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棋子
山巔，一處空地。
呲呲呲！
劍光呼嘯連綿，兩道人影正在持劍相斗。
一個身穿藏青色武士服的青年，氣度儼然，身姿靈動飄逸，劍勢如風，無孔不入，如同一縷青煙閃爍不停，只能看到一道道劍光陡然乍起，而又幻滅無蹤。
“謝蘊師弟，這招風勢巽，你已得其中三昧！”
此時，一個身穿黑色武士服的青年出聲說著，他容貌普通，一對眸子神光湛湛，予人一種鋒芒內斂，卻又威勢攝人的壓迫。
在謝蘊如疾風狂飆的攻勢下，他神情顯得有一種從容。
“山勢，艮！”
他口中輕吟，身影綽綽，漫步行于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劍光之中。
陳凡手中的長劍仿佛重逾千斤，帶著一種沉重，似慢實快，似重實輕，留下一串連綿的殘影，頓時空氣中就有一種凝滯禁錮的意味。
謝蘊感覺空氣里有一座無形大山壓下，劍光雖然如風卷殘云，卻攪不動沉重的山，這時攻勢就慢了下來。
呲呲呲！
一縷縷無形劍氣震顫，在空氣里散開，仿佛撞在鐵板上。
“水勢，坎！”
謝蘊神色凝然，不為所動。
他俊朗的臉上此時帶著一股冷肅，隨著聲音發出，原本如風的劍勢頓時大變，一股帶有粘稠吸力引人沉陷的力場彌漫開來，空氣中的那座無形大山也為之搖晃，不復先前那般沉穩壓迫。
劍光蕩漾，如水光粼粼，看過去卻有一種天塌地陷的眩暈。
“好好好！”
陳凡眼眸發亮，顯得極為高興：“巽，在于具散，輔順之意，其勢如風無形，無孔不入，卻力太輕，拂不動山勢之艮的渾然不分，滯澀堅固。”
“現在這水勢之坎，在于陷，在于沉。”
“卻正好克制了山勢艮！”
陳凡一邊說著，一邊身影游走，語氣帶著贊嘆，在對方的攻勢下顯得游刃有余，他手中長劍輕顫，引導著對方的劍勢走向，使其發揮得淋漓盡致，卻又不傷及自身。
“陳凡師兄謬贊！”
謝蘊一連變幻幾次劍招，見還是無法奏效，也就停了下來。
他此時緩緩平復莽牛勁被催發極致后的氣血鼓蕩，一道悠長的白氣從他口中吐出，筆直如劍，帶著一種呲然聲響。
這是他體內的廢氣，吐出后額頭微微冒汗。
顯然這一番發揮也極為耗費精力，再繼續下去，就拿捏不住氣血，汗出如漿，卻是極壞身體根基了。
“跟師兄比起來，我還是欠缺極大。”
謝蘊這時說著，語氣就有幾分心服口服，他原先還有些小覷對方，認為對方也是因為早些時間入門，才有著些許成就。
若是自己開始修習一樣的劍道，超越對方不是難事！
待修習數月之后，卻發現差距依然極大，即使自己已經練成劍道篇十大殺招，也要甘拜下風。
對方表現的修為與氣度，完全就像是一個沉浸劍道多年的宗師人物。
“師兄我也就是更為熟練些而已。”
陳凡語氣謙遜，天可憐見，為了完成師尊的安排，來教導這位有著異常修劍天賦的謝蘊師弟，他是吃了多少的苦頭。
為此受盡白猿師兄的摧殘！
他在知道對方天賦極佳，又被師尊用夢境幻象之法，直接傳下劍道篇之后，心里就有一種緊迫。
大家同修一門劍術，想在修為上壓服對方，只能在經驗上著手。
而太上學宮，除了師尊之外，還有誰可以在劍道上給予自己經驗，思來想去，陳凡就把主意打在了師兄白猿身上。
白猿近日在大山深處苦修，蹤跡難尋。
但隔個幾日總能在學宮遇到，在逮到機會之后，陳凡便央求著，把自己的問題說了，請師兄為自己試劍。
白猿倒是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它為了早點修成仙猿劍術大圓滿，日以繼夜的苦修，也有著壓抑，對送上門的沙包來者不拒，滿口答應。
就這樣，陳凡開始了被百般摧殘的生涯。
白猿如今的修為一日千里，陳凡如何是對手，心情好時，白猿還會讓他發揮一二，心情不好時，直接就是一劍掃飛，再用各種匪夷所思炫技般的劍術將他打擊的萎靡不振。
好在陳凡心性堅韌，得以堅持下來。
他的經驗也在這種摧殘下迅速增長起來，要知道，連面對白猿師兄那般恐怖非人的劍術，他都經歷下來，再面對謝蘊時，心態上就有著不同。
能壓服對方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太上學宮，基地，周無憂的神情里，有著一絲思索，他眉頭皺起，念頭一動：“管家，顯示屬性更改頁面！”
一層只有他能看到的光幕浮現：
宿主：周無憂 狀態：健康（人體極限）
種族：人類（成年體）
體質：15不可更改精神：15不可更改力量：15不可更改速度：15不可更改天賦：龍精虎猛、過目不忘、觸類旁通、心靈感知、野性本能、金剛不壞 技能：莽牛勁大圓滿不可更改、夢境幻象大圓滿不可更改劍術大師不可更改、學科大師不可更改、徒手搏擊大師不可更改、兵器大師不可更改、野外生存大師不可更改…
宿主可分配能量數值：5135方 周無憂看著這些信息，眼眸中就精光一閃，原先他的屬性極限，是12，在創出莽牛勁和夢境幻象之法后，頓時提升到了15！
一下子提升了3個基數，這就意味著，修煉，是可以打破人體極限的。
“只是卻也技盡于此了。”
周無憂眼眸里有著嘆息，莽牛勁只是氣血鼓蕩之法，雖然借助了一些理論，但根本還是在于人體血肉本身的潛力。
而夢境幻象，聽起來格外不可思議，但也只是精神的運用之法罷了。
“好比同樣是十塊磚，有人可以堆十層，每層一塊，有人卻只能堆一層，這一層就有著十塊！”
“我雖然沒有一層這么夸張，但也不如十層那般出色。”
周無憂思索著這里面的奧秘，對屬性更改這項大殺器，內心隱隱就有一種更深的體會：“屬性更改，好比就是有了這十塊磚，但如何堆砌，卻還在于宿主的規劃。”
“只是還能如何進行優化呢？”
周無憂冥思苦想，一時間千頭萬緒，感覺有著種種可能，但都被他逐一否定：“小說里的練氣、修真、開辟人體小宇宙這些，我根本不懂，固然是人體極限之境，要做到煉假成真，也必須遵循人體定義。”
“如今這莽牛勁對應身體，夢境幻象對應精神。”
“已然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若想有著突破，卻還需藉由系統本身，我原先猜想，隨著能量的提升，就能獲取更高的系統權限。”
“而我隨著種子的灑下，能量積蓄已經突破五千大關！”
周無憂心里有著無奈：“可權限提升，依舊遲遲不見蹤影，難道非得我能量積蓄突破一萬，乃至達到極限的十萬方，才給予權限提升？”
他揉了揉眉頭，感覺有些頭痛。
要知道，這五千方的能量，已經是將地球帶來的底蘊幾乎耗盡，這些弟子作為第一批種子，給予的能量反饋極多，卻也堪堪突破五千方。
“管家，顯示能量汲取方式！”
周無憂心中一動，頓時一道浩大帶有機械電子合成音質感的冰冷聲音響徹腦海：“關鍵信息缺失，無法顯示！”
果然還是這樣！
周無憂心里略略有些煩躁，每次問起這些關鍵信息，系統就說信息缺失無法顯示，這讓他有一種完全憑借猜測來摸索，像是個睜眼瞎的感覺。
“罷了。”
他此時也沒了辦法，暗嘆一聲：“還是先將能量積累到一萬方再看看吧，如今種子灑下，卻是要讓其生根發芽，到時又是一波能量可以收割。”
“那琥珀，志在人主之位，有心匡扶天下。”
“前番有著傳承賜予，倒是可以作為一枚關鍵棋子，助我汲取此界能量，突破更高權限。另外白猿劍術即將大圓滿，也要有造化賜下，卻可一并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