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明月 第78章 一座移動的山(求推薦票)
第78章一座移動的山(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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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絳《鉄圍山叢談》中提到“國朝禁中稱乘輿及后妃,多因唐人故事,謂至尊為官家,謂后為圣人,嬪妃為娘子。”上文中稱皇后為圣人是沒錯的,寫歷史的作者不怕讀者指出錯誤,最怕的是一知半解的跑出來駁斥……)
變異吸血蝙蝠,全身通紅如火,快若閃電,飛起來就像一團飄動的火焰,專吸人腦髓,殺敵只在一瞬間而已,幸得只有兩個小時的生命,否則趙皓還真擔心它們四處飛散,禍亂百姓。
一夜之間,鹽幫的精英幾乎全軍覆沒,卻不能報官,報了也沒用。其一鹽幫原本就是私立不合法的幫派,江湖紛爭不少,官府一向就很少管;其二,鹽幫幫眾被妖物所殺,官府也無能為力啊。
偌大的鹽幫,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原堂主展飛一人,其余皆碌碌之輩,恐怕江南第一幫派的位置已是難保。
在這種情況之下,在京的圣人(皇后)已明確了不干涉鄭府與江寧地方的恩怨,使得鄭青徹底失去了底氣。沒有了皇后的支持,鄭安老爺子都掛了,他有什么底氣與趙、謝、王三家爭雄?
而最為重要的是,鄭青更擔心趙皓一怒之下,再放出那種妖物飛到鄭府上,則自己便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
于是一向囂張跋扈的鄭府,終究是徹底向趙家低頭了。鄭青親自拜訪王漢之,大意是鄭府與趙府,都是皇親國戚,卻誤會頗多,還請府尊大人出面斡旋一番。
作為地方父母官,王漢之自然也不愿意幾大府斗來斗去的,當即滿口答應。而作為謝蕓,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擔心兒子的安危,又擔心傳到宮里把兒子調到京城,也是求之不得。
于是,趙士盉、鄭青作為兩府家主,在王漢之的斡旋之下,在春風樓最豪華的雅座里,握手言和,順便又邀請了王桐和謝文做了個見證。
至于趙皓,倒也并非得理不饒人之人,時過境遷,鄭家已是落水狗,他也提不起與其爭斗的興趣,樂得逍遙自在,每日只在秦淮河邊、子明園、千禧寺等地浪蕩。
鬧得滿城風雨的趙、鄭兩府之爭,終于告一段落。
重陽節一過,天色漸涼,江寧城中已是落葉滿地,風一吹來,到處都是沙沙的聲音。
而此時的趙皓,卻又迷上了一項運動,那就是跑步。
那日與陳亮相斗,居然連吃了五個小還丹補充體力,卻依舊耗不過那廝,使得他深感鍛煉身體的重要性。
只是趙府公子跑步,卻是前前后后數十人陪跑,前面有人開路,后面有人斷后,左右兩翼也有人保護,想要在跑步的過程中撞到美女殺雞落水,然后成就一段美好情緣的故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時光就這樣一天天流逝,沒有紛爭,沒有裝逼打臉,只有歲月靜好,一切歸于沉寂,如果不是心頭掛著方臘明教的事情,趙皓一度認為自己終究是要在江南逍遙一生,做個富家紈绔子。
方臘的主要活動區域在兩浙路,因為兩浙路受花石綱的危害最重,所以明教的宣傳最有市場,江南東路雖然也有勢力發展,但是效果并不好。
原本想著借破獲鄭家百子藥引案,擴大明教的影響,增加百姓對官府和富紳豪強的痛恨和憤慨,擴大明教在江南東路的勢力,但是中間插了個趙皓,最后又引出了官府,這事搞得倒像和明教關系不大,自然是沒達到預期的效果。
再加上那一夜,方臘等人被趙皓突然祭出魏武卒包圍,明教的精英差點被團滅,使得方臘更是暫時放棄了對江寧府一帶的勢力發展。
所以,趙皓倒是想做點什么事,阻止方臘的起義,避免江南的生靈涂炭,但是終究無能無力。
雖然有系統在手,但是這個處于初級階段的系統,只有一些小道具,可強身健體,可在危險之中自保無虞,可華麗麗的裝逼一番……卻不足以叱咤風云、扭轉乾坤,在天下大勢之中,他依舊只是一個小人物,難以掌控大局。
然而,趙皓逍遙了半個多月之后,正無所事事之際,謝蕓卻突然告知他收拾行當,去杭州一趟。
經過連續半年的風風雨雨,謝蕓發現趙皓變得特別的愛折騰……以前喜歡在青樓折騰,現在卻喜歡搞事情,總讓她這個做娘的不得安心。
趙家的產業,遍布江南各地,不只是江南兩路,還有兩浙路,福建路。趙士盉為人木訥老實,沒有經商的天賦,而且有官身也不宜談生意,很少管生意上的事情,全靠謝蕓撐著。
謝蕓也并非想讓趙皓親自去經營自家的產業,而且明年便要過門的準媳婦也頗有商才,不用擔心將來沒人接管。只是自己這一去杭州,至少也得一個多月,擔心這臭小子無法無天,又鬧出點大動靜來,索性帶著他出去走走,長點世面。
數日之后,趙皓與王玨、謝瑜和楊芳等人道了聲別,便隨著母親水陸兼程,一路南下,往杭州而去。
“花石綱之役,“流毒州縣者達二十年……”
“徽宗晚歲,患苑囿之眾,國力不能支……”
從江寧到杭州,這一路而行,趙皓終于深刻的感覺到了花石綱的危害,也終于明白江寧城中麥兒賣女者為什么會這么多。
進入兩浙路,越是往南,逃難的災民越多。
兩浙路的水災,比起江南東路的水災要嚴重的多,很多百姓已是流離失所,食不果腹,路上到處可見餓殍。
而花石綱對于兩浙百姓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趙皓一路看來,只見沿著水路一帶,到處有被花石綱迫害而家破人亡者。
常州府,他聽聞得一戶大戶人家,姓陳,家中一枝祖傳的紅珊瑚,高達數尺,已傳六七代,卻被官軍看上。
負責此事的官軍都頭,并未直接索取,而是趁機敲詐,許之可破財消災,只要交出三千貫錢財,則不取其紅珊瑚。陳氏思慮再三,終究覺得傳家之寶不可失,于是舍小半家財,湊足三千貫給該都頭。
然而,令陳氏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都頭既去,副都頭又來,索錢兩千貫;接著十將索一千貫,將索五百貫,虞侯索兩百貫,承局、押官接踵而至……
最后陳氏散盡家財,終究也未能保住紅珊瑚,悲憤之下,怒砸紅珊瑚,一把火燒光宅子,然后父子皆服毒自盡,一個殷實的大戶,就此消亡。
當然,陳氏這只是個案,大部分人家,只要家中的奇珍異石被官府盯上,都只得乖乖獻出,但是這同樣是不夠的。
沒有點好處油水,就算你自愿獻上寶物,同樣面臨家破人亡的結局。為了確保“寶物完整無損”,你若不破財打通關節,一塊巴掌大的奇珍異石,他也要毀墻拆屋,便于搬運奇石。
宜興境內,沿西蠡河一帶,不但鑿河斷橋,毀堰拆閘,便于運花石綱的船只渡過,而且兩岸邊的房屋,盡畫“拆”字,聲言此地將要擴充河道,以便花石綱船只通過。
最搞笑的是,有些房屋離河邊都二三十里地了,也被畫上了“拆”字。
官府兵匪,巧取豪奪,搜刮民脂民膏,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一路百姓哭天喊地,怨聲載道,官軍如狼似虎,窮兇極惡,趙皓卻無可奈何。
他也并非什么都沒做,出門帶了三千貫錢銀,一路上便施舍出了兩千貫,幸得謝蕓這做娘的十分開明,并無意見。
遇到官軍巧取豪奪的,趙皓更是挺身而出,據理競爭,駁斥那些土匪一般的官軍,對方見得他是宗室子弟,又自知理虧,多半會給個面子,就此放過。
只是,比起整個兩浙路的災難,趙皓所作的這些善舉,太微不足道了。
一路緊趕慢趕,終于進入太湖地段,趙皓也隨謝蕓乘商船行于太湖之上。過了太湖,便是湖州之地,再往南便是杭州了。
太湖之上,風平浪靜,波光粼粼,漁舟往來,水鳥翩翩飛舞,倒是好一片風光,令趙皓的心情也舒爽了不少。
然而剛剛進入太湖入口不遠,前頭的船只突然一片大亂,紛紛往遠處駛去。
幾艘官軍的快船飛馳而來,一路驅趕著來往的船只。
“花石綱舟經過,眾船避讓,不得擋道!”
趙家的商船自然也不例外,急忙扯起風帆,數十只船櫓齊齊搖動,飛快的遠離此處湖面。
待得行得兩三百丈,趙皓登上甲板,遠遠的朝湖面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座高達二十余丈的巨大石山,在湖面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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