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北府一丘八 第三千六百九十六章 鐵騎列陣沖戰車
慕容平的眉頭一皺:“我們不是要去想辦法攻擊戰車上的御手嗎,為啥要攻擊車輪?”
慕容鎮一指前方,只見這些戰車與眾不同,在御手的前方,特地加了一圈擋板,把整個人都掩護住,只留下了一道大約半尺寬的縫隙,便于他觀察四周的情況,顯然,就是專門保護御手所用的。
慕容平恍然大悟,咬著牙道:“奶奶的,這些狗日的戰車,還是特制的啊。”
慕容鎮沉聲道:“御手是戰車的核心,又是防護最差的,所以我們的騎兵戰法都是強調攻擊御手,但現在這些吳兒把戰車改進了,對御手嚴加保護,想直接攻擊到,非常困難,得另想辦法。”
慕容平點頭道:“御手攻擊不到,那就用我們戰馬突擊時割斷馬腿的打法,直接打他下三路的車輪,大王,是這個意思吧。”
慕容鎮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這戰車再厲害,車輪也是木頭做的,還有條幅,并不是實輪,只要我們用騎兵戰時的別馬腿的戰法,一槊刺進輪幅之中,就能起到一下打斷馬腿的那種奇效,頓時就能摧毀戰車。”
慕容平哈哈大笑道:“還是大王你高明啊。這下我們就不必跟車上的弩手,槊手纏斗,一下就能廢了戰車,嗯,這些晉軍還沒有步騎在邊上掩護,這些戰車不過是任我們宰割的靶子,看我一個突擊,全滅了他們!”
慕容鎮沉聲道:“也不能太大意了,那朱齡石是晉軍北城的主將,這回親自率領戰車來援,當是他們北城的主力,雖然是先頭部隊,但其挾著打敗我北城突圍部隊的氣勢而來,還是很強的,只要滅了他們這支部隊,那其他晉軍,都不足為慮。”
說到這里,他一指身后的南城方向,遠處三四里外的一片空地上,正不斷地有晉軍從南城馳來的小隊騎兵在集結,大約已經有五六百騎,而后面的煙塵大作,似乎也有更多的步兵在殺到,只是他們還在列陣,沒有直接沖著這煙塵四起的戰團發起攻擊呢。
慕容鎮說道:“劉裕也在派援兵過來了,南城那里戰事這么緊張他都擠出這起碼數千步騎,說明是真的急了,也好,南城那里露出破綻,黑袍就會出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坐視二虎相爭,相機行事。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只有先擊破了北邊的戰車,我這里再沖下檀韶的中軍,徹底滅掉這西城的晉軍,然后這些南城的晉軍援軍,必會肝膽俱裂,不戰自潰。平兒,這一切的關鍵,就是看你的突擊了,這北城過來的戰車,就是敵軍所有士氣的來源,打掉他們,這一戰就勝啦!”
慕容平自信滿滿地點頭道:“大王,連那木甲機關人都給我們全滅了,這區區百余輛戰車,何足掛齒,看我現在打沖鋒,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把朱齡石的腦袋,連同他那面藍色的帥旗,一起獻給您!”
慕容鎮的眼中冷芒一閃:“軍中無戲言,我要親手升起這面掛著朱齡石腦袋的藍旗,再加上檀韶的,打著這旗向城南的晉軍進軍,讓他們知道西城和北城的軍隊已經全部完蛋!”
慕容平一聲長嘯,大聲道:“大王,看我的吧。”
他一邊長嘯,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疾馳到了幾十步外,剛剛列好了楔形的突擊陣形,百騎一隊,約二十個分隊的騎兵面前,大聲道:“北海王的騎士們,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這二千名藍甲藍袍的俱裝甲騎,在今天的整個城外戰斗中都沒有出場,一直是在這里看著前方的甲騎來回突擊,放手大殺,一個個眼睛都綠了,這會兒聽到慕容平的呼喝,早已經按捺不住心中殺戮的沖動,齊聲大叫:“殺吳兒,殺吳兒,殺吳兒!”
慕容平哈哈大笑道:“要的就是這股子氣勢,聽好了,吳兒奸詐,御手那里加了防護,咱們這回不打御手,只打車輪,所有鐵騎給我從敵軍的戰車之間殺過去,用你們的騎槊槍矛,狠狠地卡進他們的車輪輪輻之中,讓這些戰車,全部斷輪趴地,后續的騎士,盡情地殺戮那些落地的車兵,記得,別顧著下馬斬首,打贏了這仗,所有人都有大功!”
俱裝甲騎們發出了陣陣野狼般的嚎叫,慕容平拉下了面當,眼睛死死地盯著當先的一輛戰車,車頂之上,飄著藍色的“朱”字大帥旗,而一員魁梧挺拔的大將,持戟立于車上,威風凜凜,可不正是朱齡石?
在朱齡石的身后,一百多輛戰車已經在三里左右的正面擺開了陣勢,形成了兩排,車與車之間相隔大約十五步左右,足夠兩三匹戰馬全速并排沖過,而后排戰車上則駕著鼓,赤膊的力士們正拼命揮舞著鼓槌,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配合著所有晉軍將士的齊聲吶喊:“燕賊,你過來啊!”
慕容平冷笑著拉下了面當,一揮狼牙棒,身后的五隊鐵騎,開始向前奔行,而慕容平的嘴里喃喃道:“我過來了,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三里之外,朱齡石看著排成一線,向本方沖來的敵軍甲騎,嘴角微微地勾了勾,轉頭對著身后的傳令兵說道:“第一陣戰車,裝備輪刀,上前迎擊!”
他的命令,迅速地給幾十面旗幟所轉達,幾乎是一瞬間,車上跳下了百余名孔武有力的軍士,他們抽出腰上的佩刀,熟練地拔掉了刀柄,向著輪軸之外的的一處機關一插一卡,頓時,鋒利的刀刃,就安在了輪軸之上,閃著森森的寒光。
朱齡石的身邊,虞丘進將袍大鎧,立于另一輛戰車之上,他一邊看著這些裝在車軸之上的鋒刃,一邊笑道:“大石頭啊,你說這胖長史是從哪里看到的機關,能在車軸之上安刀呢,這只要沖出去,敵軍的馬腿可都別想保住了啊。”
朱齡石微微一笑:“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虞丘進搖了搖頭:“不殘忍啊,這樣的死法很快很干凈,甚至沒啥痛苦的,對敵軍甲騎,算是福報了。”
朱齡石的眼中冷芒一閃:“那有勞貴子哥了,按原定的戰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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