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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浩然正氣引起的血案 “您稍等,蘇大人您稍等!”張俊飛快的跑去稟報。
一分鐘之后,徐光啟就拖著略顯肥胖的身子從自家的號房中出來,滿面笑容,看著蘇白衣道:“哎呦,怎們的小諸葛來了!”
蘇白衣趕緊上前,道:“徐閣老太客氣了,您讓下屬說一聲就行,竟還親自出門?”受寵若驚的抱住徐光啟的臂膀,然后躬身行禮。
徐光啟呵呵一笑:“不必了,你現在也是朝廷二品大員,還是陛下御封的平東伯,說起來這官銜咱們一樣,可你小子現在是爵爺了,要行禮也是老夫給你行禮不是。”
“哎呦,我的閣老大人呢,您就別打趣晚輩了,要真是讓您給我行禮,回頭我不被滿京城的人砸一身臭雞蛋?”蘇白衣苦苦一笑,面容拿捏的剛剛好。
“走,到老夫房里去,老夫那里有…咳咳,富陽春!”
“噗…”蘇白衣富陽春的故事,現在可謂街頭巷尾盡知,他明白徐光啟也不是故意嘲諷,只是朋友之間的相互玩笑而已,可還是一臉蛋疼的道:“老大人啊,您在這么說,小子可就找個地縫鉆下去了。”
“哈哈哈!”徐光啟笑道:“你堂堂正正的何必找地縫鉆,倒是余珹那個老匹夫,嘿嘿。”他促狹的一笑,又擺手:“不說這些,走,走!”
徐光啟滿面紅光的將蘇白衣請到自己的辦公室中。
作為內閣首輔,辦公室的辦公面積還是可以的,他的號房隔間比旁人的都大了不少,不但有專門的辦公區域,后面還有個七震孟那個時候就開始對蘇白衣很有惡感,加上弟子門人的詆毀,還有同僚的沆瀣一氣,蘇白衣這個‘墨家弟子’在他眼中儼然成了妖邪一類。
及至后來去歸德府要鐵路股份,蘇白衣自己十五股通過手腕運營賣出了一千震孟見蘇白衣無言以對,臉色略有得色,伸手拿過茶杯呷了一口。
蘇白衣無語的搖搖頭,看著張鳳翼問道:“剛剛張大人說何事要與小子商議?”
張鳳翼臉上微微一笑,伸手從后面的包袱里取出一柄光亮的倭刀來,往蘇白衣面前一放道:“蘇大人,這倭刀是你鐵路總督衙門所制吧,老夫仔仔細細的看過,確實較日本的倭刀要好,比咱們大明軍中所用兵器更是高處一截。”
蘇白衣臉色一黑,隨即苦苦一笑。
這件事果然是藏不住的。
“沒錯,這是我鐵路衙門所制!”蘇白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道:“當初成立鐵路三衛,小子就地招募了六千新軍,因為沒有合適的武器,我這才上書陛下,由陛下允準之后才制作了這一批倭刀。”
“嗯!”張鳳翼將手中的倭刀拿起來放下,反復四五次,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咱們大明和建州的韃子打了這么多年仗,你來我往有輸有贏,但總的說來,是輸多贏少。這些年來,不但丟了沈陽中衛,現在連寧錦一線與山海關都難以防守。他們騎兵來去如風,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我的意思是,若咱們邊軍人人手中都有一柄這樣的倭刀…”
“呵…”蘇白衣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張大人是想讓我們多制一些這種倭刀給邊軍使用?”
“正是如此!”張鳳翼期待的看著蘇白衣。
蘇白衣笑道:“制作這種倭刀所需的鋼很是稀有,上次制作了一批我們鐵路衙門都已經捉襟見肘,張大人讓我們丟下鐵路諸事不做專門制作倭刀,這不是害我么?”
“蘇大人!”張鳳翼非常認真的拱手道:“這乃是關系家國存亡之事,蘇大人萬萬不要推辭。”
蘇白衣繼續擺手:“不是我推辭,而是你張大人找錯人啦。”
“找錯人了?”張鳳翼問道:“難道這倭刀不是你們鐵路制作。”
“歸德府是個鄉野小地方,俺們防守的時候只能憑借這種利刃。”蘇白衣一臉認真的說道:“可大明的正規軍不一樣啊。”
“有何不一樣?”張鳳翼問道。
“你們有孔孟之道啊!”蘇白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孔孟之道衍生天地正氣,如刀劍加身,以此御敵,萬物辟易。區區建州韃子算什么?”不顧文震孟一臉通紅的震驚,他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浩然正氣如果不夠用,去問文大人要啊,文大人乃是當世大儒,這浩然正氣定然是不缺的。”
“噗…咳咳咳咳!”徐光啟嗆得喘不過氣來。
文震孟一臉通紅,猛地拍著桌子起身道:“蘇白衣,莫要欺人太甚!”
“呦,看文大人您說的,本督何時欺你了?”蘇白衣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難道剛剛我說的話不對?”
“你…你…你”文震孟當然不能說蘇白衣說的不對,不然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巴子了,他手指顫抖的指向蘇白衣:“你,分明是消遣老夫。”
“嘖嘖嘖,你看您說的,這道理正著說的是你,歪著說的也是你,合著這內閣是你文家開的,什么是對什么是錯都是你一言而定?”相比于文震孟的惱羞成怒,蘇白衣從始至終都非常淡然,他說完之后,還不忘優雅的舉起杯子呷了一口茶。
文震孟臉上青筋暴起。
張鳳翼眼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果斷站起來道:“行了,兩位都是二品大員,如此糾纏,傳出去朝廷的顏面何在?”
蘇白衣幽幽的補了一句:“張大人,他是三品!”
“噗…咳咳咳咳。”徐光啟又捂住了胸口。
閔洪學在文震孟發瘋之前趕緊制止住他,對蘇白衣道:“蘇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張尚書說的是國事,不是個人恩怨,依老夫看,這制刀的事情,你鐵路衙門就接了吧。”
“閔大人抬舉蘇某了!”蘇白衣不為所動:“你們有的是浩然正氣,若小子還將倭刀送上,這不是伸出老臉給人家打么?姓蘇的雖然出身不高,卻沒有這種愛好。”
“好啊!”文震孟一抬手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對閔洪學說道:“閔大人,你別拉著我,讓老夫教訓下這無知小兒。”
“奉陪到底!”蘇白衣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像空氣一般飄了起來,往那里瀟灑的站立,右手擺出個邀請的姿勢:“就讓我這個小兒,領教下文大人浩然正氣的大道之力。”
“豎子,豎子!”文震孟被他拿捏到了痛處,不停的領略蘇白衣的嘴上功夫,當下羞怒交加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抓起桌子上閔洪學的杯子,對著蘇白衣就用力丟了出去。
蘇白衣正提氣裝逼,一副高人風范,萬萬沒想到文震孟如此不講究,堂堂閣臣竟然還用板磚,所以就悲催的沒有躲過去,被那飛來的瓷杯正好砸中額角,頓時鮮血直流。
“你個老狗,小爺怕你不成!”蘇白衣也急了,身形一飄避過閔洪學,當下屈膝一彈,右腳便狠狠的擊中文震孟胯下不文之物。
也不管文震孟傷的如何,蘇白衣足上用勁,再次很合的踹了兩腳,口中罵道:“你個該死不死的老狗,十五股鐵路股份,讓你賣了七百萬兩,你特么咋不去死。那是朝廷的血,那是天下百姓的血汗錢,讓你這賣國老狗拿去送人情,你這種人渣也配做孔孟傳人?小爺實話告訴你,你賣出去的那十五股鐵路股份,我們鐵路總督衙門一份也不認,你愛咋咋地!”
歸根結底,蘇白衣對于文震孟的恨,只有鐵路股份這一點。
“哦…哦…哦…”文震孟疼得身子弓成了麻蝦,抱著胯下縮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司禮監王承恩突然跑進了內閣,看到文震孟躺地,蘇白衣滿臉是血,不禁大驚道:“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