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入南宋 0219章 為什么是開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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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9章為什么是開禧!
元日至,這些日子,讓臨安百姓為之津津樂道的事情,如同平地驚雷,就這么轟的一下,炸開了。
朝廷下發公文,追封岳飛為鄂王,削去秦檜死后所封的申王,改謚“謬丑”,下詔追究秦檜誤國之罪。就在臨安老百姓吃著油炸檜(即油條),慶祝岳鵬舉沉冤得雪的時候,李伯言慌了。
不對啊,時候不對啊!
李伯言有些心虛地問趙汝愚:“老師,是不是改元了?”
趙汝愚這些日子倒是舒心了不少,汴學漸漸步入正軌,書院井然有序地發展著,笑道:“議遜什么時候對這感興趣了?不錯,昨日剛下發的公文,改元開禧。”
李伯言跟炸了毛一樣,驚呼道:“怎么能改元呢!”
一旁看著學生文章的陳傅良放下稿紙,瞅了眼李伯言,心說這倆月好不容易正常了,又犯瘋病了?
“怎么,議遜連官家改元都要管了?改個年號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改元倒是沒什么好奇怪的,新皇帝登基就建元,明代以前,一個皇帝改好幾個年號,這都正常,哪怕趙擴一個月改一個,李伯言都沒什么意見,但是怎么能改成開禧呢?不應該是慶元六年后,才改為嘉泰嗎?咋就直接開禧了呢!
“那也不能是開禧!”
趙汝愚跟陳傅良對望了一眼,一致認同這孩子是瘋了。
“議遜,你這又是鬧哪門子氣了?改元,改什么年號哦,那都是官家定的,你說不能就不能?別鬧了,去,把論語后邊一章給我背了。”
李伯言怔怔地將木質的輪椅推到趙汝愚面前,然后匆忙離去了。
趙汝愚一副狂怒的樣子,“為師說的是論語,不是輪椅!”
“這孩子是真魔怔了,誒……”陳傅良搖了搖頭,問道:“對了,子直,應先近日來沒來?”
“不太清楚,似乎在岳麓脫不開身。晦翁這一走,他們南齋的弟子就沒了頂梁柱,看樣子是不會來了。”
“楊敬仲呢?來沒來?”
趙汝愚搖了搖頭。
陳傅良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怨氣難消啊……官禁道學,何時才能解?”
李伯言為了這個改元,特地跑了一趟臨安府衙,已經將李伯言列入“黑名單”的朱子淵,見到李伯言就犯怵,當問及是否改元為開禧的時候,生怕有什么陷阱,立馬展現出他卓越的腳法,直接讓李伯言去太史局問問。
由于有趙汝愚這層關系,加上近日因為織機跟紡機的事情,風頭正盛的李伯言還真見到了太史,當被明確告知,確實開元為開禧的時候,李伯言整個人都呆了。
為什么呆了,因為開禧,也就意味著大宋即將開始它轟轟烈烈的作死北伐了!
開禧二字,取的是太祖“開寶”年號和真宗“天禧”的頭尾兩字,加之崇岳貶秦,恢復之志足以顯現。原本李伯言認為,留給他的時間,還有六年,足以讓他改變頹勢,然而六年,瞬間縮短到了一年,這就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了。
他的心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能怎么辦?
勸趙擴不要北伐?且不說現在朝廷還沒傳出北伐之意,自己貿然上諫,很有可能就被誤認為泄露朝廷機密,就算真的已經在商討北伐了,他一個白身,如何能夠撼動中樞的一群老相公,如何能改變趙擴的壯志雄心?
趙擴是狠人,韓侂胄也不是吃素的,如今都意圖北伐,這樣的大勢,可能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醞釀了,要靠他一人螳臂當車,顯然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怎么辦?就干看著?不能啊!
李伯言在家中躊躇了半日后,最終決定,還是做點什么。
身處大流之中,如今的李伯言,尚還未有挽天傾的手段,那么,只能一步步的來了。
“什么?你要去江西?”
“恩。請老師代書一封薦信,學生要去見一個人。”
趙汝愚一愣,江西,能見什么人?便問道:“你要見誰?”
“辛棄疾,稼軒先生。”
“辛幼安?那個歸正人?”
李伯言一嘆,就連趙汝愚這樣耿直的人,就瞧不起歸正之人,更何況朝堂上的那些凡夫俗子呢?這是宋人對北方淪陷區南下投奔之人的蔑稱,凡歸正之人,只允許添差某官職,而不厘務差遣,即只給一個閑散的官職而并無實權。
這也是造成辛棄疾悲慘一生的原因。身處洪流,既然無力阻止這場戰爭的爆發,那么李伯言就要將希望的火種盡可能的延續下來。
李伯言是真的不看好這場開禧北伐,甚至于說,李伯言就沒看好過大宋的軍伍。連年敗仗,可笑的是呈報上的軍情,居然是勝仗多,敗仗少,這樣自欺欺人,冗兵積弱的局面下,即便是趙擴再有多大的決心,也是徒勞無功罷了。
“歸正怎么了?難不成老師也瞧不起稼軒先生?”
趙汝愚見到李伯言這些天神神叨叨地,搖頭笑道:“議遜這是怎了?這些天說話夾槍帶棒的,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不如意之事了?”
李伯言叉手一拜,心里亂做了一團麻,“老師,學生失禮了。還請老師寫了這封薦信,學生好盡快趕赴江西上饒。”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去,我便寫。”以趙汝愚的名望,引薦一個后生上門拜謁辛棄疾,應該是沒什么難度的,畢竟老辛也不是什么利害人物,官拜從四品,已經是老辛最巔峰的實力了,換句話說,還不如人范伯崇。
拿到引薦信后,李伯言便與山上的幾位師父交代了幾句,便回家收拾去了。
仇巾眉抱著已經在牙牙學語的忍冬,見李伯言神色如此慌張,問道:“這又是怎的了?”
“仇姐姐隨我去一趟江西上饒。”
如今的仇巾眉,在經過幾年相處后,又仿佛被二狗、三炮以及忍冬消磨了原本生人莫近的冷傲脾氣,或許她本來就不是個這樣冷漠的人,只是因為從小的變故,以及仇恨,蒙蔽了雙眼。
“好,我去跟幾位夫人說一聲。”
李伯言將兩件裘衣塞入包袱里,望著呼嘯的冷風,嘆氣道:“他丫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10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