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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籌謀

第二百五十八章籌謀第二百五十八章籌謀  張儀慢慢的解釋道:“空穴來風,又怎么會是沒有緣由的呢?”

  “現在問題的根源,不是五國使者,也不是五國要求秦國交出我,更不是秦國的大臣想要驅逐我。真正的根源在于,雖然大王拜我為相父,但這僅僅是先王的權宜之計,并不是大王真的想要拜我為相父。而且,最關鍵的是:大王始終對我不喜。”

  “所以大王的不信任,這才是問題的根源。否則,若是大王如同先王一樣信任我,那么這些問題全都不是問題。”

  馮喜一愣:“君上,這···這怎么辦?”

  張儀聞言沉默了。

  面對這種問題,他在秦王蕩行冠禮的時候,就已經在思考對策了。但是,直到現在,張儀依舊毫無辦法,人心叵測,君意難猜,好感不需要理由,厭惡同樣也不需要理由,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若是先王臨死之前,沒有強迫大王拜自己為相父,或者,自己就沒有這么多的煩惱。對自己有恩的人,自己已經回報,對自己有仇的,同樣也回報了。天大地大,自己哪里不可去,哪怕是最恨自己的魏國,只要略施手段,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只是現在,先王的這一手,不僅是對自己的天大信任以及恩情,同樣也令自己自絕于天下,各國可以接受一個各為其主的秦國相國做自己的臣子,但是能接受一個秦王的相父做子民嗎?

  答案顯而易見······

  良久,張儀感慨道:“大王啊大王,這真是一個難題!”

  感嘆了一聲后,張儀對馮喜吩咐道:“你去告訴廷尉,所有散布謠言的人,全都依照秦法處理!”

  馮喜一怔道:“君上,若是依秦法處置,那么這些人就只會按律充軍,處罰是否太輕?”

  接著,馮喜建議道:“亂適當用重典,何不將他們全部處死,以儆效尤。”

  張儀搖頭道:“不妥,現在我與大王不合的消息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百姓們口上不說,但是心中卻是遲疑的。貿然將這些人全部處死,不僅不能解除人們心中的遲疑,反而顯得色厲內荏,坐實了大王與我的矛盾。”

  接著,張儀嘆氣道:“所以說除身賊者易,除心賊者難。”

  “再說,謠言止于智者,現在,對我來說,一動不如一靜。”

  馮喜見張儀似是流露出退意,大驚失色道:“君上,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是智者太少,常人太多,更何況曾子殺人三人成虎啊。”

  “若是現在君上沒有給出雷霆一擊,那么朝中那些對君上不滿的大臣,就會源源不斷的在大王面前中傷···”

  馮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儀制止。

  接著,張儀用不容置疑的話道:“就按我說的去辦吧。”

  見馮喜不解的離去,張儀不由嘆了口氣。

  連你都知道的事情,我又怎會不知道,若是沒有重處這群散布謠言的人,肯定會助長他們的氣焰。

  可是要是強勢處死這群人,卻只能壓制矛盾而不能解決矛盾。

  若是矛盾始終沒有解決而一直存在,并且一直積聚在自己與秦王之間,遲早有壓制不住而爆發的一天,到那時,說不定大王已經不是對我不喜,而是想要除掉我了。

  即便自己是大王的相父···

  不過,這次各國的行動,又何嘗不是我的機會呢?

  上次趕走樗里疾,難道是自己在排除異己,讓大王失去了一個最大的依靠,而后獨霸秦國朝廷嗎?

  不是,只不過是讓自己與大王再無緩沖余地,沒有人在大王身邊勸住大王,以大王的脾氣,肯定會在一些小事上揪我的毛病,以示親疏。

  到時,借此機會,全身而退,對自己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自己現在還是秦王相父,有著這一層關系,哪怕大王再怎么不喜,恐怕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狠心除掉自己的。

  否則一直呆在朝中,大王的怨氣一直積蓄在心中,群臣不滿,大王遲早有一天會忍無可忍,下令處死自己的。

  畢竟,大王才是秦國的一國之君,而自己終究只是臣子。

  現在撤退,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且還可趁此機會,解決北方的憂患,以此震懾東面五國,算是報答先王的恩情了。

  秦宮中。

  秦王蕩自然也知道今日咸陽城中所發生的事情,心中惱怒各國使者大膽的同時,更加痛恨陳軫,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肯定是陳軫故意傳播的,說不定去拜祭先王,也是在設局。

  只是現在陳軫下落不明,只能作罷。

  只能等候張儀對此事進行處理。

  結果,張儀的不作為頓時令秦王蕩迷惑了。

  “這是清者自清?還是張儀有所籌謀?”

  這個問題,秦國的大臣也在思考,相國究竟在想什么?

  秦國賓館。

  各國使者得知秦國廷尉對散布謠言的人的處置后,全都大吃一驚。

張儀這是怎么想的?網  就在各國使者猜測的時候,趙國使者樓緩吩咐道:“找一個秦國的賓客,上書秦王,指責張儀為了打擊自己昔日的政敵,強行驅逐外國使者的無禮舉動。”

  “諾。”

  次日,秦國朝會上。

  秦王蕩拿著賓客的上書道:“今有賓客···”

  見秦王拿出賓客指責張儀的上書,頓時令秦國群臣一驚。

  大王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表達對相國的不滿嗎?借此敲打張儀嗎?

  群臣頓時相互觀望,然后不約而同地向群臣之首的張儀看去。

  秦王蕩說完,然后看向張儀笑道:“相父,此等中傷之言,以及昨日咸陽城中流傳的謠言,寡人都是不信的,不知相父打算如何處理?”

  謠言已經處理了。

  而這件事,如果你不信,又何必在朝議上說出來。

  張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拜道:“大王,臣有罪······”

  秦王蕩:“······”

  寡人只是大算表達不滿罷了,你直接認罪干什么,而且這算什么罪過啊???

  次日,張儀告病不出。

  秦國上下:“······”

  各國:“······”

  就在咸陽城全都疑惑的不解的時候,張儀正在自己府中奮筆疾書。

  寫罷。

  張儀將帛書小心的收起,然后遞給自己身邊的馮喜:“這封信乃是我給樗里疾的,你立即快馬趕去云陽城,親手交給樗里疾。”

  “此事極為重要,你親自走一趟。”

  “諾!”

  馮喜接過帛書,鄭重的點了點頭。

飛翔鳥中文    大楚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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