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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布雷迪唱著不知名的曲子,他嗓音沙啞,唱歌基本在調上,還能湊合聽。
他們經過繁華的西尼市區,這里的晚上永遠是燈光璀璨。
要四個小時的車程,出城路上不堵,車量不多,這個時候更多的車是進市區。只有少數幾輛旅行車往外走,看來他們是同道之人。還有拖著游艇的情侶,去海邊度過一個美妙夜晚。
路兩邊漸漸沒了燈光,信號燈啥的都沒有,甚至連路都沒了,只有被車輛壓出來的樹林土路。
沒跑多遠,布雷迪要他來開車,理由是沒體驗過在新南威爾士州公路開車的感覺。
在哪開還不是一樣,新州和維州都在澳大利亞東南部,氣候、風土人情各方面差不多,兩個州的區別不大。
其中果然有蹊蹺,吳帝把主駕駛位置讓給他后,這家伙玩起了公路飛車。
把皮卡開成飛機就算了,每當對面有車開大燈時,他就開更大的燈,強迫對方換燈。
“布雷迪,這樣可是很危險的,你要知道,車上除了你之外都是的精英。”吳帝坐在后排,雙手搭在副駕駛座椅上,生無可戀地看著他。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上車雖然少但速度不低。對向公路中間沒有護欄,只是一條黃線。
布雷迪很興奮,晃動著肥胖的身體吹了口哨,“我要給這些不懂交通規則的家伙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會車必須換近光燈!”
兩旁的樹忽閃而過,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有兩次差點撞到路旁的袋鼠。
“喂?弗蘭克大叔嗎?我們可能活不過今晚,以后牧場就交給你了。我們要么是車禍要么被對方槍殺,就這樣,再見親愛的弗蘭克。”吳帝喃喃自語給弗蘭克大叔打告別電話。
“哈哈,BOSS,你不應該打給你的大學生女友嗎?牧場會有政府替你打理的。”特克斯坐在副駕駛跟個沒事人似的。
帕特里夏嚇的臉色發青,他緊緊抓住把手不敢說話。
“有道理。”
吳帝找不出反駁的話。
“女友還在上大學?噢吳帝,你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要知道那些漂亮的姑娘連看也不會看我一眼。”布雷迪繼續飆車,但他的車技還不錯。
“瘋狂!瘋狂!一路開到藍山!女孩們美妙的臀部!”
布雷迪嗨的要命,小帕嚇成了孫子。
帕特里夏坐在布雷迪身后,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拍了布雷迪肩膀一下。
這輕輕一拍很突然,把正在興奮頭的布雷迪嚇了一大跳,他以為自己身后沒人。
“噢!上帝!”
特克斯趕緊撲上去幫他控制住方向,只見猛禽在公路上劃出一道S線,差一丁點就滑進草叢里。
猛禽繼續直線行駛,全車人松了口氣,小帕滿臉愧疚。
“抱歉......我只是想讓你開慢點。”
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布雷迪放慢了速度,雙手把住方向盤,回過頭一臉怨氣地說:“小兄弟,你可把我嚇了一大跳,你可以用力拍我一巴掌,但千萬不要輕輕地拍,這容易讓我聯想到恐怖片。我雖然是個大胖子,膽子小的像只袋鼠。”
“好吧,保佑我們能活著見到伯克利。”
吳帝剛剛松了口氣,突然大喊:“袋鼠袋鼠!”
布雷迪仍然轉著頭,疑惑地問:“沒錯,我膽小的像只袋鼠。”
“臥槽!”
猛禽以50公里的時速撞上了一只動物。
布雷迪連續踩剎車,猛禽顫顫巍巍地停了下來。
還好他不是一腳剁死,否則猛禽直接就翻了。
吳帝和小帕沒系安全帶,頭撞在前排座椅上,還好沒事,只是有些痛。
布雷迪打開雙閃,四個人下車查看,發現剛才撞死了一只袋鼠,那可憐的家伙被猛禽拖出二十幾米,又被車輪碾過了腦袋。
“上帝,真是罪過。”布雷迪嚴肅了起來,蹲下身摸了摸地上血肉模糊的袋鼠。
三人嘆了口氣,這是場悲劇。
“這只袋鼠剛才一直在左邊跟著跑,它可能以為燈光是水源。”吳帝嘆了口氣,接著說,“放慢車速后它沖了上來。”
氣氛很凝重,沒有人說話,誤殺跟打獵是兩種性質,這只袋鼠本來不必死的。
“抬到路邊吧。”特克斯說道。
四個人上前搭手,把這只可憐的袋鼠往路邊草叢中抬。
“等等!”一直沉默的帕特里夏開口了,他發現袋鼠的育兒袋在動!
“手電筒!”吳帝靠著育兒袋最近,他上前翻開了那里。
里面探出一只小袋鼠的腦袋,小家伙努力想從育兒袋中出來,瞪著無辜的眼睛到處張望。
“上帝,袋鼠媽媽帶著袋鼠寶寶到這里尋找水源,然后被我噗呲攔腰撞死。”布雷迪蹲下來摸著小袋鼠的腦袋。
帕特里夏希望放掉它,我們已經在無意情況下殺掉了它的母親,特克斯持相反的意見,兩人爭論了起來,在這時吳帝沒說話,默默走回了車上。
“小帕,這只小袋鼠脫離母袋鼠是無法生存下去的。”特克斯說道。
“它是無辜的。”小帕湊了上來。
“小兄弟,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去藍山的目的,會有更有的生命死在槍下。你要看開些,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你要明白,這是大自然的斗爭。”布雷迪放緩了語速,他試圖讓小帕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打獵是另外一件事,但在這之前我們并不想殺掉這只母袋鼠!”小帕音調越來越高,他推開了特克斯,守護在小袋鼠身旁。
布雷迪沒有辦法,蹲在旁邊抽起煙。
特克斯希望趕緊趕路,他再一次試圖說服小帕,“這只小袋鼠無論如何是無法在叢林里生存的。”
“那我們可以收養它!就像羅杰一樣!還有老薛!”說起收養,小帕眼中放光,他起身尋找吳帝,他相信吳帝會支持自己的。
“BOSS,我們把它帶回牧場!”小帕興奮地起身喊道。
清脆的槍聲在空中回響,一顆9mm子彈射進了小袋鼠的頭部,它甚至連眼睛也沒來得及閉上。
大伙驚呆了,布雷迪和特克斯驚訝地望著開槍的吳帝,他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小帕。
帕特里夏盯著吳帝,滿腔怒火,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BOSS,你這個虛偽的男人!為什么要殺死他!”
聽到虛偽兩個字,吳帝一愣,昨晚他回想了自己整個二十七年的人生,總結也不過是虛偽兩字。
小帕見吳帝沒反應,沖過來抓住了他的衣領,狠狠的一拳打在吳帝臉上。
特克斯和布雷迪要沖上來攔住小帕,被吳帝喝住。
“讓他打!”
吳帝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小帕,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虛偽的人。”
帕特里夏心情很復雜,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吳帝竟然開槍殺死了那只小生命。
在墨爾本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和吳帝在對待動物方面產生了共鳴。
來到,他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不論是貓還是狗,吳帝都為它們創造了優越的環境。
“小帕...這個...”特克斯本想說點什么,但他知道現在說什么小帕都不會聽。
“我們沒辦法收養每一只處于弱勢的動物,我們不是慈善家。”
小帕帶著怒火上了車,他狠狠地關上了車門,吳帝對特克斯兄弟說,收拾完現場走吧。
“BOSS,你用的是我的手槍,小帕會恨我的。”搬動袋鼠尸體時,特克斯幽幽地說。
吳帝聳了聳肩,“我又沒有手槍,這個世界是殘忍的,希望小帕能理解,我們力所能及地善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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