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明月 第七章 此事必有蹊蹺
一天賺了2000多的功德值,健康值加了6點,趙皓心滿意足,畢竟來日方長。
接下來的時間,乘著暖轎到處逛一逛,領略江寧府的人情風物,看看滿大街的仕女,閉上眼睛吹著柔柔的春風,呼吸著純凈沒有汽油味的空氣,似乎還能若有若無的聞到一點花香。
忙活了半天,該回到紅n代豪二代應有的悠閑愜意的狀態之中,方不負一次極品的穿越……
如此又晃悠了半個時辰,趙皓微
微覺得腹中餓了,便令人奔往秦淮河畔最熱鬧繁華之處。
秦淮河畔,是北宋時代公認的最為繁華奢靡之地,酒樓店鋪布滿河畔,畫舫妓寨成群,大白天更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醉春樓,秦淮河畔最負盛名的酒樓之一。最有名的酒樓往往都是經營多年的老字號,每間可以長期存在的酒樓,一定都有它的特色。
醉春樓的特色就是“貴”,無論什么酒菜都至少比別家貴一倍。
人類有很多弱點,花錢擺派頭無疑也是人類的弱點之一。
所以特別貴的地方,生意總是特別的好,來的人一定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或者很有錢的人。
江寧趙府的唯一公子,絕對算是有身份的人。這樣有身份的人自然只有酒樓中的雅間才能適合他。
沐浴著九百年前純天然無污染的陽光,任那從秦淮河上吹來的暖風拂亂了鬢發,飲一口酸甜的十年陳的女兒紅,喝一口蝦魚肚兒羹,吃一塊精心烹制的鱸魚肉,再配上四周清脆的絲竹聲和賣唱女子悅耳的清音,趙皓惟愿歲月一直這么靜好,逍遙一生。
雖然有系統在身,但是趙皓并沒有太大的抱負,只想早點恢復健康之身,便已足矣。人生在世,貪圖不過權、錢、美女,還有裝逼的拉風感,僅此而已。
宗室子弟的身份,只要他不造反,不過于張揚,基本沒有地方官員敢在他頭上動土的,再說再過一兩年,官家便會授予他一定的官職,基本上七品是跑不了的,權勢雖然不會很高,但也足以裝逼一方了。
至于錢財和美女,以趙府的家底和聲勢,足以讓他在江寧府予取予求、逍遙一生了。
而手中有了系統,自己又是穿越客,沒事用南宋以及元明清時代的詩詞裝裝逼,再用系統耍耍酷,整個江寧府中誰能有他活得光鮮?
超越時代九百年的智慧,再加上不知從何而來的系統在手,又有宗室的身份,典型的極品穿越方式,但是趙皓并沒有太多的大展宏圖的欲望。
做個權臣吧,一世與人爭斗算計,實在太累;利用宗室身份,把趙佶或趙欽擼下來自己當皇帝,或者在趙構之前捷足先登?別逗了,當個皇帝要操心得太多,容易短命;改變歷史,振興中華?九百年后,華夏還是那個華夏,屹立在世界之巔,區區胡虜不過曇花一現而已,何必費那個勁?
生在江南溫暖之地,長在秦淮風流之鄉,歷一世繁華富庶,享一生逍遙快活,何必登那瓊樓高處,看似風光,其實不勝寒。
老老實實呆在江寧府,做一個紈绔,一個有道德、有文化、有素質、有正義感的紈绔。
至于天下……天下于我何加焉?
趙皓抿著溫熱的女兒紅,望著窗外的秦淮河畔,思緒悠悠,心中終究有了頭緒。
這一頓,主仆一行,兩桌菜,足足吃了三貫錢——出門一百貫錢只剩下十五貫了……
平常,只有幾個心腹家奴,才能與趙皓同桌,但是今日小公子既然連路人都打賞了一番,自然也不會虧待自己鞍前馬后的家奴們。
一番酒足飯飽,趙皓這才帶著一眾家將家奴,出了酒樓,繼續沿著秦淮河岸閑逛。
“趙兄,趙兄……”
趙皓正在轎子里瞇著眼打盹,正進入狀態時,突然聽到轎子外有人在喧嘩,不覺心頭一陣惱怒,所謂中午不睡下午崩潰,誰特么敢打擾老子的清夢?
“公子,李公子和劉公子求見。”梁烈掀開轎簾,小聲的稟報。
趙皓眉頭微微一皺:什么李公子,謝公子的,本公子和他們很熟嗎?就算很熟,我也不記得啊。
“李公子乃江寧李縣令家公子,劉公子家中經營著綢緞莊,都與公子是至交好友。”梁烈見到趙皓那一頭霧水的模樣,想起公子大病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急忙提醒。
故人相見,趙皓自然也不敢托大,只好掀開轎簾,走下轎子,見得前頭也停著兩抬暖轎,兩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華服少年正立在自己的轎前,一胖一瘦。
“趙兄,好久不見,想煞愚弟了!”兩人一見趙皓,便大大的唱了個肥喏。
一陣寒暄之際,趙皓趁機查了一下兩人的屬性。
“李錦,武力:17;智力:30;速度:25;輕功:15;政治:38;統率:16;健康值:85;對宿主好感度:75。”
“劉寧,武力:19;智力:45;速度:22;輕功:15;政治:21;統率:9;健康值:81;對宿主好感度:10。”
臥槽,好感度10……這姓劉的居然是個口蜜腹劍、心懷叵測的小人。
趙皓的臉色瞬間微變,眼中寒光凜冽。
寒暄已畢,劉寧便臉色略帶諂媚的笑道:“大喜啊,大喜,趙兄大病得愈,實乃大喜之事,聽聞萬香樓又新到了一批姑娘,個個美若天仙……今日小弟做東,請兩位兄長前往一聚,挑幾個最有姿色的姑娘快活一番,如何?”
劉寧個子偏胖,圓臉,雙下巴,小眼,雖只十四五歲,神色中便已流露出些許市儈猾的模樣,笑起來雙眼瞇縫成一條線,臉部的肉都擠在一起,一張大嘴裂到脖后根去了,看得趙皓心頭一陣肉麻,想起此人對自己心懷叵測,不覺又一陣惡心和反胃。
反觀那縣令公子李錦,雖然紈绔氣息很濃,神色中卻難掩青澀稚嫩,甚至還帶著幾分純真,如同后世的充滿叛逆的不良少年。
劉寧話音剛落,李錦便急聲道:“趙兄大病初愈,身子骨須好生休養,我等前去聽聽曲子,陪姑娘們聊聊天……”
劉寧不等李錦話說完,便插話道:“李兄此言差矣,我觀趙兄印堂發亮,精神抖擻,必是貴體已完全康復,聽聞萬香樓新來的香凝姑娘,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而且還未曾破瓜……小弟特意叮囑了老鴇兒留給趙兄的,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就在今日。”
小小年紀,卻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司機,看來這具身體的原主必然也是老司機中的翹楚。
只是,前世一向喜歡嘴巴上開車的趙皓,此刻卻全然沒興趣,只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劉寧的臉色和眼睛,想從其中挖出點什么來。
好感度10,還敢和老子稱兄道弟,一言不合就開車,此人不簡單……
趙皓一面盯著劉寧,一面隨口敷衍道:“愚兄身體略有不適,承蒙兄弟好意,大保……快活之事,不若改日再約。”
劉寧嘿嘿一笑,靠了近來,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神色,低聲諂笑道:“愚弟這里托玄鶴大師煉了幾顆好丹,愿與趙兄共享之,包趙兄大展神威,槍挑群雌,金剛不倒……嘿嘿!”
李錦聽他說得天花亂墜,不覺便急了:“劉兄此言差矣,上次你送了趙兄幾顆龍虎丹,趙兄快活倒是快活了,卻不大病一場?”
話音一落,劉寧的臉色瞬間微變,趙皓心頭也是一沉,旁邊的趙伝原本聽得無趣,聽到這句話不覺臉色瞬間劇變。
“瞎說甚么……既然趙兄今日不便,愚弟改日再登門拜訪,告辭!”
說完,拉著李錦拜了一禮,便匆匆道別而去。
到底不過十四五歲,雖然奸猾,卻也沒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趙皓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本公子自病愈以來,記不得許多事情了,劉寧府上,與我家關系如何?”趙皓轉過頭來,輕描淡寫的向梁烈問道。
“劉家做綢緞生意,我們家也做綢緞生意,雖然劉公子與公子交好,但是劉家在夫人眼里,大抵還是看不上的,并無往來。”
梁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是帶著一定優越感的。
在這個年底,有錢不一定有地位。
王謝千年大族,縱然不再有當年烏衣巷的風流盛名,但是卻在江寧府根深蒂固,人人敬仰。趙家乃宗室,遷入江寧不過十幾年,但畢竟是官家的血脈,聲望地位當然不讓王謝。而鄭家托皇后的勢,雖然勢頭很猛,但聲望和地位終究是略低了點。四大府之后才是累世為官的大族。至于像劉氏這樣的富商,就算幾世富裕繁華,家族中若沒有個為官的,離一個貴字就不知差了多遠,又怎么結交得上趙府?
趙皓不再說話。
原主的殞命,難道竟然是因為劉寧的龍虎丹!
雖然這個時代紈绔子弟服丹成風,但這小子明明知道自己已因龍虎丹大病,仍然迫不及待的跑來開車,欲拉自己上車,再次以金丹引誘,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透的節奏……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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