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游諸天 第兩百四十九章 出兵

全力備戰，只為如同紅陽破曉的一擊。

身處鋼鐵城堡之中，明月雖然沒有發現元皓這邊在整軍備戰的跡象，但感知敏銳的她依舊后發現了自己所在之處蘊含的非同尋常的氣氛。

這種緊張而忙碌的氣氛明月也就在無雙城的進幾次大動作里見過。據她后來所知道的消息，似乎每一次這樣的大動作之后，百姓都是承受了更多的“債務”，至于江湖上因此死亡的人就更多了。

“這里……莫不是要有什么大動作？”少女心中有著好奇，也有著恐懼。

畢竟，以少女的善良卻是不愿意見到更多的刀兵。

因為刀兵就代表著死亡。少女不愿如此，但她既沒有立場，也沒有身份勸說元皓。

不過，少女又不愿元皓真的行那殺伐之事，所以她找到了小南。

作為收養小南多時的姐姐，她與小南的關系自然醇厚無比。她將自己觀察的結果與小南分說，讓小南去勸說元皓。

此時，已是元皓返回的六天之后了，在經過多功能細胞修復倉的修復之后，小南斷裂雙手已經被接了回去，而且原本枯萎的經脈也營養液和電擊針灸的刺激下重新生長，并在本體細胞克隆的技術下恢復了原狀。

如今的小南已算是基本康復，眼下所需的便是小心靜養，讓剛剛接好的經脈手骨在包裹于手臂的帶基因藥液紗帶浸泡之下重新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這是一個需要時間的過程。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小南只是不能用大力氣做重活，至于平素里生活用力卻是沒什么大礙。

小南既然無礙，那孩童的活潑性子便之恢復了大半。

雖然作為兄長，他的個性還是比較沉穩的，只是他畢竟年幼，如今在元皓所在的山谷之中又沒有什么需要他一個小小孩童出手的工作。因此他就在元皓的暗中安排下接觸了某些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小孩子的接受能力總是很快的，也不過兩三日功夫，小南和小貓便已經成為前線基地中的熟客。對于元皓讓他們接觸的現代玩意兒，也玩得很溜了。這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終究科技越發展，所需操控的技術就越簡單——這明顯是讓人往懶漢發展。

小南對此倒是有些樂在其中，與元皓這名師父的關系也越來越好了。至少在少女明月看來是如此，所以她才拜托小南去勸說元皓。

小南是一個聽話孩子，也是一個善良的娃。在姐姐的一番勸說下，他心動了。

結合自己的經歷，他也覺得發動征戰是不好的事情，于是他找到了元皓，勸說于他。

“唔，是這樣么？”元皓聽自己小徒弟開口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回應他的勸說，而是直接問了自家小徒弟一個問題：“小南啊。你也讀過一些典籍，知道九州的歷史吧！你認為昔日秦始皇統一天下，對天下是好是壞呢？”

在風云世界的歷史上秦始皇也是出現過的。作為第一個統一天下的君主，歷史對他的評價也是好壞摻半。

在很多人看來秦始皇就是一個暴君。不過元皓知道那少女教給小南的知識中關于秦始皇的評價可不會那么片面。

雖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好話，但也不可能都是詛咒之語。關于這些，元皓前些日子和小南交談已經感受到了他那還算正確的三觀。

既然如此，那元皓便相信小南的回答是比較理性的。

“……秦皇縱有千般不是，但他統一天下，書同文，車同軌，開發嶺南，修建長城都成功奠定了今日九州之基礎。世間若無秦始皇，只怕今日之天下還是諸侯征戰之亂局。那世道無歲不征，無月不戰，百姓不說活得苦，卻是連性命都保不住。”果然小南的回答并沒有讓元皓失望，說得還是比較中肯的。

“既然統一比分裂好，那國家如此，江湖為什么不能這樣呢？”元皓微笑的反問他。“可是……這樣的事情……有人能夠做到么？”聽元皓如此說，小南心中熱血涌起，當下也有些心動，只是他終究是那種比較沉穩冷靜的人。在吭哧吭哧的粗重呼吸了好一會之后，他卻是漸漸的平靜下來，言語中有了躊躇之意。

“只要肯想，肯努力，終究是能夠做到的。而且……”元皓說著微微的瞇起了眼睛：“他們之所以沒有能夠做到，乃是因為自己的力量不夠。因為力量不夠，所以沒有能夠統一他們。因為力量不夠，所以你們這些百姓只能面對這些武者的欺凌而不能反抗，因為你們一旦反抗，那就是一個死！”

“的確如此……”對于元皓的話，小南感同身受，因此他對元皓所說話語中的后半段很有興趣：“力量，給平民掌握的力量？你說的是？”

“科技……你有神功，我有科學！”元皓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便帶著小南來到一間寬大的屋子里。

屋子很大，里面雷聲陣陣，小南仔細聽聞，發現這聲音有點像無雙城里逢年過節燃放鞭炮的聲音，但究其細節又有許多不同。他跟著元皓向內走，不一會便看到了一塊看起來有點像弓箭場的空地。

在空地上分割成的靶位之上，有許多人站在那兒，端著一把把看起來很有些冰冷美感的燒火棍對著百十米之外的標靶射擊。小南所聽見的如雷轟鳴，便是從這些小巧的燒火棍中傳出來的。

“師父啊！這是什么？”小南好奇的問道。

“這是給你們準備的力量。只要你們這些平民經過一定的訓練，拿著這樣的武器，便能夠在百十米外對付一個習武數年的三流武者了。這就是科技的力量……而這樣的武器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成千上萬的生產出來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若是我們將這些武器生產出來之后，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那城鎮之中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武者將遭遇怎樣的窘境。

習武十年猶自比不過一個三個月訓練出來的士兵，擁有這樣的百姓，還會害怕那些兇狠霸道的武者么？”元皓輕聲解釋了一番，讓小南的眼睛忽的變得明亮起來。

雖說小孩，但早熟的他對世事也有了幾分判斷，他認為自己師傅提供給自己這些“底下人”選擇的力量是最適合他們的。

至于說會不會就此將自己這樣的百姓綁上元皓的戰車，他卻不怎么在乎的。在小南看來，有人管總比沒人管來得好。只要今天的生活比明天更好，上誰的戰車不是上呢。

事實上，獨孤家在無雙城之所以那么讓人討厭，還不是因為他們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建設么。在看到元皓治下這個山谷里大建設的模樣，小南明白自己的似乎并不是一個滿腦子只有肌肉的人。

于是，小南回去了。這一次他反而站在元皓一方去說服她的姐姐。這并不是元皓要求他這么做的，而是他自發的。只是他如此懇切的為元皓辯解，但好歹算是成年人明月你說當然的不會為小南的言語所動。當夜一番相談，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事情就這樣遷延下去。如此又過了兩天，元皓終于下令出兵了。

三百精壯的終結者t870型，加上元皓、傅君婥、師妃暄三大高手，并隨軍小南和明月兩人，以及作為后應的一干潛藏在高空之上的ms部隊——為了打好這初出茅廬的第一戰，元皓可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這一次出戰，他除了勝利的結果之外，他不打算接受任何可能。

因為是突襲，而且元皓麾下又是完全由“非人類”組成的精銳大軍，所以前往兩百多里之外的江夏城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一天功夫，元皓的奪城“大軍”便以蒞臨江夏城左近。元皓并沒有馬上攻城，而是在江夏城外一里的樹林里暫時安歇下來。

雖然這片樹林并不大，可眼下已是暮春的傍晚，鶯飛草長，藹藹昏沉的暮色用來掩蓋三百來人的動靜已是足夠了。

畢竟，江湖幫派和朝廷軍隊還是有很多不同，盡管他們已經控制了整個城池上上下下的軍事，但對于城池守備，他們依舊無法做到像原本的那樣守軍“專業”。

好在這里是江南腹地，沒有向偏遠邊地那樣隨時隨地面對異族的入侵，所以就是這樣的守備也足夠鎮壓整個城池了。

夕陽西下，天色一點一點的昏暗，元皓趴在樹林邊沿的草叢之中，抬著手中的也是望遠鏡遙看遠處的江夏城。

眼下已是晚邊吃飯之刻，城上的嘍啰大都回到自己的居所去進晚餐了，城頭上并沒有多少人把守。對于這樣的疏漏，元皓端著望遠鏡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望遠鏡，將師妃暄和傅君婥聚攏過來。

“承平已久，江夏城的守備稀疏平常……”

元皓說著，從個人空間里掏出平板，就兩人面前展開全息的電子地圖，指責里面已經被標注出來的三塊紅色區域說道：

“江夏城中的勢力非是一家獨大，乃是有玄武門、無常會、漢陽幫三大勢力鼎足而成……他們分布于城池的北面、東面和西南面。

玄武門最強，其門主王玄武以一口盾劍奇術稱雄江夏，被譽為江夏第一高手，據說其實力已達先天化境。

因為王玄武最強，所以玄武門也是江夏最強的勢力。而無常會、漢陽幫其實力都比玄武門稍弱，但兩者合力又比玄武門強……雙方關系算不上良好。不過是誰也拿不下誰罷了。”

“那么……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是……”傅君婥看著全息地圖沉吟半晌，開口詢問元皓。

“連夜入城，奇襲三大勢力……”元皓沉聲說道：“江湖幫派就是江湖幫派，其核心紐帶都在于其幫派高層，只要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那這個三個幫派反抗力量就將煙消云散，再也不能對我們造成威脅。”

“那就是要分兵咯？”聽了元皓的話，師妃暄和傅君婥都不約而同的揚了揚眉頭。“自然……以我們的實力，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橫掃他們一幫。他們有三個，我們就同時攻打他們三個。還有什么可以疑慮的？”元皓笑著搖了搖頭，言語中滿是自信。

“沒有！”傅君婥和師妃暄同時搖頭。按照元皓所說江夏城里實力最高的也不過就是先天化境的王玄武，而此時的師妃暄和傅君婥都已經是妥妥的宗師境界。以宗師的實力來對付先天，那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十拿九穩了。

可以說當元皓帶出來這樣的隊伍，將自己侵略的目光投向江夏城之后，江夏城的命運就已經被確定了，除非有什么奇跡發生。只是天下間的奇跡又哪里有那么多呢。

一番定計，三人分派了各自的目標，便各自領了一路人馬分著三路而去。

此時，夜已經深了。

偌大的江夏城，除了少數幾塊區域之外，已然全數陷于黑暗之中。

古代的夜生活本來就不是很豐富。事實上，在城池之中能夠享受夜生活的人不是達官貴人，便是富豪草莽，總之都是有能力，口袋里有幾片閑錢家伙。

畢竟人都是習慣光明的，夜晚的美一般只有燈火通明的人才能享受。而能夠點燃蠟燭優點將夜晚照得恍如白晝的人，大體都是有能力的。他們與普通老百姓，完全屬于兩個階層。

此時已是夜晚初更之后，在兩邊建筑物包夾起來的漆黑小巷之中，元皓和跟在他身后的二十名終結者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前面那棟院落。

那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宅院，其面積之大隱隱然戰局了整個江夏城1/30的地盤。這便是玄武門的總舵了。

元皓將自己的身形潛藏在黑暗中放眼望去，只見掛著“玄武門”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之下，玄武門的大門敞開，四十名身著勁裝的魁梧大漢正負劍持盾凝神端立于大門之外的這一片廣場之上。

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站在這里就無聲無息的訴說著“玄武門”的威嚴。

“都說玄武門的創建者本事軍中行伍出身，后來偶然得了一位前輩高人的傳承才掛印封金退入江湖，建立了這玄武門的基業……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這些玄武門的弟子行為舉止之間卻又幾分行伍軍士的味道。”元皓看著想著，心中突然一動，隨即大大咧咧的閃身出現在這些玄武門弟子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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