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道祖
“審判或者殺掉我？”
周無憂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饒有興味。
這個世界，因為有著本源意志存在的緣故，所有的超凡性質能量，都被本源意志所交融掌控，變得極度秩序化。
給周無憂的感覺，就像是從水流變成了土壤。
原本可以被輕易撬動的超凡力量，變得極為沉重堅硬，這也就導致了，在這個世界無法動用正常的法術。
不僅如此，就連意識上的干涉都被大大限制了。
周無憂原本準備通過夢境幻象，直接讀取這些土著生物的記憶，完成初始階段的信息收集，但卻失敗了。
原因就在于世界意志的存在，給這些生物的意識形成了一個保護膜。
可在保護它們的同時，也極大限制了它們的感應能力，除了對世界意志波動感到極度敏感之外。
它們對外界的觀察，只有通過視覺、嗅覺、味覺、觸覺、聽覺來實現。
這在周無憂看來是非常原始的階段。
因為缺乏感知能力，即使他體內蘊含的能量強度，超乎這些土著生物的承受范圍，也會因為信息的不對等，讓它們在面對強者時走上作死的道路。
“一切看似作死的行為背后，都有著必然導向的內在原因。”
“蜉蝣之所以撼樹，螢火之所以與日月爭輝，僅僅是因為它們信息不對等，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而已。”
周無憂搖了搖頭。
“嗯？你是想要反抗嗎，桀桀桀桀桀桀…”
那個宛如肉山般的類人土著獰笑著，它時刻觀察著面前這個黑發人類的一舉一動，期待對方會恐懼不已的痛哭流涕，向它凄慘求饒。
這是它作為地區負責人，所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周無憂的體型在正常人看來，屬于高大類型了，但對于它們而言，就像是幼生體般單薄羸弱，這往往就意味著力量弱小。
嗡嗡！
一層層淡金色的光芒，從邊上十幾個強壯恐怖的土著體內涌出。
“桀桀桀桀…那烏那拉茲，不要再跟這個小東西廢話了，如果想玩弄，等帶回去再好好的審判折磨，要是反抗，那就直接殺掉吧。”
這些土著桀桀怪笑著包圍上來。
它們渾身宛如小老鼠般的肌肉疙瘩高高鼓起，淡金色的幽光涌動，彌漫出一股股恐怖的力量氣息。
“嗯，這種生物，倒是有些研究的價值。”
周無憂點點頭。
他看向這些土著生物的目光，就像是正在區分實驗素材的優劣，它們這時的行為，無知的就像是一群正對著廚師搔首弄姿的大螃蟹。
“桀桀，不要大意了，這可是能引起本源意志排斥的生物！”
那烏那拉茲向麾下的土著提醒著。
在它的觀察下，對方的反應一直很鎮定，這讓它有些惱怒，既是沒有獲得獵物向它痛哭哀嚎求饒的樂趣，也是因為這讓它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那烏那拉茲，這個可不是你的風格，面對這種小東西…”
“聒噪。”
一道冷淡的聲音打斷了這些土著的對話。
旋即四周光線猛然扭曲泛藍，一支支略顯半透明的淡藍色晶體劍刃，宛如孔雀開屏般瞬間遍布整個高空。
叮叮叮！
“這種只有堅硬質地的能量應用方式，雖然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但實在是粗糙的不堪入目，但作為手術刀，倒是勉強合格。”
周無憂將手指叩擊在一支晶體劍刃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金鐵顫音。
他這時身處萬劍環繞的高空之中。
頭頂上的陽光，順著晶體劍刃之間的縫隙，和半透明的淡藍色劍刃中照射下來，宛如一道道藍白相間的斑駁光柱籠罩在他的身上。
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正在接受萬劍朝拜的劍之君主。
高空中大風呼嘯，兩道淡金色身影從中急速飛掠而過。
“地藏師兄，那是什么？”
陡然間一道身影停下，淡金色光芒里浮現出一個身穿灰麻長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光頭男子，正是先前的藥王。
“嗯？”
地藏也停了下來，懸浮在高空中遙望遠方天際。
那里彌漫著一絲絲晶瑩的藍意，在灰藍色的深邃蒼穹中，仿佛嵌入了一塊明凈剔透的藍寶石，在陽光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輝。
“估計就是引起這個世界本源意志波動的存在，走，去看看。”
地藏說了一聲，旋即再度朝著那里飛去。
“師兄慢點，先不要靠得太近。”
藥王提醒了一句，他看著地藏此時迅速遠去的身影，無奈的跟了上去，其實要不是感覺到那里隱隱出現了家鄉世界的氣息，他是不愿意來看這場熱鬧的。
呲！呲！呲！
一陣宛如布帛被撕裂的聲響中，點點斑斑的暗金色血液從天空飄落下來。
“咯咯咯…你…你…要干什么…”
“咯咯咯…咯咯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饒了我，饒了我，嗚嗚嗚，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嗚嗚嗚…媽媽…媽媽…”
一股濁黃色的液體，從一個宛如肉山般的類人生物下身流淌出來。
它這時瞳孔渙散，牙齒和嘴唇不停打顫，正口齒不清的哀嚎著，似乎已經神志不清，而肉山般的壯碩身體上，還貫穿著一支支淡藍色的晶體劍刃。
上面不斷有暗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涌出。
“失禁了？”
周無憂的面孔籠罩在一層陰影當中，看不清表情。
在他的四周，十幾個土著生物剝光了衣物，被淡藍色晶體劍刃貫穿釘在高空，點點斑斑的血液滴落。
看起來就是一個屠宰場，又像是一個簡陋的解剖實驗室。
“可惜，這些生物的意識記憶，已經與世界意志混淆，無法直接讀取，只能通過審訊的方式來收集信息。”
周無憂眼眸中泛起一絲思索。
雖然初始現場的條件不好，操作的方式比較粗暴，能力也被壓制了，但這個世界比較關鍵的一些信息，還是被他收集到了。
當然，順帶著也研究了一下這些土著生物的身體構造。
“嗯？又有新材料來了？”
周無憂正想著，忽然面露微笑起來。
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生物，感知能力雖然受到一定壓制，但并沒有太大影響，這時就察覺到兩個光頭男子正朝著這里飛來。
咻！咻！
四周懸浮著的眾多淡藍色晶體劍刃，有兩支化為流光飛掠出去。
“師兄，我們被發現了…”
藥王此時一臉蒼白，在他身前，一支半透明的淡藍色晶體劍刃，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鋒利質感，正圍繞著他旋轉游弋。
“我們沒有惡意！”
地藏的表現稍微要鎮定一些。
他邊上同樣有一支晶體劍刃在不斷飛旋，這時一動不敢動，兩只眼睛緊緊盯在旋轉的劍刃上，臉色也白了，生怕下一刻就會劍刃臨身。
“過來。”
一道冷淡縹緲的聲音宛如在耳畔響起。
地藏和藥王強自穩住心神，已經有些后悔來看熱鬧，但此時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兩支淡藍色晶體劍刃向前飛去。
“這…這是…”
不多時，周無憂位于高空的臨時實驗室映入他們眼簾，藥王瞪大了眼睛。
“是天國的金剛級強者，這么多…好！哈哈哈，殺得好！”
地藏略一辨認，就說出了那些肉山般的土著生物來歷，旋即忍不住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
“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周無憂籠罩在一層陰暗扭曲的光影中，從高空無數淡藍色晶體劍刃環繞下走出，整個人流露出一絲冷淡而又高高在上的氣息。
“…是！”
地藏和藥王聞言互視一眼，老老實實的承認了。
現在這個情形，不存在任何僥幸的可能，唯一讓他們安心的，似乎這個未知的強者，跟這個世界屬于敵對關系。
“果然是這樣。”
周無憂點了點頭。
他這時撤去了籠罩在身上的陰影，面前這兩個人類，剛開始就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于是直接詢問道：“你們的世界叫什么？”
隨著陰影的消失，藥王抬頭就睹見了周無憂的長相，他突然驚疑起來。
“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