難道是個那啥?
那些視線忽然投向了別的地方,腳步聲起,很多學生向著校門外涌去,隱隱有些騷動。
至少有三張空中滑板摔到了地上,那些學生也顧不得痛,夾起滑板也跑了過去。
一名黑發少女在人群的包圍下走了過來,眉眼秀美至極,白色祭服隨風微動,自有一種圣潔的美感。
鐘李子靠在井九懷里,轉頭向那邊望去,有些意外地發現對方居然就是那天夜里電視上放的女祭司征選三層初選的勝者。
——神學院的江與夏。
在那天最后的決戰里,她展現出了學生里極為罕見的流金境修為,而且聽說家世不凡,與地面的祭司家族有遠親關系——當然她最出名的還是美麗,這讓她成為這顆行星無數年輕男子的崇拜對象。
神學院是座很特殊的學院,地位不比星門大學低,她忽然主動提出來星門大學做交換生,讓很多人感到吃驚,也讓星門大學的學生們激動不已。
今天是她來星門大學正式報道的日子,整個學校都騷動起來。
只有井九與鐘李子是例外,后者最的那個溫婉的女孩子在第二輪便被淘汰了,她當然不會喜歡這個黑發少女。
至于美麗這種事情,她自己也生得很美,更何況她看了井九這么多天……
井九沒有反應則是理所當然。
在一片騷動不安里,那對抱著的少年少女便顯得非常醒目。
黑發少女注意到了他們,忽然轉身向他們走了過去。
無數道視線隨著她的腳步而移動,氣氛有些異樣。
黑發少女看著鐘李子,眼里滿是好奇的神情:“請問……你就是的作者嗎?”
(是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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