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至圣 第264章 復社質疑（中）

可估計也沒有多少人相信。\r

英國公世子張世澤甚至走到蘇白衣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蘇先生，要不要我派人將這小子給攆出去？”\r

蘇白衣搖了搖頭！\r

如果現在真的將冒辟疆給攆出去的話，對他后續的拍賣極其不利。\r

康惠微微舒了一口氣，看著旁邊的程開業道：“程兄，這話如果在嘉靖年間的時候，或許會有人相信！”\r

一說到水火之力，最容易讓人聯想到的就是五行之力。\r

為何？\r

水火皆屬五行之中。\r

聯想到五行，那么想象的空間就大了，五行和什么有關系？\r

鬼神啊！\r

嘉靖皇帝信奉道教，國家大小事務但有不決皆問之于鬼神上帝，所以康惠說蘇白衣這話放在嘉靖年間有人信，本身就是一種諷刺。\r

程開業只能訕訕一笑，道：“蘇先生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r

其實心里也已經默認蘇白衣的鐵路修好以后，還是要用人力拉車的。\r

“那請問蘇大人！”冒辟疆看著周圍的人議論聲越來越大，喜形于色，拱著手看似恭敬的道：“何為水火之力？這水火之力又是如何推動火車？早就聽說榆院治學講究學以致用，探尋天地自然之大道理，還望蘇大人將這水火之力的大道理給咱們說說！”\r

蘇白衣冷笑。\r

蒸汽發動機的理論知識其實并不復雜，只是氣壓理論的缺失，導致了這方面機關研究的落后。他相信只要稍微已解釋，在場的一百多人中肯定有人能夠理解。\r

可他不能這么干！\r

至少現在不能！\r

因為鐵路也好，后續的輪船也好，還有日后的諸多器物，關鍵中的關鍵就是這蒸汽機技術，他如何能跟人共享？\r

“抱歉，將水火之力化為驅動之力，乃是我榆院的核心技藝，本官不便多言！”蘇白衣皺著眉頭看向眾人，迎著一眾或是質疑或是好奇的目光，還是搖了搖頭，不過卻自信的道：“蘇白衣說到做到，這水火之力轉化為驅動之力的法子，榆院已經掌握了其中的門道，請大家務必相信我。”\r

“那……請恕學生得罪！”冒辟疆臉色微紅，像是喝了一杯新釀的酒一般，眼睛微微一瞇，狹長的雙目中同樣散發出自信的光芒：“不是學生疑慮，而是此事關系到我等的利益，若鐵路修成后真的用人力拉車，咱們競買的股份又有什么用途？這利潤又從何來？”\r

“我說是水火之力，便真的是水火之力，你若不信，可敢一睹？”蘇白衣冷哼一聲。\r

“如何賭？”冒辟疆不理會陳貞慧拉他的小動作，看著蘇白衣問道。\r

“若是我不用人力而真的用水火之力，算你輸，若我蘇白衣不用水火之力，算我輸！”蘇白衣字正腔圓的道：“今日各位為證，若是本官輸了，榆院會親自購買一股鐵路股份作為彩頭送給你冒辟疆，若是你輸了……呵呵……”\r

蘇白衣看著冒辟疆，臉色從容自如。\r

一股鐵路股份至少五十萬兩銀子，冒辟疆家里雖然富有，但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他憋得滿臉通紅，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r

“怎么，不敢賭？”蘇白衣臉色一冷：“還是你根本就出不起相應的錢財，如果是出不起相應錢財的話，你來我鐵路股份唱賣大會作甚？豈不是存心搗亂？”\r

“我賭！”冒辟疆被他說得滿臉通紅，一時面子上掛不住道：“若蘇大人真有運用水火之力的通天本事，冒某人陪你賭一場又如何？”\r

“好，諸位俱為見證！”蘇白衣一擺手指了指周圍的人，微微一笑。\r

“可，我要眼見為實！”冒辟疆冷笑著道：“蘇大人不會讓學生等到鐵路建好吧？若是到時候大人無法運用水火之力，這鐵路股份便一文不值，那我冒某斷然是不敢賭的。”\r

“你想如何？”蘇白衣問道。\r

“學生還是那句話，眼見為實，要親眼看到水火之力如何驅動火車？”冒辟疆篤定蘇白衣做不到。\r

開什么玩笑？\r

子不語怪力亂說，孔子也說過：吾敬鬼神而遠之！\r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么？\r

也許有，也許沒有，孔夫子都不敢確認的事情，你區區蘇白衣就能天花亂墜的吹出來，也不愧是歸德府小諸葛的名頭。\r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力，有五行之術！\r

可你蘇白衣能驅動鬼神么？\r

能大白天的讓水火給你拉車？\r

扯淡！\r

蘇白衣只是笑，當他說出水火之力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冒辟疆誤會了！不但是冒辟疆誤會了，恐怕整個會場上的所有人都誤會了。\r

準確一點說，他們都將水火之力和五行、鬼神聯系到了一起。\r

其實呢，蒸汽機和什么五行鬼神有毛線的關系？\r

但他自然不會傻到明說出來，呵呵一笑對著冒辟疆道：“自然可以，既然打賭了，肯定給你看的，這樣，明日吧，明日到我府中，本官為諸位展示水火之力之威。好，下面，咱們接著往下看展示，本官順便給你們說說，這鐵路的三利，還有三難！”\r

三利三難！\r

指的是修建鐵路會給整個國家和投資人帶來的利處，三難，自然是鐵路修建過程中的難處了！\r

蘇白衣一邊講，一邊帶著人順著回字形的走廊走。\r

下面程開業低著聲，和康惠有一搭沒一搭的竊竊私語。\r

“放心吧！”程開業拍了拍康惠的肩膀：“康兄，若是之前我還有遲疑，但蘇大人既然敢賭，就一定會贏，看來這水火之力應該不像咱們想的那般借助五行，而是一種機關之術！”之前蘇白衣也向他說過能早出一種火力驅動的車子，只是當時程開業沒有在意深究而已。\r

“果然如此？”康惠還有些遲疑。\r

“對！”程開業道：“我和蘇大人接觸的不算特別多，但對他也有所了解。蘇門榆院提倡學以致用，他從不做無把握之事。蘇大人之前就和咱們歸德府的父母官，也就是秦大人打過賭，歸德人叫那次火神臺證道，你聽說過吧，一次就贏了六千兩！”\r

“這個我倒是知道！”想到大名鼎鼎的火神臺證道，康惠緊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舒緩了一些。那次大氣學說出現之前，同樣所有人都認為蘇白衣在瞎說，即便是康惠當初聽到的時候也以為蘇白衣是個只逞口舌之輩。\r

結果呢？\r

事實證明大氣是有的！\r

而且大氣是擁有巨力的，幾十匹馬都奈何不了區區一碗大氣。\r

想到馬匹和大氣的時候，康惠突然福至心靈：馬匹、大氣、巨力、火車、鐵路、火、水！所有這些突然一起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連番輪轉，他似乎意識到了其中的關聯，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關聯。\r

但一定有關聯！\r

他看著前面眉飛色舞一臉自信的蘇白衣，竟然無端的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一定可以用水火之力驅動火車。\r

“還有在京城的那次，我沒在面前，據說那次當今天子也在！”程開業還在旁邊小聲嘀咕：“那次蘇大人說的是什么日心地心的天地之象，和欽天監的湯若望湯大人打了賭，你猜怎么著？結果在陛下的見證之下，他又贏了一萬兩。那次討論的大道理據說直通天地，小人不可領會萬分之一，但是小人覺得蘇大人的手也越來越狠了，第一次六千兩、第二次一萬兩、這次直接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兩……”\r

“好了！”蘇白衣拿著話筒一邊說一邊笑：“三難中的建設難，用人難都已經說了，這些問題本官也已經想到了相應的措施，那就是咱們榆院培養的人才。現在，我說說鐵路修筑的最后一個難處！”\r

稍微頓了頓喝口水：“最后一難，是鋼鐵難！眾所周知，從南直隸淮安府一直到陜西西安府，整條隴海鐵路全長兩千里，可是這四條鐵軌需要多少鐵呢，你們知道么？”\r

周圍人自然是不知道的。\r

蘇白衣也不賣關子，深吸一口氣，伸出四個手指頭：“四萬萬斤，這條鐵路修筑完畢，需要四萬萬斤的鐵，而且還是上等的鋼鐵，是百煉鋼，也只有百煉鋼，才能承受得住火車經年累月的碾壓而不毀壞。\r

不過呢，四萬萬斤的鋼鐵雖然困難，咱們也已經解決了！不怕告訴大家，原司禮掌印太監曹化淳曹公，已經駐守南京太平府，專事開采鐵礦事宜，一船船的運到咱們歸德府來，在此處將鐵礦石煉成生鐵，然后再煉制成百煉鋼，最后鑄造成為鐵軌，便可以使用了！”\r

“蘇大人！”冒辟疆再次拱手出來：“學生還有一問，這鋼鐵難，如今已經解決了么，那這四萬萬斤的鋼鐵，不知道需多久能夠生產的出！”\r

“原則上已經解決了！”蘇白衣道：“四萬萬斤百煉鋼也不是小數，鋼鐵作坊里準備添置一千工人，恐怕需要三年時間才能生產出來。”\r

“一千人？三年？”冒辟疆笑道：“蘇大人莫非又在欺騙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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