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怎么咱們一到王經略就抓住了兇手(第一更)
第1051章 “來了怎么了?把這幫子混帳直接扔給他們不就是了。”折可適有些不明所以地道。
“陛下訓斥我的旨意之后,著令三司派來的能臣干吏,但是,滿朝文武大多是什么人,是隸屬于新黨還是舊黨?”王洋攤開了雙手,朝著折可適詢問道。
折可適愣了半天,他亦反應過來了。“大人您是想要自己親自審訊出一個結果,所以,你才會想著先給那幫子家伙上眼藥,爭取讓他們內部瓦解?”
“兄臺果然聰明,不過,本官打的不僅僅只是這個主意。”王洋笑了笑,目光落在了那又再一次被吳七郎和王精拖著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耶律勇。
大軍暫時在距離水泥直道數里的路邊駐扎了下來,將士們都在休息,而在單獨設立起來的幕墻之內,王洋端坐在馬扎之上,把玩著馬鞭,玩味的打量著這位驚魂未定,時不時拿眼角偷瞄自己的耶律勇。
“耶律將軍,雖然你是第一次見到本官,但是在宥州城內,本官見到你的次數,怕是不下五次了。”王洋笑瞇瞇地道。
“至于你那位堂弟耶律平鄉,本官也是見到過好幾次,對了,你的那位娘子和剛剛出世的孩子,本官也遇到過一次…”
提及自己,提及自己的堂弟,耶律勇的臉色都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在提及自己悄悄在宥州納的妾室和那剛剛出世的孩子。
耶律勇的表情直接就變成了灰白色,努力地想要掙扎起來,嘶聲吼道。“王大人,你,您想要做什么?大人,我是遼國將軍,你不能胡來。”
“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你,想不想活下來?想不到未來還能夠有含飴弄孫,怡養天年的機會?”王洋把玩著馬鞭,意味深長地說道。
“王大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耶律勇疑惑地瞇起了兩眼。
“一百二十七人,已經死了四個,還剩一百二十三個,而本官之所以挑出你來,知道是為什么嗎?”王洋站起了身來,俯視著那跪在草地上的耶律勇道。
“因為你這個人,還算是重情義之人,你那堂弟耶律平鄉,過去與你,曾頗有矛盾,甚至占了你家的田土,之后,吃喝玩樂以致家產盡沒,之后聽聞你在這河東道當上了將軍,又眼巴巴的來到了這里。”
“而你,卻還是賞了他一口飯吃,讓他做生意,給予他不少便利,讓他能夠在宥州立下腳跟。”
“另外,你那娘子,原本是黨項貴族強納過的妾室,后來我大宋據了這宥州之后,這得以回家,卻因為曾經侍奉過黨項人,受四鄰唾棄,而其父早亡,母病弟幼,生計難以為繼,你卻能夠拿出財物助之…”
說到了這,王洋頓了頓,表情顯得很是復雜。“若非是你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你的下場,也必定與野缽勝他們一般。”
“但是現在,你的生路,也唯有一條…”
耶律勇抬起了頭來,愣愣的看著跟前這位年輕而又高大俊朗的王經略,腦海里邊,閃過妻兒的模樣。
“你確定?”王洋兩眼一瞇,死死地盯著耶律勇,冷聲喝問道。
“王大人,末將,哦不,我只求一條生路,自然不敢說假話,那些絲綢,如今大多都還在安定堡的庫房之中存放著,畢竟,這些絲綢之上,都有商號的印鑒,所以不敢銷往陜西北路,而只是售賣給了一些回遼的遼商…”
“另外,在安定堡西二十里外,那位于宋遼交界的一處廢棄村莊,是我們的據點,我們每次出來辦事,都會把證明自己身份的事物都留在那里,更衣偽裝…”
耶律勇從艱難地說出了第一句話后,后面是越說越順暢,反正有一就有二,還不如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部吐出來,為了娘子,為了剛剛出世沒多久的孩兒,保全自己性命要緊。
等到耶律勇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被人押了下去之后,王洋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大氣。
此事,至少成了大半了,有了人證,就算是三司來人又能如何?只要耶律勇與那耶律平鄉成為污點證人,那野缽勝等人就休想翻盤。
四千大宋精銳騎兵出現在了宥州城南之時,聽聞抓住了那趙氏商行劫案的兇手,整個宥州城都沸騰了。
無數的百姓涌到了宥州城南門之外,興奮而又仇恨地看著那些被關押在車中的“馬匪”。
而為了讓百姓們能夠看清楚這些馬匪的嘴臉,王大官人早在接近宥州城之前,就下令將那十輛大車的車窗和車頂都給拆掉。
看著那些被捆綁著,擠在那馬車之中,垂頭喪氣,面露懼色的馬匪們,宥州的百姓們,紛紛用臭雞蛋,石頭,還有菜幫子,臭襪子等物招呼過去。
不過很快,在看到了有些死者的家屬一面嚎哭著一面抄起碗口大的石頭要朝車子里邊砸去時,士卒們趕緊勸阻了下來,然后在騎兵的簇擁之下,把這十輛“囚車”給直接押入到了宥州的大牢。
把這一百二十余名馬匪皆盡押入了牢中看押。
而在這個時候,已經進入到了宥州城,正在宥州知州給他們安排的驛館里邊休息的三位官員,此刻卻已然齊聚在了一起。
刑部郎中王定,大理寺少卿何源,御史臺的侍御史張倫。
大理寺少卿何源自然是這個三法司集團之上,官階最高之人,亦是三人之中的首腦。
“消息確定嗎?”何源抿了一口茶水,看著那名匆匆進來稟報的書吏問道。
“大人,消息很確定,大軍押著那些人犯的馬車,都已經到了宥州的大牢了。”書吏恭敬地答道。
“真是奇了怪了…二位同仁,不覺得有些古怪嗎?”何源揮手,示意那人退下之后,目光掃過了跟前的刑部郎中王定與御史臺侍御史張倫。
“古怪?大人此言何意,能夠拿出那些殘害我大宋子民性命的馬匪,這不是喜事嗎,何怪之有。”刑部郎中王定有些錯愕地抬起了頭來看向大理寺少卿何源道。
“哈哈,王大人此言差矣…”心領神會的侍御史張倫呵呵一笑,撫著三縷長須,悠然地說道。“趙氏商行一案已經發生了月余,卻一直未有線索,結果咱們一到,他王經略就抓到了兇手,這不古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