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超限體質。
顧名思義,有成為超限體質的潛力,但此時并未成為真正的超限體質,暫時無法裝載超限芯片。
五個紅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兄,是各種詳細的報告,也有和十幾種常規類型超限芯片、幾種超常規類型芯片模擬裝載的結果 結果,沒有一項能抵達百分之三十的門檻,最高的一項是百分之二十五,具體的型號凌沒看到。
因為那張紙,已經被凌攥的扭曲變形 “凌哥,”盧班認真的看著凌,坐在床邊,手掌碰了下凌的胳膊,“反正不管怎么樣,我都跟你混。”
洶從床邊坐了起來,走到了部門口,倚著部的門,給了里面一個背影。
“學弟,我給你解釋下準超限體質的含義,”孟初燕在一旁說著,“準超限體質,是你的身體有裝載芯片的潛力。而且在咱們學酗面,只要有準超限體質的,都已經被當做了超限體質對待,你如果愿意,現在就可以去超限班報到。”
左香:“嗯!”
凌的聲音有些沙啞:“沒事的學姐,不用安慰我。”
他慢慢抬起頭,眼神似乎已經恢復了澄澈,“這種事,天生的,我之前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真沒事。”
“學弟你相信我,”孟初燕抓著凌的胳膊,目光和凌對視著。
她說:“韓信剛入學的時候檢測體質,檢測結果只是普通。但他兩年來沒放棄過自己,各種去找困境磨難自己,他昨天也做了檢測,和你一樣,準超限體質。那家伙都哭了你知道嗎?”
溫鄒低聲說:“區別只是百里挑一和萬里挑一罷了,如果努力,你也能成為超限者。”
凌似乎聽信了他們的話語,嘴邊露出了些笑容,然后打了個哈欠。
“我有些累,知道結果我就放心了,那個,咳,讓我睡會吧。”
幾人對視一眼,也沒多說什么,囑咐凌好好休息后各自離開。
門口的洶卻沒走,轉身走到了床邊,看著病床上的凌,眼神多了些什么。
是想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的郁悶。
等四人走了,凌躺在白色床單、白色枕套、白色薄被的病床上,一只手臂擋在眼前,呼吸,卻有些深淺不定。
雖然嘴上一直說著‘無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種話,也用‘體質什么的,是自己唯一不能掌控的東西,由命吧’這種理由不斷安慰自己。
可總歸是在意的吧。
先天超限體質,強者世界的入稠可證;被老師的潛能開發訓練磨礪了那么多年的自己,竟然只是準超限體質。
通過努力也能裝載超限芯片的體質嗎?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這種事,不尷尬嗎?
這么多年的努力,這么多年的汗水,卻僅僅因為一次檢測,就讓自己永遠只能仰望自己想成為的那種人了嗎?
上帝給自己開個玩笑,還是自己真的沒這種命?
凌從不相信命運,但當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和命運戰斗的半點實力 自己這一生,就別卡在了這個‘準’字上了吧。
“給,”旁邊傳來了洶的嗓音。
凌閉上眼,深呼吸,表情還算平靜的看著一旁的洶;洶遞過來了幾瓣橘子,已經遞到了凌的嘴邊。
張嘴,洶把橘子塞進了凌的嘴里,凌下意識咀嚼了兩下,頓時被酸的牙床失去知覺 趕緊把幾瓣橘子咽了下去,凌也直接坐了起來,“酸!”
洶在旁邊得意的笑,像是平常的她,沒心沒肺、又偶爾捉弄別人,“書上說,男人的淚腺都需要刺激才能發揮作用,果然沒錯。”
凌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臉頰兩側有些濕潤。
“哎呀,別太頹廢嘛,”洶拍了拍凌的胳膊,“以后我保護你好了。”
凌頓時哭笑不得:“你個跑圈都犯暈的超限者。”
“大不了我戒酒恢復實力,”洶的目光看向了門口,顯得她說話相當沒有底氣。
凌感受到了她想激勵自己的好意,卻沒體會到她話語中無意間表露出的心意 “沒事,我還有機會,”凌攥緊了拳頭,想岔開話題:“對了,我之前看爭霸賽的視頻直播時,都能看到許多超限者學員在那戰斗。我們如果去參加爭霸賽的話,也需要裝載芯片嗎?”
“那是各大軍校的種子隊吧,”洶眨眨眼,“你還在想這件事?”
“嗯,”凌看著自己手里的這張紙,“既然帶著準字,我想試試,能不能在爭霸賽之前裝載超限芯片低級的就好,也能提升一些實力。”
洶猶豫了下,小聲說:“我昨天去問過了給你測試的研究員,他們說你只要稍微進行適應性訓練,肯定能裝載一些低門檻的超限芯片。”
她哪里是去‘問’,而是當校園里傳開了凌的測試成績,她讓盧班等人守著凌,自己跑去了正在測試的第七層研究院大鬧了一場。
不巧的是,洶并沒有見到‘副帥’那批軍方高層,這些高層在凌測試告一段落后就離開了實驗室。不然,憑洶的身份、和那位‘副帥’的交情,用能得到對凌很珍貴的那段信息。
——就是爆炸的那段信息。
“是嗎?”凌松了口氣,對洶笑了笑,“幫我辦出院吧,我身體沒事,想回去了。”
“嗯,好。”
洶難得溫柔一次,兄拍了拍凌的手背,低頭走出了部。
而等洶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病床上的凌已經不知所蹤 “這家伙,”洶嘴角撇了下。
都說為了保護他戒酒了,他竟然逃了不可原諒!
算了,像他這種能在入校前就拼搏出這一身實力的男人,肯定對自己有很大期許吧?
鑒于情況特殊,嗯,暫時原諒他算了。
坐在學校一層邊緣的‘觀景長椅’上,凌看著鐵欄外面那蒼莽的天地。
遠處風卷起了一層黃沙,兩朵云糾纏著走走停停。
“呼”
凌舒了口氣,把手里的紙團扔向了外面的世界。
“很失落嗎?”背后響起了一個嗓音,是韓信。
凌沒扭頭看,因為能感覺到韓信的行動路線;韓信走到了長椅另一端,在那坐了下來。
兩人有幾分鐘沒說話,凌對著遠方發愣,韓信則在那靜靜的呆著。
“失落是不可避免,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兩年前的我,”韓信嘴角露出了些苦笑,“當時我的檢測結果是普通,你比我起點還高很多。”
“學姐說過了。”
“她也會關注我嗎?”韓信似乎有些錯愕,但隨之露出了些開心的笑容。
林正凌扭頭看了眼韓信,有點感慨這個教官的情商 “我和你起點一樣,現在也拿到了和你一樣的鑒奪果,你去奮斗兩年,成果或未可知。”
“謝謝,你的安慰。”
韓信嘴角露出了些挑釁的微笑,“打一場?”
“奉陪。”
凌的目光中再次燃燒起了戰意,但這次不只是戰意,還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兩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很有默契的走到了長椅后面的空地上,拉開架勢。
沒多說話,韓信一聲低喝,兩道身影迅速重合,帶著些雷霆霹靂之聲,兩道身影在一層邊緣開始了一場沒有觀眾的龍爭虎斗 晚上十點,大汗淋漓的凌跑步回到了宿舍;敲敲門,虛掩的鐵門自己就開了。
“回來了?”洶的聲音在她床的位置傳來。
“嗯,你晚上吃東西沒?”凌回頭鎖上了門,問。
“沒”
“剛好,陪我喝一杯吧,喝一杯今天的事我就算過了。”凌笑著說。
洶:“不喝,戒了。”
“嗯?”凌愣了下。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