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了?”林云心中淡淡琢磨,嘴中呢喃。
這個結果讓林云感覺到心中有了一絲安慰,只要人還活著,就都沒事。
可是這以愣神,抬頭之間,卻是看到柳風已經逃跑,奪門而去。
林云眼神微瞇,看著柳風逃走,心中一嘆,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完了,完了!柳風逃走了。林云,我們也快走吧。”
張小胖一臉驚恐,說著拉起林云就準備往外走,連這房間之中的三人也懶得理會。
“我們為什么要逃走?”林云不解問道。
“不走?難道等著柳家來報復嗎?”張小胖一頓,回頭怒吼。
“他們報復?我都想說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準備去找他了,為什么要逃走呢?”
“瘋了,林云,你不知道柳家到底多么強大,他們是官家的人啊。”
“官家的人怎么了,難道說官家的人,就能夠為所欲為了?”林云反問道。
“是,他們官家人,他們就能夠為所欲為,至少,在這流蘇鎮上,還沒有能夠忤逆了柳家的存在,林云,你懂我在說什么嗎?我知道你現在是修行人了,你自然不怕,但是我已經攪進來這一灘渾水,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啊,我還要在這流蘇鎮上繼續生活下去啊?”張小胖近乎怒吼般的說道,神情猙獰,復雜。
似乎是一種無限恐懼的情緒,在蔓延,已經侵蝕了他的心靈。
林云愣住了,看著張小胖,微微一嘆。
而后不動聲色之間,一道佛光出現,充滿了柔和和慈悲,將張小胖籠罩了起來,直接讓張小胖陷入昏迷之中。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不會讓你受到牽連。”林云心中說著,遺憾之色,卻是更加濃重。
他想要度了張小胖,給他一分機緣,一份造化,有機會打開另一扇世界的大門。
可是剛才,他懂了,張小胖的心根本不在這里,他要的很簡單,只是很簡單的活下去。
想到這里,林云默默轉身,看向身后的三人,說道:“三位,如今,你們已經脫險了。”
林云說著,在那老鴇和幾個打手身上,搜索出一些銀兩。
“帶著這些,卻找個地方,好生過日子吧。”林云說道。
說到底,都是天道循環,因果不爽。
這三個姑娘,雖然是無妄之災,但冥冥之中,卻是契合了天道。
正合佛門所說的因果。
當日之因,今日之果。
而自己救她們,也是她們命不該絕,又如此造化。
但三人卻是誰都沒有去接,而是痛哭起來。
“沒了,一切都沒了,大師,家都沒了,我們還能怎樣呢?”
“請大師為我們復仇,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求大師憐憫。”
三人說著,直接都跪倒在地,希望林云能夠出手,為她們復仇。
林云沉默下來,躊躇著。
“大師,你們不是都說要慈悲為懷,普度世人嗎?現在三個苦命的女子就站在你的面前,難道你就放任不管嗎?”
良久,他悠悠開口,
“冤冤相報何時了。三位姑娘,不如放下。”林云說道。
且不說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或許周不臣和孫老鴇,做的有些過分,但誰能說,他們就錯了呢?
流蘇鎮上,燈火闌珊。
午夜之后,寒風越冰冷,吹拂在人面,瑟瑟抖。
林云看著身邊的三人,無聲搖頭,而后一道佛輪出現,佛力旋轉,形成一個護罩,為三人抵御嚴寒。
“你們…這是何苦呢?事情都跟你們說過了,真正害死你家人的,是他們自己,與人無尤。”林云皺眉說道。
這段因果,他不知道真假。
但他選擇了相信,相信周不臣所說,故而在他看來,趙家,李家,顧家,三家參與當年事情的人,都是罪有應得。
他們的心,已經走向無邊深淵,脫離了人性之善。
但他的話,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就算是已經蘇醒的張小胖,也有些不以為然。
林云自討沒趣,但卻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大師,為什么停下?”趙家的小姐開口問道。
“有人來了!”林云淡淡說道。
說話之間,眸子之中閃現一道怒火。
他已經從這群人之中,感覺到柳風的存在。
“好吧,我還未曾去柳家,反倒是你們找上了門。”林云心中想,一動之間,直接擋在了眾人的前面。
張小胖臉上,露出一抹恐慌。
“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好歹剛才應該將柳風給打暈啊!我們也好爭取一些時間。”張小胖緊張說道。對于林云的話,他未曾有任何懷疑,既然林云說有人,那么必然是真的就有人來了。
但對于張小胖的反應,林云卻是沒有絲毫的回應。
“你們先靠一邊,這力交給我就好了。”林云淡淡說道,而后看向那三名女子。
“林云不曾答應,要為三位施主復仇,不是說我佛不慈悲,而是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放下。”林云說道,而他對面的三個姑娘,卻是恍若未聞。
林云嘆息一聲。
執念,終究是能主導人的心性。
而且,他對周不臣所說的人心生魔的理念越認同。
如果不是人心生魔,又怎么會出現如此多的紛擾與爭斗。
天龍寺如此,這世俗之中也是如此。
“哎呀,我說林云啊,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說佛論法。如果人心都是善的,那還要什么佛,佛的存在不就是為了普度嗎?”張小胖慌亂說道,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太不靠譜了。
這林云雖然強大,但卻好像對于人性的理解,還沒有自己一個街頭混混搞的清楚。
林云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小胖。
這話,如同醍醐灌頂。
若是人心皆善,還要我佛干什么?
佛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度人嗎?
“阿彌陀佛!”
林云做了一個佛禮,對張小胖一拜。而后轉身,一步步之間朝著柳家的人馬走了過去。
“是他,就是他。爹,樓臺的生意就是被這小子給攪和黃了。而且,他是李家的人。”柳風擁簇著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