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37章昆侖棄徒令狐沖《》正文第337章昆侖棄徒令狐沖 天蒙蒙亮時,宋氏兄妹與仰修一行才回到江寧城南的居所。
邪月仍在中天,雖已朦朧了許多,但整座江寧城仍舊沐浴在淡淡的血色之中,街上一個早起的人影都沒有。
曲阜書院包下的大片沿街宅邸,是一位京官在江寧老家所置的產業。而樂乎書院眾人,都住得分散一些,大抵隔了兩三條街,其間也有不少各大寺院的年輕僧侶。
宋氏兄妹快要轉進街口的時候,被遠遠跟在后面的仰修叫住了。
“世畋兄,宋姑娘…”仰修走近宋氏兄妹跟前,像是滿懷心事一般,壓低了嗓音道:“萬一那人所說的,確有其事呢?”
“荒唐!”宋世畋忍不住拔高了罵了一句,才輕聲道:“太過荒唐了…”
“確實有些荒唐,”宋蔓秋四下觀瞧,像是有些做賊心虛,接著一邊用手掩住嘴,一邊輕聲道:“我瞧那人的身手,當真了得…說是昆侖棄徒,也確實有點像。”
“原來宋姑娘也是這么覺得。”仰修嘆了口氣道:“可他所說的,我又實在不敢相信。”
“我是不信,即便他真是昆侖棄徒,我也不信。”宋世畋搖頭輕蔑道:“先不說南淮子早已失蹤將近一年,即便這位昆侖散仙真的在世,想要從五大叢林,十三名寺神不知鬼不覺地竊取佛門至寶舍利子,也是難比登天。”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仰修斟酌道:“若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為何天下佛門沒有一個出來說話的?”
“說不定,他是想借你我之口,來攪逐月大會的局。”宋蔓秋點頭道。
“我就擔心萬一他所說的全是實話,昆侖虛勾結東海舊神,坑害了圣上,后果不堪設想。”仰修猶豫道:“畢竟事關重大,也不可不防啊。”
“我看仰兄是上了他的當了。”宋世畋翻翻白眼道:“此人妖言惑眾,便是想看我們自亂陣腳,好趁機奪取逐月令。對了,我忽然覺得,此人說不定就是前些日子的刺客。”
“可惜沒能拿下他來。”宋蔓秋嘆道。
“單看修為,這人說不準真是昆侖散仙南淮子的弟子。”仰修喃喃道。
“即便昆侖虛暗中搞鬼,也瞞不過朝廷,仰兄又何必庸人自擾。”宋世畋哈了個哈欠,壓低了嗓音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任憑他再怎么妖言惑眾,我都不信天下佛門,連自家舍利子都看不住,其余的想必也是一派胡言。”
“你說的也是,步執道也是鬼迷了心竅,竟然信了這胡言亂語。”仰修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那兩位也早些歇著吧,我先告辭了。”
“仰兄,”宋蔓秋忽然喊了一聲,接著又壓低了嗓音道:“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只當沒有發生過。免得惹上了妖言惑眾的罪名。”
“宋姑娘當我三歲孩童嗎?”仰修笑了笑,便自顧自走開了。
宋氏兄妹對視一眼,然后拐進了街口。
東方天際露出魚肚白,山腳下的村子里響起稀稀落落的雞鳴聲,晨霧中的棲霞寺山門,挺秀的松柏與蜿蜒的石階都若隱若現,顯得仙氣十足。
三三兩兩的年輕僧人,挑著空木桶,從山上下來,間或說起什么趣事,笑得開懷之極。
走在最末的一位僧人,忽然停下腳步,放下肩上的扁擔,湊近了山門石柱道:“師兄!你來看看,這是什么?”
不久,走在最前的一位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僧人,便回身走到他跟前,看著山門石柱上,用匕首扎著的一封薄信,喃喃道:“圓啟方丈親啟,昆侖棄徒令狐沖…”
“昆侖棄徒…準是哪個吃飽了飯沒事干的在瞎胡鬧!”他正要探手取下信來,卻忽然發現穿刺了薄信的匕首,竟然整個扎進了山門石柱,完全拔不下來,不由得心中一驚,暗道好大的氣力。
一念及此,便覺得這興許不是胡鬧。
“智乘師兄!你快看!這邊也有!”又有年輕僧人指著山道旁的巖石道。
“這幾封信都是刺在山門石柱上的?”
山頂石室里,圓啟方丈盤坐在蒲團上,智乘跪在跟前。
方丈身材不高,眉毛雪白,面色紅潤,說話慢條斯理,可在棲霞寺中威望極高,尋常僧人一年也見不到他一回。
而作為寺中火頭僧的智乘,更是自打進了山門后,就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高僧,此時便覺得雙腿發顫,嗓子眼干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刺在…刺在石柱上…我們三個人合力也…也拔不下來…”智乘一言及此,忽然又抹了把汗道:“哦對…對了…只有一封,一封是在石柱上,另兩封都…都…”
“好。”圓啟方丈點點頭,面上神情有些凝重,“先下去吧,此事切記外傳。”
智乘合十拜了拜,才起身退了出去。
他一退走,便又有一位年歲極高的老僧走進石室,合十道:“師弟找我,所為何事?”
圓啟方丈一言不發,只是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這位老僧。
老僧接過信,盤腿坐下,默念少傾,面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緊接著抬頭看向圓啟方丈。
“師兄怎么看?”方丈沉聲道。
“此事非同小可。”老僧搖頭沉吟:“可惜覺空師叔不再了,否則以師叔的神通…”
圓啟方丈也輕嘆一聲,大約是覺得,假如覺空師伯在,也不至于發生了這么大的事,自己還一籌莫展,接著正色道:“以師兄所見,這信上說的,會不會有假?”
“不像。”老僧搖頭:“若非南淮子這等陸地散仙,又有何人能從我山門中竊取那般至寶。若非昆侖弟子,又怎會知道此事。”
圓啟方丈緩緩點頭,半晌道:“此事除了師兄與我,便無第三人知,想來這信上所言,十有**是真有其事。”
“想不到隔了三百年,道門還如此記仇,甚至不惜勾結東海舊神。”老僧搖頭感慨道。
“師兄覺得,官家是被蒙蔽了?還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圓啟方丈問道。
“照這信上說的,像是不知情。”老僧想了想道:“不過到底如何,也實在不好說。”
“…師兄可愿去見一趟錢大人?”圓啟方丈道。
老僧沉吟半晌,嘆了口氣道:“也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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