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要殺你?”
“我也不知道。”林云無奈道,“我記憶之,從未招惹過這樣的人。”
“如此便算了,你的仇人不少,多他一個也不算什么。”無生點了點頭,也不繼續追究,道:“死的那個人,身份查到了。”
林云聞言,精神當即一振,急切道:“是誰?”
“此人是天道門,神通期圓滿的一個高手。”無生鄭重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那日突然要出去,出城之后沒有再回來過。我在街頭看見了招貼出來尋人的告示,才知道了這件事。”
林云沉吟道:“這么說起來,卻也實在有些怪。他為什么會突然要出城?莫非當時,他已經知道了什么東西?”
無生緩緩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二人相覷一眼,林云道:“方才此人又來,顯燃對雇傭他們的人非常恐懼,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無生道:“事到如今,我們也不需要去考慮這個,說起來,我卻還合該向你祝賀。如此輕松便到了最后一輪。七日后的試,你可有信心?”
林云點頭,道:“此次入選之人,多數都在靈武塔見過了。”
他二人正自敘話,便聽見遠處一陣陣腳步聲傳來,雖然很輕,卻仍為林云所捕捉。他向無生看了一眼,無生會意,當即身影一動,忽地消失在樹叢之,不知所蹤。
他前腳剛走,便見一個人影分花拂柳而來,身段倜儻,正是圣天機。他那雙狹長眉眼冷冷帶笑,看向林云,道:“你方才在同誰說話?”
林云低聲道:“不曾有誰。”
圣天機微微一笑,道:“林兄,今日你我慶功宴,你怎么這么快便走了,卻是著實有些不地道。”
林云淡淡道:“在天機門,你才是當仁不讓的主角。昆泰不勝酒力,我便送他回來,又不是沒跟你打招呼。”
圣天機嘆道:“你們倒是躲了閑。”他搖頭笑了笑,又道:“劍閣去么?”
林云暗道:“我若是將酒的問題說出來,需得讓他對我也有了提防,可若是不說出來,現在去劍閣,對我又無甚作用,反倒有些不利。”
他思前想后,索性道:“我有些困倦,你自去吧。”
他說著,也不管圣天機再想什么,回身進了房間,便自顧自關了門,暗卻將神識放出,仔細茶攤四周,感應到圣天機已經去得遠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看向榻睡得人事不知,鼾聲如雷的昆泰,不覺啞然失笑,走到桌邊坐下,伸手去拿桌的茶壺,手卻微微一頓。
方才進屋的時候,這茶壺便一直在他右手邊,此時他伸出手,卻見那茶壺已經轉到了左邊。
他眉心微微一收,暗道蹊蹺,當即倒出一杯茶來,舉到鼻端嗅了嗅,眉心便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暗道:“倒并沒有什么怪的…”
念頭方轉到一半,便覺出有些暈眩,手力氣漸消,竟然拿不住酒杯,那酒杯竟落在了地,杯茶水傾倒出來,在一瞬之間“哧啦”一聲,將地板灼蝕了一塊。
林云心頭一動,暗道:“好厲害的毒!”他此時腦一陣陣眩暈起來,不得不輕輕晃了晃頭,力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卻聽見門外桀桀笑聲,一陣接一陣地傳來。
“何人暗算我?”林云提氣喝道,卻覺手足綿軟無力,暗暗提氣,想運轉真元,將毒素逼出來,又聽見自己識海金殿之,妙風厲聲喝道:“不可!”
林云急忙問道:“你知道這東西是什么?”
妙風冷冷道:“你小子當真是個惹禍的好體質!這東西可不得了…嘖,小子,你可知道天下蠻荒出不周?”
林云坐在桌邊,元神入了識海,向妙風道:“不周山?蠻荒之地?這東西竟是出自不周山的蠻荒之地,果真是好大的手筆!”
妙風懶洋洋地坐在那散發白光的星魂石下,道:“你進來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外面還有人在等著要你的命么?”
林云不理會他的嘲笑,急切道:“快說!”
妙風道:“那東西,恐怕是來自不周山的一種蛇毒,無色無味,但聞之即可令人毒,令人四肢無力。此時若是運功,那毒氣便會入筋脈,進肺腑,屆時藥石罔用。若是飲下,便會在三個時辰之內,從內而外,化為這種毒液了。”
林云一怔,道:“可這酒杯酒壺…”
“蛇毒所不可化者,唯有不周山的一種堅硬之玉。”
林云默然無語,卻聽妙風冷冷冷道:“你現在可是明白了?”
林云更不答話,元神歸位,便見一柄明晃晃的長刀,正從他頭頂劈了下來。林云周身屋里,仍是勉強躲開,既不敢動用真元,只好仗著身法和煉體硬抗,便聽一陣“錚錚錚錚”的響聲,那長刀數次砍在他身體,卻因他琉璃王體,無法為之撼動。
林云見對方一時之間無法傷及自己,心也稍稍安定幾分,急急向妙風問道:“可有辦法將那毒氣逼出來?”
妙風道:“想要立刻解毒,卻是做不到的。”
林云道:“如此下去,他一時半會兒傷不到我,這么耗下去,卻不見得了。”
妙風道:“你待如何?若是用了神通,你的經脈便也廢了,縱使馬修煉九死玄功第三層,七天的工夫,同樣是來不及的。”
林云咬牙,卻見來人掌長刀已有了缺口,心念一動,金光從手飛出,化作長鞭,向那人抽了過去。
“蠢貨!”妙風喝道。
林云卻暗忖道:“且看賭一把后果如何!”
他正要運出真力,卻覺胸口一陣微暖,一點綠盈盈的光從他心口漸漸冒了出來。
林云微微一怔。原來這許多日子不曾用過天心王柳,竟然漸漸有些記不起用它了。那一點點綠盈盈的光再他身前漸漸快擴散成一片,終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那光芒一強一弱地閃動起來,他漸漸竟覺得體內力氣又充盈了起來,登時神氣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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