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至圣 第224章 定山東八
本來他來山東的目的是為了揪出文官集團中到底是哪些人在陷害他,說白了平定山東只是順道而為。卻沒想到除了兵不血刃的拿下登州之外,還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奇才。
到目前為止,修建鐵路也只是一個計劃,和一個政策。
皇帝下了圣旨不錯,可是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資金缺!
資源缺!
工人缺!
管理人員缺!
技術人員缺!
好吧,招商引資至少可以吸引一部分資金,資金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一些,曹化淳已經帶人去開采鐵山了,資源也算解決了一些。
但人才,遠遠沒能解決。
眼前的王徵,對于蘇白衣來說無疑是個完美的人才。
第一,老家伙有執政經驗,懂得管理;其次,懂技術。
鐵路修建的技術不僅僅是路基橋梁這些東西,而是牽涉到很多方方面面。比如煉鐵煉鋼、比如鑄造模具。
當然了,這些都是一些比較低級的技術。
真正的技術核心就一個地方:蒸汽機。
原理有了,怎么造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材料。蒸汽發動機的核心裝置就兩樣,一是鍋爐,一是氣缸。
氣缸在火車的運行過程中要連續不間斷的做往復運動,對于材料的要求除了耐久性和高強度之外,還必須具有很好的尺寸穩定性。
通俗一點說,我制造了一個蒸汽發動機,然后啟動,然后活塞在氣缸中不斷的往返運動從而帶動大輪運動,將熱能轉化為動能。但不能因為活塞的高強度運動造成氣缸變形。
氣缸的尺寸不能因為溫度和其他因素發生巨大的改變變形。
這就是尺寸穩定性。
什么東西的尺寸穩定些好?
合金!
確切的說是合金鋼。
自己的弟子包二黑是個半吊子,除了會打鐵外別的也干不了他偉大的事情,所以王徵的出現恰好填補了蘇白衣在人才這一塊的空白。
“王大人受驚了,來,本官敬你一杯!”蘇白衣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王徵示意。
誰知王徵很不給面子。
圓嘟嘟的老家伙竟然端起了一杯茶,遙遙的朝蘇白衣一拱手:“下官多謝蘇大人,但下官不飲酒,失禮了。”
蘇白衣訕訕一笑。
旁邊的小吏趕緊道:“蘇大人有所不知,王大人于天啟二年洗禮,皈依天主教,信仰真主耶穌基督,戒酒戒色,如同遁入空門。”
“啊……”蘇白衣微微一愣,看著王徵道:“天主教是基督教的一個流派,本官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的,其教派并不禁酒,也非禁欲!”
不喝酒、不吃肉、不造人,這不是天主教,這特么是和尚,是佛教啊。
蘇白衣有時候覺得自己的知識不夠用。
王徵眼睛一亮,道:“原來蘇大人也了解耶穌基督?”又道:“不錯,天主教并不禁酒禁欲,但王某認為若要心誠,必先戒掉這些身外之事。”
“好吧,王大人就以茶代酒吧,本官敬諸位!”蘇白衣心里也在感慨。
厲害啊,我大中華文化果然是厲害,這么牛叉的天主教傳入中國才第一代,馬上就被中國人改的面目全非。
世界上敢這樣做的估計也只有中國人了。
阿門,耶穌保佑我!
蘇白衣默默的在心里祈禱一句,目光落在了王徵后面的兩個人身上,正想詢問,不了王徵這老貨再次出風頭。
“諸位!”這次是王徵舉起了茶杯,不是向蘇白衣,而是向他身后的一眾國際友人,感慨非常的道:“遭此厄難,全靠耶穌基督保佑,我等才可以全身而出,感謝天主!”
“感謝天主!”
“感謝天主!”
蘇白衣稍微愣了愣,然后苦苦一笑,我辛辛苦苦從渤海劫持毛承祿,然后費盡心機占了登州城,結果功勞全給耶穌搶走了。
好吧,我蘇白衣不和一個神計較!
蘇白衣站起來,端起酒也恭恭敬敬的和眾人一起,說了句:“感謝天主”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不想將一個接風宴搞成宗教儀式,只得生硬的打亂眾人繼續歌頌耶穌的話題,朝小吏問道:“后面那二位。”
“哦哦哦,小人失職!”小吏笑著道:“這是水師參將皮匡龍和水師游擊將軍鄭堂。二人負責駐防登萊水師,前次水師被孔有德使詐鯨吞,皮將軍和鄭將軍也就……”
蘇白衣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來山東半島本來就是尋找文官集團要置他于死地的家伙,這下好了,文官沒找到,兩個直接經手人卻找到了。
這二位平時掌管登萊水師,當時三艘福船火燒商船的事情肯定和他們跑不了關系。
小吏繼續介紹除了王徵、皮匡龍、鄭堂之外,剩余的還有登州同知、登州推官、經歷、知事等數人,凡登州大小政務官員基本上都在。看來這孔有德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啊。
“登州如今被朝廷重新詔安,各位暫時各司其職,將州府衙門管理妥當,等朝廷來了新的任命之后再定去留。”
“是!”眾人朝蘇白衣拱手。
蘇白衣問道:“各衙門吏目還都有么?”
眾人回答:“俱在!”
“行吧,吃完飯就趕緊回去干活,將一應事務安排妥當,衙門要正常運轉。”蘇白衣一揮手,然后大家開始吃飯,氣氛不怎么熱烈。
可無所謂了!
對于叛軍叛將自然要好好的安撫,可是對于這些本來就是大明朝官員的人,蘇白衣就沒有花費太多心思了,反正他們又不會反。
吃過飯之后,該攆走的全部攆走。
“皮將軍、鄭將軍二人留下,本官有重要事務!”
“是!”
蘇白衣將二人和十來名錦衣衛帶往后堂,找個官老爺審案子用的大桌子坐下,手拿著一塊驚堂木狠狠的摔了一下。
“啪!”
嚇得皮匡龍和鄭堂二人腿一哆嗦就跪了下來。
“咦!”蘇白衣好奇的問道:“你們跪下干嘛,我只是試試這驚堂木有沒有用!”
“哦,哦哦!”二人腦門都是冷汗,又唯唯諾諾的起身。
蘇白衣再次“啪”的一聲拍了下驚堂木,大聲道:“皮匡龍、鄭堂,你二人可知罪?”
“小人知罪!”
“罪將知罪!”
二人再次跪倒在地,拱著手朝蘇白衣:“蘇大人,我等有罪,請蘇大人治罪!”
“是是是!”皮匡龍渾身顫抖,聲音也顫抖:“蘇,蘇大人,下官,下官,那日孔有德襲擊水師,下官不該,不該飲酒。”
孔有德手上本來是沒有水師的,兵變之后也只是在陸地上轉悠轉悠,但是最終能夠不費一兵一卒的將整個登萊水師掌控,靠得就是奇襲,和蘇白衣占領登州的過程差不多。
恰巧那天晚上晚上皮匡龍和鄭堂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不少士兵想要反抗可是找不到領頭的人,所以水師盡數落入孔有德手中,而皮匡龍和鄭堂酒醒之后就到了登州城的大獄里。
“飲不飲酒先不說,本官就問一句。為將者棄軍而走,在咱們大明朝是什么罪責?”
“這個,這個!”
“大人……”
二人差不多徹底崩潰了。
棄軍,在明朝是個很大的罪,受到的懲罰也很重:當事者棄市,家產籍沒家人流放。
“大人饒命!”
“下官再也不敢了!”
“別!”蘇白衣淡然的道:“大家同為三品官,稱下官似乎也不妥當。你們的罪責到底怎么定本官沒有興趣,不過本官有幾句話要問你們,務必實話實說,若是有所欺瞞,不需別人,本官今日便可籍沒你們兩家!”
“是、是、是……”
“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行了,都站起來吧!”蘇白衣讓人給二人每人一個板凳,然后輕輕地敲著桌子,淡淡的道:“上個月二十六日晚,據我所知登萊水師尚未落入孔有德之手,是也不是?”
“是!”水師參將皮匡龍道:“回大人的話,孔有德攻陷水師,是這個月初八的事。”
“很好!”蘇白衣道:“那告訴本官,既然水師在爾等手中,為何二十六日卯時黎明之前,于登州以北的海面上攻擊一艘商船?”
“啊……”
“這……”
皮匡龍和鄭堂面面相覷。
然后臉色同時灰白!
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過的事情,終究會找上門來。
“不說!”蘇白衣微微笑,道:“讓我猜一下!肯定是有大人物找到你們二人,讓你們當即出海去海上劫燒那艘二千料的商船,是不是?”
皮鄭二人再次面面相覷。
“還不交代,你兩個傻貨,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蘇白衣冷哼一聲:“當時那個大人物給了你們什么好處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恐怕你們二人也不知道。”
“何,何事?”皮匡龍眼皮一跳問道。
“就在大船被你們燒了的第三天,朝廷就接到山東巡按御史王道純的奏疏,說孔有德攻陷了登萊水師。”蘇白衣淡淡的道。
“不可能!”皮匡龍愕然:“登萊水師明明是這個月初八才被孔有德得逞!”
“所以啊!”蘇白衣敲著桌子慢慢悠悠的道:“登萊水師陷落,是人家早就算計好的,不然也不敢往朝廷那邊上報。
換句話說,初八那天無論是你二人喝醉,還是孔有德襲擊水師都絕非偶然。這背后,仿若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布局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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