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妖孽 第四百一十八章 五壇
第四百一十八章五壇
第四百一十八章五壇
冰臨神下:、、、、、、、、、
胡桂揚一覺醒來,發現鐵匣正被自己緊緊抱在懷里,嚇了一跳,他明明記得東西已被妥善隱藏——很快他想起來,那是一場夢,在夢里,他將神玉藏在一個萬無一失的地方,清醒之后,“萬無一失”變得可笑。
大餅昨晚睡在床邊,比主人醒得更早,正在吐舌頭。
“這又不是肉,你盯著它干嘛?”胡桂揚半是詫異半是惱怒地問,“你這個樣子,會給我惹出大麻煩。”
大餅嗚嗚兩聲,繼續吐舌。
“人貪,狗也貪,難道你能修煉內功,變成異犬?”
大餅抬起兩只前爪放在床上,舌頭吐得更頻繁,鼻孔翕動,想要靠近鐵匣。
有那么一剎那,胡桂揚甚至想將神玉拿出來交給大餅,馬上明白這是異想天開,笑道:“滾開,留著狗命多吃幾年骨頭吧。今天無論如何得將東西帶走……”
趙宅肯定不行,北邊的胡宅也不行,這兩個地方太受關注,沒準哪天又會被錦衣衛大搜。
左鄰右舍不行,荒郊野外不行,衙門里更不行,胡桂揚將可能的地方想了個遍,發現自己的處境還不如陳遜,陳遜當時并未受到監視,可以自由行動,饒是如此,行跡依然會被查出來,無從隱藏。
胡桂揚正苦思冥想,老強敲門通報,木匠又來了,而且帶來幾名同伴,看樣子非要到工錢不可。
鐵匣有點大,藏在身上不方便,胡桂揚急忙轉身開匣,拿出神玉塞入懷中,順手將鐵匣遞給大餅,“拿去玩吧。”
大餅沒看到主人的動作,一口叼住鐵匣,搖著尾巴跑掉。
白笙等五位長老齊至,不是來要工錢,而是要描述一下后宅復建之后的模樣。
“東西都準備齊了。”眾人來到后院,白笙指著一地的磚木瓦石,“開春就能動工,快得很,絕不耽誤胡校尉成親。”
閑話說完,白笙拱手道:“教主,我們是有事登門。”
“看出來了。”胡桂揚目光掃視,落在戴德身上,猜測事情與此人有關。
果不其然,戴德上前兩步,“那個……胡教主……”不由自主地搖下頭,顯然極不適應這個稱呼,“昨天去見司禮監懷太監了?”
“是啊,得知一項重大秘密。”
五名長老同時上前一步,胡桂揚隨之后退一步,回頭看一眼前院,笑道:“怎么,這就要奪權啦。誰想當教主?我讓位就是,不用逼迫。”
五人急忙后退,臉色多少有些尷尬,戴德拱手道:“胡教主多心了,本教中人雖然都沒怎么讀過書,但是懂得一點圣賢之道,絕不做那背信棄義之事,既然認了教主,就不會反悔。”
“我還不是正式教主呢。”
“對,得先找到神玉。所以我們來問,懷太監找胡教主所為何事?”
“你們想知道懷太監透露的秘密?”
五位長老同時點頭。
胡桂揚左右看了看,見無外人,輕輕招手,讓五人靠近些,低聲道:“懷恩原本姓戴,與這位戴長老是一家人。”
五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戴德,皺眉道:“就是這個秘密?”
“對啊,你不承認嗎?”
“承認,可這不是秘密,幾位長老都知道。”
白笙等人點頭。
“呵呵,對我來說是秘密。”
“懷恩只說了這個?”戴德追問道。
“你以為他會說什么?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
戴德苦笑道:“我們是堂兄弟,伯父獲罪,懷恩自小入宮,戴家因此衰落,我家改為匠籍,兩家自此沒有來往,前些年才互相認親。”
“戴德不是你原來的名字吧?”
戴德嗯了一聲,認親之時,懷恩已是宮中頗受賞識的權宦,戴德則是一名賬房先生,雖在厚土教里充任長老,地位還是太低,為了討好已然顯貴的堂兄,改為現名,與懷恩相對應。
“不管怎樣,對待神玉我沒有私情,我向五神起誓,若有半點……”
“別,我信你就是。可你為何要將消息傳給懷太監?”胡桂揚問道。
戴德仍是一臉苦笑,“我以為那是一條重要線索,可五行教進不得錦衣衛庫房,只得求助懷太監。他倒是從庫中調出了那批箱子,告訴我說什么都沒找到。我信了他,聽說他昨天招見胡教主,心里又有點懷疑……”
“不必多疑。”胡桂揚笑道,“懷恩找我的原因與其他人一樣,都是想從我這里問出神玉的下落,可我真不知道啊。懷恩不太高興,我又多得罪一位。”
白笙向戴德道:“我就說過,懷恩若是真找到神玉,反而不會招見教主,你還不信。”
戴德仍有懷疑,不理白笙,向胡桂揚道:“據我所知,懷太監有個古怪的想法,他想……毀掉神玉,他找胡教主不是為這件事嗎?”
胡桂揚張開雙臂,“你來搜身吧,找到神玉算你的。”
戴德急忙笑道:“胡教主休怪,我沒有懷疑的意思,懷太監就算真有神玉,也不會交給外人,他找胡教主,或許是為了拉你入伙。”
“大家都想拉我入伙,可我入了五行教。”
戴德還要說話,鄧海升搶道:“夠了,我相信教主不會欺騙咱們。”
其他幾位長老附和,戴德只得拱手笑道:“我也相信,說開就好。可神玉仍無下落,我有點著急。”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有我在,神玉必歸本教。”
“有教主這句話就夠了。”戴德再次拱手,“只要找回神玉,我們立刻召集教眾,祈請五神為教主開光。”
胡桂揚搓搓雙手,“那咱們開始找玉吧,首先,我得了解一下進展。在這里別說,我要去各處分壇,親自見一見教中的兄弟,然后親耳聽他們講述情況。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只是想聽聽有沒有遺漏之處。”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為難,五教雖然合一,各處分壇仍然保留,長老代為掌管,胡桂揚只是臨時教主,許多秘密不宜向他顯露。
胡桂揚臉色稍沉,“那就算了,我自己去街上逛逛,沒準能在哪處陰溝里找到神玉……”
五位長老忙表示同意。
“聞家人呢?怎么沒跟來?”胡桂揚問道。
“聞家人去江南找何三塵,還沒回來。”鄧海升比較認可這位教主,無意隱瞞,“光有神玉不夠,還得有吸取神力的法門,所以兩件事同時進行。”
“有道理,本教野心不小啊,很好。哪處分壇比較近?”
比較近的是原神木教分壇,就在幾條街上以外,長老白笙陪同教主同去,其他人則回本壇準備一下。
分壇藏于胡同深處,外表就是一座極普通的宅院,里面供著整塊木頭刻出來的木神像,白笙引導教主拜神,然后叫來一些工匠,讓他們講述各自得到的消息與線索。
胡桂揚聽得很認真,問得也很仔細,半個時辰之后告辭,去往原厚土教分壇,再后是原上善教、原太白教分壇,最后是南城的原火神教分壇。
趕到南城時,天已經黑了,胡桂揚堅持今天全跑一遍,“你們著急找玉,我也著急啊。”
城外的火神廟是祭祀之所,分壇位于城里,與南司外衙離得不遠,同樣是座普通宅院,神像是一盆長燃不滅的炭火,由專人時時看護。
“呵呵,火神比較特別,與北邊的水神正好對應,那里供奉的是座船形石盆,里面盛滿清水,據說每天要換三次水,都是從城外運來的活水。”胡桂揚覺得有趣,按照教規跪拜,沒有顯出不敬。
鄧海升笑道:“不只是城外活水,還有天上的雨水、地上的雪水、早晨的露水、草木莖中的汁水,甚至凡人的淚水,都能用到。”
胡桂揚吃驚地說:“我還以為北壇比較輕省,原來最麻煩。”
“既然是祭神,就不能嫌麻煩。”
“也對,這里的火也有講究吧?”
“冬日用炭、春日用油、夏日用煤、秋日用柴,這都容易,關鍵是保持不滅。一百多年了,神火只滅過兩次,一次是太祖駕崩,一次是于少保被斬。”
“神火倒是很講忠義。”
“當然。教主要問線索嗎?我已經將相關人等都叫來了。”
鄧海升帶胡桂揚去往客廳,十幾名鐵匠、炭工、爆竹匠早已等候多時,一塊參見新教主,與之前各壇的教徒一樣,神情形形色色,都有些茫然。
胡桂揚不管這些,讓他們說,自己偶爾提問。
消息很多,線索卻很少,胡桂揚耐心聽完,笑道:“本教人多勢眾,更妙的是遍布京城各處,上至朝堂,下至閭巷,都有咱們的人,我對找回神玉極有信心,望諸位多加努力。”
眾人告退,胡桂揚道:“既然來了,一塊吃頓飯吧。雖說五教合一,我對火神教的感情還是更深一些,當初我在火神廟入教,還記得你們當中的幾位。”
數人露出笑容,當初他們與鄧海升一塊“逼迫”胡桂揚當“火神之子”,絕沒想到會有今天。
鄧海升命人擺酒席,壇里沒有美味佳肴,無非是些臘肉、咸菜,酒卻不少,眾人在后廳里吃喝,逐漸放開,話也敢說,一名臉上盡是疤痕的鐵匠道:“五教合一就不對勁兒,如今又選一名外人當教主,唉,五行教怕是要毀。”
“我記得你,當初就是你最不愿意認我當‘火神之子’。”
“是我,怎樣?老子實話實說,不玩虛的,長老也好,教主也罷,我都不怕。”
“你不怕,別人更不怕,所以五行教要毀,就是因為你種人。”
鐵匠一愣,端起酒碗,“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來,咱們喝酒,你能喝得比我更多,我就服你。”
眾人相勸,胡桂揚卻挽起袖子,真的拼起酒來。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互不相讓,眾人由相勸變成起哄,一陣熱鬧,誰也不關心神玉。
十幾碗之后,鐵匠終于坐下,端著一碗酒,怎么也喝不下,在眾人的嘲笑聲中默默認輸。
胡桂揚拍拍肚皮,“我去放水,等我回來,咱們再拼!”
胡桂揚搖搖晃晃地出門,按照鄧海升的指引,去往院中的茅廁。
他的酒量沒那么好,只是勉強保持清醒,漫長的小解之后,心中清醒不少,摸摸懷里的神玉,喃喃道:“藏哪好呢?”
突然間他覺得不對,原本微涼的神玉,竟然變得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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